凤执揉了揉眉心,早知道就杀了好了。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黎旭还对凤执有着期盼,可凤执却毫不留情的泼冷水:“那个地方你们都进不去,难不成我能进去?再说了,那两位要罚的人,这天下还有谁能救?你家主子,可不值得我搭上自己去救。” 黎旭深深的望着凤执,他是知道凤执对主子无情,可到底主子护了她这么多次,也是因她才杀了暗王那么多的臣属,他以为她就算不喜欢主子,也该有所动容,至少能帮忙想想办法,没想到竟是如此冷漠无情。 黎旭没想指责凤执,毕竟她跟主子从来都没有关系,不过是心寒,替主子不值。 他在西南大刀阔斧的清除暗王的人,毁了他的计划,眼下回来龙城,必定凶多吉少,主子不可能想不到,可一听到凤执病重,他还是回来了。 主子的心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这些,用不着说给凤执听了,反正她也不在乎。 “姑娘真是……英明果断,小的佩服,叨扰了,告辞!” 语气里不难听出失望和温怒。 凤执看着他离开,再看看留下的一屋子礼品,都是上上之品,送入宫中的贡品也就是这般质量了,可见靳晏辞确实用了心。 青年公子搜罗好东西给喜欢的姑娘讨她欢心,这是以往凤执只在话本子里才看过的桥段。 凤执,我心悦你! 说得倒是挺直白,可如他们这般的人,哪儿有什么直白单纯的感情,所作所为,哪一步不是有所图谋? 就算是感情,也绝不是在原地等着,等到对方开窍爱上自己,而是徐徐诱导,布下迷阵,请君入瓮。 -铱---- 天牢最中心是死牢,这里关押的是罪大恶极的重型罪犯,顾名思义,来这里的人,除了死,不可能离开。 这里机关重重,守卫严,能活着进去,但别想活着出来。 死牢不似外面那般充满哀嚎和恶臭,这里面的人都单独的一个一个的分开关,所有牢房里一片死寂,仿佛没有一个活人。 巡逻的狱卒来回交替,脚步声不绝于耳,可一门之隔,两个世界,外面的人气根本影响不了牢房中的死气沉沉。 死牢里关的人不少,但没几个正常的,三成骸骨,三成疯子,剩下四成,不是刚来的,就是已经修炼成佛的。 死牢最中心有几个水牢,里面关了不少人,而有一间牢房格外热闹,因为是新来的,可是来了不少人探望。 一身华丽带着金片的华服,哪怕是在这昏暗的牢房里也熠熠生辉,看得这些狱卒都忍不住瞪眼,没办法,他们是穷人,虽然知道权贵有钱,但很少看到有人把这么多金子穿在身上,刺得他们眼睛疼。 这身装扮,除了凤墨也没有别人了,死牢严,可他却来去自如。 牢门打开,偌大的牢房昏暗,只有头顶一个火盆燃烧照明。 牢房的一面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另一边则是一个水池,一人双手被铁链锁着吊在水池之上,玄色的衣服被鞭子抽得开裂。 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入耳,那是血液滴在水中的声音。 凤墨看了眼上面那人,狭长的凤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你这嘴巴倒是挺硬的,可不知道这命是不是也这般硬。” 被吊着的人不回答他,但凤墨知道他一定听得见,只是不愿搭罢了。 “你什么都不说,不过是笃定你身体里有那一半的血而已,天真的以为他一定不会杀你对不对?可是靳晏辞,你知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人是他的血脉,死了一个有什么可惜的?” 凤墨说完,一把抽起旁边的盐水鞭子狠狠的抽过去,鞭子破空凌厉,抽在人身上,声声脆响。 抽完一顿,那吊着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仿佛死了一般,唯有滴落的鲜血更加的密集,那一池水在昏暗的灯光下都泛着血光。 凤墨倒是想一剑杀了他,可惜现在还不能,一把丢了鞭子:“把他放下来,别死了。”
第192章 注定要缠在一起的(求月票) 两个人快速上去,解开四条铁链,把人从半空中拎下来,喂水喂药是不可能的,直接丢到另外一间牢房里,等他自生自灭,而凤墨坚信,靳晏辞不会就这么死去的。 靳晏辞被丢下来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狱卒路过偶尔会瞥一眼这个新来的,他们虽然知道外面有个权臣叫靳晏辞,但是可不知道这里面关的就是,只是看到新人有点儿好奇罢了。 狱卒来来回回,脚步交错又重叠,听起来杂乱,其实很有规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与那规律不相和的脚步声缓缓出现,脚步很轻,但很稳,走到牢门,拿了钥匙开门,轻松打开锁门的机关。 来人一身漆黑斗篷,很轻松就打开了门,狱卒看到,只以为是上头又来人审问,也就没有过问。 他们是绝对不相信有人会来死牢劫狱,直接轻轻松松就来到最中心,还能打开特质的门,而上面那些人,一个个武功高强,还高傲无比,不屑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愿意搭。 门关上,脚步声缓缓靠近,在离他三步的地方站定。 神智都有些恍惚的靳晏辞若有所觉,艰难的转过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但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心神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能进来这里,还是只身一人,一愣之后随即笑了,她的能耐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来人正是凤执,身体虚弱,神情蔫蔫儿,自然也没什么好表情,当然,看到靳晏辞这样她也不觉得多惊讶,都被关死牢了,要是毫发无伤那才叫稀奇。 “能笑得出来,看来问题不大。” 靳晏辞张口,没说出话却剧烈的咳了几声,嘴角吐出乌黑的血沫。 “你怎么来了?可满意你看到的?” 凤执表情淡漠:“自是满意的,毕竟靳大人如此舍得下本。” 靳晏辞缓缓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灼灼望着她,却不敢靠近,怕这一身血污脏了她:“能让你主动来看我一眼,这一趟也算值了。” 凤执:“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来,是你那管家苦苦哀求,怕你死在这里面,送了不少东西贿赂我,这才勉为其难答应的。” “说起来靳大人也是藏得深,明明把自己的救命稻草都带来了,却瞒着黎管家,让他干着急。” 四目相对,凤执的眼中已然洞悉一切,而靳晏辞也没有隐瞒。 如他这般其智若妖之人,明知道回到龙城难逃一劫,怎么会不给自己安排退路? 靳晏辞得罪的是暗王,而文帝几乎对暗王言听计从,这朝中几乎没人能对靳晏辞伸出援手,能把靳晏辞救走的,唯有南诏王。 南诏王是他回龙城的路引,也必定是他离开的救命绳。 她这聪明又恶劣的样子着实看得靳晏辞心痒,可惜,他的身体能坐起来已经是极限了。 “靳晏辞,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救你,从此两清,如何?” 心口的热瞬间凉透:“绝无可能。” 凤执勾唇:“我想也是。” 缓缓倾身,伸手轻轻捏住靳晏辞的下巴,眯眼,笑得极为邪气:“难得靳大人这般柔弱可欺,可惜这一身血污,着实影响人的心情,还是光鲜亮丽看着顺眼些。” 说完,在靳晏辞要说话的时候,一颗药喂进他嘴里。 “放心,不是毒药,我犯不着千方百计来这里给你下毒。” 靳晏辞咽下,他也不曾怀疑,便是毒药,他觉得自己怕是也能咽下去,只要是她,总是能让他那些原则、智破碎。 凤执没有久留,给了药就转身离开,至于靳晏辞那一身伤,她看了也似乎不为所动,只要不死,都不是问题。 死牢这个地方,别人也许进不去,但凤执却太熟悉了,地图早就清晰印在脑海中,还有那些暗道暗格。 至于原因,除了经常去死牢里看望‘朋友’,更多的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到如此境地,所以先把地方摸熟,再弄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路线,以防万一。 不过她身为长公主,到死都没有人能把她弄到这里来,没想到重生了,竟然是为了靳晏辞走了这条道。 --- 凤执走后,靳晏辞倒下,看着监牢的头顶,痴痴一笑,他确实下了本,而这回报,也值了。 凤执,你我注定要缠在一起的。 身上炽烈的疼痛,满身血污,着实有些狼狈,四天了,也差不多了。 这天夜里,龙城中一声炸响,安置南诏王的驿馆直接被炸开,伤残无数,南诏王的人和朝廷的人倒了一地,伤残无数。 而南诏王,他失踪……不他没有失踪。 作为主角,南诏王一脸懵,不是说他会被劫走,伪造出失踪的样子吗?为什么他被带走又带了回来? 准备劫走南诏王的人:“……”这年头,这活儿也有人抢,真是奇了了。 文帝在皇宫都听到了那一声爆炸,一听说是南诏王,立刻从床上坐起,让人去查。 得知南诏王还活着,他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居然有人敢谋害南诏王,这是要破坏这难得的和平,他绝不容忍,立刻招来梁太尉,把这事儿交给他去彻查。 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南诏虽小,可人家这次诚心诚意来的,不能让人家寒了心,梁太尉自然得认真查,结果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事儿了。 埋下炸药的人,竟然是一个礼部侍郎家的表少爷。 那表少爷与那南诏王毫无仇怨,怎么要对南诏王下此毒手? 梁太尉抓了人,那人都不用拷问,直接把事情和盘托出,炸药是他埋的,但是不是他点燃的。 而他埋下炸药的原因不是对付南诏王,而是想要杀了丞相赵真。 吏部尚书孙庆有个庶女名叫孙燕,容貌出色,艳若芙蓉,因为娘亲是妓子出身,母女二人在府上一直过得不怎么好,胆小怕事,心地善良。 这位表少爷钱宇经常出入尚书府,一来二去与孙燕相熟,青年男女,暗生情绪,两人正是情到浓时,钱宇也准备告诉家人想要迎娶孙燕,结果孙燕失踪了。 出门去上香,不知道怎么就走散了,任凭尚书府怎么着也找不到,仿佛凭空消失。 尚书府的人也报了案,但是找不到人,也只能变成悬案。 孙燕本就是不受宠的庶女,尚书府找也找了,案也报了,也就仅此而已了,但钱宇却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一定要找到孙燕,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他没有线索,就在寺庙周围等,竟真让他等到了,那些人再次出手掳劫少女,他一路跟着去,兜兜转转,最后竟然去到了赵真府上。 他用了很多钱才贿赂了府上的人,扮成小厮进去,没有找到孙燕,但是却打听到了这么个姑娘,孙燕确实是被赵真掳了去,但是已经被活生生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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