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排第一好像也挺难的,她心里装着太多人,爹爹排第一,其他人是不分先后的。 “不一样。”萧元河别扭着,下巴抵着她肩头。 刚才跑了一阵,她出了汗,这会儿后背点背发凉,颈侧却因他的气息变得灼热。 他紧紧抱着她,心里忧虑又无法开口。 虽然她现在看着没问题,但是以后怎么办呢?卫嫦会有很多孩子,迟兰嫣也会怀孕,她喜欢的小姐妹都嫁了人,如果每个人有了身孕她都担惊受怕深陷恶梦里,对她的身体也是负荷,她天天活在不安担忧里,怎么能好? 况且,她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怀孩子。到时候无出就会成为别人中伤她的缘由,他不想她被人议论。 “怎么了?”察觉到他沉默地啃着自己的耳垂,卫娴的脸刷地红起来,“这在外面呢。” 她才不跟他胡来。 “没什么。”萧元河很快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往深处屋宇走去。 卫娴挠了挠他的手心:“还不高兴呀?” 她没辙了,有时候萧元河也很像小孩子,得哄着,心思又单纯,还容易被骗。被骗了还记仇,只要想起来就折腾她,精力好得很,有时候她也不想骗他,只能说实话。 “嗯,不高兴,想玩船。”萧元河一直想年后怎么带她出京城,最好一去就大半年,这样一来,卫嫦的孩子也出世了,说不定别的地方也能治好她的心病。 卫娴想起前几日他去看新船改造,回来就滔滔不绝跟她说新船改得如何好,等春暖花开带她乘船南下,游遍大江南北。 其实她有些向往那样逍遥的日子。 乘船出游可以看河两岸美景,还不用担心风餐露宿,就他们俩,萧元河也不用为陛下办差事。 “要是你乖我就陪你南下。”卫娴终于松口。 萧元河反驳:“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什么时候都不乖。”还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鸿文馆出事的时候是他带着人去救那些书生。 那日去寻找六皇子的时候,虽然他洗干净了,换了一身衣裳,还是带着一股血腥味,她担心他,也担心姐姐,后来睡不安稳,鼻尖总是萦绕着血腥味。 他明明可以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好吧,我不乖。”萧元河彻底放飞,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亲吻她白皙的侧脸,啃她圆润的耳垂。 直到她站不稳,才将她背起,漫步在花树下,“这回乖不乖?” 卫娴笑着亲他耳廓。两人在园子里直到掌灯才回到长公主府吃年夜饭。 * 东棣巷,赵府。 迟兰嫣听说卫嫦前天动了胎气,有些忧心卫娴,但是年节事忙,也没时间去探望,本来听说她今天也去施粥,赶过去见一面,结果扑了个空,人没见着。 晚膳时,赵笙笛才回来,被她迁怒,两人沉默用膳。 赵府被撸爵,白天迟兰嫣还要应付赵家那些妯娌婶婶们,吃了一肚子气,少见地跟赵笙笛呕气。 “嫣儿辛苦了。”赵笙笛也知道她受了气,心中有愧。 他不能次次都为她撑腰,而且这几天在宫中议事,那些人找不到他,就朝她发火,这个年过得惨淡。 虽然府里张灯结彩,就是少了喜庆气氛。 “你知道就好。”迟兰嫣察觉到自己迁怒于他,本来这事他是最难过的。 她幽幽道:“等到开春,你的几个兄弟都要科考,我看他们实在是不成样子,整天跟着清河来的读书人混。” 跟赵笙笛待久了,迟兰嫣对朝中局势不是一抹黑。 “清河向来是文昌之地,读书人多,才子也多,前几日鸿文馆出事,想来他们应该会安份一阵子。” “那可未必,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他们聚在全福楼。”迟兰嫣想了想,“对了,我还看见几个穿着奇怪的女子。就像你说的西狄王女。” 闻言,赵笙笛坐直身体,“是不是穿着红裙,赤着胳膊,手臂纹了火焰图案的?” 迟兰嫣点了点头:“二哥跟他们在一起。” 最近得疯病的人多,坊间传言说这是西狄人的复仇,人人都避开西狄王女,这些清河书生为什么还跟她们一起,况且语言不通,他们怎么对话? 赵笙笛心思百转,招手叫来自己的随从,让他去打探消息。 迟兰嫣嗔怪道:“大年夜的,你又使唤人。” 她叫住那人,起身跑下石阶,塞了个荷包给他,“小心些。” “多谢夫人。”随从感激地望了望赵笙笛,直到他点头,才收了荷包出去办事。 “明明是我给的银子,为什么他感激你。”迟兰嫣恼火地把他面前的菜一股脑放进锅子。 她的丫鬟掩嘴而笑,看着自家大人对夫人束手无策。 赵笙笛的随从叫赵全,为人机灵,换了一身衣裳就跑到赵家现在赁下的小院,探头往里张望。 赵家也设了家宴,只是中间空了两张椅子,其余公子与未嫁的小姐都坐一桌,独独二公子不在。 看来还跟那些清河书生在一起。 赵全溜下院墙,朝着福全楼去。除夕夜,家家户户守岁吃团园宴,外面人少,福全楼里全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赵全刚走进去,就看到赵二公子与几个白衣书生从二楼走下来,其中一个皮肤特别白,身材高挑,比二公子还高,长得也是俊俏。 一群人走出福全楼,人都散了,只有那个高挑修长身影跟着赵二公子,两人往赵家赁下的院子走去,但是却没进去,而是将那人送到不远的院子里。 赵全没敢跟太近,怕被他们察觉,努力伸长脖子侧耳倾听,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一些词,吓得赶紧回来跟赵笙笛禀报。@无限好文,尽在 赵笙笛连夜急匆匆安排刑部捕快盯着那片地方,一有异动就将人拿下。 除夕夜倒是平安无事,萧元河带着卫娴住在长公主府,晚上一起守岁,在庭院里放烟火炮竹,早上起来才发现她身体发烫,病倒了。 “就是昨日着了凉,喝药就没事了。”卫娴软软地开口。 尽圆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进来。大年初一病倒也是晦气,她又命尽方用艾草各处洒着,一屋子的艾草味儿。 萧元河照顾她喝药,一勺一勺喂着。卫娴担心过了病气给他,老是催他走,他偏不走,喂完了药,还赖在她身边,给她读话本。 他的声音清越好听,还不时模仿话本里的人说话,卫娴忍不住发笑,倒没有多少染病的痛苦。 因着她突染风寒,武威王和长公主都来看她,倒让她羞愧起来。 “你好好养病,别的都有我们。”长公主怜惜地替她将颊边的头发撩到耳后。她也知道卫娴夜里做恶梦的事情,对着萧元河耳提面命,不准他乱来。 卫娴唇色有些发白,刚喝完药,嘴巴也苦,瞄了几眼蜜饯,萧元河赶紧拈一颗喂到她嘴边。 长公主看他照顾得挺好,也就没说什么,临到离开时,替他理了理衣裳,温声道:“你也不要着凉了,本来娘想分开你们的,又担心阿娴多想,你要是有什么不妥就赶紧吃药,知道了吗?” “娘,我知道,我还要留着力气照顾闲闲呢。”要是他也病倒了,多不吉利,他提前吃了药,现在感觉还好。 将父母送走,转身他就凑到卫娴面前,“闲闲,你要快点好起来。” “怎么?不肯照顾病人了?”卫娴本来就担心大过年的生病不好,现在果然应验。 “嗯,不肯照顾病人,只照顾王妃。”他凑过去亲她。 卫娴想着不要过病气给他,侧头躲开了,他亲在脸颊上,“别闹。” “不闹。”他翻开被子钻进去,与她并排躺着说话。 说着说着,他侧身支颌,目光灼灼地望她。 卫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我脸上有药汁?” “没有。” “那你看什么?” “看你好看。你说你小时候那么圆,现在是瘦了吗?”下巴都尖了。 “你不是六岁生辰那时才第一次见我的吗?”那时候她就是尖下巴了,脸不是那么圆了。 “六岁之前见过一面。” 萧元河凑过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时轻啄她的眉眼,他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撩得卫娴不上不下。 她往他身边凑了凑,钻到他怀里,闻着同一种澡豆的香味,安心起来,“什么时候?” “三岁,在你家里,那时候你被你的哥哥姐姐们围着,戴着一顶红色老虎帽,圆头圆脑的,手里拿着一串红通通的果子。我想过去跟你玩,被大哥拦住。岳父说只要我解了七巧锁就让我跟你玩,结果,我解完,他抱着你走了。” 说着,他咬了咬她的唇,他唇上带了甜甜的糖霜,让刚喝过苦药的她十分喜欢,“不守信用的大人。” “有这种事?我不信。” 本来就是闲聊,她信不信没什么要紧的,萧元河笑着搂她入怀,轻拍她的背,“那你就当我是乱说的,岳父大人这样的好官当然是守信用的。” 他越是退步,卫娴反而越是怀疑,逼着他说实话,两人在床上嬉闹着,她虽然病着,但是不严重,加上躲在被子下,热出一身汗,退烧了,人也精神了。 偏偏她不知足,捏着萧元河的痒痒肉弄得他一直在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放过他。 大年初一就这么过了,也没给老王妃请安,得知她病了,老王妃脸色也阴沉起来,觉得卫娴是故意装病不去拜见她,腊月十五那天也没去,觉得福王小两口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当着满屋子的女眷给圣安长公主立了规矩,因她去得晚了。 面相刻薄的老妇人阴着脸,看着站在堂中的长公主,手指激动抓握扶手。 她就是厌恶谢家人,厌恶皇宫里的太后,现在可以作贱她的女儿,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圣安长公主早知道她会刁难自己,安安静静垂手而立。 满屋女眷神色不一,萧诗绘的表情几乎跟老王妃一模一样,甚至还阴阳怪气道:“哎呀,福王妃真是好福气,怎么这年节的病了,这一整年可怎么办呀?不如移出府去养病,我看城外有座庄子挺合适。” 马氏出来做和事佬:“诗绘,京中名医遍地,太医院也有不少医术高超的,寻常风寒哪就要移到庄子。” 昨日被萧元河一吓,今天马氏不敢怠慢长公主,也不敢得罪卫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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