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怎么像是自己中了药强了他似的。 楚静韵把手上的一个小瓷盅推了过去,摸起来有一些凉,打开之后里面是苏锦瑟常喝的那道羹汤,虽然味道平平无奇,但因着是贤王殿下亲手熬煮的,又有着安神养气的功效,所以她每次也都很给面子的喝完。这时候端过来苏锦瑟只当对方是在示好,也就安心接过,羹汤温度适口,她一勺一勺不多会儿就喝下去大半,楚静韵沉默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与她说话。 “……你还好么?” 腰酸背疼腿抽筋,一点都不好。 “我没想到你在那里。” 倒也是,谁能想到武德司干办公事的院子里会有女人洗澡。 “我中了幻药迷魂和春药冷香醉,实在是……抵挡不住……” 那还得夸夸您真是能扛,一般人中了这俩药当场就得兽性大发。 “阿锦,我会对你负责的!” 楚静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苏锦瑟扭过头诧异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放下勺子,“倒也不必。”声音哑的有点儿厉害。 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现在这情况她不太想多说话。 “阿锦你不用担心,我是真的……” 面对楚静韵愧疚的脸苏锦瑟有些烦躁,偏偏现在实在没能力和他争辩,只得猛地抽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南平国民风开放,对待女子更是极少苛待,莫说是和离丧偶后皆可再嫁,就算是女方休夫也不是什么奇闻。苏锦瑟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贤王妃,虽然她和楚静韵只是做个样子,对外依旧已经是妇人之身,有没有夫妻之实其实都一个样,如今意外越界她固然是胸中气闷,但也并不喜楚静韵出于负责的那些言论。 捏了捏鼻梁压下情绪,苏锦瑟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道:怎么回事? 楚静韵眸光一闪,抿了抿嘴,自责的说道,“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贤王殿下美的倾国倾城,脾气也是温润和煦好的一比,生母是当今皇后,外祖家是权重望族,本人更是南平国众多娘子的梦中情郎,也是世家贵胄眼中的良人贤婿。要不是他一心投身光禄司,并且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估计会有一群人疯狂拥护他当太子继承大统。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苏锦瑟深刻的认识到,这人切开和一得阁的墨汁一样黑! 所以此时,她是真的很好奇是谁这么嫌命长,敢跟贤王殿下耍这些腌臜手段。 楚静韵这次被坑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不管是他本人还是身边的暗卫随护竟然都不知道他怎么中的招,他只是按照习惯陪皇后用完早膳然后去云霞院抚琴,却没想到刚进了院子就一阵头晕,来不及喊人便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躺在陌生的房子里,身边是衣衫不整的陈婉君!楚静韵反应极快的不管陈婉君神智是否清醒先点晕再说,这时候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他赶紧服下保命的解毒丹又封了自己几处穴道,不等他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屋外就传来喧哗声,说什么看见有人影闯入了姑小姐的卧房。楚静韵提着一口气撞破后窗逃了出来,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支持不住,稀里糊涂就躲进了周瑾的小院。 芳华苑? 苏锦瑟继续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道,她言简意赅,楚静韵却明白她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在德妃的芳华苑醒过来的。得了楚静韵肯定的回答后,苏锦瑟微微眯起眼睛,指尖不经意地轻轻敲叩着桌面。 行了,不用怀疑了,这件事就是德妃和陈婉君给贤王殿下下的套儿。 冷香醉这玩意儿虽然药效猛但是可操作性太局限了,需要配合熏香一起使用不说,还见效快来势凶,楚静韵就是这么被折腾醒的。要说当时同在房间里的陈婉君没有嫌疑那真是骗鬼呢!德妃就是太心急,她要是拖上个一时半刻再去抓现行楚静韵说不定就真能如她所愿把事情给办了,毕竟不吃解药的前提下这玩意儿几乎无解,何况他还同时中了致幻药迷魂。 有些怜悯地看了眼楚静韵,苏锦瑟觉得贤王殿下也是不容易,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更不容易。 浴室。 写下这两个字后,苏锦瑟瞪圆了眼睛盯着对方,要是让周瑾看到那样的案发现场,她觉得自己就没脸在新安城待下去了,肯定先要结果了背后的罪魁祸首,然后卷铺盖跑路。好在贤王殿下也是要脸的人,楚静韵表示他都收拾妥当让她尽管放心,苏锦瑟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你的嗓子,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楚静韵见她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这才敢小心翼翼地继续关心她的身体,苏锦瑟听完之后脸色倏地难看不少,他心里咯噔一下,就见苏指挥使疲惫地摆了摆手。 这让她怎么说?因为和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行房事太过激烈喊哑了嗓子? 脸都不要了。 不用。 写完这两个字后苏锦瑟看到楚静韵明显一僵,她也觉得自己口气太过生硬了,又蘸了茶水补充道,我有药。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楚静韵亲自去给苏锦瑟煮了润喉的梨茶,竹溪给她熬了鸡蛋粥蒸了软和的白糖糕,吃完药以后苏锦瑟又开始犯困。吩咐竹溪跑一趟周瑾那里把她的东西都拿回来,仔细别让人发现了,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回房补觉去了,楚静韵闷不吭声地跟在她身后,先她一步在榻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 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你审了对方两天两夜,我知道一些可以让人放松的法子。” 倒也不必。 苏锦瑟想要拒绝,然而被贤王殿下好看的桃花眼湿漉漉地注视着,她就怎么都张不开嘴,最后懵懵地枕上对方的大腿,双手放在胸口姿势格外安详。楚静韵温热的指尖轻柔地按摩着她的几处穴位,力度适中让人舒服地忍不住闭上眼,鼻尖是淡淡的水信香的气息,苏锦瑟不知不觉间再次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早已天光大亮,卧房里只有她自己,苏锦瑟坐起身招呼竹溪给她打水洗漱,咽喉的不适已经消下去大半。她隐隐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事,还是挺重要的事,吃早饭时无意中手在小腹上来回摸了摸,苏锦瑟终于是想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没有让竹溪跟着,她换了简单的常服火急火燎的就跑去了太医院,蒋泽熙正蹲院门口吃面,见她过来往嘴里塞了瓣蒜。 “王妃您来啦~” “大早上就吃蒜,你就不怕冲撞了哪位贵人赏你个一丈红什么的。” 苏锦瑟嫌弃的退开两步,蒋泽熙呼噜呼噜的把面一扫而光,站起来打了个饱嗝,“我今天在后院备药,王妃您来是有什么事?” “给我一副避子汤。” 蒋泽熙手里的碗应声脱手,苏锦瑟眼疾手快地托了一下,蒋泽熙慌慌张张地接住,压低声音满脸惊恐,“四姑娘,您不能揍不了孩子他爹就对孩子下手啊!” 这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要给楚冀盛的妃嫔喝? 她们怀的又不是她的娃,关她屁事啊! 苏锦瑟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对方,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想什么呢,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我又不是后宫妃嫔需要争宠,你当我失心疯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蒋泽熙顺了顺气,带着她往后院走去,“那四姑娘您这避子汤是要给谁喝啊?” “我自己。” 啪叽! 面碗终究还是逃不开粉身碎骨的命运。
第38章 .敢动她的人 苏锦瑟在太医院后院里东瞧瞧西看看的时候,蒋泽熙正拿着蒲扇卖力的扇着火,小药锅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他皱着眉头好像谁该他两百吊钱。 “先不说我只是喝个避子汤又不是要打掉孩子,就算我现在肚子里真的有娃了也不是你的啊,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干吗?” 苏锦瑟坐到旁边伸手去戳蒋泽熙的脸,被他气呼呼的躲开,蒋泽熙瞥了对方一眼,有些不大高兴的说道,“生下来不好么?我记得您并不讨厌小孩子。”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怎么会没有父亲呢!四姑娘您可是名正言顺的贤王妃,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是嫡长子,可以继承大宗的。” “就因为这样才更不能生了。” “为什么?” 蒋泽熙看上去真的像个傻子了,苏锦瑟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啊,为什么呢?” 因为楚静韵不喜欢她啊。 苏锦瑟只是个名义上的贤王妃,等谋反之事了结了便会和离给楚静韵真正的心上人腾地方,这个孩子注定没有父亲,甚至还可能被认为是为了图谋富贵而生下的工具人。孩子嘛,她当然是希望他能在所有人的期盼和祝福中来到这个世上,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等等,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自己肚子里已经有崽儿了似的? 自己不过就是想喝碗避子汤啊! 蒋泽熙这个只知道看病熬药的傻子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在苏锦瑟的催促下他熬好了药,不死心的挣扎了一下,“必须要喝么?” “少废话。” 苏锦瑟不容置咄的冲他伸着手,蒋泽熙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药碗递了过来,就在要拿到手中的瞬间,苏锦瑟错步转身将他挡住,左手一挥打掉突然袭来的暗器,紧接着药碗在地上摔个粉碎。苏锦瑟搂着蒋泽熙躲开泼洒出的滚烫药汁,视线扫过地上的铁砂坠,目光森冷阴鸷的环伺四周。 “怎…怎么了?” 蒋泽熙老实的抓着她的手臂小鸟依人般缩在苏指挥使的怀里,挺高的个子此时屈膝弯腰,看起来非常可笑。不过苏锦瑟倒是很满意他的配合,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五渣大夫,每次遇到需要动手解决的问题时蒋泽熙都非常听话,从来没给她添过乱子拖过后腿。 “应该是走了。” 察觉不到带着敌意的气息,苏锦瑟这才松开了手,蒋泽熙直起腰后毫不顾及自己的狼狈,赶紧拉住她的左手,“给我看看。” 撸起袖子就见雪白的肌肤上一块青黑淤伤,蒋泽熙皱了眉,不由分说的将人带去里间拿了药酒绷带,手脚麻利的给她处理,语气担忧,“是他们?” “不会,要是那些人可就不是青一块这么简单了。” 苏锦瑟看的真切,对方的暗器是袭向蒋泽熙拿着药碗的手,不是她替他挡这一下的话,蒋泽熙要么被打断手骨要么被药汁烫伤。 敢动她的人?真是活腻歪了! 离开太医院后苏锦瑟找来武德司的暗卫去寻王娇,让她以学徒的身份跟在蒋泽熙身边保护他,一直在后厨灰头土脸的烧火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官,可把太医院那些大龄单身男青年气坏了。 要是告诉他们,娇娘和蒋生俩人其实是夫妻,他们会不会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给蒋泽熙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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