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 周瑾回答的十分坦诚,苏锦瑟支着半边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查卡,“那我来给您说个故事吧。” 故事内容极其简单。 陈谦池当年通过殿试后在西境的边陲地界得了个县令,陈馨儿也就是在那里救下了一个受伤的少年,一来二去两个人生出了情谊,她便知道那少年其实是托雷哲王族的残余后人。为了帮心上人复国,陈家接受了查卡的帮助,用他多年埋下的人脉回到新安,又将陈馨儿通过选秀送入宫中。 自此,陈谦池逐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陈馨儿也在后宫开始苦心经营,当年楚冀盛西巡本是他们最好的刺杀他的机会。不光是要干掉国君一人,就连两位皇子也是他们的目标。 “楚静珣无心朝堂,楚静深母家失势,楚静韵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你们想着国君一死便找机会对皇后下手,对外就说皇后是因国君之事悲伤过度,跟着去了。到时候再扶楚静川上位,你隐在幕后让他做个傀儡君主,名正言顺的吃掉南平的江山。” 苏锦瑟语调平平,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天气一般,查卡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最后就连头都垂了下去不再看她。周瑾倒是听的认真,就在他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苏锦瑟突然轻笑了一声,目光温柔地看了过来,“剩下的交给我就行,周干办看好大门,可别让贵人们看到了不该看的。” 那一刻,周瑾感觉好像被野兽盯上般背后发凉。 “要不要下官留些人手给您?” “不用,有娇娘和蒋生就够了。” 没有继续坚持,周瑾带着武德司的亲从官从刑房离开,还很有眼色的帮她关了门。苏锦瑟示意蒋泽熙拿出准备好的药,她走到查卡身边,动作干脆利落地给他喂了下去。 “刚刚说的那些,是你想让我们知道的,而你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就是你本来便打算把帝位给到楚静川。” 她停了一瞬,轻笑了一声。 “或者该叫他,果木儿·川。” 查卡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她,苏锦瑟细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阴沉的双眸中神色疯狂,“得罪了我还想一死了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查卡可以禁得住任何酷刑的折磨,但是他从未想过苏锦瑟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个丧失了人性的恶鬼。她给他吃的是比冷香醉还要猛烈的春药,找来了数个大汉不分日夜的凌辱着他,从肉体到精神,查卡绝望的发现在药物的作用下,即便内心再是拒绝,可他的身体却主动迎合,甚至开始渴望。 自始至终,苏锦瑟都面色平静地坐在旁边,对那边的淫乱场面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只在查卡昏过去的时候喊来蒋泽熙给他治伤灌药。 她在报复,报复他们曾经给楚静韵下药, 她也在等待,等待一击即中摧毁查卡灵魂的时机。 不知道是第几天,苏锦瑟离开了牢房,她回到弦语居洗漱完毕换上王妃常服,让林霜带上一队亲事官把被软禁在院子中的楚静川抓来地牢。这里终年暗无天日,空气中是腐烂潮湿的气味,角落里滋生着暗色的苔藓,苏锦瑟坐在桌旁看着透过狭小气窗照射进来的阳光,灰尘杂乱地飞舞。她端着茶杯面色平静姿态闲适,就像是一朵静静开放的海棠花。 只是此情此景,实在太过诡异。 楚静川被押解进来,多日不见他神色憔悴,虽然还算是干净整齐,但早已没了当初国都初见时的风流桀骜。苏锦瑟喝了口茶,笑容温婉地说道,“安王殿下,请坐。”亲事官把楚静川摁到她对面的椅子上,苏锦瑟才后知后觉般做作地捂了嘴,“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安王了。” “苏锦瑟,成王败寇,本王棋差一招输了此局,本王认了。你不用小人得志再来羞辱本王!” 楚静川恶狠狠地瞪着她,苏锦瑟觉得他这副恨不得扑上来咬自己一口的模样和几日前的查卡很是相像,倒是真的笑出了声。 “哎呀,楚静川你可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可不是棋差一招,这局之所以你们会输,全都是因为你和陈婉君,因为你们两个的自大和愚蠢。” “你!” “你们以为楚静深和楚静韵都喜欢那个年少时偶遇的会抚琴的小仙女,于是就让陈婉君扮作她的模样,游走在兄弟二人之间,妄图挑拨。陈婉君觉得自己深得二人喜爱,却从没想过,楚静深从来都只是把她当作朋友,而在楚静韵看来,陈婉君的模仿才真的是东施效颦,不伦不类。”苏锦瑟神色轻蔑,目光凉冷地瞥向楚静川,“而你更是可笑,我都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会让你觉得我能看上你这么个草包,竟然还跑到我面前唱大戏。” “想要成事,就多熟读兵法谋论,少看些不靠谱儿的话本子。蠢成这样还学别人谋反,简直可笑。” 苏锦瑟摇头叹气,好像真的很痛心疾首似的,楚静川面色铁青,脖颈上的青筋都格外明显。 “而且,你就不好奇,查卡作为托雷哲王族最后的血脉,为什么要扶持你这个仇敌的儿子。陈馨儿是年纪大了,可又不是不能生,或者他坐上帝位再娶上几个年轻的妃嫔,生下自己的子嗣继承帝位不好么?拥你称君,你还当自己帝星降临不成?” 啪——!!! 楚静川拿起眼前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脸涨的通红大口喘息,他向来自视甚高,如今被苏锦瑟指着鼻子贬损,只恨不能掐死她来泄愤。苏锦瑟悠闲地放下茶杯,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斜睇着他,“知道你不服气,来吧,给你个杀我的机会,敢动手么?” 话音未落楚静川就扑了上来,苏锦瑟往旁边退开半步脚下一勾,就将人绊倒在地,楚静川狼狈地爬起来,挥拳直击她的面门。手腕被对方一把擒住,一抬一扭,肩膀的脱臼让楚静川大声呼疼,接着膝窝中了一脚,他再一次摔在地上捂着胳膊疼得打滚儿。 苏锦瑟鬓发未乱,只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轻嗤一声,“呵,可笑。” 将楚静川丢在牢房不再理睬,苏锦瑟一转身来到了隔壁的房间,查卡被喂了药正拼尽全力抵抗着身体里不断涌上来的欲望,她示意手下用木塞把墙上隐蔽的竹管堵上,悠闲地坐下用脚尖挑起对方的下巴。 “听的挺清楚的吧?” “你…哈……你对川儿……做了什么?” 查卡双目赤红死盯着她,苏锦瑟挥了挥手,旁边待命的壮汉拖开查卡,抓着他的腰让他抬高屁股,从背后熟练地进入了那已经泥泞的某处。查卡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呻吟,苏锦瑟撑着脸颊,面色平淡地看着眼前的活春宫,“只是让他认清自己的愚蠢和无能。话说,我调查出来的是,楚静川并不知道自己是你和陈馨儿苟合而生,都被贬为庶人了还自称本王呢。你说,我要是现在告诉他他根本不是楚家的王爷,再让他直面自己亲生父亲在男人身下辗转成欢的模样。他会不会,活不下去?” 苏锦瑟的笑容甜美娇艳,可在查卡眼中她此时比起地狱的恶鬼还要面目狰狞。 “不要…不要……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告诉他!” 查卡往前爬行着攥住她的裙角,这个男人的精神在这一刻轰然崩塌,苏锦瑟弯下腰,与他四目相对慢悠悠地开口。 “你求我有什么用,你得求你自己啊。” 蒋泽熙带着解药药方和王娇一起离开,苏锦瑟却留在了地牢里,只有她和查卡两个人。没有不堪的交媾,也没有残酷的刑罚,她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衣不遮体满身血污瘫在地上的查卡。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这间牢房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仿佛空气都凝滞不前。 苏锦瑟的脑子里一直在响着细小的嗡鸣声,她似乎在回忆往事,又渐渐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直到一阵猛烈地咳嗽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苏锦瑟才茫然地眨了眨眼,四周充斥着血腥味和潮湿腐朽的恶臭,脑子里的嗡鸣声更加吵闹。 这里是哪儿?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拎起旁边装着药水的木桶泼到查卡的身上,查卡蜷缩着身体瑟缩抽搐,满是绝望的眼睛盯着她,嘴唇翕张无声的求死。 我为什么在这儿? 拢着裙摆蹲下,苏锦瑟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点上查卡的额头,稍稍用力就让他无法反抗的与自己四目相对。 我在做什么? 脑子里的嗡鸣声变成听不清的叫喊和狂笑,吵的几乎耳鸣,苏锦瑟甩了下头却无济于事,就连所见的景物都扭曲的像是胡乱涂抹的水粉画。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吗? 杀……杀……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吗? 杀了……杀……杀了他……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吗?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查卡看到苏锦瑟的眼睛里再无光亮,漆黑如墨的双眸中只剩下了冰冷和杀戮,在她拔出匕首的瞬间,查卡闭上了眼,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第45章 .贤王殿下吃醋了 “阿音!” 熟悉的呼唤像是一道清泠泠的琴音,让脑子里嘈杂混乱的嗡鸣声瞬间安静了下来,眼前也恢复了清明。苏锦瑟看到自己的左手摁在查卡的额头上把他压在身下,而右手里的短刀距离他的喉咙不到寸许。 “楚…楚静韵?” 扭过头看到那人踉跄着向她跑过来,苏锦瑟想问他身体怎么样了?毒是不是完全解了?怎么不好好休养跑到这里来了?然而不等她开口楚静韵就已经把她从查卡身上拽起,然后紧紧的抱住。 “阿音。” 楚静韵微微发颤的声音干涩喑哑,苏锦瑟心里一悸,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门口的人。 “不是说别让旁人进来么。” 而她的声音也没比楚静韵好到哪儿去。 “下官拦不住。” 周瑾无辜的一摊手,便若无其事地指挥身后的亲从官进来收拾残局。苏锦瑟站在原地任由楚静韵抱着,视线刚刚扫过被抬走的查卡就被他摁着脑袋把脸捂在怀里。 “别看。” “什么?” 苏锦瑟没有听清本能的问了句,楚静韵捧着她的脸让她只能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 “我说,不许看。” 贤王殿下皱着眉气呼呼的模样让苏指挥使一头雾水。 “不许看什么?” “他那副模样,你不许看!” 楚静韵提高了声音,苏锦瑟呆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查卡的衣服就只剩下几块长条破布堪堪搭在肩上,露出来的皮肉伤痕累累满是血污。 “没事的我习惯了,刑审犯人算是我的专长,那些伤也就看着吓人,到底还是不会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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