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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枭凛淡定的看着春兰：“说吧，怎么回事儿？” 春兰脸色苍白，带着哭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晨起给娘娘梳妆时发现昨日选好的香粉不见了，奴婢怕被娘娘怪罪，所以就偷偷换了奴婢的香粉，奴婢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说着春兰就哭了起来。 她是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一个宫女，如何会有这么贵重的香粉？”陶桑晚忍不住问道。 “那香粉是不久前奴婢帮皇后娘娘找到了镯子皇后娘娘赏给奴婢的，奴婢并不知它是不是珍贵，只是觉得味道好闻，一直也没舍得用。” “皇后娘娘？” 澜枭凛看向了一旁的顾雨凡。 顾雨凡此时还算淡定，她缓慢的开口解释。 “确实有这件事儿，前些日子本宫在梅园丢了镯子，当时是被这丫鬟捡到的，本宫也确实赏了她香粉，可，那也不是什么槐安香粉吧，本宫宫里的东西也大都是从内务府，或者是从前自娘家带回来的。” 顾雨凡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澜枭凛也不多话，派人按照春兰说的去搜了她的屋子，果然找到了没用完的半盒香粉。 经太医检查，那香粉的确是槐安香粉。 顾雨凡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惊讶：“这个本宫还确实不知道。” “皇上信吗？”澜枭凛问起澜天霂。 澜天霂眉头轻佻：“朕信与不信，她们说的都是合理的，但是，陶小姐一直说自己不用香粉，那么她身上的香粉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也是春兰下的？” “不是，不是奴婢，奴婢今日都未曾碰到过陶小姐。”春兰立马辩解。 “这个臣妾可以证明。” 苏云云也开口为春兰说话。 “春兰今晨伺候的臣妾梳妆好之后便留下来收拾东西了，是后头才去的御花园，当时臣妾们都已经落座，春兰根本没有时间接触陶小姐。” “是这样吗？” 澜枭凛问陶桑晚。 陶桑晚点点头：“苏妃娘娘说的不错，臣女今日的确未和这位姑娘接触过，但是……” 她看向了顾雨凡，一字一句道：“臣女今日有何皇后娘娘身边的周嬷嬷近身接触过。” 顾雨凡神色一紧，语气也下意识的冷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陶桑晚面不改色:“娘娘不必着急，臣女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既然要将案子查明，那自然是不能有所隐瞒的。” “说的不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道理皇后娘娘该是懂的吧。”澜枭凛审视的目光看的顾雨凡有些紧张。 “皇叔说的对，本宫也不是怕陶小姐说什么……” “既然不怕，太医，去检查一下。” 太医按照澜枭凛的吩咐仔细检查了周嬷嬷的手和衣服，可惜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见此顾雨凡的眼神才放松下来。 “奴婢就是个粗人，哪里会有这些玩意儿。”周嬷嬷也一脸笑意的解释。 就在主仆二人以为这事情稳稳的过去时，陶桑晚又开了口。 “王爷，皇上，臣女这几年也有翻阅过不少医书，臣女记得，这槐安香粉当中有一味元桐花，这元桐花遇到盐水便会变成红色，而槐安香粉但凡接触过皮肤，即使事后清洗，也会有十二个时辰的残留，不知此法是否可以试试？” 想要蒙混过关那是不可能的。 她没想要害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那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陶小姐倒是博学多才。” 澜天霂的语气有些怪异，辨不清喜怒。 自然，陶桑晚也并不在乎他的情绪。 只是恭敬的说道:“臣女前些年养病，闲来无事便会翻看一些书籍，为了自己的身体，自然也是医书居多。” 澜天霂冷哼了一声，并未接话。 澜枭凛倒是很直接:“既然有房子，那自然要一试，清明公公。” 他并没有喊自己身边的人，为的也是避嫌。 澜天霂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清明去准备。 “皇上，王爷，本宫好歹是后宫之首，这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也是信得过的。”顾雨凡此时已经无法淡定，主动开口为周嬷嬷说起了话。 澜天霂没有回答，澜枭凛居然忍不住开口。 “皇上，你这后宫里的妃子一个一个的都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半点没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这么下去可是不行的。” 澜天霂抬了抬眼皮:“皇叔说的对，今日之后想必她们心中也都有数了。” 二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立马将顾雨凡后面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很快清明公公便备好了盐水过来。 为了确保陶桑晚说的现象为真先让春兰去试了。 果然在沾了盐水之后春兰的手变成了红色。 “如此看来，陶小姐说的是对的，周嬷嬷，该你了。” 澜枭凛没有多一句废话。 周嬷嬷有些犹豫，顾雨凡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还要本王亲自来请你吗？”澜枭凛的语气陡然抬高。 周嬷嬷连忙上前。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手放进了盐水中。
第227章 用她的命换她的命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见周嬷嬷的手逐渐变成了红色。 顿时，在场的众人脸色全都变了。 原本这是苏妃宫里的事儿，接着扯上了陶桑晚，这转眼怎么又扯上了皇后宫里的人。 这扯上陶桑晚大家还觉得莫名其妙。 可扯上皇后宫里的人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毕竟苏妃怀孕对陶桑晚的影响可是没有对皇后的影响的大。 皇后一直不是很得宠，而苏妃嚣张跋扈，明显还觊觎着皇后的位置，若是在这个关头上顺利生下孩子，那么受影响最大的人就是皇后了。 这场戏越演越有意思。 众人看着顾雨凡那变了又变的脸色都期待着后面的事情。 “皇上，这个结果不用本王再多说了吧？” 澜枭凛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澜天霂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有太多意外的神情。 “皇后，此事你不打算给朕解释一下吗？” 顾雨凡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周嬷嬷却忽然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都是老奴连累了您啊。” 顾雨凡一愣，茫然的看着周嬷嬷：“嬷嬷，您……” 周嬷嬷面如死灰的看着澜枭凛和澜天霂：“王爷，皇上，这件事儿全是老奴一手操办，同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还请王爷和皇上恕罪。” 澜枭凛没有说话，澜天霂看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周嬷嬷叹了口气，开始同众人诉说了起来。 “皇上，自打娘娘入宫后对皇上您便是尽心尽力，所有的心血不是耗费在皇上您的身上就是用在了平衡后宫关系上，可皇上您对娘娘一直不冷不淡，娘娘伤心，可却从未多说过只言片语，老奴打娘娘儿时就是跟在她身侧的，见她如此老奴心里也难过，而恰好老奴一次路过苏妃娘娘宫外听到了宫女议论苏妃娘娘有了身孕的事情。” 周嬷嬷顿了一下，看向了顾雨凡。 顾雨凡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嬷嬷眼神中带着一种释然，继续说道：“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但凡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那身份都是水涨船高的，再加上皇上的宠爱，地位什么更是不用多说，老奴不愿旁人威胁皇后娘娘的身份，所以便兵行险着，布了这局。” “你一个奴才，还有胆子谋害皇室血脉？”澜枭凛抬了抬眼皮儿，明显是不信。 周嬷嬷笑了笑：“在王爷听来可能可笑，但是老奴跟在娘娘身边多年，未婚未嫁，无儿无女，早就将娘娘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只要她能好，老奴便是无憾了。” 她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完全符合一个忠心的仆人。 “你胡说。” 苏云云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你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下等人，你哪里能有如此周密的设计，又哪里来的槐安香粉如此贵重的东西。” 她才不相信这件事儿是周嬷嬷一人所为。 周嬷嬷再怎么样也只是顾雨凡身边的下人，定然是顾雨凡唆使她的。 “老奴的确只是个下人，可正因为老奴是下人，所以老奴对皇后娘娘的生活习惯清楚，才能巧妙的利用了娘娘喝的茶里的薄荷，至于槐安香粉，老奴这些年在顾府娘娘未曾亏待过，上好的东西老奴也是不少，如若不信，皇上和王爷也可派人查查老奴名下有的东西。” 这一点周嬷嬷是说的实话。 这些年顾雨凡和顾大人顾夫人对她都是当自家人。 她得到的赏赐积累的财宝，纵是有些普通家庭中的正头娘子都比不过的。 “你胡说，本宫不信，肯定是有人指使你的，你若是不如实以告本宫就让人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 苏云云咬牙切齿的看着周嬷嬷。 想想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 若不是这些心怀叵测的人，再过上几个月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周嬷嬷既然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那么就是你设计给了春兰香粉，又设计给苏妃娘娘用上了香粉，那你为何又要嫁祸给陶小姐呢？” 澜枭凛无心理会苏云云的指控，只是问着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周嬷嬷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陶桑晚：“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儿同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老奴的私心而为，陶小姐不是宫里人，和苏妃娘娘也没什么交际，要洗脱嫌疑更容易些，而且，陶小姐毕竟是有人护着的，她和皇后娘娘是不一样的。” 说到最后周嬷嬷歉意的对陶桑晚行了个礼：“对不住了，陶小姐。” 陶桑晚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儿究竟是如何。 不过是周嬷嬷玩了一招弃车保帅，舍弃了自己保护了顾雨凡。 但是她也佩服周嬷嬷的忠心。 要知道这件事儿一经查实可是死罪。 尤其她还只是个下人，连个能保护她的背景都没有，这最后的下场有多凄惨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顾雨凡此时有没有后悔。 澜枭凛听完了周嬷嬷所有的交代，神色并没有半点儿变化，而是问起了顾雨凡。 “周嬷嬷所说，皇后娘娘觉得是否可信？” 顾雨凡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紧盯着周嬷嬷，眼中满是沉痛。 本来她以为这件事儿万无一失。 即使有问题，那也是陶桑晚和苏妃之间的事情。 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澜枭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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