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这些伤害到太子殿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全部偿命。 玉桃和吕定随其中一个衙役前后脚进了县衙。 还有两个衙役抬着满脸血动弹不得的二麻子,身后跟着另几个闹事的泼皮。 今日真是晦气,本来还想沾点便宜,谁成想今日有个高手坐镇,不光没得到半点好,还被打的浑身是伤。 非要让桃花阁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玉桃刚到门口,就看到县衙内早已站好了两排的衙役,手拿杀威棒站定,表情严肃。 身后的衙役推了玉桃一把,不耐烦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进去。” 玉桃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着迈了过去。 跟在身后的泼皮们相互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这县令早就被福满楼的朱掌柜买通了,一会就是走个过场,不管有罪没罪,裴玉桃都会被判有罪。 只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就等着家破人亡,被卖到花楼去,哥几个到时候分了钱,再让她服侍一番。 美哉美哉! 吕定还是一副生人勿碰的样子,睨了一眼刚才推裴玉桃的衙役,却并未做声。 这县令是黑是白,一会自然揭晓。 县衙外三三两两围上了看热闹的人,不乏还有刚才在桃花阁逃出来的食客。 有几个冲着玉桃大喊:“小裴掌柜别怕,说需要人证,我们给你作证!” 又被衙役回头给瞪了回去。 县令落座,瞧着门口那些议论纷纷的围观百姓,蹙着眉头,拿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高呵一声:“肃静!” 围观的百姓吓得闭上嘴,重新归于平静。 县令满意地扫视了一眼堂下,二麻子仍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只能小声呻.吟着。 视线与那几个泼皮对上后,微微颔首,又很快地转移了眼神。 安静了片刻后,县令重新拍响手中的惊堂木:“升堂!” 站成两排的衙役皆举着手中的杀威棒快速击打着地面,口中“威武”的声音层层叠叠,一声一声震击在玉桃的心里。 云板响起,惊堂木再次拍下,县令正了正身子,威严地大喝一声:“堂下何人!” 玉桃刚要发言,倏地被一旁的衙役一脚踹到大腿,疼得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那几个泼皮也嬉皮笑脸地跟着跪到地上。 只有吕定仍是双手双臂,立于一旁,双腿岿然不动。 那衙役刚想故技重施,吕定一个眼神飞过来,仿佛是在说“敢动我,你死定了”,吓得衙役一缩脖子,没敢再有动作。 玉桃心知自己无错,爹娘也一直教导她,为官者多除暴安良,是百姓们的衣食父母官。 于是,玉桃抬起头,不卑不亢道:“民女裴玉桃,是桃花阁的掌柜。” 县令又问:“所谓何事?” 玉桃刚要发言,站在县令下方的师爷抢先一步道:“接到状告,桃花阁掌柜裴玉桃不公平竞争,还在桃花阁内伙同他人动手打人,在场之人皆是见证。” 听着师爷的话,玉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青天白日,这位她没见过的师爷怎么如此信口雌黄?!
第38章 ◎大人饶命◎ “大胆刁妇,竟敢如此藐视王法!来人啊——”县令听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就要喊人将玉桃收押。 “民女冤枉!”玉桃急忙反驳,“民女是被诬陷的!” 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桃花阁的掌柜,从裴老爹到裴玉桃,是最和气的一家人,他们是断然不会相信小裴掌柜会闹事的,不禁再次议论起来。 听到身后的越来越大的议论声,玉桃知道大部分人还是相信她的,当即也冷静了几分。 她将头发都缕到身后,再次恭敬地磕了个头,抬起身子道:“县令大人,请您听民女一言。民女若真是那闹事之人,为何偏要在自家酒楼闹事,派去的衙役们也都看到了,桃花阁现在桌椅皆被毁,损失惨重,民女再笨,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就是就是,明明就是那几个泼皮来闹事,欺负小裴掌柜。” “要不是那位公子相助,店里就一傻子和一个哑女不能成事,小裴掌柜后果不堪设想啊。” 围观百姓再次交头接耳起来,对着堂上的县令和那几个跪着没几个正形的泼皮指指点点。 八字胡的县令瞧着门外那几个不安生的百姓,恼怒地再次一拍惊堂木:“人证皆在,还敢狡辩!” “大人,我也可以作证!” 门外,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传来。 围观的众人自发让出一条道来,玉桃回头望去。 竟是朱掌柜。 县令瞧了一眼,便冲着门口喊道:“将人证带上来!” 玉桃见到朱掌柜迈步进来,心里还在狐疑,福满楼与桃花阁也并没有多近,且也不在一条街上,怎的桃花阁出事时,朱掌柜却能瞧着? 不过总归有新的人证是好事,玉桃还是毕恭毕敬道:“朱掌柜您可是看到了什么?请为玉桃作证。” 朱掌柜并未理会一旁的玉桃,甚至经过她时还拂了拂衣袖,像是沾染了什么晦气物一样。 朱掌柜走到堂下站定,先是鞠了一躬:“草民朱大吉参见县老爷。” 县令摆手:“你可是瞧见了什么?只管说出来!” “是。”朱掌柜再次鞠躬,起身时指着一旁的玉桃道,“那日草民偶然经过桃花阁,见里面热闹得很,便张望了一会,没想到是二麻子被桃花阁的热锅子烫伤,想让掌柜裴玉桃赔礼道歉不成,竟被打伤,连一同去的一伙人也未能幸免。” “朱掌柜你!”玉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的无名恼火一拥而上。 从前,她从来都只觉的瑞安镇上,虽说也有坏人,可更多的都是好人。 乡里乡亲,有难的时候大家都会搭把手,可现在,朱掌柜颠倒是非,将黑的也说成是白的。 “本县令没发话,哪有你在这抢白的道理!”县令再起将惊堂木一拍而起,发话道,“如今人证皆在,裴玉桃,你已经无从抵赖,给我拿下,听候发落!” 哪有这样武断的县令,听都不听人辩驳。 看着向她走来的衙役,玉桃变了脸色。 到这般田地,玉桃突然冷静了下来。 刚才是她冲动没有细细想这整个事件,为什么他们闹事的时候没有人报官,为什么这几个泼皮敢如此肆无忌惮,为什么朱掌柜会恰好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县令一而再再而三打断她不让她说话…… 一切都太巧合了,巧的就像是……有人在预谋这件事一样。 可她若是被抓起来了,还在昏迷的宁郎怎么办,柔弱的小雪该怎么办,桃花阁又该怎么办。 玉桃的脑子里乱极了,可她也不想在这傻愣着坐以待毙。 玉桃看向吕定,又快速低下了头。 怎么能指望别人来救她,吕公子是宁郎的护卫,若是牵扯到他,再被官府追查下来,连累到宁郎的家人就不好了。 那几个衙役冷笑着走上前来,就在要触碰到玉桃时,被人挡在了前面。 县令这才发现,还有个男的一直站在这里,连跪都没跪,如今还想阻挠他看押裴玉桃。 “反了,反了,阻挠本县令公务的,都给我拿下!”县令指着吕定气的吹胡子瞪眼。 吕定睨了一眼县令,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配。” 几个衙役步步紧逼过来,可他们哪里是吕定的对手,一眨眼的功夫,吕定用一只手就将四人齐齐放倒。 刚才还跪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泼皮,又记起之前在桃花阁被揍得惨烈景象,吓得四脚趴在地上又往外挪了几步。 只有二麻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干咳血。 县令急的立起身来,将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你究竟是何人,敢扰乱本县令办案!” 吕定在放倒一众衙役后,一个轻功跳到县令面前,吓得县令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连官帽都歪到了脸上,一只手撑着座椅,一只手在面前胡乱抵抗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吕定伸出手,将一块金属色的宫牌举到县令脸前。 县令瞪着眼看过去,只见宫牌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齐”字,反面刻着“东宫”二字。 刚要扶正的官帽这下直接跌落在地。 “大大大……大人饶命。”县令一溜烟跪到了地上,头磕地咚咚作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命。” 见着县令如此,一直站在旁边的师爷傻了,朱掌柜傻了,泼皮们也傻了。 在场的百姓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县令,如今却跪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 玉桃心里咯噔一下,吕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堂堂县令对他磕头认错? 吕定冷哼一声,坐到县令的座椅上,大喝一声道:“刚才审的不细致,你再重新审一遍没有问题吧?” 县令吓得白了脸色,一缩脖子,颤抖道:“没问题没问题。” 赶紧转过身去,怒斥朱掌柜道:“刚才你可是亲眼看着桃花阁的裴掌柜聚众闹事?” 朱掌柜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已是知道无力回天,现下只想不要让火烧到自己身上,赶紧磕头道:“小人知错!都是那几个泼皮闹事!” 泼皮们傻了眼,当下就与朱掌柜撕破了脸:“大人,冤枉啊!都是这个朱掌柜看不过桃花阁生意做得好,于是伙同二麻子,给了我们一笔银子说要把桃花阁给砸了,我们就是拿银子办事!” 朱掌柜跳起脚来,颤抖着胳膊:“你们胡说!” 衙门内已是鸡飞狗跳。 玉桃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只觉得悲凉。 一切真相大白,师爷低着头,冷汗涔涔往下淌。 县令抬头堆满了笑:“大人您怎么看……” 吕定站起身来:“你看着办。” 说罢走下去,对着玉桃恭恭敬敬作揖:“裴娘子,已经还您清白了,咱们回去吧。” 玉桃愣了几秒,看向县令。 县令腿一抖,差点又要跪下,鞠躬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任这几个小人蒙蔽了双眼,还望裴娘子莫要怪罪。” 玉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些拜高踩低的人,她只觉得看不起。 心里还惦记着宁郎,玉桃也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便随吕定一起出了衙门。 围观的百姓给玉桃和吕定让开一条道,待他们走后又重新围在一起,小声议论道:“裴玉桃旁边这个男人是谁?” “可真是了不得,好像是傍了个大官!” “可是小裴掌柜不是刚招了个赘婿成婚没多久吗?我见过一次,好看得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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