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裴宁,就笑了起来:“还说我呢,我竟不知宁郎你的演技如此好,不光也唬住了他们,若不是我早知道你还没恢复记忆,真要看你刚才冷酷的样子,就连我都被吓到了几分呢。” 揽住玉桃的手一顿,裴宁的笑里多了几分不自然:“玉桃不喜欢我刚才对他们的样子吗?” 玉桃伸出手抚上裴宁的头,温柔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吓唬他们装出来的,我的宁郎可是个极好极温柔的人呢。” 随后,玉桃便赶着去了后厨。 直到玉桃离开裴宁的视线后,裴宁脸上的笑容才消失。 刚才玉桃的那句话还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极好极温柔? 裴宁自嘲地摇头,若她知道自己是那个被皇兄妹们说是不近人情,被外臣们说是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太子,不知玉桃是否还会这样温柔的待他? 这顿晚饭用的简单,由于大部分桌椅和部分酒缸被打坏了,桃花阁暂时无法营业,索性吃完饭大家就都早早回了房。 玉桃还在盘算着明日去找木匠打新桌椅的事情。 普通的桌子一个熟手的老木匠一天便能打出一张来,配四条板凳左不多三天的时间。 今日店里一共损坏了六张桌子和二十五把凳子。 玉桃一粒一粒算盘打着,唉声叹气。 这满打满算也得三十天左右,桃花阁若是真关上三十天,不光朱家小姐得喝西北风,她和宁郎小雪就也得喝西北风去了。 玉桃手里拿着的毛笔抵在鼻尖处,眉心蹙了蹙。 见那毛笔在玉桃的鼻尖染了黑,裴宁走过去,从玉桃手里抽走毛笔,一只温热的手抚上玉桃的脸颊。 “想什么想的如此愁眉苦脸,连鼻尖沾上了墨水都没发觉。” 裴宁拿起刚才打湿的帕子,细心地将玉桃鼻尖的墨水温柔地擦掉。 玉桃噘着水润的小嘴,将她的困扰一一跟裴宁说了遍。 打桌椅是小事,却让裴宁动了旁的心思,却不知道这个心思想着简单,但若是真实现,不知道可不可行。 可裴宁知道,他若不说,便会后悔一辈子。 裴宁给玉桃擦干净鼻尖后,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口:“若是等不了这样久,不如趁这个机会把桃花阁关了吧。” “关桃花阁?那怎么成!”玉桃拼命地摇头,“桃花阁是我爹娘一辈子的心血,怎可因为几把桌椅连店都给关了,宁郎你放心,我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的。” 裴宁伸出胳膊覆上玉桃的手:“我的意思是,咱将桃花阁先暂时关了,你随我上京城。” 上京? 玉桃傻了眼,歪着头不解地问:“我们上京做什么?” 她还从来没去过京城呢,那里一个亲戚都没有,人生地不熟,有什么好去的。 裴宁捏了捏玉桃白皙的手:“京城好玩的可多了,夜市也比瑞安镇的多,你若喜欢开酒楼,我让人在京城给你再开一个便罢,你若喜欢旁的,我也都给你买来。” 玉桃瞪大了眼,在裴宁面前左瞧瞧右瞧瞧,捂嘴偷笑道:“宁郎莫不是又犯傻了,你拿什么养我呀。” 裴宁:“……” 还得编个理由让玉桃信服。 他伸出手捏上玉桃那张气人的小脸蛋,凑近她道:“你忘了吕定是我的护卫了,他告诉我我家在京城,有钱得很,若是我要回了家,你难道不跟我一起回去吗?瑞安镇有什么好,京城机会多得是,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若不想做,我给你买个院子,咱们在里面过活也是好的。” 玉桃顺着裴宁的话,仰起头稍微想了想那样的画面,又很快摇摇头:“明明宁郎是我的赘婿,怎么倒像是被宁郎养的外室一样。不好不好,我还是更喜欢自食其力,京城若真像宁郎你说的那样好,等以后我攒够了银子,便带你去京城瞧一瞧。” “只是一点。”玉桃反抓住裴宁的手,“你若想起点什么来,想回家看看,我不会阻挠你,可宁郎你说过你要陪着我一辈子,万一你回了家,你爹若不同意咱们俩,不让你回来见我,怎么办?” 裴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了,刚才他那样冲动想趁此机会把玉桃带回去,可真把人带回去了,父皇和母后是不可能认玉桃做太子妃的。 首先家世便是一道坎。 裴宁沉思着,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高门官宦人家,收义子义女也不是没有,只要他能找一户可高的人家,让他们收玉桃做义女就可以了。 只是以母后这种高门贵女的要求,只怕光有好的家世还不行,那些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是玉桃……好像除了做的一手好饭,和前一阵学了些简单的作画,别的再没见她有过兴趣。 他倒是不在乎玉桃会什么不会什么,他喜欢的就是玉桃这个人,就算她什么都不会,他也是样样都喜欢的。 只是他不想让母后和旁人为难笑话玉桃。 若是以太子妃的身份来要求玉桃,玉桃就得样样会。 “我听吕定说,我爹娘喜欢会琴棋书画的姑娘,玉桃,你若是学会了,我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裴宁再次攀上玉桃的手:“玉桃,为了我,你就学一学,好吗?” 这让玉桃犯了难,她只是个小县城里的小厨娘,琴棋书画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才学的,她们这种平民,光解决温饱问题就已经很难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和闲钱去学这些不顶吃不顶穿的事呢。 可是看着宁郎一脸希冀地看着她,玉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得勉强地点了头。 玉桃心里也隐约觉得,自宁郎受伤以来,好像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宁郎的眼里只有她,眼界里只有桃花阁这小小的酒楼,可现在,居然让他生出了去京城,带她见公婆,还要让她学琴棋书画的心思。 宁郎的家里人,很难缠吗? 万一宁郎的家人真不认她的话,那她更要努力赚钱,养着她与宁郎的。 想到这,玉桃又充满了动力,暗下决心,明日得多找几个木匠,尽早把那些桌椅都做好,桃花阁早日开业,才能早日多赚些银子。 一旁的宁郎看着玉桃斗志满满的样子,只以为玉桃答应了他好好去学琴棋书画,心里自然也是开心得不得了。 看来赶明,得让吕定去寻个好师傅教玉桃,若瑞安镇没有,便去京城找。 而他,也得仔细谋划一下,让谁来当玉桃的养父母比较合适。
第43章 ◎他只想让眼前这个女子尽快只属于他一人◎ 熄了油灯,玉桃上了床。 裴宁脱掉外衣,沿着床边躺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睡在陌生的地方。 床……又凉又硬,与他在东宫的床榻完全无可比拟。 玉桃照往常一样,看裴宁倒下后便挪了过去,蹭进了他的怀中。 裴宁正欲睡下,怀里突然多了个娇软的小人,猛地睁开了眼。 他自小一个人睡习惯了,差点忘了,他身旁还躺着玉桃。 在他失忆变成傻子的那段时间里,他与玉桃日夜在这床榻之上相拥而眠。 玉桃感觉到裴宁紧绷的身体,抬起头问:“宁郎,你又发烧了?” 玉桃抬起一点身子,探身上去想试一下裴宁的额头,今日总归是受了伤,若是晚上再发起热来就不好了。 裴宁闻到玉桃身上的香味,尤其她不老实的身子探上来后,胸前那团差点抵到自己脸前。 裴宁下意识地侧过头,避开了那团压上来,脸颊却还是不小心触碰了一下。 玉桃刚想用手背去试试裴宁的额头温度,就被裴宁大力攥住。 “做什么?”裴宁问,呼吸声已有些沉重。 玉桃的手腕被箍住,倒也没难住她,只以为裴宁是在害羞,于是直接倾身上来,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裴宁的。 并没有发热。 玉桃放下心来,刚想起身,哪只那胳膊还被裴宁攥着,另一只手堪堪撑在一边,一个不稳又再次倒了下去。 湿润的双唇稳稳贴在了一起。 带着些许热意。 玉桃瞪着眼,欲再次起身,胳膊上的牵制没有了,那双手却来到了她的腰间,更加大力地箍上她,将她贴到裴宁的身上,再也分不开。 本来裴宁的身上就有些异样的感觉,抓着那不安分的小手不想让对方扰了他的情绪,哪只玉桃竟大大咧咧地贴上来,离他这样近,近到她呼出的气体没等飘走又被他吸进了身体里。 那唇是她自己要贴上来的,既然她主动要,那就别想逃。 裴宁只觉浑身的气血都往上涌,他的手不听指挥一般钳住对方的蛮腰,那么纤细,那样柔弱,仿佛稍稍使劲就会揉碎在他的怀里。 那小嘴是如此的香甜,他本想惩罚性的咬上一口,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是得给玉桃一点教训,看她还如此小看男人。 可他刚咬上去,瞬间就丢失了理性。 迫不及待就想撬开玉桃那张湿润的唇。 灵活的舌头转动到一起,玉桃几次想逃都被他牢牢箍着不让她动弹。 他重重的呼吸声一下下砸在玉桃的身上,直到玉桃像一摊水一样化在裴宁的怀中。 裴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残存在脑中最后的一丝理智,迫使他控制着自己的双手,竭力将玉桃推到了一边去。 玉桃这才睁开眼,睁着她泛着雾气的眼睛,红色的嘴唇微微肿起,像是在控诉裴宁刚才不理智的罪状。 “宁郎,你咬我!”玉桃红着脸小声控诉。 那控诉声传进裴宁的耳中,一点震慑力没有,反而娇媚无比,让裴宁恨不得立刻将人拉过来□□一番。 他捏住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五年前,母后就曾指派了两个宫女来伺候他侍寝。 那两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他都没看一眼就叫人打发了出去。 父皇说成大事者不应拘泥于小节,也不应沉溺于美色。 他那时铭记于心,并不曾在女子身上留心片刻。 从前,他只觉以色侍人的女子只会令他觉得恶心。 没想到,今时今地,玉桃只贴了过来,就让他乱了心智。 裴宁虽知道,他失忆做傻子的时候,与玉桃晚上也是这般相拥而眠的。 可傻子能做得,他不能。 傻子不懂情爱,喜欢了就抱抱亲亲,也不知往下该如何做。 但他年少时,贴身伺候的太监就已教他看过了那些小册子,为的是日后为皇家开枝散叶。 正因为他懂,他更碰不得玉桃。 玉桃现在还是女儿身,若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怀上孩子,大齐朝中上下只会指责她狐媚惑主,只会唾弃她着急上位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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