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音敢说不吗?不过此刻离开正合她心意,她需要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古音走了,兰朔一直目送她离开,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刚刚她离开竟是一眼都没抬头看他。 陆云起和文思言已经走到他跟前,陈县令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几人都闻到了一股骚味,有些恶心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动静惊醒了魔怔中的陈县令,他看着兰朔突然大笑:“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呢!太子来这偏远的西南?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几个联合起来骗本官!本官定要上奏陛下,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让你们全部诛九族!” 兰朔根本懒得和一个必死之人多费口舌,他找他不过是想问一样东西。 “你私库的钥匙,在什么地方!” 他从他府上偷出了账本,上面有这些年来所有人向他行贿的记录,这些天他让人白天黑夜的计算,如今算出来贪污金银竟高达一千多万两,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字画,瓷器,可以想象一下他的私库里有多大一笔巨款,简直堪比半个国库! 一个小小的县令,在这穷困的西南竟能贪污这么多! 作者有话说: 掉马啦,掉马啦,太子殿下快把人看好啦!
第48章 问题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私库, 陈县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抵死不认。 “什么私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太……太子殿下,你肯定是听了小人的谗言, 才误以为我有什么私库,没有, 真的没有!” “这位——陈县令?”文思言看了陆云起一眼,见他点头确认, 笑了笑:“事已至此了,隐瞒也无用了, 不如坦白从宽还能得个痛快。” 陈县令任然嘴硬:“没有,真的没有!” 兰朔懒得同他废话,给陆云起使了个眼色,陆云起立马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往后一扭, 竟是直接把他的胳膊卸了下来。 漫山都充斥着陈县令的惨叫,兰朔觉得有些聒噪。 “最后一次机会, 你说是不说!” 陈县令跪在地上,整个人像坨肥肉一样蠕动, 嘴里还疯狂的喊着:“太子!你们擅自殴打朝廷命官,动用私刑, 我要向陛下告御状!” 这是要同他们抗争到底了?可惜兰朔已经没了那个心思,陈县令所犯之罪, 仅行刺太子一条就够诛九族了, 那私库, 他总能找到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他衣服和头发已经在开始滴水了。 不再和陈县令纠缠,他对着身后二人下令: “将陈志三代以内近亲属全部下狱,县令府封府,所有奴才全部关押起来,未经允许不得擅离,违者——杀无赦!” “是!” 陆云起和文思言领命,兰朔不再逗留,大步离开此处。 文思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殿下……心情不好?” 陆云起瘪了瘪嘴,一脸无奈:“你没感觉错,殿下确实心情不好。” “为什么?”文思言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陆云起看都没看他,叹了口气,指挥人把陈县令等人抓走了。 文思言脑子里塞满了问好,到底是为什么啊!怎么感觉殿下离开到西南的这几月,好像多了好多他不知道的有趣的事啊! —— 马车里,明明应该比外面还要暖和一些的,可古音却在不停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沾了雨水真的冷到了,还是因为害怕。 兰朔是太子殿下!那位高高在上,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人,真正的天潢贵胄,她猜过兰朔的身份不简单,可也没想到会这么不简单! 那她之前试图给他下药,还有和陈县令的交易……那晚…… 古音不敢再想,她身上淋湿了不敢做垫子,蹲在地上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兰朔打开车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猛的抬头望着她,尽力压制着紧张,可嘴唇的颤抖却暴露了。 兰朔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走到位子上坐下,他刚刚给她披上的外袍就在旁边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 兰朔冷笑一声,看着她道:“站起来。” 古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抬头正好和兰朔对视,他的目光和往常一样平淡如水,可她硬是从里面看出了不怒自威的威严。 几乎是瞬间她就腿软又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这些日子多有冒犯,求殿下饶奴婢一命!” 兰朔眉头皱的老高,十分不喜欢她跪在他面前,明明身为太子,给他回话的人几乎都这样,可这个人换成了古音,他就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再跪下,就滚出去。”他冷冷的说着,古音身体瑟缩了一下,不敢动。 兰朔一把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古音下意识的反抗,兰朔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嗯?” 只一个眼神,她立马不敢动了,乖乖的坐着,身体挺的笔直尽量不碰到兰朔。 兰朔倾身从后面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塞到了她手里,然后把头朝她的方向微倾,意图很明显,古音拿着帕子想站起来,兰朔的一双手还箍在她腰上,使劲的拽了一下。 “别动。” 古音顿时不敢乱动了,愣了好一会,腰间的手又捏了她一下,她才无奈的伸手拆开他的束发,然后用帕子小心的沾去上面的水珠。 这活她已经干过许多次了,可是第一次在他怀里做,更是第一次给太子做,一想到想在她手中捧着的这颗头,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的,她就动都不敢动。 “没什么想问孤的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兰朔突然沉声问到。 问?问什么?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太子吗?这如今已经摆在眼前的答案,何必自欺欺人呢。 “允许你问孤一个问题,只能问一个。” “奴婢”她没什么好问的,再说问太子殿下问题?她不敢。 “嗯?” 又是威胁的语气词,这是必须要她问一个的意思?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兰朔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她就怕这个,因为总感觉他要生气,如今他是太子了,多了一层威压,更不敢了。 好吧—— “殿下真的叫兰朔吗?”这可能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问题了,兰朔既然身份是假的,那名字,应该也是假的吧,她虽不知太子名讳,可知道大盛国姓是景。 果不其然,兰朔否认了,但是却说:“姓不是,但名是,孤名唤景朔。” 景朔……古音突然好奇,那为什么要给自己改姓兰,百家姓那么多姓,兰姓并不常见。 可兰朔……不对,是景朔,太子殿下说了只让她问一个问题,她不敢越矩。 “兰是孤母后的族姓。”没想到景朔竟然猜到了她想问什么,附赠了她一个答案。 他的母后,古音突然想起来了,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她曾经听陈云泽给她说起过,当今圣上的原配妻子,是他曾经的恩师太傅之女兰氏,两人少年夫妻青梅竹马,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圣上登基,她自为帝后,可这兰氏却在封后的第二年就薨了,此后陛下虽后宫佳丽不断,却再未想过立后之事,还将他们唯一的孩子,当时才不到两岁就直接册封为太子。 原来那位被定下的太子就是景朔,当时年幼无知,只觉得这些离她都太远了,陈云泽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两人都当个故事,听完就忘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和那故事中的人挨得这么近,近到坐在了他的腿上听他自己说。 古音还记得当时陈云泽说完后还感慨圣上对这位皇后必定是深爱,不然不会为她虚悬后位,还如此用心的对待他们的孩子。 古音记得自己那时候还很小,可却和陈云泽想的恰好相反,陈云泽是男人,站在了他们男人的立场上,觉得圣上对先皇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她站在先皇后的立场上却觉得当今做的这一切都十分虚伪,后位说到底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先皇后已经死了,就算占着那后位又能怎样,陛下难道会日夜在宗庙中抱着她的排位而眠吗?还不是夜夜笙歌,美女在怀,在第二年就大选秀女,宫中如今贵妃贵嫔一个都不少,还有那些皇子公主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生,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威胁到景朔的地位呢? 她倒觉得,陛下没有立后,不一定是怀念先皇后,只是先皇后死的太早了,死在了陛下还爱她的时候,陛下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对先皇后的爱感天动地,那个空悬的后位,不是为先皇后守得,而是为他觉得自己难能可贵的爱情守的,更甚者,可能仅仅是如今后宫那些妃子实在是太平庸了,平庸到没有一个能让陛下真正爱上。 当然,这只是她当时的想法,她只是对陈云泽当时表现出来的感动而好笑,都说女人是容易感动的,可男人特别喜欢自我感动。 当时她没有同陈云泽争辩什么,只是从内心深处觉得他当时说那位太子十分幸运的话有些肤浅,没有母亲庇佑,父亲后宫一堆女人,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他虎视眈眈,他真的幸运吗? 如今看到景朔,她更加确定了当年的猜测是对的,景朔,一点都不快乐。 “怎么了?”景朔见她半天没动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古音手中拿着帕子还附在他头上,回过神来立马把手放下来,垂着头不说话。 看她又是这幅模样,景朔终于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手中的帕子拿过来,反手盖到了她的头上。 古音抬头又被他的大掌按了下去,景朔应该没伺候过人,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古音头皮都被扯的有些疼了,却半点不敢叫出来,只能默默忍受。 “你可以不用太在乎孤太子的身份,还是像以前一样即可。”景朔边给他擦头发,边状似无意的说。 古音知道他是对她今日的表现有些不悦,可她也不明白他不悦在哪,过了好一会才轻轻的说了声“是。” 嘴上是这么答应的,可两人都知道,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古音不可能忘了他太子的身份如常的和他相处。 两人都没说话,景朔沉默的给她擦着头发,尴尬在两人身边环绕。
第49章 念头 马车很快就回了驿馆, 明明还是那个小驿馆,可却觉得氛围完全不一样了,古音进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看到以蕊出来,以往只觉得亲密,现在只要一想到她是太子身边的随侍, 顿时觉得高了好几个档次,根本是自己触碰不到的人物, 顿时就有了距离感。 翠浓出来看到她高兴的跑过来,完全忽视了景朔的存在, 古音只觉得心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翠浓不明所以, 古音只对她摇了摇头,希望她规矩点。 好在景朔没有为难她们,回来后就进了书房,古音带着翠浓回了房,关上房门才觉得松了口气, 蹲坐在地上久久难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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