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了,切记不可再生气!” 青妍离开,薄舞便瘫倒在地,恙儿大惊跑过去搀扶她,薄舞只是抱住恙儿,道:“恙儿听我说……” 恙儿忙摇头,薄舞抱紧她,在她耳边轻言:“你只要没瞎没聋就躲不开,再不说就晚了,你走吧!去将军府找岚枫,他比我会照顾人,和我一起会死的。” 恙儿挣开她比划着,摇着头哭。 刘濬看着苦情戏,半点没有怜惜,可恶可恶,又是程远。 刘濬坐车来到将军府,府上的确挂着红绸彩带,看着很热闹,让人讨厌。厅中的侍儿规矩服侍,主子却姗姗来迟。 谷雨跟在程远身后,劝着程远吓唬一下刘濬,程远只是摇头,谷雨要动手,让程远一句,“就凭你?”谷雨不由冷颤,就让程远留下了外面。 刘濬上前便给程远道喜,程远邀他坐下,慢悠悠问:“何喜之有?” “将军有后怎不是大喜?” 程远听着酸不溜丢的话便知道这人不知实情,却不由厌恶丛生,自己的情人都不信任,谈什么感情!“孩子稚嫩,郡王贺喜恐伤小儿福气,请回吧!” “这便下逐客令了?” “是,我的剑不想出鞘。” “杀我?这怕不行,这程府好歹是将军府,我好歹也是郡王。” “那换别人杀可以吧?”程远眼眸轻敛,已经带上煞气。 “杀了我这个傀儡会有多少麻烦!” 谷雨顿时想起程远的不悦,忙偷偷看向程远。程远蹙眉道:“你快离开,杀不了不代表不能伤,凭你那般对待薄舞就足以千疮百孔。” “哈,你好意思说,那是我的妻子,轮不到你管,要不是你,也出不来事,要知道那清白之躯可是你先占有的!” “住口!你个混账,那淳安郡主呢?小满和白露又怎么说?”这话是程远平日说不出口的。 “你……” “淳安郡主和小满你自然知道,可是白露你为何伤她的心?她是你的亲妹妹,司马这一脉唯一剩下的亲人。” “胡说,我是先帝的儿子,我姓刘!” “自个知道。”小满早就将这些坦白于他,本来不愿意用阿娘那支力量的他是不知道的,此刻却全在这污秽中挣扎。 门外的谷雨撞破了盆景,刘濬扬声:“谁?”声音是低沉的,带着一些不稳。 淳安郡主正在谷雨身后,手里托着托盘,里面是茶水,身后璧合小心护着她。 “笨丫头,还不再去泡壶茶。”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里面听到。 淳安郡主接着璧合的话,轻声言:“不过小东西,还是快去,不要怠慢了岚枫的客人。” 刘濬出门的步子顿时顿住了,“岚枫”,已经叫岚枫了。 程远越过他,上前打开门,看着淳安郡主一个人站在外面,其他人都没在,“怎么一个人?小心身子。” 淳安郡主倚在程远搀扶的手臂上,轻声笑道:“茶杯打了,我让她们收拾重新拿来,不小心打了你喜欢的那套茶具。” “没事,没伤到你就好,韵仙,进来坐下吧!” 英雄美人,两相对望,言语柔情暧昧,刘濬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羞辱,自己何时成为了旁观者,韵仙的旁观者。程远,你怎么能……韵仙,你怎么会…… “不知杰阿郡王突然来府上,怠慢了。”淳安郡主轻笑,温雅大方。 刘濬却瞪红了眼,刚要说话,那又恼又爱的人的目光却投给了旁人。 璧合拉着谷雨出来,问道:“你怎生又偷听主人谈话?这是犯规的。” “好姊姊,不开心,你去泡壶苦丁茶好吗?” “为什么?苦丁爷不爱喝,爷喜欢喝银针白毫。”璧合抬起手中的托盘,。 “姊姊,好姊姊,你就听我的,有事我担着,只要盯着你家夫人不和就是。” 璧合也便顺了她的意,嘱托道:“一会儿不好就把爷的白毫端进来。” 璧合沏茶,先奉给了客人,刘濬一品,眉心皱成了麻花。 璧合不由不情愿奉给了主子,心里后悔答应了谷雨。程远还未喝,淳安郡主便道:“岚枫不要喝,你不喜欢的。” “韵仙知道什么茶?” 淳安郡主想起刘濬的表情,“你不喝苦丁的,这儿只有我喝,璧合给爷拿他爱喝的白毫。” “喏,”璧合快活地出去接过谷雨的茶盘,嗔怪谷雨一眼。谷雨只是笑,一句:“姊姊也是白跑的,这茶直接奉给夫人,孕妇哪能和苦丁?” “呀!真的吗?”璧合回到厅中,只见爷和那郡王都在喝那苦丁茶。 “夫人,您喝这个,孕妇不能吃那苦丁茶的。” “原来觉得很苦,现在却觉得味道很淡!”程远轻言,放下杯子。 “璧合,给爷把茶换了,不喜欢就不喝。” “喏。”璧合上前给程远换茶,程远拉住她的手,却是起身,“璧合和我出去。” “岚枫,您……留我一个人。”此话一出刘濬更是恼火。 “韵仙,苦丁茶不适合你喝,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韵仙一愣,却是起身福身送他,程远给予的不止是关心爱护,更是一份尊重,很贴心。 程远出来便听到谷雨的风凉话。“看来辛苦的人儿还很多呢!” “窃听主人谈话,杖二十。” “程远,你敢?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何况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倒是说出个名堂。” “对……呀!这锻炼你的听力,侦查能力。你看好窈多厉害,一步之内,花开的声音都能听到!”谷雨看着面无表情的程远,不由笑得尴尬,“我觉得你出师了,不错,不由锻炼了……哈哈……你说我为什么怕你呀!程……程……” “那兰女郎是准备回了?” “啊?你赶我走?”谷雨的表情是不可思议,瞪圆的眼睛倏忽间就泪流满面。璧合一见便转过身去,她见不得谷雨的眼泪,让人心疼,明明知道有时候是装出来的,也不由难过。 “好了,大女郎,你真是水做的。” “只是,只是你让我回去,我会哪里?”一时间装得却让谷雨心酸了,回哪里?蝶谷吗?蝶谷已经回不去了,自从经过了试炼,那里最多是以后的埋骨选址。 程远显然不怕她的眼泪,看着她,眼眸是幽深的颜色:“你在此处不合适,客人我不需要,仆人我没有聘请你,离开这里。” 谷雨伸出手来,程远蹙眉:“我最近很烦恼,你要干什么?” 谷雨伸手拉下钱袋荷包,丢得老远,拍拍手笑道:“好了,我已经拿了你的工钱了,便宜当你七日的侍儿,好将军,就七天。”说完就要走。 “好,三日后郁容要来探望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春棠?算了吧……” “后悔,不行了,那荷包里装的是我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价值连城,现在应该找不回来了。” “我……没说要走。” “谷雨,你听着,我给你特权,偷听这种事,只能有三次,事不过三,第四次定罚不饶。” 谷雨扬眉,这种事练出来了还会让你抓到那么多次,好笑!正好拿你练手。“七日,很好。” 璧合看着谷雨潇潇洒洒走开,担忧地看着程远,道:“爷真要留下她?” “她的身份我不会赶她走,不过三日后她应该不会留,璧合,她是郁容的前妻,这事情还要靠你了。” “喏,只是这坏了将军府的风气。” “她认罚的。” “这郁郎君怎么会看上她?” “怎么,觉得谷雨配不上?” “也不是,只是不搭,郁郎君朴质善良,家中也不缺钱财。” “你不知道兰姬的魅力,她和郁容是天生一对,你要是对脂粉感兴趣还可以和她讨教一番。兰姬的香粉脂膏一盒便可以抵了那颗夜明珠,蝶谷四姝,不是喊来玩的,璧合。” “那郁郎君还休了她?” “这谁休谁还指不定呢!”
傻芋头
三日后,郁春棠前来拜访老师,厅中静静等候老师。 程远由着璧合服侍后,出门瞧见谷雨,笑道:“三次已经用完了。” “我又不会偷听,你这话奇怪呐!”谷雨一派正经。 程远也不否她,走近厅中,郁春棠起身行礼,程远坐下,压手道:“你坐下吧!就我们师徒两人。” “不日前便听闻先生将为人父,徘徊今日才来贺喜,实在惭愧。” “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你了,进来可好?前几日是去江南了吗?” “正是,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春棠的困境。江南一方送到的脂粉,不知为何让搽粉的人起了红疹,我找过大夫,都只说是过敏。” “这我倒是不懂,璧合可懂?” “爷都不知道,奴岂会知道,兴许雨妹妹知道。” “那你去问问你雨妹妹,春棠先和我说说话。” 璧合出门却没有看见谷雨,沿着荷塘长廊,听到一阵埙声,埙带着忧伤,不完美的感情却很完美的忧伤。尽头便看见吹着埙静静落泪的谷雨,她见过谷雨太多的眼泪,就这么几天就哭过太多花样,可是这泪水比那一次都要揪心。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主子最怕长公主的眼泪,长公主的眼泪便是这样的,没有声音,只是大滴大滴落下,面上没有悲伤的表情,眼睛却能让人觉得绝望,那样的泪她偷偷见过一次。 “他已经走了?”谷雨看她出来了,放下埙,抬手孩子气地用衣袖擦擦眼泪。 “没有,郁郎君遇上了麻烦,爷也不知道如何办。” “什么麻烦?他不好吗?是买卖出了问题,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买卖上的,不过郁郎君看上去很烦恼,看来影响很大。” 谷雨又坐下,曲膝,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喃喃:“我不去,机会用完了。” “雨妹妹也的确该注意了,这也没有什么听头,不过是郁郎君遇上的麻烦,和雨妹妹也没有干系,只是这倒是雨妹妹的强项,雨妹妹对脂粉那么了解,他也是脂粉出的问题,假若雨妹妹在指不定就知道什么毛病了!” “脂粉?”谷雨起身便去,璧合本来满不在乎的面上漾起笑容。 程远本来就注意着门外,方才叹息:“还真忍住了。” “先生说什么?” 门外轻轻声响,程远笑了,道:“没什么,你和我细细说说你的事情。” “不敢麻烦郎,我……” “你就说吧!” “那春棠叨扰郎了,只是运往江南的一款脂粉涂抹便会起红疹,说是过敏,可是并非地域问题,健康也有人出了这样的事,只是发作会晚些时间,也查不出是什么问题,若是下毒,也未有那个环节错误,按理这是以前常用的脂膏之一,一向没有失误的,此次与往次并没有什么不同。卖家上门讨说法,我们也只有补偿,别无他法,失了钱财事小,这名誉受损事大,郎说过,为商人者,以诚为本,名声就是活招牌的。” “你最近也是太累了。”程远顺着思索,这次出口无问题,过程无问题,那么问题必然出在源头,脂粉研磨的源头不是花便是水,春棠也是心力不及,这都没有想到。 “主子,”宇燕进来,“见过郁郎君,主子,宫中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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