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起身,道:“春棠若是无事就在府中小住,等我回来,若是有急事就休息过后自行离开吧!” “先生且去,春棠知道。” 程远嘱托宇燕道:“第四次了,有人该受罚了。” 宇燕送走主子,朝着春棠俯身道:“郁郎君,宇燕给您传信回府。” 春棠点头,笑道:“有劳。” 宇燕招来侍者道:“传信给郁府,主子留郎君一宿。”春棠蹙眉,一宿。 “方才主子说抓住第四次的人呢?谷雨何在?” 谷雨,春棠猛地起身。 “管家,谷雨方才跑去花厅了,要罚?” “第四次了,按规矩,杖二十。” “喏。” 宇燕回身看向春棠,笑道:“郎君要逛一下花园吗?” “去花厅。” “这……此时应该很乱,郎君还是……” “劳烦你带我去花厅。” 宇燕领着他去,老远便听到谷雨放肆的声音,带着嬉闹:“本女郎说话算话,有不会跑,这般来势汹汹!”后来的语气带上了娇嗔。 春棠定住步子,前面是一群女孩子,他看不到那个人,却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雨姊姊,你确定不跑?那可是二十杖,打下去你要躺好几天呢!” “谁让你又偷听了,我都明白和你说了第四次了,还以为你不会有兴趣。”这样柔和的声音是璧合的。 “啰嗦,我岂是你们这样柔弱的女子,这你们这么小薄的木杖?” “雨妹妹,那我可下手了。” “一,二,三……” “你们烦不烦,不要念出来……” “慢着!”高举的杖停下,哪里来的男子! 女子忙当着谷雨,道:“这位郎君,这里是下人处理事情,都是女子,你……” “别打了,”春棠听到里面又开始了,也不顾风度推开女侍。面前是趴在板凳上的谷雨,手脚绑在板凳上,眼睛却直直盯过来,这样的清冷。“滚,多管闲事!璧合,要打就快点!” “不,”春棠上前拦住。 璧合蹙眉:“郁郎君,你是爷的弟子,她是爷的侍儿,犯了规矩都要受罚。” “不,我……”郁春棠的话让谷雨的眼色噎住,他不想她厌恶他,更不想她对自己视而不见。 “郁郎君,我们没有关系了,我这都快结束了,你无聊一边玩去。璧合,你打不打?” “几了?” “好像七了!” “胡说,八了!”谷雨马上反驳,“别想多打我一下!你来试试!” “你……凶什么,姊妹走,谷雨看了也不需要我们扶了,这嘴巴这般厉害,这样精神!” “本来就不要你们看笑话。” 一干人让她一时的慌乱言语给弄得气愤,果真离开了。 房室一空,璧合抬手,春棠又上前,谷雨斥道:“再阻止的受罚,我再不见你!” “说好没有?我不会停了。”璧合看着两人反应,直接落下木杖,谷雨顿时蹙眉,这是不掺水份了?这璧合是怕了郁春棠看见什么,这般正儿八经来了,好痛。 “这二十下得了?” “可不是,不过这是加在一起算账,谷雨身子好!” “二十杖……”春棠一晃身就扑到了谷雨身上,木杖没有停反而落得更狠了。 “你……呆子……”谷雨一时泪水便落下。 春棠擦擦泪,道:“不哭,不疼,我没有阻止你,我替你挨,你不要不理我!” “呆子,我这是从小到大习惯了的,你这细皮嫩肉……” “我是你丈夫,这是先生府上,我不能破坏规矩,可是我不愿意看你该打。你是我的妻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却来做郎的侍女?” “笨芋头,傻芋头,璧合停下,他受不了!” “打完了,碧儿,扶郁郎君。” 碧儿上前扶起春棠,璧合给她解开绳子,谷雨凑近轻声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谢谢郁郎君吧!我手下可从来没有手下留情一说,只是习惯先轻后重,后补前,那样会更容易适应,不会打死人。” “这……”春棠得多痛?谷雨跑上前去,又是一眼泪水。 “怎么了?很疼吗?”春棠看她包着眼泪,忙关切询问。 “你一定很疼。” “见到了你,我很开心,不疼。” 扶着郁春棠到厢房,谷雨便觉得不对劲了,冷静下来便听到细微的声音,不对呀!“燕宇,燕宇,你给我出来!” “哟,兰女郎安好,”燕宇转出来,抬手作揖,笑笑,“有事别找我,我先走了,郁郎君告退。”说着便要转身溜走。 “管家大人。” “蓝女郎还有事?” “回来,药,帮我搽药。” 燕宇顿时涨红脸,支支吾吾打破:“这……那个位子,不好吧!” “胡说什么?还不进去。”谷雨也不知道他支支吾吾什么。 燕宇挪着步子嗔,谷雨嫌弃瞥他,爽快地掀帘子进去,又马上捂了脸出来。 碧儿跟着出来,谷雨瞪着他问:“你干什么?” “上药呀!郁郎君可是主子贵客,你呀天生好命,还不知好歹!”碧儿洗个手就潇洒走了。 “好了没有?”谷雨郁闷了,这哪跟哪! “你是她屋里人,好没好自己进来看不就得了!”燕宇和她混久了,早就忘了谷雨矜持端庄的样子了。 “你怎么知道?程远告诉你的?”她掀了帘子进去,瞧见燕宇拂拂衣袖,郁春堂趴在床上却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不是,这人也是累坏了。” “他说的。” “你没瞧见睡着了?身为程府管家,来个莫名其妙的人我能不调查吗?” “哟,你还调查我了?说说调查了些什么?” “一般的就不说了,就说你哄骗郁家成为郁郎君正妻,又莫名把人家郁郎君休了,这不难查吧!” “这个的确不难查!” “我还有难查的你听不听?” 谷雨歪着头笑道:“难不成你把我以往情史一并查了?” “这倒没有必要,我查的必然是有趣的。你生父是原来脂粉界的圣手罗燕钟,生母是赵家女郎赵佳轩,可有趣的是,赵佳轩原本是和郁家郎君的阿父有婚约的,后来却嫁了罗燕钟,最后双双坠崖而死。” “你……你……我……” “你竟然不知道?” “我……我本想着往事只是牵累,有意避免着,哪里知道已经这般牵连。” “还是郁岚生将你送给谷主抚养的。说来你父母死也有些干系,他们本就是去给郁岚生赔礼道歉的,不料路上马儿发疯坠下悬崖!” “今日,我方知以前冲撞公公,缘何却得公公爱护了!又为何阿家恼火公公爱护我,父母亏欠了公公。” “你又哭,别哭,你帮他们一家,不等于还债了吗?你不还是他儿媳吗?” “你哪里知道,那不过是我好玩,做戏的罢了。” “婚姻大事也可以玩耍?你就可他躺一个被窝里假凤虚凰,这郁郎君还真是个傻芋头!” “你才傻,不许你说他。” “这又要帮,又不要人家,他不傻,美人在怀,心上人在侧,也不知道来个弄假成真!” “你以为谁和你一样品性?” “我哪里不好,我若有妻,定忠贞不二!” “我可怜你主子。” “和主子何干?” “不是忠贞不二吗?娶了媳妇忘了主子!” “呀!主子一定等急了!” “程远在哪?” “你莫要找主子麻烦,主子是为你好。” “知道他好,我不去找他麻烦,你给我带话给他,这一来告诉他,他赢了,这个赌徒,我不烦他了,二来转达给春棠,那毒不一定是下人所为,檀中葵容易养成暮雨蛛,让他将我养的兰花里的冷香玉打碎泡水后洒水在花中就好,若是舍不得那玉,就埋在花圃的地中,每日用水浇灌。” “你这是不跟他回去了?” “不,”谷雨看着春棠,轻轻俯身吻吻他的额头,“傻芋头,你哪里瞧见过在花盆里看得肆意的兰花?” 另一头的淳安郡主和刘濬说话,千言万语一个意思,那就是分手。 刘濬知道今日是不会有其他结果了,只想要淳安郡主再想想,至少给个不那么虚假的借口,他强迫桎梏着淳安郡主,在她耳边细语:“我等你想好,七日后在别庄见面。” “你……” “我等你,不见不散。”
孩子
风送莲香,今日是三伏天你难得的阴凉日子,对于叶乔家的却不是什么好日子。今日进了一批漆器,本该验收的胡姬却生病了,她不得已来寻着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来到厅事,却没有一个知道这郡王妃何在,询问方知这管事的大丫头都让郡王妃赶走了,她们竟然都只是一群粗使丫环,她个管家奶奶居然不知道!慌乱只是,却瞥见这些小丫头眼神轻蔑,少不得拿了银钱让她们说话,这才知道这堂堂千金跑去荷池便喂蚊子去了。 朝着方向去,只见灵秀乖巧的小丫头从桥上走过,手里端着白云盏,小心朝着前去。 跟上去便见那万顷碧叶中的白衣人,风吹莲裙摆动,那女子就好像一朵白莲花一般,随着风孱弱的裙摆飘摇,明明歪在美人靠上,却好像风筝牵着线。 恙儿走近,将手中盏给她,薄舞瞧着可爱的蓬头却摇摇头,最近睡眠也不想食用。“放着吧!我歪歪就好。” 恙儿摇头,就端着看着她,少不得就着恙儿的手服上几勺。 叶乔家的上前,明显打乱了这一室和谐,跪下唤一声:“夫人。” 薄舞蹙眉,又喝了一口清茶方说话:“我没有见过你。” “禀夫人,奴是管家妻子。” “管家?本殿也没有见过,离开。” “并非奴有意叨扰夫人,只请夫人清点收纳一下入府的漆器,这是一大笔开支,奴不敢做主。” “以前也未问过本殿,此次缘何?依例就好。” 叶乔家的看薄舞柔弱,倒也是个讲理的人,心下放松些,方解释道:“原本是胡姬在管理此时,偏偏今日身体有恙,方来叨扰夫人。” “这天快要热起来了,恙儿我们回去吧!” 叶乔家的见她顿时翻脸,一时不明所以。“夫人。”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通传,说郡王回府招她侍候,她一准娇娇弱弱,却强撑病体起来。” “夫人,这……胡姬知道奴哄骗她岂不死定了?” “来寻本殿,你就不怕你死定了?那个虽是新宠,本殿却是正妻,你可分明主次?你且和那女子说说,我不会去端茶送药,叫她生病最好选在郡王在府上的时候!保管她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 “这……夫人饶命。”叶乔家的只见那孱弱的人柔弱间竟是不容忽视的威严,一时没有了把握。 “我这还有一法子,这外面站着两个人,你随便拉上一个,也就没事了。” 刘濬带着叶乔进去,叶乔心痛妻子,忙好生安慰妻子。 刘濬和薄舞一时瞧着眼红。 “那漆器怎么办?” “傻冬儿,我带你去找胡姬。”此时的叶乔哪里还有之前的狠烈。 恙儿瞪着刘濬,不自主站到刘濬与薄舞中间,薄舞微微俯身也算是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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