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站起身子,冷凝的看着四皇子,眼神狠绝,“四弟,五弟,你们为何要射杀大哥和梦诗!” “三哥,你可不要误会!”四皇子见大势已去,错失了最佳时机,可是不管如何太子必死无疑,他示意五皇子收起弓箭,笑着走进风澈,“太子叛乱,挟持三嫂,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帮你救下三嫂的,谁知道误伤了大哥!” “误伤!”云梦诗惊叫一声,愤恨的怒瞪着四皇子,“你箭上啐了毒,还能说是误伤,快将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五皇子心直口快,直接拒绝。 四皇子摇摇头,“毒是为了防止那些叛贼侥幸逃脱的,并未针对任何人!”四皇子拱手对着风澈一拜,“既然三哥来了,三嫂也没有危险了,那小弟还要回宫向父皇复命,就先走了。” “不许走,将解药交出来!”梦诗焦急的看着风澈,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四弟,大哥和我们是骨肉亲情,你们怎么能下此狠手,还不把解药交出来!”风澈从来都知道二皇子他们做事狠绝,没想到竟然手足相残。 “老三,算了!”太子微弱的声音传来,此刻躺在梦溪怀中,奄奄一息,他想要说几句话,带来一连串的轻咳声,“不要求他们了,我命该如此!” “殿下,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还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呢!”梦溪哭泣的紧紧的抱着太子的身子。 太子身子一震,他吃惊的看着梦溪,“真的!”眼中似乎燃烧起了一丝希望和笑容。 梦溪点点头,紧紧的抓着太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感受着身体里面另外的一个小生命。 太子渐渐红了眼眶,“梦溪,对不起,那晚我,”他那晚喝醉了酒,看着圣旨上淅淅沥沥的赐婚诏书,心中剧痛。将梦溪当做是梦诗,疯狂的索要了一个晚上,口中喊着的也是梦诗的名字。梦溪忍着心头的苦楚,接受了太子婚后第一次的宠幸,心中百味陈杂,如今有了这个小生命,她终于不再遗憾。 梦溪疯狂的摇着头,“这是殿下给妾身最好的礼物,梦溪从未埋怨过殿下,自从嫁给殿下,梦溪的一颗心就是殿下的了,殿下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家人一起找一个没有争斗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太子嘴角微扬,抬起头来轻轻抹去梦溪脸上的泪痕,笑着看着她,“原来一直真心对我好的人一直都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珍惜,但愿下辈子你不要再遇到我这样一个混蛋。” “不!”梦溪痛苦的摇着头,趴在太子怀中泣不成声。 太子怜爱柔顺的抚摸着梦溪的后背,看着风澈和梦诗,艰难的开口,“我得到今日的下场是自己活该,请你们看在我今日救下梦诗的份上,好好照顾梦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哥,你不要说了,太医很快就会过来的!”风澈紧紧的握着太子的手。 太子摇摇头,气若游丝的固执的看着风澈,“答应我!” 风澈坚定的点点头,“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定然将梦溪腹中孩子视如己出!” 太子满意的眨了眨眼睛,轻轻摸着梦溪的头发,“傻丫头,别哭了,对孩子不好,以后你好好照顾孩子,等他长大之后别告诉他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不,殿下,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二人!” “下辈子,别在入宫,别在遇到我!”太子的嘴角微弱的吐出最后一个字,双手无力的垂下,眼睛慢慢的合上,走完了自己最后的人生。 “殿下!”梦溪惊叫一声哭晕过去。 “太子殿下!”梦诗心中疼痛,看着软软倒下去的梦溪,“梦溪姐姐!”转身扶住梦溪的身子。 “大哥!”风澈心中难受,他从未如此痛恨这个皇位之争,眼前那些小时候太子保护他,照顾他的场景历历在目,若不是皇位,太子永远都是那个用命保护他的兄长,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太子掳走云梦诗,他痛恨,甚至想要杀了他,可是他知道太子一方面是相信了那句预言,另一方面他想要利用梦诗威胁自己,但是无论如何,太子都从未想过要伤害云梦诗的性命,这一次更是舍命救下了云梦诗。二皇子他们步步紧逼,出手如此狠辣,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自己再也不会被动挨打,这一次一定为所有人讨回公道! 梦诗被风澈一路抱回澈王府,澈王府灯火通明,何太医早就恭候在澈王府内。风澈收紧手臂一刻也不敢让梦诗再离开自己的身边,抱着云梦诗的手臂因为恐惧而隐隐颤抖。 云梦诗想要问些什么话,都被风澈严肃凝重的表情所震慑,不敢开口,只好乖乖的躺在风澈怀中,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口处,不敢看各种探究的眼光。 经过何太医亲自诊断,证明云梦诗扭伤了脚踝,身上也只是一些皮外擦伤之后,风澈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只是,”何太医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他,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斟酌着怎么开口,“三小姐以前脚踝可是受过伤害?” 云梦诗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扭伤会如此疼痛就是因为引发了原来的旧疾,当年在拓跋焘的地下宫殿里扭伤脚踝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调养好,每当连阴天的时候隐隐会作痛,只不过不严重,所以她没有说过,不想让其他人担心。今日这一扭只怕一时半刻是好不了,感受到风澈射过来惊怒的目光,她微微低下了头,点点头,“只是当年的伤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何太医自然明白梦诗的意思,本来不想再提。 风澈此刻正在气头上,再加上连日来对梦诗的担忧和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的恐惧和惊慌,让他根本不想听何太医那些报喜不报忧的话,“何太医,你实话实说,本王要知道王妃的病情如何!”风澈特意加重王妃二字,提醒何太医梦诗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是澈王妃了,让他注意自己的用词。
第184章 同室之争 何熚心中一慌,他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三小姐让风澈如此恼火,梦诗今日已经是风澈的王妃,自己不能再将她当做是云侯府的三小姐了。 “王爷,王妃脚腕上的旧伤本就没有调养好,若是微臣所料不错,阴天下雨,脚腕都会隐隐作痛,若是长期以往新伤旧患一起发作,只怕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疼痛难忍就不好治了。” “什么!”风澈没想到梦诗的脚踝伤的如此严重,当年在军营里自己忙着处理拓跋焘的善后事宜,后来以为她的脚腕只是扭伤也没有多加留意,没想到其实一直都有隐疾。想到何熚说的话,心中疼痛,眼中的怒气却更加旺盛。“怎么会如此严重,可有救治的法子?” 梦诗相中叫苦,这个何熚,什么时候不能说真话,偏偏要这个时候说,真是让人头痛。 “殿下,这个病说难也不难治,只是需要病人完全配合才行。”何熚半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梦诗对着他摇摇头,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的往下淌,盛夏的炎热已经来临,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燃烧了,但是旁边却站着一座冰山脸的澈王爷,明显说错一句就要开罪自己的模样,他只能硬质头皮实话实说,“王妃娘娘也懂得歧黄之术,应当知道救治的方法,但是病人一定要卧床百日,不得下地走路,再配合上微臣的药方内服外敷,微臣保证半年以后王妃的病定然能够痊愈!” “半年?”梦诗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那我岂不是半年都不能下床?”这是要困死自己吗? 何熚看着风澈拧紧的眉头,最后点点头,“这已经是最快的治疗方案了。” “我不要!” “胡闹!”风澈猛然起身,一拍桌子,站起身子,所有的愤怒都表现在脸上,其他人都跪了一地,他恼怒的看着那个床榻上不听话的女子,开口声音冰冷,“何太医你尽管开方子下药,半年之内王妃的身子就交给你调理,本王保证王妃会乖乖听话的!” 何太医如临大赦一般赶紧磕头开方子去了,众人见风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云梦诗气呼呼的将头扭转到另外一边,也不理人。柳茴和小悦乍然见到梦诗平安无事之后的喜悦也都不敢表现出来,于文吉跟着风澈多年,自是知道风澈看似盛怒但是更多的是担忧,小顺子刚从外间进来,只能站在旁边,进退维谷,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风澈,宫中传话让他赶紧入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二人定然能解决自己的问题,所以拉拉柳茴的衣袖,对者他们二人摇摇头,三人一起转身带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梦诗和风澈的时候,云梦诗冷哼一声,转身拉过被子盖住头,闷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风澈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床榻,刚刚那种紧张担忧的恐惧渐渐消散了很多,知道这丫头脾气倔强,若是让她一直躺在床上,定然是管不住她的,可是想到她脚腕上的伤痕,心中隐痛,当年若不是自己大意也不会落下如此严重的病根,这一次自己决不能心软妥协。 梦诗闷在被子里,风澈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震动着自己的耳膜,心跳的都快要溢出胸口。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梦诗耳朵里都听不到脚步声了,心下疑惑,难道风澈离开了,可恨自己又不能拉开被子偷看一下。 风澈见闷在被子下的身子不安的扭动了几下,知道时机成熟了,若是再不出声,小丫头一会倔脾气上来更加可怕。 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就不怕喘不过气来!” ······ 里面毫无动静,他只好俯下身子,轻轻用手扯了扯被子,想将某人的头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梦诗感觉到自己的被子上有一个蛮狠的力气在拉扯,心中安定下来,手上却加重了力气,使劲拉着棉被,别扭着不肯拉下被子。 风澈不敢太过用力,害怕伤到里面那个倔强的丫头,只好无奈的开口,“你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是吧。”被子里面仍然没有回答,挣扎慢慢停止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也累了,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今晚你就先好好休息,我到书房去睡,明日再来看你。”说完认真的盯着被子看了片刻,转身脚步沉重,慢慢离开。 脚步声踏着木质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一声一声仿佛踩在梦诗的心口处,每一步都隐隐作痛。 大门传来开合的声音,室内恢复了昔日的宁静,梦诗凝神听了片刻,果然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 梦诗拉下被子,身上却没有再动作,背对着大门,心中凄凉,看着陌生的床帐和陌生的棉被,这是他们新婚之后第一次同床过夜,可是却是如此情形。她独自一个人离开云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心中渐渐恐惧加深,如今这个地步却是自己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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