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太子扔给厉王一块令牌,眼尖的大臣看到上面赫赫刻了一个厉字。 “就算这三万没了,徐城还有7万大军,若我身死在此,你们——”厉王仍是气定神闲,他还有的是底牌。 “那你不妨再看看这个!”又是一块令牌扔给厉王,厉王一看当场吐血。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厉王斯歇底里地吼道,再不复刚刚的气定神闲。 “你私挖金矿,在山里悄悄练兵一事皇上早就察觉。特令司老与我同查此事。本来事发不至于如此之快,但你的好手下竟敢撺掇安奎之女将宰相之女推下悬崖。皇上见时机成熟,便特命太子与世子去锦城,名为查宰相之女坠崖一案,实为做饵,引你出洞。果不其然,你出手了。让安奎引诱太子一人前去青台崖,将太子推下悬崖,然后又明知你的合作伙伴曲昇会逼宫,便想假借清君侧为由上位。但,我们早就知道你会故意设计太子是安奎打斗中不幸坠崖,我们便将计就计,也正好让太子解决你安置在山里的七万兵马。至于我,若我不被关进大牢,你又怎么这么顺利逼宫呢?”萧昱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冷冷地说给厉王听。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隐忍多年、筹谋多年,竟都是一场笑话。皇兄,既如此,那我们就都一起死吧!”厉王如无路可走的困兽一般,拼尽所有,也要奋力一搏。 “你做了什么?”皇帝全无重病不愈的模样,质问道。 “哼!你们做了这么一出大戏给我,我自是要好好嘉奖一下你们,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如此煞费苦心,将我骗得团团转。”厉王狠厉道。 “整个皇宫已经被我埋了数吨炸药,要么,把皇位给我,要么就一起死!”厉王拿出火种,把玩着从室外迁至室内暗藏在地毯下的火药线,眼里满是疯狂。 众人一听有炸药,瞬间炸了锅。哭喊声、求饶声混在了一起,场面及其混乱。见有人想逃离,厉王不屑一笑。 “都别动,否则,我就点燃它!”此话一出,无人敢动。 “说吧,你想怎么样?”皇帝没想到这厉王疯狂至此,竟然留了这么一手,简直丧心病狂。 “我想干什么皇兄不是清楚的很吗?”厉王邪笑道。 “皇位我给你!”若真是让厉王点燃这火药,整个皇宫都将被夷为平地,他大曲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 “不够。” “不够?你还想怎么样?”皇帝,气急攻心,这下是真的被气得吐血了。 “父皇/皇上,您没事吧?”见皇帝吐血,护在皇帝身边的太子和萧昱连忙问道。 “无碍,这事朕来处理,幸苦你们了。”皇帝看着已经能独挡一面的太子和少年才气的萧昱,心下欣慰,转身对厉王道: “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写传位诏书给我,然后下旨将太子、萧昱和曲洛白永远囚禁于天牢,至于你嘛,写好诏书,就自缢吧!”此话一出,稍微有点节气的臣子都大呼皇帝不可,老泪纵横。但人心都是自私的,尽管想为皇子声张正义,但谁又想今天死在这皇宫里呢?他们家里,也都还有妻儿母女。 “父皇,不可啊!”太子本以为算尽了所有,未曾想—— “御儿,你要好好活下去。今日父皇不死,所有人就得死。你是想我大曲就此亡国吗?”皇帝慈爱地看着自己最满意的儿子,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一晃,当初那个只会奶声奶气叫父皇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大了。 “厉王,我可以传位给你,也可以一死,但你要善待后宫所有的人以及我大曲的臣子。若你做不到,恐怕日后也难以服众!民心之于帝王有多重要,我就不多说了。”皇帝没在自称朕,而是我,众人见皇帝如此气节,都泣不成声,若是大曲江山交到这个厉王手里,危矣! “好,本王答应了。”厉王看着正在写诏书的皇帝,笑得得意。 “李仁,把圣旨拿过来。”厉王眼神凌厉。 “是,王爷!哦不,皇上。”李仁向来审时度势,一朝天子一朝臣,就让他来当这第一人吧。 “那么,皇兄,接下来?”厉王很满意李仁的态度,残忍地看着皇帝曲轩。 “来人,备鸠酒。”曲轩脸上并无痛色,只有平静。厉王见此,在心里冷讽:他家这个皇兄,真是死到临头了还要装模作样,给谁看?如今,他,曲南风,才是这大曲的皇! “喝吧,朕的好皇兄!”曲南风已是迫不及待地自称为朕。 曲轩手握毒酒,最后看了看他的国家,他的臣子,他的儿子。他在位这十几年,虽不说政绩斐然但也兢兢业业,如今也算无愧父皇生前的期许。他,该走了。 曲轩抬起酒杯,正打算一饮而尽。 “慢!”司绾绾凭借自己出色的轻功,直接借力飞入殿内。 厉王看着眼前女子,竟是有些晃神,那双眼,让他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曲容兮的生母萧晴。 “厉王,你若是引爆这火线,那连容兮的命也不要了吗?”司绾绾示意厉王看看身后,而大殿门口站着的正是他曲南风唯一的亲儿子曲容兮。 “容兮,你怎么在这?”厉王见曲容兮在这,心下五味杂陈,他是他和晴儿唯一的血脉。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日,晴儿身死的那日。 “王爷,你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你却还是纳了妾。晴儿虽然伤心,但还是允了。可王爷,你说过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容兮,可是现在呢?若不是我误食了这本该给容兮吃的汤,那么今日中毒的就是容兮。看在昔日情分,王爷,你可能答应我一件事?”萧晴中毒后,口吐鲜血,在厉王怀里时,已是气若游丝。 “你说,晴儿,你说!我都答应你!”他心里是真的只有晴儿一人,但为了大计他必须娶那个女人,必须背叛他和晴儿的誓言。那个该死的女人,他要把她挫骨扬灰。 “好好照顾我们的容兮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护他一世周全。”说完,萧晴就撒手人寰,余留厉王哭的像个孩子,好像全世界都不要他了。 “父王,绾绾姐姐说了,只要你投降,她就请求皇上,保你一命的。”曲容兮再是怨恨曲南风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但他终究是他的父王,那个打小就特别宠溺他的父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最后我曲南风竟是栽在了你个黄毛丫头手里。”厉王闭眼,铁血男儿竟是留下一行清泪,在容兮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彻彻底底地败了。他是她的孩子,他和她唯一的血脉。他答应过她要护他一世周全。他叱咤一生,对谁都是冷心相待,唯她,无论代价是什么,他定不食言。 “皇兄,南风只求你能善待容兮,护他一世周全。”他从未对曲轩低过头,但为了他的儿子,他愿意低这一次头。 “来人,厉王关押天牢,听候发落。李仁勾结厉王,意图谋反诛九族。李贵妃削去妃位,其子曲昇意图谋反,削去皇子之身,同贬为庶人,关押天牢,听候发落。众爱卿受惊了,先行回府,今日之事,外传者,诛!”皇帝毕竟是皇帝,虽九死一生,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等叛军被抓压下去后,皇帝把太子、萧昱、曲洛白、曲临、司哲和司绾绾留了下来。 “丞相,你生了个好女儿呀!今日若不是她最后危急关头救朕一命,恐怕是——”皇帝看着司哲感慨道,他虽不怕死,但这万里江山落在厉王手里,他是不放心的。 “皇上谬赞,绾绾,还不快见过皇上。”司哲为官多年,深谙为臣之道,尽管今日是他家绾绾最后救了皇帝,但礼不可废。 “臣女司绾绾见过皇上。”司绾绾自幼有嬷嬷教习,礼仪自是端庄得体。 “绾绾,早在你与楚国公主比试那时,朕就觉得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子。今日,多亏了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朕说。”皇帝见司绾绾并不居功自傲,丞相有个好女儿啊。 “绾绾只求皇上能留厉王一命,因为这是臣女给容兮的承诺。”司绾绾深深地朝皇帝一拜,萧昱潜伏回京后,她便也瞒着众人偷偷回京。昨日她睡不着,夜游至皇宫附近,发现有淡淡的火药味,果不其然有人在皇宫埋炸药。为了不暴露明日的计划,她不能阻止他们埋火药,而且那么多火药,她也来不及销毁。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容兮,那个很黏她的孩子。
定不负卿
也算老天都站在他们这一边,容兮当初就一直住在萧昱家,后来竟是偷偷尾随她,发现他后,无奈之下只得把他一同带入京中,安置在城内她家的私宅里。她昨晚回去后,就去找了容兮。 “容兮,你父王给整个皇宫都埋了炸药。”司绾绾头疼地看着曲容兮,她知道,她接下来地请求可能会让他为难。 “什么?父王疯了吗?他是要所有人给他陪葬吗?”其实他一直知道父王在密谋一些事情,有次他在家里偷偷听到过。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容兮,绾绾姐姐希望你明天可以,可以成为最后压制厉王的那个人。” “好,但绾绾姐姐,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绾绾姐姐能做到,一定帮你完成。” “明日,希望你最后求皇叔,保我父王一命。容兮不希望没了母妃,再没了父王。” “好,绾绾姐姐答应你。”司绾绾把高出自己小半个头的曲容兮抱在了怀里,希望这样能给他一点温暖和一点力量。 “绾绾,你起来,朕答应你。此外,容兮啊,即日起你承袭你父王的爵位,但你年纪尚还小,家中没有长辈照顾,可愿进宫里来。”他虽不喜厉王,但他儿子容兮,他还是喜欢的。 “皇叔,我想日后跟着表哥,等我成年了再自己搬回王府。”那样,他就可以跟着表哥一起去找绾绾姐姐了,别以为他年纪小,不知道表哥的心思。 “也好,萧昱,以后容兮就交给你们萧家了。他是朕的亲侄儿,务必照顾好他。”皇帝郑重地嘱咐萧昱道。 “是,皇上。”他还能不知自家表弟心里那点小九九,不过,看在——也罢,他这小弟也蛮可怜的。 “洛白,这次有你的功劳。秋试成绩已出,你拔得魁首,又立了功,命你掌管工部,好好辅佐太子。”皇帝看着自家亲弟弟和侄子,心下安慰。 “是,洛白定不负皇叔所托。”他是谋取到了功名,但当初让他下定决心入朝为官的人却被他弄丢了。 “太子,即日起你就接任李仁首辅的位子,掌管工部和刑部。有什么不会的,就多向丞相请教请教。”他这个儿子,是该挑起大梁了。 “是,父皇。” “萧昱,此次你功不可没。在京城追查厉王一事许久,你可有什么求的,朕都应你。”皇帝看着萧昱,满是欣慰。能力出众就算了,还长得一表人才。 “皇上,臣别无所求,只希望皇上给我和绾绾赐婚。”他答应过绾绾,等厉王一事结束,他就向她提亲。 “你小子。想不到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但萧昱,朕早就许诺绾绾婚嫁自主权,你还是自己问问她的意思吧,正好今日她父亲也在,可为你俩的婚事做个见证。”皇帝没想到这萧昱向来随性,如今求起爱来,竟是这般大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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