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洛白不断回味着司绾绾说的话,的确,是他草率了,思虑不周,缓缓开口道: “绾绾,是我将婚姻想的太简单,只想着,想着心悦你,又,又亲了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求娶你,却未曾获得双方父母的准许。我自小是父王带大,身边女性长辈很少,所以对婚姻和女孩子的心思不太了解,若是日后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好,洛白。”司绾绾听完后,情不自禁地凑上前,轻轻地抱住曲洛白,头枕在男子宽实的肩膀上,她竟是忘了,洛白自小和父亲长大,没有娘亲在身边,对许多事情都没有人教导,不知怎的,她此刻很心疼他,如果可以,她是很想和他一直走下去的,这么温润如玉的男子她又怎么舍得把他弄丢,但一辈子太长,她又岂敢轻易托付,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曲洛白自是不知司绾绾心里的想法,他只觉得怀里的人儿软软的,香香的,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心里越扎越深。 “小姐,明月楼到了。”车夫的声音打破了马车内甜馨的氛围, “洛白,我要去见一个人,要一起吗?”司绾绾甜甜的开口道。 “男人还是女人?”曲洛白停下正在帮司绾绾整理弄皱裙摆的手,开口道。 “哦?有什么区别吗?”二人谈心后,相处起来愈发的融洽腻歪。 “绾绾,我以为你该知晓的。”看着曲洛白暗含幽光的眸子,司绾绾哪敢再造次,道: “走吧,你应该会想见到他的。”毕竟上次某人好像误会她了,她真可怜。 楚彦看着二人相携而来,心里了然,即决定放下,那他就再帮她的小师妹把把关吧。 “绾绾,过来。”楚彦无比亲昵自然地道。司绾绾只觉心里闪过无数问号,师兄这番模样是想作甚?也仅是一瞬思绪,她还是依言走了过去,毕竟今日比试还得多亏了师兄的帮助。 曲洛白看着司绾绾走向楚彦,垂在右侧的手不禁缓缓握紧,似是在宣泄主人的不满。若是没记错,那日与绾绾在一起的男子就是他,楚国五皇子,楚彦。但,绾绾又是如何与此人如此,如此熟稔? 还没等曲洛白想个明白,就被主人家似的楚彦给邀着坐下,只听那人道: “即是出门在外,就不讲究那些个礼仪了,世子以为如何?” “嗯。” 司绾绾看着二人说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便对曲洛白道: “洛白,这是我师兄。” “师兄?”这个师兄对师妹有点过于亲密呀,曲洛白在心里腹诽道。 司绾绾大致说了与楚彦之间的渊源后,道:“这件事,洛白还请保密。” “自是保密。”曲洛白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他只是绾绾师兄,而且不日就要回楚国了。想到这,男人的脸宛若冰雪初融,露出了笑意。 他从进门时各种情绪就被楚彦注意着,这个世子还真是有趣的很呐。 男人与男人之间总是存着一些默契的,在送走司绾绾后,二人又折回包厢。 “楚皇子后日就要启程回楚国了吧?” “我怎么听着世子很开心我离去似的。” “绾绾不在,楚皇子不必如此。” “行,明人不说暗话。若你真能与绾绾走到最后,可会再纳妾?” “洛白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记住你说的话,告辞。”说罢,楚彦起身正欲走,被曲洛白叫住, “你为何,为何成全我与绾绾。” 楚彦扬起一个玩味似的笑,道:“你只是赢在地理优势,懂吗?” 曲洛白看着楚彦的背影,出神道:“也是,绾绾父母定是不舍得她远嫁他国。” 正打算离开,脚下一个踉跄,他这是——曲洛白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半个时辰后,司绾绾从娘亲院子里回来,正对镜卸妆,突听得院外几声“布谷布谷”,这是以往师兄带她夜游的暗号,今日怎么?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司绾绾麻溜换上夜行衣,小心潜出府去。 果然,墙外也是一袭黑衣裹身的楚彦正等着他,眉宇间夹着焦急,绾绾一个飞身上前,道: “师兄,怎么了?” “快随我走,事发突然,路上说。” 二人借着夜色遮掩,一刻钟后,飞行至楚国使者暂住的行宫。路上司绾绾已然知晓发生何事,她是真没想到这楚韵锦怎么这么能耐呢? 竟然敢对洛白用药,她这是兔子急了便乱咬人吗?若非此时不宜声张,她非得叫她身败名裂,奈何,那样反倒如了她丫的愿。竟然敢以清白为赌注,夺这世子妃之位。 听见下方宫殿传来声响,二人默契的轻轻打开瓦片一角。 宫殿内,曲洛白缓缓睁开眼,但因着中了软筋散,浑身乏力,连抬手的力气也使不出,眼睛扫到面前盈盈而立的楚国公主时,变大概能猜出个七□□。 “你欲如何?”声音虽虚弱,但仍是动人极了。 “我欲如何?呵呵,世子殿下,今日若不是司绾绾,你本该是我的夫君。既然求不到圣上的赐婚,那么就让韵锦亲自来求了。”说完,楚韵锦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慢慢摩挲着瓶身, “世子殿下,这瓶中装的乃是楚国皇室秘药--浮生晓梦”楚韵锦挪步到床前坐下,单手抚摸着男人如玉的轮廓,从额头滑至鼻尖,缓缓移到因愤怒而紧抿的薄唇,“世子,待你喝下它,眼前人便化作心上人,你我共赴云雨,明日——” 只见楚韵锦话未说完,就直接倒下,握在手里的瓷瓶砸在木板上,滚了好几圈。见人倒下,司绾绾收回暗器,用眼神示意楚彦下去救人,她在上面放风。其实,她想下去来着,奈何力气不够大,应是抱不动洛白,只得留在上面。 楚彦从窗户跃入房内,从身上拿出软筋散解药给曲洛白服下,药效没那么快完全起效,只得扶着曲洛白起身,很快将人扶到自己的寝殿内。好在他与这没什么感情的皇妹寝殿是挨着的,不然倒是不好转移。 这边,司绾绾见人已安全转移,便飞下屋檐破窗进入楚韵锦房里,直取那瓷瓶,复又在楚韵锦身上摸了摸,没发现多余的瓷瓶,便扬长而去。 五月三十,楚国使者回楚,仍是曲洛白与楚清秋二人负责送别。城门外,是送别的最后一程,只见一紫衣男子对一青衣男子拱手道: “那晚多谢出手相救,若有需求,写信来王府即可。” “下次可要小心了,若不是为师妹,我倒懒得插手,但这个人情我就先记着了。” “在此拜别。” “嗯,回吧。”楚彦挥挥手,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见曲洛白回来,楚清秋就忍不住问道:“你刚刚把我支开,和那楚皇子说些啥呢?” “既是把你支开,又怎会告诉你呢?” “洛白,你真的变了,哎,也罢。”楚清秋无比伤神的叹气道。 看着好友故作伤神的模样,曲洛白心下好笑,道:“走,去我府上说。” “什么?你说那,那公主竟然——想不到我那便宜表妹有些剽悍呀!还好得救,不然你和你家那位估计没戏了。”楚清秋是真的没想到,楚韵锦有那个胆子, “对了,洛白,这事司姑娘知道吗?” “她——知道。”楚清秋用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慰道: “兄弟,当初就该学点拳脚功夫,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弱不是?”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送走损友后,曲洛白开始思考,他或许真的是太弱了吗?如果他能强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就不要绾绾来相救? 初识绾绾,宛若画中人,有美一人兮,清扬婉约。后她入他的梦来,令他魂牵梦绕,冥冥之中,似有牵引,于桃林相遇,后一路至今。 他前十七年里从未遇见过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灵动、聪慧、柔美、坚韧于一身。经此一事,他觉得,他还不够强,不足以许她余生安平喜乐。他要破开祖辈荫庇,用他自己的双手为她撑起一片天。 绾绾,等我,等我变得足够许你喜乐无忧,护你余生顺遂时,来娶你。
暗品尘世繁华
“父王,我要参加今秋的大考。”曲王爷听到自家一直很佛系的儿子竟然要去参加大考谋取职位,内心很是受到冲击,毕竟前几年太子邀他入朝,这小子是拒绝了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洛白,怎么突然想到要参加大考?” “儿子想要谋取功名,有自己的势力,而不仅仅是王府的世子。” “你是世子,自有爵位,可直接让你皇伯伯或者太子堂哥在朝中安排个职位,为何要去参加那竞争激烈的大考?” “父王,儿子想要靠自己。”如今的皇亲国戚哪个不是托关系入朝谋职,他儿子倒是一股清流,想他当年除了助自己的亲哥哥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在皇位争夺中出过力外,就一直闲散至今,因担着亲王职位,除开重大事件不得不上朝,他都是在王府逗狗溜猫,本以为洛白会想他一样闲散度日,嗯...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是什么呢? “好男儿自当志向四方,本王,咳,想当年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既然你想就去,父王支持你。”曲王爷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着牛皮,曲洛白心里好笑,以前在宫中早就和堂哥一起把皇室中人的过去挖了个底朝天,自家父王的能力他门清。曲王爷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 “你自幼便聪颖,又博学,大考应当没什么问题,但你得给父王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参加大考。”曲王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经,他才不是想要八卦自家儿子。 “父王,儿想要有自己的实力去庇护所爱之人,而不是仅仅依靠承袭的爵位。”因着父王是皇伯伯的亲弟弟,他们父子二人和宫中关系极好,荣华富贵自来有之,但经楚国公主一事,他发现自己需要变得强大,可以好好保护她。虽上次中药是意外,但他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因此他需要踏足权利中心,护他心里的她无虞。 曲王爷心里百感交集,虽现下朝中人才济济,但总归没自家血亲用起来放心,他那太子侄儿这下倒是如愿以偿了。嗯,有实力才能庇护所外之人,嗯?所爱之人,他家洛白——这是......他要冷静,不能吓着自家儿子,故作冷静道: “父王知晓了,你退下吧。” 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里,曲王爷忙跑到安置在自己房内的已逝王妃小牌位边,泪眼婆娑道: “柔儿,咋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想当初我不就是为了娶你,保护你,才奋发向上,辅佐皇兄呐。”曲王爷满是温柔地把自己夫人的灵牌抱在怀里,久久不能平静,仿佛这样他就能和柔儿分享自己的思绪。 这厢,曲洛白吩咐完白羽去购置自己大考要用的书具,就在思量,大考在九月,如今是五月末,他需要备考四个月,也就意味着他有四个月不能陪绾绾,看着已是黄昏的天色,那便明日约绾绾出来游玩,他想在闭关备考前,再见见她,也想告诉她,他的打算。 处于同一片黄昏下的司绾绾,正在和周氏饭后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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