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肚,岳珈已觉头晕目眩,连筷子也握不稳,从手上滑了一支落地。再喝第四杯时已露了醉态,她支着脑袋,指尖捏着一根筷子的尾端左右摇摆。 元荆带笑看她,绯红的面颊,迷离的目光,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是多么妩媚动人。 岳珈眼前一片模糊,脑袋也空了,只想寻个床铺好好睡上一觉。忽而身上一轻,周身被暖意包围,摇摇晃晃,面前似有一张脸,看不清模样。 元荆抱着岳珈进了自己的卧房,轻缓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在她的袖子里摸索,寻出那把匕首。 他知道若是强逼岳珈睡在自己的床上,她必定又要以死相逼,只能先把人灌醉,再将匕首没收。 岳珈昨夜无眠,一着床便入了眠。元荆亲吻她的面颊,将被褥盖好,又轻手轻脚出门往书房去。岳珈来得突然,他还需先将公务安排妥当,才好与她共度这五日。 作者有话说: 打个小广告,新开一个存稿坑:《名花倾国》 简介:这是花妖附身的杨玉环,和重生来的唐肃宗一起改写李唐国运的故事。 文案: 环环是一朵修炼千年的牡丹花,在她即将修成人形的那一刻,被一具尸体砸懵了。于是,成了借尸还魂。 咦,这姑娘好俊呀!环环掐叶一算,此女命不该绝,后头还有两桩姻缘呢。 咦,是不是拿错剧本了?为什么忠王老是想杀她?为什么她的法术对他没有用! “大哥,有话好商量啊。”环环咬着手绢,“我帮你逼你爹禅位,让你早点当皇帝好不好?” 忠王李玙甩了甩花锄:“条件挺吸引的,不过我好像还缺个王妃。” 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戳进作者专栏提前收藏,谢谢各位的支持啦!
第28章 生气 岳珈迷迷糊糊睁开眼,天已亮透。环顾四周,宽敞整齐的卧房,没有半件多余的摆设,连床幔用的也是黛蓝色,沉闷得像老者的住所。待她看见木架上挂着的石青色衣裳时,骤地精神一凛,那是元荆的衣裳。 她低头看自己的衣裳,还是昨日的模样,这才镇定下来。 房门外传来砰砰响声,岳珈穿好绣花鞋走出去,正见元荆在小院里打木人桩。 “把你吵醒了?”元荆收了掌,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 “王爷府上没有客房吗?” “有。”元荆接过秋石递来的布,擦净双手,“可你在王府并不是客人。”他命秋石去准备早膳,又朝岳珈道:“你先用早膳,本王换身衣裳就过来。” 岳珈惑道:“王爷不用去衙门?”今天可不是休沐的日子。 “告假了。”他向来勤政,哪怕抱病也从不告假,这是头一回。 岳珈一听便急了:“王爷不是要办水榭的案子?” 元荆蹙眉:“你当本王有三头六臂,事事亲力亲为不成?” 岳珈见他恼了便没再说话,悻悻去房内用早膳。她还未吃完,元荆已换了衣裳过来。岳珈欲言又止,想问他案子的进展,又担心将他惹恼了,适得其反。 元荆吃着烧饼,知道她想问什么,却故意不肯告诉她,只道:“一会儿有裁缝过来,给你做两身新衣裳。”她这身衣裳美则美矣,但是行动难免不便,夜里还容易着凉。 “多谢王爷。”岳珈没有拒绝,她亦不想一直穿着这身衣服。 饭后,有个女裁缝来为她量身。这裁缝是从宫里出来的,以前专为后妃们量身裁衣。她看着尺上的数字,又悄悄瞧了岳珈的脸,心说这般骨肉匀称的姑娘本就不多,又生得如此容颜,怪道能将颂王迷得七荤八素。 岳珈抬起胳膊让裁缝量,忽发觉袖子轻了,这才发现她的匕首不见了。她扭头问元荆:“我的匕首呢?” “本王先帮你保管。”元荆坐在椅上,悠闲饮茶。 “不问自取,王爷也行盗贼之事?”岳珈语带不满,难怪昨日要灌她喝酒。 裁缝暗暗称奇,颂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姑娘竟敢这般同他说话。 “会还你的。”元荆淡淡道。 裁缝将岳珈的身形尺寸记在纸上,捧给元荆过目。元荆扫了一眼,问道:“什么时候能裁好?” “三日之内。”裁缝答道,抬眸见元荆面色不善,忙改了口,“放下别的活儿,赶赶工,明日黄昏就能送来。” 元荆点头,吩咐秋石带她去库房取布料。 岳珈松了松筋骨,丫头给她上了茶,她端起来吹着热气。元荆命人将棋盘摆出来,岳珈先道:“我不会下棋。” 元荆挑眉看她,不知她是不会还是不愿。 “真的不会。”她不同长安城里那些高门贵胄家的小姐,琴棋书画对她而言都是奢侈的,“我没有王爷想的那么好。” “本王想下棋可以找薛声,想听曲可以找伶人。”他伸手想握她的柔荑,她飞快将手收到背后。元荆并没恼她,继续道:“我要的王妃,是可以陪我策马驰骋,并肩作战的人。” “王爷高看我了,我习武不过是为势所逼,若能有选择,我倒乐意当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就像宋漪那样,精通琴棋书画,满腹的诗词歌赋。或许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晴云秋月般的元照韫吧。 “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元荆道,“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私利、为了自保,可以不惜将别人推下深渊。即便是身怀武艺的男儿,也未必肯像你那般,为了护卫乡邻挺身而出。”他站起身,走向墙边挂着的宝剑,道:“若你想当个大家闺秀,只是为了讨元照韫的欢心,我劝你趁早放弃。” 岳珈默然,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当闺秀的天赋,连学吹笛也比旁人更慢。 元荆将剑丢给她,岳珈利落接住。 “可有兴趣与本王比试?” “没有。”岳珈将剑放到桌上,捧着茶杯吃茶。 见她这般失落,元荆也没了兴致,冷声问她:“元照韫到底有什么好?” 岳珈的目光愈发黯淡,他哪里都好,好得令她惭愧自卑。 元荆忿然摔袖,道了句:“本王这就去查案子!”便转身出门去了。 直至夜色漆黑时,元荆才从外边回来。岳珈一直坐在木人桩旁的石凳上等他,见他回来了立刻站起身。 元荆的怒气本已消了,可一想到她等着自己回来为的却是别的人,心里又生不快。 “王爷可查出什么了?”岳珈急切问他,寒夜凉风吹动她轻薄的衣裙,青丝随风起伏。 “进来说话。”元荆推开房门,岳珈犹豫片刻,仍是跟着进去了。 “王……” “此案乃属要案,案情不宜泄露。”元荆打断她。 岳珈合上双唇,他既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多问,只要能还照韫清白就好。她道:“既是如此,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站住。”元荆微惑,“你回哪个房?” “我托红曲姑娘在小公子的院里收拾了间房。”岳珈道,“王爷别怪她,是我拿王爷给的玉玦逼她的。”是元荆自己允的诺,她可以凭这玉玦调动颂王府的人。 元荆唇边浮起笑意,心道她倒还有几分聪明,可惜这点本事还不足以与自己相斗。 “你留在这里,明日我让元照彦去牢里见照韫。” 元照韫入狱多日不许探视,肃王府上下都为此担忧,若能让照彦去探望,至少可以稍稍宽慰肃王妃。岳珈咬唇犹豫,半晌后方道:“那王爷可会记得昨日答应我的话?” “我昨日可曾轻薄你了?” 昨天他的确信守诺言了,岳珈一咬牙,道:“那王爷明日可得记得让彦二公子去探视。” “本王的记性没那么差。”他道,“关门。”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就是V章惹,感谢小仙女萌的支持!
第29章 同床 房门一关, 晚风停下,屋内似是忽然升高了温度,岳珈背上立时沁出汗来。 元荆面色如常, 从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翻看起来。岳珈局促不安,总觉站哪儿都不合适,呆立不动。 “你若累了, 就先去休息吧。”元荆翻了一页,心思却没在文字上。 “我不困。” “你不会打算站一夜吧?” “坐一夜也成。”反正说什么她也不会再躺到他的床上去。 元荆又再翻页,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随你喜欢。”他继续心不在焉看书,岳珈继续立在门口。元荆虚假地打了个哈欠, 将书放回架子上,宽衣解带。 岳珈忙别过头去, 心跳没了规律。 元荆吹熄了里间的灯火,平躺在床上,朝岳珈说话:“你若不愿熄灯就这么亮着吧。”亮着灯他才好看她。 岳珈望向黑暗处,看不清他的脸,似乎已闭上了眼。她坐到凳子上, 前臂交叠趴在桌上。 “去衣柜里取件棉衣披上。”元荆忽然说话,岳珈一惊, 道了句“我不冷”。 “有件松花绿的,本王没穿过。”元荆道, “要我帮你找吗?” “不必。”岳珈忙站起来,去衣柜里找出他说的那件棉衣。 正当她裹好棉衣, 刚将脑袋枕上胳膊时,背后飞来一件枕头。她听见声音刚转过头, 正被枕头砸中脸。 “别枕着胳膊。”元荆闭着眼说话。 岳珈将枕头放好, 不耐烦地应了句“知道了”。绵软的枕头上残存着元荆的体温, 岳珈嫌恶地将它朝前推开,依然枕着自己的双臂。 她平视着紧闭的直棂窗,数着窗格,久久没有睡意。 “怎么还不睡?”见她一直睁着眼,元荆问道。 岳珈不乐意理他,起身将外间的灯火也吹熄了。 树影映在窗子上,缓缓摇曳,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听着令人心安。岳珈不知不觉入了梦乡,直至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才又睁开了眼。 天色将明未明,她枕在元荆的枕头上,脖子僵得动不了。 “醒了?”元荆理正衣冠,“本王要去上朝,你若要出府让秋石陪着。” 岳珈缓缓转动脖子,将枕头推开,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元荆从镜中看她,淡淡一笑,出门上朝去。 待屋外亮透后,岳珈才起身梳洗。红曲带着元照丞过来,照丞知道今日父亲一定会去上朝,暂将功课放下来找岳珈。虽然他是元荆的儿子,但自记事起已有自己的小院,甚少踏入父亲的卧房,故而走起路时格外小心。 “往前三步有个凳子。”红曲提醒着他,“多福姑娘过来了。” 照丞朝前走了三步,伸手摸了摸,确认了位置才坐下,朝红曲说:“你到外边等我。” 红曲应声退出去,岳珈也坐下来,倒了杯水放到他手上:“小公子怎么有空过来?” 照丞攥着杯子,脸蛋上露了几分稚气的羞怯:“我想你。”元荆在的时候他不敢过来,怕父亲责怪他不够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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