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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不行吗？只许你来南枳，不许我去京城？再说了，当今皇上可是我亲弟弟，我怎么也要借借威风，多撩几个小姐姐吧。” 尉迟暮雪忍不住低头偷笑，很快接过了话茬：“行啊，你来京城，我让皇兄给你介绍几个贵女做媳妇。” 秦慕楚无语：“不用帮他找，他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有媳妇了。” 厉明琪笑嘻嘻的：“不用贵女，长得漂亮的就行，不求像嫂子这种天仙一样的，有嫂子的八分姿色就行。” 秦慕楚白了他一眼。 总觉得他好像要撬他媳妇！ 终于到了九王府。 下了马车，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风暖暖的，带着咸咸的海风味道。 这里的气候非常适宜，和京城那边初夏或者刚入秋时差不多。九王府的妙龄侍婢一个个穿着五颜六色的纱裙，非常漂亮。 尉迟暮雪和秦慕楚先去拜访九王爷。 刚进房门就听到婴儿的声音，眼前一个木制的摇篮，品茹正拿着小小的拨浪鼓在逗宝宝，九王爷望着摇篮里在笑的小千金，一脸的慈蔼。 “王爷……” “王叔……” 她和秦慕楚两人同时开口，九王爷抬头朝他们望来，脸上依旧平和慈蔼，对品茹说：“品茹，你先把孩子带下去吧。” “是。”品茹便把孩子抱走了，出去的时候，用亲切感激的目光看了尉迟暮雪一眼。 尉迟暮雪对她点了点头致意。 九王爷身体不好，所以坐着没有起身，对两人说：“坐……” 尉迟暮雪望着他，就像望着家中亲切的长辈。 “雪儿呀。这些年辛苦你了。”九王爷浑浊的双目，此刻的目光却如烛火般温暖。 “阿玦的女儿长大了，嫁人了，真好。”他望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听到这个名字，尉迟暮雪忍不住眸中一涩。 九王爷盯着她，忽然一语道破：“你去年就来过我这里，虽然，你当时戴了面纱，但你那双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尉迟暮雪愣了一下，笑了笑：“想不到王叔的记性那么好。” 九王爷笑道：“哈哈，总有那么几个过目不忘的人，有的人，一生都不会忘……” “我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九王爷的眼神越来越温暖，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喜欢穿上男装，还是少年时，就时常与我，还有当时的皇上三人结伴而行，行侠仗义，被人戏称为「京城三剑客」。 当她穿女装时，艳绝京都，她的美貌无人能及。当她穿上男装时，英气飒爽，我和当时的皇上都比不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慕楚忍不住朝尉迟暮雪看了一眼，啧，和她娘亲真像！ “当时京城的富家子弟，青年才俊，没有一个不喜欢阿玦的……有些为了接近她，明知道她是女孩，还装瞎，要和她结拜兄弟。 可我和皇上都知道，那帮混小子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发现一个打一个！” “哈哈……”尉迟暮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九王爷年轻的时候那么逗。 “终于，到了阿玦适婚的年纪了，来向她求婚的人，踏破了司徒家里的门槛。可她……还是选择了厉国权势最大的那个男人……” 九王爷垂下眸子，似乎是在叹息。 “娘亲选择他，是因为爱吗？”尉迟暮雪问了一句。 “这谁知道呢？没有人能猜得透她的心思。她傲的很，什么都要最好的，她最终选了先王，我也不奇怪。” 尉迟暮雪垂下眸子，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如果当时娘亲嫁的是一个爱她却普通的男子，那一世一而不至于会那个样子。 “九皇叔还愿意回京城吗？”尉迟暮雪问道。 她知道他当年来南枳其实是为了避难。 南枳虽好，但京城才是他的根。 九王爷笑着叹息：“一把老骨头，不回去喽。这几天，让明琪带着你们去南枳转转，我走不动啦。” 九王爷支撑着起身，忽然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匣子，递给尉迟暮雪。 “这是你娘亲当年的一点嫁妆，是和我打赌时输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珍藏着。现在，给你吧。” 尉迟暮雪接过匣子，感觉里面沉甸甸的。 “还有，这卷是你娘年轻时画的画，也给你。” 尉迟暮雪一并接了过来：“谢谢九皇叔。” 九王爷朝他们挥了挥手：“我乏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尉迟暮雪便和秦慕楚捧着匣子离开了。 那时不知，此去竟是永别。 第二日清晨，发现九王爷死在自己的卧榻上，面容安详…… 尉迟暮雪和秦慕楚离开的时候，整个王府一片缟素。尉迟暮雪捧着九王爷亲手交给她的匣子，心情也是沉甸甸的。 秦慕楚到底是有多厉害，这都算到了吗？ 他们离开的那个晚上，秦慕楚和厉明琪一番促膝长谈，厉明琪答应，等解决完九王爷的后事，就回京。 …… 冬雪消融的时候，姜国终于传来了娘亲的好消息。 娘亲生了…… 生了一个小公主。 即将春种之际，姜国国君颜帝派人送来国书，愿意出十五万两购买厉国双穗水稻的种子。 秦慕楚将价格抬到了二十万两。 颜帝思索了几日才答应。 三月，厉国玉帝携丞相秦慕楚，带着粮种，亲自出使姜国。 似乎没料到儿子媳妇会来，颜帝收到国书时狠狠揉了揉眼睛，递给了身旁的尉迟玉珩。 “你给朕看看，朕是不是看错了？可是阿楚和雪雪他们要来啊？” 尉迟玉珩见了，也是狠狠揉了揉眼睛，狂喜：“是真的！太好了！我要马上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夫人！” “去吧——” 今晚是个不眠夜。 颜帝夫妇和都尉迟夫妇晚上都高兴得睡不着。三天后，都齐刷刷的出现在了姜都的城门口……
第385章 这就是颜帝，想要亲手带的孩子？ 颜帝身穿一袭灿金的龙袍，威仪赫赫，携百官一起在城门口迎接。 尉迟暮雪亦是一袭银色的袍子，衣冠楚楚，款款下了龙撵。 年轻的容颜，冷峻而持重，宛若天人之姿，翩翩风度，裹挟的强大气场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君主的威仪扑面而来，便是面对久居高位，老持稳重的颜帝，也没有落于下风。 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个女子。 而她身后一袭赤红官袍的秦慕楚在与她的对比之下反而黯淡了。 便是颜帝，都被她深深震慑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声轻笑，暗赞儿子真是眼光好，好福气。 “见过颜帝殿下。”尉迟暮雪缓缓勾起唇角，朝他彬彬有礼的做了个揖。 “哈哈，玉帝远道而来，辛苦了！”颜帝亦冲她朗笑了起来。笑容中除了见到邻国君主的随和，还多了一种晚辈看待长辈的慈蔼温和。 眼前的人可是他惦念许久，极为喜欢，聪慧可人的儿媳。 是他颜家的骄傲！ 以后她的儿子妥妥的是要成为姜国的皇帝的。 所以厉国的百官，第一次看见他们的冰山皇帝，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其实尉迟暮雪每次听到自己的名号，都觉得怪怪的。 若是叫「玉皇」还好，可是要避讳南诏的君主，不然说出来傻傻分不清楚。玉帝就玉帝吧。 尉迟暮雪广袖一挥，对着身后满满一大车粮草道： “这一车便是去年秋日新收的，双穗水稻的稻种。原本是要播下去的，收到姜国的国书之后立马追回。就恨把地里的挖出来了！举国上下就只有这些，希望你不要嫌弃！ 剩下的，等秋收之后再补给你吧，哈哈！” “碍……怎么会嫌弃？这些可都是从姜国百姓口中省下来的，玉帝你亲自到来，已足显厉国的诚意。” 颜帝自然能领悟她话里明里暗里暗示的意思，直接就说了出来。 然后对她摆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上他的马车。 尉迟暮雪和秦慕楚钻了上去。 一行人便其乐融融的进城了。 上了马车，没了外人，氛围便轻松了起来。尉迟暮雪发现哥哥也在，立刻坐在他旁边，抱住他的胳膊，甜甜喊了句「哥哥」。 被遗弃的秦慕楚：“……” 他直接找了个角落坐下，甚至有些别捏的把脸转向了窗外。 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同乘马车。 颜帝的目光倒是丝毫不避的望向了自己的儿子。 在两国之事上，两人虽然数次暗自交锋，你坑我我坑你的，私下，毕竟还是血浓于水的父子。 另一边，尉迟玉珩揉了揉尉迟暮雪的脑袋。 “你嫂嫂肚子大了，我就没让她来接你。” “哦。”尉迟暮雪鼓了鼓腮帮子、瞥见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尉迟玉珩却下意识的看了看秦慕楚，怀疑他是不是不行？？ 秦慕楚直接就瞪了回去。 “回去之后，是想住哥哥这里，还是住宫里？”尉迟玉珩压低声音问自己的妹妹。 “娘亲在哪里？”尉迟暮雪问。 “在颜王府。”尉迟玉珩道。 颜冰妍至今不愿搬入皇宫。 据说，属于她的椒房殿，装修得富丽堂皇。 颜帝效仿从前的某位皇帝，「以金屋铸之」，宫殿里很多金器。 可她便是来看都没看一眼。 “那我和阿楚就住颜王府吧。” 其实尉迟玉珩和穆瓷这段时间也是住在颜王府的，颜冰妍想让穆瓷陪她养胎，两个怀孕的女人每天在一起说说话没那么无聊，彼此间也有个照应。 马车便在颜王府停下了。 猜到他们会直接来这，穆瓷和颜冰妍两个女人裹着一浅紫，一银白的氅子在门口等着。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三月中下旬，但姜国的天气依然很冷。 今天倒是个例外，阳光灿烂，扑面的风也是暖融融的，弯弯的柳枝上已长出新裁的柳叶，被风吹得晃晃悠悠。 尉迟暮雪下马车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他们身上了，那股亲切感油然而生，一下车，她便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两人。 “娘亲——” 尉迟暮雪抱住她，甜甜的喊了声，直往她怀里钻。 “哎呦我的雪雪，快进来，娘亲给你做了许多好吃的。”颜冰妍稀罕得不得了，揽着尉迟暮雪就往府邸里走。 尉迟暮雪又往在一旁的嫂子看去，嫂子也跟着她们进来了。 “嫂嫂，还几个月生啊？”尉迟暮雪笑眯眯的问。 穆瓷说：“还有差不多三个月。” 她是比较显怀的那种，肚子已经圆溜溜的像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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