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帝这两天每天吃了中饭就让顾剑陪着他去附近的小池塘钓鱼。才刚刚寻回一点老年生活,又要无情的被赶回姜国,苦逼当皇帝了。 走的那天吃下的那碗饭,尉迟暮雪感觉他吃得好像是断头饭一样。 她忍不住想笑,然后咳了咳开口:“颜帝殿下,你错过了我和阿楚的大婚,可别错过了我们儿子的满月酒哈!我可是要收红包的!” 颜帝眼眸一亮,连连道:“好,好!” 他偷偷瞄了眼秦慕楚,见他面色如常,不由的勾起了唇角。 接下来,胃口也变好了。 他想把颜朵朵带走,不过被颜冰妍拒绝了,看着他委屈巴巴,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的样子,颜冰妍抱着颜朵朵上了马车,拉下了车帘子。 她狠狠的吻了他一顿,然后说:“老娘照顾完雪雪月子就带着女儿回来,你给我在那边好好的,后宫连一只母苍蝇都不能有,听到了吗?” 颜帝点了点头。 颜冰妍又抱起刚刚目睹完全程,正睁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的颜朵朵,对她说:“朵朵,乖,亲亲爹爹。” 朵朵很聪明,把她一凑过去,奶汪汪的小嘴就在颜帝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颜帝心化了。 当那软糯糯的小嘴凑到那刚毅的脸颊上时,颜帝痛哭流涕。 “妍妍,我不想走了……” 颜冰妍无情的把颜朵朵抱走了。 “滚吧……” —— 有时,尉迟暮雪会看见秦慕楚望着角落里落了灰的渔具怅然若失。 他也舍不得颜帝吧。毕竟那是少年时的偶像,也是父亲。 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父亲呢?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念,她亲昵的环住他的腰,对他说: “阿楚,等我们宝宝的满月宴,如果颜帝来了,我们就改口吧。” 秦慕楚呵了一声:“那得看他包多少钱的红包。” 尉迟暮雪轻哼:“财迷……” 秦慕楚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毕竟有儿子要养了。”他说。 尉迟暮雪嗔道:“你就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秦慕楚理直气壮:“养女儿也是要花钱的。” 此时,正值三伏天,尉迟暮雪身上穿着单薄透气的真丝裙子。秦慕楚撩起来,在她小腹上涂抹上一层猪油一般的药膏。 这是她刻意为孕期发明的,涂抹这种药膏能增加皮肤的弹性,产后迅速恢复身材,不长褶子。 淡淡的药香涌起,她睨向他。 他的神色很专注,也很认真,手心里热热的,在她身上打着圈圈,好像完全对她克制了所有旖旎的想法。 “阿楚啊……”她问。 “嗯?” “名字想好了么?” 他的手掌微微一停,她爬起来说:“要不我们一人想一个,你想女孩的,我想男孩的,如果我生的是女孩就用你的,男孩就用我的。” 秦慕楚说:“好……” “快去拿纸来。” 秦慕楚起身,不但取来了纸笔,还搬来了一张小几。 两人一人一张纸,一支笔。 其实秦慕楚早就想过了,所以拿过狼毫,笔走龙蛇,两个字便跃然纸上。 “我写好了。” 尉迟暮雪朝他瞟了眼,他却神秘兮兮的用手掌飞快盖住了。 她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一个飘逸大气字也跃然纸上。 两人将纸摊开,放在小几上。尉迟暮雪看到了两人写的名字,震惊了。 笔锋不同,居然字意相同。 秦慕楚写的是「晴雪」、而她写的是「霁」。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了一眼,眸光深幽,意味深长。 秦慕楚的名字其实叫秦昀,字慕楚。 昀,就是日光的意思。 无论是晴雪,还是霁,都是下过雪出太阳的意思,也就是两个人名字的结合。 两人在打赌,谁写的名字最终能用上,赌注是十万两,黄金。 每天晚上,沐浴完之后,秦慕楚都会在尉迟暮雪在肚子上抹上药膏,然后轻轻靠在她肚皮上,跟宝宝说话。 尉迟暮雪则通常会手执一卷书在帐中看,随便他怎么嘀嘀咕咕。 床头点了一支助眠的鹅梨帐中香,甜暖的香气袅袅,倦了就睡。 怀孕后,她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忧心费神的事,基本上都交给了秦慕楚。 这一年的厉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粮食还是大丰收的,似乎没有什么忧愁。 尉迟暮雪的肚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天天的圆了起来。 入秋的时候,尉迟玉珩和嫂嫂回来了,带着三个孩子。 昭哥儿和暖姐儿已经会走路了,一边颤颤巍巍的走路,一边还能对着尉迟暮雪叫一声「姑姑」,奶声奶气的。 尉迟甜甜还在吃奶,娇气的很,一离手就哭,嫂嫂都是自己喂的。 内务府已经将新衣做好,是按照尉迟玉珩的尺寸做的,所以他回来,才刚放下行李,就被迫试穿龙袍。 换上龙袍的哥哥清冷疏远,器宇轩昂,颇有真龙天子之风。 其实这时京中,已隐约有风言风语,说皇帝其实是女人,哥哥这一来,倒是刚刚好。 哥哥也是雷厉风行,一回来,就请了朝中暗传他是女人传得最凶的那几个朝臣一起搓澡。 那些朝臣受宠若惊。回来之后,一个个对此事绝口不提。 尉迟暮雪听了之后,笑得差点掉了头。 据说,那些朝臣自从跟尉迟玉珩一起搓过澡之后,上朝的时候,一个个耳根发烫,连头都不敢抬,尉迟玉珩觉得很迷惑。 难道他长得和他们不一样? 后来,她回想起了宫里那一大帮小奶狗侍卫,还有关于她最开始的那些传闻,忽然间明白了那些大臣吓成那样的原因…… 她好怕哥哥知道了会打她。 —— 日子过得无忧无愁。 每日喝着娘亲熬的补汤,皮肤越来越如凝脂,吹弹可破。 气色也是极好,每天都光彩照人的,越养越娇了。 虽然,肚子越来越大,尉迟暮雪还是能感觉到,秦慕楚每晚都是忍得极辛苦的,但从未有一次逾矩。 每晚,都是被他哄着入眠。 自从哥哥来了之后,她就很少离开相府了,哥哥倒是每日下朝都来。 秦慕楚并未将权力交给他。所以,哥哥也只是代替她上个朝而已,下朝后,便会把朝上的事跟她一说,重要的事,由她,或者三人讨论一起决断。 尉迟暮雪月份大了,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手放在小腹上,隔着纱帘与他议事。 有时,秦慕楚会在帐中,给她喂水果吃。 冬日里,炭火烤得噼啪作响,整个房间都是暖融融的,令人昏昏欲睡。 通常,议完事,她就会睡一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胎儿自然养得极好。 终于,到了要生产的日子了。 这一天,相府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一袭白衣胜雪,英俊儒雅,风度翩翩。 人,是步不离直接带来的。 男人身上背着一个银色的箱子,非常精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不过男人在要踏进产房的时候,被顾剑拦住了。 尉迟暮雪被一阵阵的宫缩疼得脸色苍白,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仍然对秦慕楚道:“阿楚,让他进来。” 秦慕楚:?? “那是个男人。” “是大夫。你让产婆出去吧,碍事。” 产婆:?? 我碍事? 原本相爷执意要留在产房陪产,这已经是坏了规矩了。结果现在居然要把她产婆请出去? 原本握着尉迟暮雪的手狠狠一抖:“你……你要让一个男人给你接生?” 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容许一个男人为她…… “不行!”想都没想,秦慕楚断然拒绝。 尉迟暮雪虚弱解释:“阿楚,没关系的,是在肚子上划一刀,把我们的宝宝取出来。你的病,需要血,脐带血,用剖的方式,更加稳妥一些。”
第398章 他的雪雪有多疼 尉迟暮雪虚弱的解释:“你的病,需要血,脐带血,用剖的方式,更加稳妥一些。” 秦慕楚双目通红:“那我不治了!” “闭嘴!”尉迟暮雪怒斥了一声:“你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复发,你想让孩子在刚生下不久,就失去自己的爹爹吗?” 秦慕楚搂着尉迟暮雪的手臂在发抖,用力一擦眼角的泪:“那,在肚子上划一刀,会很疼吗?” 尉迟暮雪淡淡笑了:“不疼,但是,你再不让他进来,我的肚子就要疼死了……” 秦慕楚抬头,看着门外候着的那道影子,咬了咬牙:“让他进来!” 顾剑立刻让了开来。 门「咯吱」一声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放进了门外的阳光。今日是个艳阳天,日光晴朗。 白袍男子背着银色铁箱上前,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秦慕楚一怔:这么年轻?还长得那么好看? 尉迟暮雪睁开眼,看着那道熟悉的影子,扬唇笑了。 “有劳了……” 男人在一旁打开药箱,目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陪着他身侧的男人,对上他锋利慑人的目光,丝毫不惧。 他能从男人的威慑中感觉到强大的占有欲。 这就是小雪雪的眼光?倒还是还可以的。朗声笑道: “我就是个大夫,帮你媳妇接生,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的手术刀会抖。” “你敢抖?”自男人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尉迟暮雪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无奈道:“阿楚,别这样。这是一个我很尊敬的人。” 男人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还是盯了那人看一眼。 白袍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戴上一双薄如蝉翼的白手套。 “你把她衣裳撩起来。” 秦慕楚强忍住不适,在一个男人面前,撩起了自家媳妇的衣裳。 “裤子也往下拉拉。” 秦慕楚:“……” 要不是雪雪一直在捏他的手,他真的做不到!现在,他都觉得他要疯了! 白袍男子取了一团棉花,沾了些酒精在她的肚子上涂抹,感觉到男人的眉越蹙越紧了,周身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他笑了笑:“要是觉得难受,可以出去。毕竟,眼不见为净。” 秦慕楚心道,要是看不见,他更会疯,冷声道:“无碍,大夫忙你的,无需过问本相。” 男人拿出一把极为锋利的手术刀,用酒精擦了擦,淡淡道:“为了不破坏脐带血,她连麻沸散都不能用。” 秦慕楚心中巨震,那他的雪雪有多疼! 刚想开口阻止,又想起雪雪方才说的那些话,咬了咬牙,沉默的捂住了雪雪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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