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没听见,一动不动。 李睿蹲了下去,用力扭过那人的脸,不耐烦地催促,“说话。” 李睿正准备动手拷问,突然,一把匕首从那人手中伸了出去,刺向了他,没料到关押之人还会藏有匕首,一时大意被划破了左手臂。他气急败坏,夺了匕首,挑了奸细右手手筋,关门走了出去。 “来人,我问你,此人投入牢中是谁搜身的,为何还有匕首,搜查不仔细,该当何罪。”李睿抓着牢头的衣襟吼着。 牢头战战兢兢,“参将大人,此人是将军处理后亲自投入大牢的,匕首的事我们一概不知啊。” “是将军?”李睿松手将牢头推开,指着奸细吩咐,“你去将此人再仔细搜查一遍,再有藏匿我饶不了你。”他说完便急冲冲去了将军营帐。 将军营帐内,沈然正和离颜说着今晚他要外出的事,李睿报告了一声“将军”就准备掀开帘子进来。 沈然伸手安抚离颜噤声,走了出去。 离颜将屏风隔间内的灯熄灭的那一刻,李睿走了进来。 李睿捂着简单包扎的伤口,举到沈然面前,“将军,你看,这便是你处理的奸细,我本想审问奸细,谁知道,将军,你可知他还藏着刀子,若非我反应快,此刻将军怕是见不到我了。” 沈然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伤口,疑惑说着,“怎么还伤到你了?投入大牢的都会检查,谁知道竟有此疏忽,这几天参将就好好养伤,有需要的告知军医。”随后沈然看向李睿,好心说道:“对了,你去牢里本来是想审问什么,这次有问出来吗,没有的话下次我替你问。” 李睿愣了下神,没料到沈然有此一问,“不过是姚都尉怕此奸细有何阴谋诡计,正巧我有空,便去审问一番罢了。” 他说完捂着伤口,着急告辞,“伤口我自然会处理好,只是提醒一下将军而已,没事的话那末将便告辞了,急着去找军医处理。”李睿说完便走了出去。 第10章 请君入瓮 等李睿走出后,离颜从屏风隔间后走了出来,小声问着:“将军,那匕首不会是你故意给那人留下的吧?” “不仅是匕首没搜查走,就连那奸细也是我故意安排进牢房的,就是想看看到底谁会放心不下去牢里查看。” 不过沈然有点想不通,“只是没想到李睿竟然丝毫不掩饰,就这么直接过去,还跑来告诉我被伤了,也不知他是故意撇清自己还是真的这么一根筋?” 离颜疑惑了,“可是,那李参将不是说是姚都尉提醒的吗,难道是姚都尉他故意让李参将去的?” 沈然接话,“或者本就是李睿,他察觉到什么,故意说给我听的。”他摇了摇头,“算了,计划已经可以开始了,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谷主,待会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听到响声不用惊慌,外边有亲信守卫,也不会有旁人前来。”沈然交代好事情后,穿好夜行衣,等离颜那边收拾躺好后,便熄了灯躺在床上等子夜时分。 沈然为保持清醒,确保计划执行,因而毫无困意。可离颜这段时间每日忙于军医处,躺下后便迅速进入梦乡。 午夜时分,除了守卫士兵,军营众人都已沉睡,沈然起身蒙上面,拿着令牌和迷药,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沈然走到牢房门口,看着当时故意安排的如此松散的守卫,捏了捏手中的迷药,随后将药粉一撒,迷晕了门口守卫溜了进去。 进到牢房后,他随后又撒下一大把迷药,看着众人都昏睡过去,他取下钥匙走到关押奸细的门口,打开锁后将解药喂给了那名奸细。 等那名奸细醒来后,沈然将那块令牌亮了出来。 那人看到令牌,虽心有疑惑,但仔细观察这令牌乃是真的,就挣扎着抱拳跪下,“拜见这位大人。” 沈然内心想着这令牌倒是好使,随后开口说:“你失手被擒本是大罪,不过正好有事需要你配合,便先饶你一命,事成之后,生死你自己争取,西戎不再过问,你可愿意。” 那名奸细本以为这人是要来灭口的,一开始还惴惴不安,听说了此事,连忙叩谢,“我愿意,我愿意,多谢大人留我一命,大人请吩咐。” 沈然靠近那人,压低声音,“因我军隐藏在东陵军中的那位无人知晓,现联络不上,所以,如果有人前来找你,你看到令牌或别的证明,验明身份后,将一句话带给那人,就说,东陵演练,刺杀沈然,必要时可亲自动手。” 听到这话,奸细惊讶地抬了头,“大人,这沈然武功高强,而且演练场所那么多士兵,可不好刺杀啊。” 沈然呵斥道:“你只管带话就行,又不让你刺杀,操的什么心。再说士兵都去演练了,沈然身边无多少人保护,可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奸细连忙称是。 沈然说完后将那人打晕,锁链锁上,处理完这些事后,沈然躲到墙边,等守卫醒来后放心地离开,准备避过守卫悄悄回营帐。 由于晚上沈然交待他要出去,离颜虽睡着但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一个人站在一片迷雾中,四周空旷凄冷,她仿佛又回到了师父刚离世后一个人的时候。 不经意间听到旁边隔间传来细微的声响,她一下子便惊醒了。 悄悄往旁边挪动,只看到正在摘面巾的沈然,她松了一口气。 沈然听到响声转过身来,“谷主还未睡吗?” 离颜点了点头,“刚做了个噩梦,便醒了,将军事情可办妥了?” 看着离颜的脸色和情绪好像不太对,沈然也不着急歇息,“嗯,都已经处理好了,谷主可是有心事?” 离颜刚从一个人压抑的情绪中走出来,想着什么开口了,“我这样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将军可信我?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吗,万一是敌军故意让我来给将军解毒,好混入军营呢?” 听到离颜的问题,沈然轻笑了一下,“当初既有能力让我中毒,又让你混进来做什么呢,解完毒后再下一次毒吗?多此一举,还是说……”沈然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离颜,心想:还是说,为了让你混进来使用美人计? 离颜没注意到沈然的目光,听到一半发现沈然没有再说了,疑惑不解,接着沈然的话开口,“还是说?沈将军不继续说了吗?” 想着美人计这话略有些轻浮,沈然想了想,“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必多此一举专门让你混进来罢了。而且药灵谷与世隔绝,沈某自是相信谷主定不至于沾染此等事。” 这一番话将离颜的疑虑打消,也缓解了噩梦的压抑,她脸上的神色松动了,看着一身夜行衣的沈然还端正坐着,“离天亮还有时间,将军还是歇息片刻吧,我就不打扰将军了。”说完她也回到自己的隔间躺了下来。 片刻后沈然听到旁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放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然便起床洗漱准备训练,他出去后轻声吩咐守卫,“你们动静小一点,若有人来此找我,让他去议事营帐就行。” “是。” 早晨训练结束后,沈然去找了几位将领,将最后的安排告知。 “此次演练一共三天,十人一队进行对抗,从起点出发沿标志夺取各个路段的旗帜,自备干粮,交代下去箭头用布包起,不可伤人性命,最终综合各队伍的旗帜数量、剩余人数和所用时间来确定名次。诸位可有别的建议?” 几位将领都兴致勃勃看着沙盘,江副将思考了一下,提出疑问,“此次演练倒是有意思,不过这士兵们都参加演练,将军可有考虑安全问题?” 沈然心道果然提出来了,随后解释着,“此次演练人数我希望能尽可能多,毕竟这种形式有利于士兵们提升作战水平,至于安危,此次在猎场,外围自是有禁军把守,而且猎场内皆是你我同袍,自是可以放心的。” 看着几人都点了点头,沈然便结束了这次议事,转头去找了宋括。 还不等沈然开口,宋括着急地抓住沈然的手臂,“关在牢房里的那名奸细死了,你知道吗?究竟为何放松警惕,难道你是故意的?” 沈然抽出手臂,拍了拍宋括的肩膀,“宋大哥,不必担心,此事我心里有数,看来鱼儿上钩了。只是此次演练,有一事还得拜托你。” 宋括抱拳行礼,“将军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沈然指了指沙盘上的几个地方,“这次演练,从起点出发后,众人都分散各处难以观察,不过这猎场有几处场所可以观察到各处,我希望在开始后,你佯装夺取一个旗帜后便带人隐藏在这几处观察整个猎场,若有异动将人拿下。” “好的,不过士兵都参与演练,那你一个人是不是会成为奸细的目标,万一……”宋括担心道。 “无妨,此次就是要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才能钓出这些隐藏的鱼儿。”沈然目光坚毅,不为所动,“我的武艺你是知道的,放心吧,更何况,不豁出性命,鱼儿怎会上钩呢。” 看着沈然坚持的样子,宋括也不再说什么了。沈然决定的事情便是一定会去做的,哪怕途中千难万险,危险重重,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最后宋括点了点头,出了营帐。 沈然和几位将领忙着准备军事演练,离颜则每日去军医处帮忙。伤兵只要在军医的检查下确保伤口愈合便可参加,所以这段时间军医处挤满了确认的伤兵,离颜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 时间很快就到了军事演练的前一天,一大早离颜就去了军医处。只剩一天了,伤兵确认伤口的人数比前几日稍微少一点,离颜便松了一口气,正好伤兵是个开朗话多的人,包扎的时候一直在离颜耳边说着话,从自己刚进军营的胆怯新奇讲到如今满腔热血杀敌立功。 离颜手下动作不停,仔细观察着伤口,被蓬勃的生命力感染,不由自主笑起来,可是却听着耳边声音越来越小,慢慢连声音也消失了,她疑惑地看着那名伤兵,“怎么了吗,有什么烦心事?” 伤兵伤心道:“这伤应该是不能参加演练了吧,我本想在此次演练表现自己,争取让将军记得我,这样我寄家书可以告诉母亲,可是这次演练我却没机会参加了,听说此次演练基本上能去的都去了,将军连身边的沈五侍卫都派去了呢。” 就像不忍见生机勃勃的小草蔫了一样,离颜也不忍看着他可惜,“这次演练实在去不了的话,可以下次再去,如果你有能力的话不论什么场合都有机会表现自己的,不要过于惆怅了,这样不利于伤口愈合,这样的话你表现自己的日期又会延迟了。” “我一定会好好养伤,争取早日成为像将军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伤兵捏着拳头立志。 明天就是演练的日子了,整个军营都在为明天做准备,军医这也没有别的事,离颜收拾完后就准备回去。 第11章 实战演练 在自己营帐收拾好后,离颜看着时辰到了傍晚,将军营帐内也亮起了灯,便起身往将军营帐走去。 离颜进去后就看到沈然正在推演着什么,以为是军中事务便准备避开进自己的隔间去,刚走两步就听到沈然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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