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面上浮现了一丝满足之色,羞涩道:“妾身给督主系上试试罢?” 若是不合适,她便再调整调整。 秦肆并无抗拒之色,便是默允了。 他还穿着朝服,这长绦倒是与衣裳颜色相配。青黛试着给他系上,秦肆那宽敞的曳撒便被束起来,愈发地显出他窄瘦的劲腰。 绦子两端缀着羊脂玉玉佩长穗子,玉佩顶头又镶以精致玄金珠,穗子似是万条垂柳绿丝绦般动人。 秦肆浑身气质阴冷,带着一股浑然的金贵之气。这宫绦倒是抹去了他的阴沉气息,给他添了好几分如沐春风般的随和意味。 青黛又为秦肆调整下松紧,再细细品去,便是秀眉一皱,似是发现了上边遗漏一个不合适的地方。 青黛正要开口让他褪下宫绦时,她的腰间处就忽地就覆上了一条温暖灼人的手臂,有些霸道地将她揽进一个散发着暖烘烘热气的怀中。 “督主?”青黛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想要退去。但身前之人的胸口实在是温暖宽厚,光是这么靠着,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她就都由着他去了。 怀中美人儿柔软似水,秦肆一天的劳累似乎在一瞬间逃了去,思绪都有些柔了下来。 他稍稍地垂下头,鼻尖微微蹭着她头顶处的柔顺青丝,尽显亲昵之态。 他嗓音不由得温软了下来,道了一句,“夫人倒是懂得体贴本督。” 声音里还有些隐藏不住的喜悦。 青黛似是也有些开心的,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不体贴他,还能体贴谁? 这般想着,她那双眼尾有着温柔弧度的眼眸里便盛着满满的笑意,心满意足地将脸颊凑在他暖意浓浓的胸口之上。 二人就这般暖暖地温存着,时间缓缓流逝。待桌上的蜡烛都往下烧矮了一截,二人的动作都还未变过。 而渐渐的,秦肆揽在青黛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了。 青黛一察觉,便有些羞涩地提醒道:“督主……” 她不喜这样,秦肆眸中的兴味却是很浓。 “夫人讨好本督,难道不是为了这般?” 青黛寒毛乍立,随即又是羞恼地低哼一句,“才不是呢。” 自从与他心意相通后,青黛只要一贴近他,他就时常这般不知羞耻地戏弄人。每每弄得她脸红心跳,好久都没能缓过劲儿。 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 秦肆闻声,嘴角微微上扬着,有意无意地带着青黛往床榻中走去,“本督近日公事繁忙,可是冷落了夫人呢。今日夫人这般主动,本督便给你些……” 他引着青黛在床榻上坐下,见她毫无察觉,他的眸中的神色便愈发地暗了,又低着声音接着说道。 “赏赐。” 青黛听着秦肆的话语,便有些怔住了。 秦肆要给什么赏赐?若是衣裳珠宝,他赏得已经够多了。只怕再这般无节制地赏下去,这屋里就快置不下了。 而且,她也不是为了赏赐才做这物件的。 青黛刚欲开腔回绝了秦肆的赏赐,就忽地发觉自己的绣裙轻微动了动。 她立即就猛然一惊,秦肆他这般举动的意思就十分的明显了。 “督主你……” “别……”青黛又气又急,虽说二人是夫妻,可他这般突然的就袭了过来,她实在是没有心理准备。 好歹也要让她适应一阵…… 秦肆看着青黛,愣了一下。 他怔忡之间,左手上忽地传来一股疼意,竟是青黛咬了他。他猝不及防,等回过神,就见青黛似是十分羞怒。手下的褥子都抓出了不小的抓痕,她凄惨道:“出去……” 秦肆见状,得意倏地被一阵惊慌取代。他倒是忘了,青黛面子薄得很。 青黛紧紧地咬着贝齿,见他仍旧还坐在床榻中,漆黑眸子盯着她,眼神里还残留着惊讶意味。 她便更加的羞愤了,抬着足尖朝着他的腰侧踢去,嘴里还怨怨地念道:“出去……你出去!” “夫人别气。”秦肆欲安慰青黛,却又见她的脸气得一阵通红,眸中滴落的眼泪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只好急急地道了一句,“别哭了,本督这就出去。” 话音刚落,秦肆便焦急地起身离去。 青黛不敢抬头,听得那道清晰的关门声传来,才彻底地泄了气,又是不甘心地抱着绣枕一阵羞涩乱锤去。 唔……可真是丢死人了。 而被青黛赶至屋外的秦肆,正凄惨地吹着冰凉的夜风。 清风缓缓而来,他腰间处官绦缀着的玉佩跟着轻轻晃动着,在月光下微微地闪着绮丽的光泽。 他的心里却觉得舒坦极了。 可…… 秦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 他今夜怕是无处可歇息了。
第68章 凌霜傲雪 暗间。 屋外北风呼啸,屋里却是浸着一层暖烘烘的温度。 昨夜,秦肆几近半夜还在书房中,屋中只点亮一盏暗暗的烛火,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青黛虽然羞恼,却仍旧是心系着秦肆,怕他在别处着凉了,她便特地差了小竹子将秦肆请回屋来。 如此,二人便又同睡一床了。 秦肆回来后倒是规规矩矩,没有做出格的举动,二人相安无事地睡了一晚。 青黛入睡时本是一切安好,等到清晨却迷迷糊糊觉得有些胸闷,好似透不过气。 她疑惑着醒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被秦肆紧紧地揽在怀中,大手置于她的后背处,不知不觉地将她往他宽阔的怀里按。 他的怀抱虽然暖和,却也不可凑得这般近罢? 跟野狼护食似的,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青黛轻微地抬眸看去,视角有些受限了,只能看见秦肆硬朗的下颌线,稍稍移开些角度便能察见他那双依旧紧闭着的眼,呼吸均匀平稳。 兴许是他昨夜太晚入睡,到现在都还未有清醒的意思。她为了不吵醒秦肆,只好小心翼翼地动着手臂,想从他的怀里退些出来。 秦肆察觉了怀中之人的不老实,微蹙着剑眉,手臂一动又将刚退出一分距离的青黛揽了回去。 青黛退而不得,只好继续在他怀里待着,只探出个脑袋来呼吸空气。 只是…… 她透过雕花轩窗,窥见外头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是时候起身了。 她正这般想着,屋外就传来内侍轻轻的敲门声。内侍似是怕扰了秦肆,只敢低低地提醒道:“督主,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了。” 秦肆像是发觉了,便慢慢地醒了。那浓密的眼睫下,一双漆黑眸子满是清梦被扰的不耐烦神色。 青黛担心他晚去早朝,在朝廷之中落了他人的口舌,便柔声劝道:“督主,快起身了罢,切勿误了时辰。” 床榻锦被柔软,怀中之人温暖得很,他哪里舍得离开。 秦肆微微转动着眼珠子,将目光放在青黛身上,那紧紧蹙着的眉才有些舒展了。 却仍旧有些不愿起身,揽着她腰间的手臂还略微收紧了一些。 他有些不满地低哼道:“朝廷有文武百官,缺本督一个又如何。” 青黛闻言便是怔了怔,这早朝若是没有他,怕是无人敢说话罢。 她好说歹说,才让秦肆从床中离开。 秦肆似是有些不情不愿,在青黛服侍着秦肆穿衣的时候,他眼中仍旧存着幽暗的神色,似是下一刻就要拖着她,回床榻中继续睡去。 好生吓人。 青黛赶紧伺候着秦肆穿完朝服曳撒,便有意无意地催促着他出去。 秦肆一出到屋外,便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透过绸缎衣裳,冰凉地舐着他的皮肤。 啧,还是有夫人的被窝温暖。 秦肆十分不畅快,面色低沉地用完早膳,才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太和殿中,文武百官早就在此等候多时。却因东厂厂督迟迟未现身,皆是不敢匆匆地开了早朝。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似是有些焦急的,秦肆从未误了上早朝的时辰,莫不是因这天愈发地冷了,他不慎得了风寒去? 有些大臣等得火急火燎,虽心有不爽,却不敢正面表现出来。有些胆大的,才敢与周遭大臣低声说秦肆的不是。 待秦肆满脸阴沉的入了太和殿时,所有大臣都停下了细碎的讨论声,偌大殿室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见状,便是低低的一笑,嗓音爽朗轻快,“秦爱卿总算是来了,怕是路上耽搁了罢?” 秦肆似是情绪有些阴郁,不是很想理会旁人,便冷淡地回了一句,“是,请皇上开始早朝罢。” 皇帝见他无病的模样,心便有些放下了。他刚欲开腔,就见一位大臣从列中走出,声音颇为高昂,“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帝垂眼看去,瞧见台下之人正是兵部尚书。他年纪已过半百,胡子灰白参半,却依旧精神奕奕,是朝廷之中的老官员了。 皇帝一向尊敬兵部尚书,便柔和着笑道:“姜爱卿,有何事启奏?” 兵部尚书瞪着晚来的秦肆,目光如炬,似是火一般灼人,“臣自认为朝廷是个秉公执法、为百姓造福的地方。” “但东厂厂督秦肆乃祸乱朝政之人,平日便是目无法纪,甚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这早朝,都敢随意晚至,让朝廷文武百官皆等他一人!” 兵部尚书说罢,又朝着皇帝恭敬道:“请求皇上整闭东厂,承办这大逆不道的东厂阉人!”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氛立即变得沉重,连空气似乎都渐渐地凝固了。 太和殿里便是此起彼伏的压抑抽气声,众人似是万般不敢相信兵部尚书敢说出此言。 皇帝面色随即便是狠狠一沉,似乎十分不喜这般言语,他却在一瞬间转变成了颇为惊讶失措的神色,“这……” 秦肆闻言,眉尾稍稍地挑了一下。 他本就情绪差得要命,正好这不知好歹的兵部尚书撞到枪口上来。 啧,这有眼无珠的老东西,之前还是委婉进谏,现在竟然一开口就要灭了东辑事厂。 秦肆面色如常,幽幽地开口道:“尚书大人。” 兵部尚书闻言便是厌恶地“呸”了一声,“你这阉人不配和本官言语!” 秦肆面上似是看不出喜怒,只慢慢地移着目光向兵部尚书瞥去,“尚书大人何必一直找本督的麻烦,东辑事厂之人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你这样谗言诬告,故意和本督作对……”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锋利了一些,蹦出了冷冽的杀气,随即冷声道:“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兵部尚书似是不畏强权,“能让本官掉脑袋的只有皇上,而不是你这个惺惺作态的阉人!” “宦官本就不得参政,你们却私设东辑事厂,滥用私刑。烂杀忠良,涂炭生灵。民间百姓一听闻东辑事厂的名字,便纷纷惊恐避让。你这阉人还敢蒙蔽皇上,危害朝廷,简直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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