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过辛风之后,孟清澈才知道原来有马能跑得那么快,虽然风都将他的脸给吹红了,但那种刺激的感觉,足足让他惦记了一个晚上。 看来谢邙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不然他真的很想把辛风牵回自己家。 不过要是他真的牵一匹马回家,他阿娘阿爹肯定会问起来历的,但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和谢邙还有来往。 就连昨天他骑着谢邙的马回来,都在街口就停了下来,没让孟府的侍卫看到谢邙。 主要是他和谢邙的关系太尴尬了,她好几次帮自己是真,但她随便乱说喜欢自己也很让人头疼。 未婚妻在退婚后口口声声说喜欢你,任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忍不住生气吧。 而谢邙在发现孟清澈的意图后,紧抿着薄唇,却也没说什么,她原本有光明正大与人并肩的机会,却混蛋的放弃了,这都是她该受着的。 她现在所求,唯有能够待在他身边,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现在看来,辛风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孟清澈在离开前,都没多看她一眼,却摸了辛风的头。 等看到他安全进了府,谢邙也伸出手摸了辛风的头。 辛风烈性难驯,向来只认她一个主人,但现在看来,辛风也很喜欢他。 这已经是孟清澈第三次因为马车出问题,而遇到谢邙了。 第一次是两个人刚刚退完婚没多久,天色也不早了,他跟裴书元偷喝了平阳侯的酒,就躺在马车上休息,结果路明明那么宽,还是跟谢邙碰面了。 第二次是他的马车被谈敏撞坏,谈敏嚣张跋扈,他被气得不轻,眼看着就要被受欺负,是谢邙捏断了谈敏的手腕,让谈敏向他道歉。 而这是第三次,谢邙又是凑到了他跟前,明明两个人应该在退婚后就老死不相往来的。 当他看到车夫是被马车送回来的,不由得在心里想,看来裴书元说得很对,武人都是那么讨厌。 还说什么雪道湿滑,只能骑马,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带她! 第二天,孟清澈又去了一趟裴府,昨天他的马车在半道上就坏了,这回他出门前再三让车夫检查了车轮,免得再出现这种情况,不然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坐马车了。 好在一路都很顺利,他很快就到了裴府。 可是他没见到裴书元,裴府就只有平阳侯主君一个人在。 平阳侯主君在看到他时,还有几分意外,疑惑道:“元儿一个时辰便出了门,他近来经常在这个时辰出门,说是早就约好的,要与你一起去东宫寻太女夫,难道他今日没去寻你吗?” 孟清澈第一个反应就是裴书元在撒谎,但两个人也没少在长辈面前为彼此打掩护,他拍了拍脑袋,故作恍然道:“哎呀,我想着来接他呢,没想到他先去找我了,那伯父,我先去东宫等他了。” 说罢,孟清澈便赶紧跑了,等出了裴府后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食盒。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裴书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寻了这样个借口出门,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到底是什么事,他也没有头绪。 不过裴书元出门肯定是会带着侍卫的,裴家的侍卫都是跟平阳侯从战场上下来的,京城里还没有几个人敢招惹。 孟清澈思考了一下,决定去东宫看看,结果刚进东宫,他便看到了裴书元。 裴书元正在跟小章太医说话,却是一副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孟清澈跟他从小就认识,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 小章太医虽然也有些腼腆,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裴书元的。 孟清澈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了,一下子就看出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裴书元刚准备跟小章太医表白,没想到孟清澈会突然过来,只好先跟小章太医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下次见面再跟她说。 “还真是巧,在下也有一事。”小章太医含蓄的笑了笑,“那等下次见面,我来寻裴公子。” 裴书元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他的长相明艳,性情也是张扬的,如今倒是显得格外纯情,孟清澈看着这一幕,已经知道裴书元为什么要跟平阳侯主君撒谎了,原来是为了到东宫来见小章太医。 小章太医离开后,孟清澈故作凶恶的质问裴书元,“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事无巨细!” 裴书元一开始没有告诉孟清澈,是觉得八字还没一撇,没准小章太医都不喜欢他,冒冒然然的说出来,要是没成的话,岂非丢脸死了,但现在两个人就只剩下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便跟孟清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刚才本来想亲她,要不是她突然弯腰去收拾药箱,差点就亲到了,好可惜啊。”裴书元的眼睛是从所未有的亮,他的出身好,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也不想将就,不想委屈自己。 他都做好一辈子不嫁人的准备了,反正平阳侯府家大业大,养他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没想到他最后有了喜欢的人。 小章太医不仅没有那些世家小姐的污浊脾性,脾气也好,还会医术,能帮他调理身体,更是会记住他的喜好,排两个时辰的队去买他喜欢吃的东西。 孟清澈听裴书元说完他跟小章太医的点点滴滴,心里竟有些羡慕起来,章家世代从医,家教严格,小章太医是章老太医的接班人,得林后和太女殿下的器重,坐上太医院院判的位置,是迟早的事。 更重要的是,小章太医对裴书元好。 就说排两个时辰的队这种事,就没有几个女子有这样的耐心,跟裴书元的急脾气简直是天作之合的互补。 但裴书元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担心,他在谈贵君那边记了名,若是小章太医真的上门提亲的话,他害怕谈贵君会针对她,毕竟她是在宫里当差的。 孟清澈无语道:“伯父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你就想着上门提亲嫁人了,我今天去找你,伯父跟我说你来找我了,要不是我随机应变,你现在就露陷了。” 裴书元拍了拍孟清澈的肩膀,道了谢,还说找机会再请他喝一次酒。 孟清澈想到上次喝酒的事,就直摇头,问道:“官官知道你跟小章太医的事吗?” 裴书元迟疑了一下,道:“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在东宫跟小章太医见面,肯定是瞒不了苏官这个男主人的。 “好啊,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孟清澈一听就炸毛了,决定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傲娇道:“那等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也要到最后再告诉你们!” 苏官诊完平安脉后就又拉着纪清阁躺到了床上,钻进她的怀里取暖。 他只要一动,脚腕上的铃铛就会响,他喜欢金子,所以铃铛也是用金子打造的,本来是打算跳完舞就收起来的,可纪清阁却说这样就很好看。 “铃铛一直戴着,这样你走到哪里,我都能知道。”纪清阁捏了捏他软软的脸蛋,笑道:“你要是走丢了,可就是一下子丢了三个人。” 既然纪清阁这样说,而且她还喜欢自己戴着铃铛,苏官也就没有取下来了。 纪清阁看着乖巧的少年,将他搂紧了一些,更是在心中万分庆幸,好在她早把人给娶回来了,若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她抢。 不过就算是现在,也有人在觊觎她的珍宝。 谈侍中在前朝大肆收买人心,与东宫一派作对,眼看着二皇女真的开始成气候了。 帝崩,若无意外,则由储君承继大统,而这无异于在提醒谈家要加快速度。 自从景帝称病后,便再也没有宣召过任何人,谈侍中几次以要事求见,甚至将内阁的重臣都纠集了起来,都始终没能见景帝一面,而得到景帝撑不过这个冬天的消息时,她再也按耐不住了,决定直闯帝王寝宫。一探究竟。 这样的事,谈贵君之前就做过一次,但被林后给挡回去了,谈侍中作为谈贵君的母亲,自是也看不起商户子出身的林后,而且林后还没有可以撑腰的父家,若非当初景帝执意要护着林后,她早就将自己的儿子推上君后的位置了,现在的储君,身上也会流着谈家一半的血脉。 但谈侍中也不是蠢货,宫中不乏有她的眼线,林后如今的精力都在两个皇孙身上,是以她特意挑了个林后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 她纵横官场,醉心权术多年,气势并非是一般人能比的,且又说有要事求见陛下,那些侍卫一时间竟都有些拦不住。 谈侍中万万没想到,最后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挡住了她的路。 谈侍中锐利的目光从苏善芳脸上扫过,“你敢拦本侍中?” 苏善芳着一身紫衣官服,严肃沉稳道:“侍中留步,陛下抱病,非经宣召,不见任何人。” 谈侍中一开始是完全没有将苏善芳放在眼里的,觉得一个小小的典仪,便是翻了天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她当时还嘲笑东宫步步周全,结果却寻了个这样的岳家,日后怕是要为扶不起来的岳家拖累死。 可苏善芳的晋升速度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当她想要出手扼杀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轻易动不了她了,她身上不仅领着要职,还是景帝钦点的秘书监,当之无愧的天子近臣。 谈侍中冷笑道:“陛下不召见任何人,你却偏偏出现在帝王寝宫,难不成小小的苏家,以为攀上了东宫,便觉得能飞黄腾达了?” 按照品级来说,谈侍中是内阁元老,仍旧比苏善芳还要大上两级,但苏善芳在她面前,却丝毫不惧怕她的淫威,也没有折腰的意思。 苏善芳袖中的指节收紧,平静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下官只是遵循陛下的旨意。” 面对气急败坏的谈侍中,苏善芳继续不卑不亢道:“陛下正在休息,若是侍中执意擅闯的话,下官只能令金吾卫来请侍中出去了。” 谈侍中的脸色变得铁青,金吾卫原本是帝王的亲卫,但在东宫十岁那年,便被景帝交给了东宫调遣,而她向来跟东宫不对付,金吾卫是绝对不会对她手软的。 她堂堂一品大员,内阁元老,谈家的家主,若是被金吾卫拖出去,那在朝堂上还有什么威严可讲? 想到这里,谈侍中甩袖离去,丢下一句话,警告苏善芳。 “你给本侍中等着瞧。” 苏善芳眼底闪过一丝憎恶,面上仍不显山露水,缓声道:“下官,静候侍中。” 今早又下了一场小雪,苏官突然想要去廊前堆雪人,团雪球玩,还特意把雪团给摇醒,叫上了。 雪团是长毛猫,苏官很羡慕它天生便有衣服穿,在雪地里乱蹿都不会冷的,而他穿着厚厚实实的,还带着手套,倒也不会感觉到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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