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子监也好。”苏兰玉点头道:“我这里有一千两,你拿去买些笔墨纸砚。” 苏棱卿没有接,“长兄,我手上有钱。” 苏棱卿作为家中的独女,宋氏虽然没有像养儿子那般精细娇惯,但她从小到大也没缺过东西,银钱更是充裕的,而且她大部分时间都吃住在国子监,根本使不了几个钱。 苏棱卿道:“兄长打理外祖母的生意已经够辛苦了,还是将银钱留给自己花吧。” 苏棱卿对做生意并不感兴趣,而且准备走科举的路,自然是不能继承宋家的生意的,可宋员外又渐渐年老,她不想将一辈子的心血拱手让人,加上苏兰玉又表现出了经商的天赋,便专注培养起这个外孙来。 苏兰玉如今手上负责了宋家三分之一的生意,但并没有对外透露这个消息,毕竟若是被外人知道,难免会轻看他几分,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兰玉笑了笑,“那就先在我存着,等将来你娶夫,再给你的夫郎。” 一提到娶夫的事,苏棱卿才显露出几分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青涩。 纪清阁见苏官一整日都待在东宫里,有些意外,她听说今日是司家大小姐的加冠礼,还以为苏官会去凑这个热闹。 被问到原因时,苏官躲到纪清阁怀里,道:“司主君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凶巴巴的,我害怕。” 苏兰玉是司家未过门的女婿,因着这层关系,逢年过节的时候,苏官跟着去拜访过几次司主君,可司主君连糕点都没备,态度也十分敷衍,像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和哥哥。 有一次还直接说他没有礼教,但他只是没行跪礼而已,而且司主君又不是他的谁,就连家里的正经长辈在平常时候都不舍得让他跪,后来他就再也不去司家了。 整个司家里,也就司容比较好,会给哥哥送东西,有时候还会写文邹邹的情诗给哥哥。 苏官之前因为这个,十分羡慕苏兰玉,但一想到司主君这个人,苏官就忍不住直摇头。 他跟纪清阁控诉道: “殿下不知道,要不是司主君,哥哥早就跟司家姐姐成亲了。” 苏官将司主君过分的行径跟纪清阁说了一遍,小脸气呼呼的,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纪清阁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消消气。 听着苏官的话,纪清阁才知原来苏兰玉的婚事还有这样一段插曲,司容的母亲司大人只是四品官,司家的门楣如今就只靠着司主君的家世在撑着,但司主君仍然为人高傲,看不起比司家门第低的人。 司容之所以和苏兰玉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是因为司大人和苏善芳原本是同窗好友,二人在同一年中第,苏善芳是二甲第一名,但司大人的名次却排在最后,一开始也只得了个芝麻小官做。 她觉得按照苏善芳的实力,定然会得重用,便极其有诚意的登门拜访,苏善芳见苏容的确不错,便答应定下了两家孩子的亲事。 只是没想到苏善芳那么多年下来,也才只是个六品小官。 苏官对司主君还是心有余悸,但一想到苏兰玉有可能被欺负,顿时后悔道:“早知道我该陪哥哥去的,要是司主君欺负了他该怎么办。” 苏兰玉是苏官心里最重要的哥哥,司主君之前欺负他也就算了,但如果敢欺负苏兰玉,瞧着他的模样,怕是会直接上去咬人。 纪清阁将激动的苏官抱住,安慰了好一会儿,毕竟一般明事理有分寸的人,都不会在这女儿这样重要的日子添乱子。 苏官也觉得有些道理,收起了小尖牙。 苏官的小手搂住纪清阁的腰,眼巴巴的问道:“殿下,我明天能回家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哥哥。” 他昨天才回家,明天又要回家,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纪清阁虽然担心他出去乱跑,却不会限制他回去见亲人。 “明日我要留在宫里议事,你自己一个人乖乖的,让东宫的侍卫送你回家。” 苏官用脑袋蹭了蹭纪清阁,“殿下放心吧,我肯定会乖乖的。” 纪清阁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苏官嗅着纪清阁身上淡淡的木香,不由得费主君跟自己说的那些法子,好奇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效果,他有些想尝试,但又有些不敢。 最终是少年人满满的探知欲占了上锋,苏官偷偷找来莫管事,拜托他帮自己买一样东西。 莫管事先是有些诧意,接着便是不确定问道:“太女夫真的要那种东西吗?” 苏官耳尖红红的,点了点头。 莫管事看着跃跃欲试的少年,道:“之前倒是有人给殿下送了一些,既然太女夫想要,老奴刚好叫人拿出来,不过殿下正在沐浴,太女夫是自己送给殿下,还是由老奴送进去?” 苏官想了想,沐浴肯定会口渴,便道:“那就麻烦莫伯帮我吧,我还有账本没看完。” 自从跟纪清阁圆房后,苏官在看账本这件事后就懈怠了不少,但他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这几日又开始看剩下的内容。 按照他的速度,很快就能摸清整个东宫的内账了。 苏官还问莫管事又要了上个月的新账本,莫管事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太女夫怕是今天晚上都看不成账本了。 浴房内,雾气云绕在纪清阁的四周,她闭上眼睛,双手搭靠在浴桶,正要将白日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一遍时,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莫管事的声音。 “殿下,太女夫命老奴给您送东西。” 官官? 纪清阁从水中起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让莫管事进来。 莫管事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纪清阁一开始看到时,还有些不解,无缘无故的,苏官送她酒作甚。 但莫管事的下一句就已经给了她直白的答案。 “殿下,这是鹿血酒。”莫管事道。 苏官是想要在睡觉之前看完一本的,他看着还剩下四分之一厚度的账本,伸懒腰活动了下肩膀,打算先歇一歇,一刻钟后再继续看。 等到他看向窗外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纪清阁半个时辰前就去沐浴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莫不是又去看折子了? 费主君说喝鹿血酒可以让人精神充沛,他想着如果纪清阁明日要商议一天的政务,要是喝几杯鹿血酒的话,应该就不会那么累了。 费主君还说,鹿血酒是大补之物,对女子的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苏官刚想起身,便感觉腰从后面被人抱住,他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口鼻,他顺着手主人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纪清阁的面庞。 “殿下?”苏官被捂着嘴,声音有些不清晰,他感觉纪清阁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而且有一道很准的直觉告诉他,他好像要倒大霉了。 纪清阁移开了手,转而用两只手把他稳稳的抱了起来,大步朝床边走去,还将苏官没看完的账本撞到了地上,苏官开始挣扎起来,想要离开纪清阁的怀抱,“殿下,我还没看完账本呢。” 苏官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被丢到了床上。 苏官闻到了纪清阁身上的味道,跟他有一晚的记忆一模一样,他赶紧坐起身,往后面缩了缩,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纪清阁,“殿下,你喝的是鹿血酒吗?” 纪清阁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床榻上,掀起眼皮,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官的脸,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苏官这下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遮住了,躲在里面弱弱的问道:“那喝了多少呀。” 纪清阁抓住他露在外面的雪白脚腕,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压在身下,低声道:“一壶。” 一...一壶?苏官瞪大了眼睛。 纪清阁先在苏官的脖颈处嗅了嗅,就像是一只饿了多时的野兽,突然一口咬住猎物最脆弱的地方,根本没给苏官太多的思考时间。 苏官的眼睛立马就红起来了,腰肢也随着纪清阁接下来的动作发软,额头不一会儿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的呼着气,“殿下...好殿下...” 无论纪清阁对他有多放纵宠爱,可在这种时候,他的软语求饶根本不管任何用,纪清阁反而会愈发放肆,越来越过分。 苏官小声的抽噎着,纪清阁主动将肩膀的那只凤凰送到苏官唇边,“忍不住就咬我。” 苏官眼睫上的泪珠轻颤,听话露出了小尖牙,一口咬住纪清阁的肩膀。 他委屈到了极点,却还是没敢太用力,最后在上面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 纪清阁其实只是浅浅尝了几口那壶鹿血酒,若她真的全部喝完,苏官怕是至少两天都别想出这个房间,等到黑沉的夜透出几分光亮来,她将湿漉漉的苏官捞出来,柔声问道:“还能回家吗?” 苏官满脸困倦的埋在纪清阁的怀里,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坚持道:“要、要回家。” 再不回家的话,说不定下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苏官委屈的想着。 纪清阁轻笑起来,低声道:“好。” 柳府内,柳归浅晨时便起了身,她到后院去给柳主君请安时,柳主君正在梳妆,见到她还有些惊讶,继而道:“浅儿,你才刚回来,眼下又不是在国子监,怎么不多睡会儿?” 柳归浅道:“孩儿习惯了早起温书。” 柳主君既欣慰又心疼,世家子弟中不乏纨绔之辈,仗着长辈作威作福,一点儿不思进取,他的女儿却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十五岁便通过了国子监的校考,还被郭祭酒收为学生。 柳主君嘱咐道:“眼下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别累坏了身子。” “孩儿有分寸的。” 柳归浅陪着柳主君说了一会儿的话后,便忍不住问道:“父亲昨日可是去了司家观礼?” 柳主君有些奇怪柳归浅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毕竟柳归浅向来是不太爱管别人家的事的,他道:“是啊,司家大小姐行冠礼,司家主君请了不少人去,苏家人也去了。” 柳归浅不动声色的问道:“苏家都去了谁?” 柳主君点头道:“我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就只看到苏家大公子,也不知道苏家后面有没有其他人来。” 柳归浅没有在柳主君口中听到想听到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柳主君话锋一转,道:“不过说起来,自从苏家小公子出嫁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他出嫁那日,苏家主君还请我去添福,我从来没见过那般标志的人儿,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听说嫁进东宫后,太女殿下很是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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