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既演?”她不太确定地问。 李既演点头:“是,听你话的李既演。” 虞子钰登时碗一丢,拍手大叫:“哈哈哈!我成了,成了!妙啊,我当真是修仙大才,居然真把那色鬼压制住了!” 她爬上床,匆忙扶起李既演,喜溢眉梢:“好孩子,快起来。我跟你说,你这回遇到我,真是命大,祖坟冒青烟了!” 她絮絮叨叨说着:“你被恶鬼上身了。那恶鬼还是个淫贼,凶得很。幸好有我在,我先是用符咒定它的魂,又带回府中用捆仙绳捆住做法,如今总算是压制住它了。” 她笑得癫狂,脖子上青筋都凸起。 往李既演肩膀连拍了几巴掌:“我可是你的大恩人!要不是有我在,你这小命就没咯!还不跪下给老道我磕几个头!哈哈哈!” 李既演弄清楚了——那个“他”出现了,虞子钰以为他是被鬼上身了。 “既然压制住了,是不是该把我解开了?”他问道,虞子钰捆得太结实,难受得紧。 “不急不急,我如今只是将那恶鬼暂时压住,还未能杀了它。” 她笑容越发令人捉摸不透,学灵虚子平日说话的语气,“伢子,你今晚得遭些罪。待贫道将恶鬼从你体内打出,才能将你解开。” 李既演咽了口唾沫,紧张起来。
第17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虞子钰钻进床底下,拉出一黄梨木箱,黑漆箱盖上龙飞凤舞刻着几个大字“元始德光太上玄皇无量天尊”。 她打开箱子,明亮乌黑眼珠提溜着,想到了什么,指着箱盖上几个大字,问李既演:“你把这串字念给我听。” 李既演瞥了一眼,只认识“上”“无”“天”三个字,冷峻面色装得兴致索然,默不作声。 “真扫兴。” 虞子钰没深思,她只是想听人念她的神仙封号,人家不愿意她也不强求,但还是给自己找补:“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跪在地上喊的。” 她从黄梨木箱中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既演看过去,面皮微麻...... 铜钱剑——桃木剑在内,用红绸布包裹着,外头镶嵌满古铜钱。 三清铃——铃柄呈现山状,通体暗黄。 法尺——四棱方形桃木短棍,黑褐色,棱面刻有二十八星宿、北斗七星、南斗六星。 八卦镜——玉石所制,中间镶嵌有一块凸面铜镜,镜周刻有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卦象。 以及一堆李既演看不懂的黄纸符箓、朱砂笔、令牌、令旗。 虞子钰将这些东西,全堆到宽敞精致的拔步床上。 李既演不禁问:“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床上,今晚还怎么睡?” 虞子钰一张俏脸正颜厉色,饱润的唇抿得紧紧的,而后道:“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被恶鬼上身了,还想睡?” 她上了床,盘坐在李既演身侧。 拿起八卦镜照他的脸,虞子钰探过头去看。大失所望,八卦镜里只有李既演棱角分明的脸,并未照出恶鬼原型。 “可恶,这可是祖师娘亲手打造的照妖镜,竟然照不出原型,这恶鬼着实厉害!” 李既演小心翼翼开口:“虞子钰,其实,我没有被鬼上身。我身体里确实有另外一个意识,我不知该怎么说,但绝对不是被鬼上身。” 虞子钰冷面厉声道:“闭嘴!你有没有被鬼俯身,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无知。” 她放下八卦镜,继续倒腾那堆法器。 捧起道士抓鬼秘籍,不停翻阅,如饥似渴研读。 在秘籍中找到相应的法子后,把李既演被捆绑得严实的双手举高,按在头顶。拿起朱砂笔,在他额头上画符咒。 画了几笔,觉得侧着身子不便于行动,干脆跨坐在李既演腰上。 李既演浑身紧绷,呼吸粗重了,喉结上下滚动:“虞子钰,你别这样,我很难受。” “别动,我画符呢。”她画得认真,几乎和身下男人面贴面,两人的呼吸缠绕。 李既演额间冒了细汗,缩了缩身子,拳头紧握,发出骨骼摩擦声,嗓音越发低哑。 “虞子钰,你起开些。我是个男人,而且我还这么喜欢你......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 虞子钰充耳不闻,执着于在李既演额间画符。 不多时,她感到异样,停笔皱眉问道:“丑东西,你底下藏了什么,怎么老是硌着我。” 李既演自暴自弃合上眼,面上是说不出的隐忍和痛苦,咬牙道:“虞子钰,你打我吧,是我下流。” “你是不是准备刺杀我,是不是要害我?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暗器!”她气急败坏,朱砂笔一丢,打理扯开李既演的腰带,扒开他的长裤。 眼前一幕,令她脸上青白交织。她当然懂这些,自从她来了月事,母亲便教了她这些。 她恼羞成怒骂道:“李既演,下流胚!谁允许你这样子的,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私底下却是这副脏德行,你可真够不要脸。” 李既演不敢睁眼。 他知道,他又一次吓到她了。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耻,是啊,他说过什么都听她的。没她的同意,他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他窘迫给自己找借口,胡乱道,“可能被附在我体内的恶鬼影响了,虞子钰,你帮帮我吧,帮我除了那恶鬼。” 虞子钰这才恍然大悟,那恶鬼本就是淫贼,白日在巷子里还舔她的手,现在出现这般无耻下流的反应,倒也不奇怪。 她拉好李既演的裤子,裤腰带紧紧打了死结。沉思稍许,找出一张符咒贴在李既演裤头上。 “你能被恶鬼影响,说明你心性本来就不纯净。你自己控制好,别给我添乱,我都要忙死了,你还敢乱发情,有没有点羞耻心。” 她继续提笔画符。等画好后,在一旁打坐,口中喃喃念起咒语。 李既演躺在床上,侧头看她,心里越发喜欢,只觉得她可爱至极,做什么都可爱。 念了一会儿符咒,虞子钰猛然睁眼,掐起云雷诀,掌心打在李既演额间,连续打了三次。 她手劲儿出奇的大,打得李既演脑子混沌不清。 打完后,迅速拿起八卦镜照他,再次失望透顶:“怎么还是打不出那鬼魅,奇怪了,难道是法子不对?” 虞子钰找出新的符咒贴在李既演身上,这次抄起法尺,说:“可能会有点疼,但为了驱鬼,你且忍一忍。” “别打头。”李既演只有一个要求。 “放心,法尺只打身,不打头。”虞子钰扒开他的上衣,握起法尺抽上去,打在他的肩上,紧实皮肉很快泛了红。 打完一棍,虞子钰照旧拿出八卦镜照他,凸面铜镜中还是没有异样。 “难道是力度不够?”她自言自语跳下床,调整好站姿,再次用法尺抽打李既演,此次连打了三棍。 李既演闷哼一声:“虞子钰,这样子很疼,别弄了,不舒服。”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当我的夫君!再说了,我这都是为你好,听话。” 发觉法尺无用,虞子钰又拿起三清铃在他耳边摇晃,试图用刺耳铃声逼出他体内的恶鬼。可惜,三清铃还是不起作用。 只得又换上铜钱剑,继续往他身上招呼。 丫鬟青荷看到虞子钰屋里灯还亮着,走到门口想劝小姐早些歇息,却听到屋里传来拍打声,铃铛声......似乎还有男人的声音。 “小姐,你在屋里干嘛呢?” 虞子钰放下铜钱剑,捂住李既演的嘴,扭头道:“我在修炼,别管我,你快去睡吧!” “你在修什么呀,怎么弄这么大动静?”青荷不放心又追问。 “还能修什么,修仙呗。我马上就睡了,你快回去吧。” “好吧,你病气未去,可别熬太晚了,早点睡。” 虞子钰高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待青荷走后,她恨铁不成钢往李既演脸上拍了拍:“你叫什么。把人引来了,我就前功尽弃了,坏妻子好事,谁教你这样为人夫的!” 李既演上衣尽数被虞子钰扒开,他低头看身上的青紫,往床内侧挪了挪。 低声道:“驱鬼哪里是这样驱。你驱了鬼,而我身子也坏了,这还算驱鬼吗?” “我做事用得着你来指点?孽障!”虞子钰从床上下来,坐到案桌前翻开道士秘籍,寻找新的驱鬼法子。 李既演躺在床上,被麻绳捆得难受,皮肉之痛也是阵阵刺疼。恍惚之间,他感受到身体那个“他”又出来了。 李既演微惊,细思极恐。 他以前没把第二人格当回事,因为“他”出来次数不多,而且很快又消失。今日“他”却连续出现了两次,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全部占据这个身体? 来不及深思,脑子像是被冻住,无法运转了。 虞子钰正坐着翻看秘籍时,身后一双温热大手摸向她的后背,回头一看是李既演,“你什么时候把绳子解开的?” 李既演举起满是红痕的手腕给她看:“挣断了。” “你不是李既演,你是那恶鬼?”虞子钰反应过来。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脖子上轻轻吹气:“我当然不是李既演。对了,你以后叫我李奉,别叫我李既演了,恶心。” 他抓紧时间告知她他的真名。他才不想和李既演混为一谈。 虞子钰想重新找绳子捆他,可看他满身青紫,又于心不忍,只是拿了张符咒贴在他额间:“别乱动。等我找到了法子,会度你的。” 李奉赤袒上身,浑身硬实的肌肉蓄满刚劲力道,他坐在虞子钰身后,把她搂在怀里。 “阿钰,你方才和李既演干什么了,怎么把这副身子弄成这样,他惹你生气了?” 虞子钰被他摸得头皮发麻,心说,这色魔果真有两下子,专会乱人心智。 她没刻意推开李奉,心想,这应当也是她的一劫。 凡人最容易被色相所迷,这色魔手段了得,又占据了李既演这副好皮囊。 她倘若能抵御住这色魔的引诱,做到坐怀不乱,这何尝不是个千载难逢的考验。再者,这样的考验,对她以后使用房中阴阳术调理身心,也有极大的好处。 虞子钰翻看书籍,心中默念静心咒,尽量不让自己色令智昏。 李奉见她没有拒绝之意,渐渐得寸进尺,隔着衣物亲她的肩头:“阿钰,你喜欢我,还是李既演?应当是更心悦我吧,李既演那个废物,能有什么好。” 他亲在虞子钰脖子上,咬出几个浅浅牙印:“娘子,你怎么不看我,别看书了。” 在虞子钰身上蹭了一会儿,见她无动于衷,扯开她的衣领,低头咬下去:“阿钰,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竟是这般冷淡。在你心里,我还是比不上李既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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