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本就不是会百分百守法的人,他就爱仗势欺人,他就好用权势,去做顺自己心意的事。 他道:“你无权说什么,那便我来说,你那继母,不必活了。” “程风,位置可查清了?” 他问的自然是小余氏藏身的地方。 程风还没问这个,于是转问柳儿道:“那余氏住在何处?” 柳儿心里打着算盘,她道:“公子,柳儿是受了她们的胁迫,柳儿知道她们住在何处,愿亲自带公子前去拿人。” 苏明樟方才那句“不必活了”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虽然这话不是对她说的,但她总觉得离自己不远。 她先前确确实实被余氏威胁,若是能接着苏明樟的手清除了威胁自己的人,与此同时还能戴罪立功,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一来,她说不定还有机会……即便得不到人,向先前那样说的,给她一大笔钱,买断他们过去的婚约,那也是极好的。
第266章 随她处置 “现在去吗?” 苏明樟低头问江蕴现在是否有精力动身去抓人。 江蕴懒洋洋道:“我又不去,拿人你去就是了。” “不行,你必须去,她们欺你,你便要好端端站在她们面前,看她们下场。” 话是没错,江蕴道:“那你欺负我,我可能看到你什么下场吗?” 苏明樟道:“你想看到我有何下场?” 江蕴看着他眉眼,眸底藏情。 想看到他什么下场?她还真说不出来什么,但苏明樟自己却是想好了,道:“我日后还伺候你,日日伺候你,这个下场如何?” 江蕴见他一脸认真,感觉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把他的脑袋别过去,道:“先处理正事,今夜不想去了。” 如果要拿的人是掌中之物,她急着大半夜去干嘛?休息好了,精神抖擞地去抓人不好吗? 她性子不急。 “好。”苏明樟应声后,抬眼看着程风道:“问出位置,再关起来。” 关……关起来? 苏明樟说要把她关起来? 柳儿腿一软,跪到地上道:“公子要关我?柳儿做错了什么?即便有不对之处,也没有伤到任何人,柳儿是被迫的,且伤都在自己身上,方才……方才郎中说柳儿发了高热,公子不来看,听闻在这里陪着阿蕴姑娘,可我才是病重的那一个啊……即便……即便公子心里怪我,也不至于将我关押起来,我难道会跑吗?” 柳儿这会的哭是真哭,她又疼又怕。 江蕴听她这番话听的恶心,她道:“什么叫没伤到任何人?” 她肩上的伤是什么? “我难道伤了你吗?”柳儿对江蕴的语气明显要差一些,“你若是伤了,那也是那余氏,或者江湖人的责任,我还不够可怜吗?何至于怪罪到我头上来?我说了我是被迫的,被迫的啊!” 江蕴冷笑了一声,从苏明樟怀中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明樟,见他倚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似乎在等着她发泄,发泄完了他再关人。 江蕴与他眼神对视了一下,就好像在提醒他:你若是要护着柳儿就快些,不然别怪她不客气了。 苏明樟挑眉,意思大概是随她。 他原先对柳儿的那点儿旧情,又或者说是愧疚之意,此刻荡然无存。 他如何能接受被骗?他警惕心向来强,任何一个进相府的人,他都查的干干净净,就连江蕴当初进来,也是查了个底朝天,确认她是真心与江家决裂,才让她安稳在府中度日。 唯独柳儿,是他念在年少相识的那层情谊上没有多查,起先他怕过度的疑心玷污了自己年少时的情感,现在他不愿再去想那些,只想把眼睛往前看。 当他知道柳儿曾在花楼谋生时,是有一些反胃的,但又好在对她此刻没了什么男女之情,于是内心也没太大波动,只想快些把她背后之人查清。 现在有了结果,是该让江蕴宣泄一下收到的委屈。 江蕴走到柳儿身边后,鼻腔中血腥味又浓了几分,她问道:“你是被迫反的?” “我自然是被迫的!我是被江湖人抓来的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江蕴笑了笑:“你若是被迫的,为何不早说?” “说……说什么?她们拿我的性命要挟,若这府中被赶出去的是我,她们会杀了我。” “你是装傻,还是真的蠢笨?” 江蕴道:“她们那么想杀我,还请得起江湖杀手,那为何不直接让人潜入府中杀我?” 柳儿道:“这我怎么知道?” 江蕴道:“自然是因为府中戒备森严,不是一般的江湖刺客可以闯入的。” 过去萧煜之还能溜进来,但那之后,相府防卫又加强了,现在只怕是萧煜之都进不来了。 “这么强的防卫,自然说明相爷有能力护着里面的人,你若真是完全被迫,没有一点儿私心,那进来就会向相爷说明情况,他自然会保你不死,不是吗?” “我……” 柳儿慌神,一时不知用什么借口辩解。 江蕴道:“你一开始便想着将计就计,既然被人绑了来,那就最好能将我赶走,然后你一直留在此,不是吗?苦肉计你用了,缓兵之计你也用了。” 柳儿摇头,但一摇就扯的伤口疼,她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能想那么多……”她话虽是回江蕴的,但眼睛却看向苏明樟,然苏明樟无甚反应。
第267章 我说了算吗? 江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可悲,她不懂一个女子为何能把自己活成这样。 她若是懂进退,那么不仅能让苏明樟保住她的性命,还能得到不少的银子,既然这些年时过境迁,她已经成了婚,拿着这银子回去好好生活,便是最好的选择。 奈何贪念在上,就会让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江蕴想,若是苏明樟告诉她,要拿银子买断与她的婚约,她听二话不说的答应。 不是在乎那些银子,而是她清楚知道,不必与不爱自己的人做过多的纠缠。 但柳儿不懂,还把自己伤的这样重,她这伤口若是不及时医治,这双手怕是要彻底废了,日后都在无法紧握,也拿不了任何重物。 就在刚才,江蕴还是有些怒气,甚至气头上时,还满脑子想着如何惩戒她,给自己报仇,但看到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江蕴突然都不屑于恨她。 她预测了一下,柳儿因为伤口的问题,高热应该会持续上涨,能不能挺过去都未必。 她退开了半步,想了想,最后决定道:“相爷说要关你,那就关你,你若是挺不过来,那就走,若是挺过来了,就回到自己夫君身边。” 由奢入简难,若是柳儿能活下来,让她回到自己丈夫身边,或许能算最好的报复。 她他不甘心,只会永远跟随着她,在往后的每一日,都会后悔过去的行径,日日幻想着自己原本可以过奢靡的生活,但又不得不面对柴米油盐,可偏偏他那双手还干不了什么活,只怕会被嫌弃死。 这比一死了之折磨人的多。 而江蕴这想法也恰恰说中了柳儿的痛处,她哭道:“不!不要把我送回去!我就是死了也不想回去!” 她这些年来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苏相,可见她日子过得有多封闭。 他家那口子是个天阉的,娶她就是装装样子,她也知道自己在花楼待过,不嫁给他估计也没人再要自己。 搭伙过日子本来也不是不行,但天阉的心里有疾一般,一边气自己不行,一边就更加记恨她过往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于是愈发暴躁,将她关在家中不许踏出半步,日日只能扫地做饭的伺候他。 她连与邻里妇人交谈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天阉的怕她把他不行的秘密给透露出去,毕竟长舌妇们聚在一起,没什么话题是不说的。 这样的日子,柳儿再也不想过了。 她意外出来了,又怎会愿意再回去? 江蕴见她这样激动,寡淡道:“那你也可以选择病死。” 柳儿见她眉眼平静,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说让她去死,莫名打了个寒战。 “难道我只能在死和回去之中选一个吗?凭什么你说了算?” 江蕴回头,给苏明樟抛过去一个表忠心的机会,“我说了算吗?” 苏明樟道:“算。” 江蕴看他的脸色总算稍稍好了点。 “公子……公子,柳儿离开你之后过得好苦啊,那些都是被逼无奈的!柳儿也只是为了活着啊!” 她哭着还瞥了一眼江蕴,“柳儿命苦,没生在大户人家,不是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但柳儿的情谊都是真的,公子可是现在位高权重了,就嫌弃柳儿低微卑贱了?” 苏明樟直接闭上了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此刻觉得与她说话,听她哭闹是浪费时间。 要知道,柳儿最初求他相救的时候,也是要被捉去花楼的场景,那时她说,若是她不能得贵人相救,被抓了回去,定是选择咬舌自尽,都不会沦落风尘里的。 后来,苏明樟想要与她订婚,被阻挠时,她嘴上还曾说过:不论是私奔还是殉情,只要与他在一起,她都愿意。 所以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苏明樟心里一直默认她已经死了,且是因为以为他死,而殉情的。 现在她瞒了他那么多事不坦白,还说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那她以前那般,都是演的。 江蕴见苏明樟全权放手了这件事,把柳儿交给了她来处置,她道:“满心只有自己可怜无奈,可我呢,我与你素不相识,我就该被陷害?” 这句反问堵住了柳儿的嘴,然后她抬手示意把人拖下去。 柳儿见自己求苏明樟勿忘,便有些疯癫发狂,“对!你就是该被陷害!你跟她们说的一样,就是个狐媚子!是你占了我的位置!你不让开不说,还怪我害你?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江蕴现在也学会了顺着旁人的话说,她道:“对,我自然不是好东西,无论是好东西,那配得上那位?” 那位指的自然是苏明樟。 苏明樟虽是闭着眼睛,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一抽,微微有些笑意。 对啊,她就该这般,得意一些,坏一些,而不是像先前那般装乖。 柳儿被拖下去后,江蕴想着快些睡个觉,养足了精神,明日好去报仇。 她转身正要回屋,看见了躺椅上的苏明樟。 仇还没报完,事情还没彻底过去,她当然不会请他进屋。 但今夜也算给了半个交代。 于是江蕴走进去,随便捡了一条薄毯往外一扔,毯子直接盖住了苏明樟的头。 下一秒,她赶紧进屋锁上门,生怕有狗闯入。
第268章 小余氏的想法 江湖的人头买卖有规矩,若是没办成事,这银子是要全退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信誉,这门买卖才得以发展长久而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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