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哥疑惑。 疑惑一瞬后,叫了个人出去看看。 被叫住的人迅速跑出去,接着,他再回来便是被人反手剪住,灰不溜秋的进来。 且在他身后马上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 大赵哥:“……” 瞬间脸色就不大好了,他个暴脾气,也差点就发怒!但当眼睛里及时看到对方穿着的是一身衙差服饰时,脸色又马上就变了。 惊疑不定,怎么会有衙差过来? 也问出了声,“几位差爷这是……” 但没人理他,大赵哥只见这些差爷冷冷瞥了他一眼,余下,未有任何动作。 而接下来他听到的唯一一声,是最前方那名男子一瞬盯向于公时,神色冷沉问出的声音,“嬿央呢?” 大赵哥看到于公赶紧弓腰作了个揖,迅速答:“大人,夫人正在屋里。” 大赵哥:“……”还有人? 很快,他知道屋里确实还有别人了,因为就在这位神情不善的男子大步走近屋里后,他隔了一会儿再出来,身边便多了一个极其貌美的女人,还有一个稚童。 稚童喊那名男子喊爹爹。 且这时,他又看到另一批衙差从门外蜂拥而至,转瞬,把他和手下人包围了。 大赵哥:“!” 这!又愣又愕的瞪大了眼睛。 说实在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到现在都还有些一头雾水,怎么会突然来了衙差,又怎么衙差还来了一波又一波,如此兴师动众。 但下一息,他有些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人走向最先问了嬿央二字的那名男子,恭敬道:“郡守大人,人已经全部拿下了,接下来您看?” 郡守,郡守……大赵哥猛地扭头看向那名男子。 被他看了的祁长晏却面无表情,他冷冰冰扫一眼这些闹事之人,随后只看郭县令,声音因为嬿央刚刚的处境不知不觉变得很不悦,“聚众闹事,郭县令以为该如何做?” 郭县令:“臣以为该关进衙门,严加审问!” “嗯,那这事便由你去办。” “是!” 大赵哥十几人,于是全被衙差带走。 他们被带走之时,之前被大赵哥揣着的那个盒子又被衙役们捧着又还给了于公。 于公赶紧把其中的二十几两还给嬿央,又命身边的管事把嬿央之前摘了的首饰原模原样都还回去。 还了之后,作揖羞愧,“今日都是于某的错,令夫人受惊了。” 嬿央表示无事,他不必愧疚。 随后,一家人回府。祁长晏是亲自把母子两送回的郡守府,因为这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许冀期间暗中看了眼大人的脸色,心想,赌坊的人最近恐怕讨不了好了。 之后,他猜测的确实不错,在大人亲自把夫人和大公子安稳送回府后,回到治所的第一件事,是给郭县令传了一道令。 言辞之中是某条街上近来闹事不断,又兼天气越热有重大火患风险,让他加派人手巡视。 郭县令领命,也心领神会。 所以转身把命令再往下派时,他便让人格外着重那家庆家赌坊! 于是只傍晚至夜里这短短一个时辰,庆家赌坊便被衙役巡视了两遍,庆家赌坊到这时还有些不明就里,还以为真的只是因为最近闹事的人多。但第二天,所有管事的都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且这天,衙役们又来了三趟。 到这时,赌坊里的人已经几乎少了一半了,因为衙役一再出现,闹得有些人心惶惶,没人还想来这。 管事们焦头烂额。 可没想到,第三天衙役们竟然又来!且甚至,他们想花钱消灾这些人都分文不收,只说按令行事。 按的谁的令?郭县令的。 郭县令要严惩闹事之人,还有就是消除赌坊所在这条街的火患风险。 赌坊管事们:“……” 无可奈何,到第四天客人只剩下寥寥十几,几乎是连着几天都亏本之时,纷纷向东家诉苦。 其实庆家东家不用他们诉苦也早知道了庆家赌坊现在的境况,但这些天他没暗中走动吗?他走动了啊!可郭县令油盐不进,而其他他能见到的县令或者郡城官员,则纷纷推脱这事是归郭县令管,他们不好越矩插手。 东家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五月十六这日,他上了张家的门。 “您帮帮忙,我如今也是完全束手无策了……”庆家东家摇头叹气。 张颅:“郭县令那边没走通?” 庆家东家说起这个就一鼻子灰,他不仅没走通,且这些天衙役依然会每天来一趟,他原先的那些客人见衙役竟然还来,都纷纷往别处去了。 除此之外,赌坊里被抓走的那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他一肚子苦水,这会儿一股脑全埋怨了出来。最后,又说了句他打听来的消息,“是郡城的郡守一心要排火患,非揪着我们庆家赌坊不放。” 对于那位郡守,他只能指望眼前这位大爷能帮帮忙了,听说对方很强势,来头也不小。 听到他说郡守,张颅凝了脸。 又是姓祁的,与张家交好的谭郡丞就是被他弄走的,现在,他又来搞暗中和他关系不错的赌坊。 张颅:“好好把事情和我说说。” “是。” …… 五月十七,嬿央接到了一封帖子,是张颅的夫人递来的,对方说请她去喝茶。嬿央和她没有任何交情,接到这么一封帖子十分突兀。不过不认识,嬿央倒也知道是有这么个人的,毕竟张家在当地也是权贵人家,且张家也是有人在京里任职的。 嬿央琢磨着要不要去。 最后,她回绝了,不去。因为从祁长晏那知道张家和上回那家赌坊有关系,她懒得牵扯,也就找个由头拒了。 张颅的夫人那边,得了嬿央来不了的回帖,她就直接把帖子给丈夫看了。 张颅:“……” 脸有点黑了,竟丁点不给张家面子! 是,祁家是家大势大,可他张家也没差到无足轻重的地步,姓祁的就如此看起不起人?完全是不把他张颅放在眼里! 神情隐隐泛青。 所以十八这日,他亲自去了郡城治所。 他先找了郭县令,郭县令面对他,确实不如之前面对庆家东家强硬了,但在对方提起说放人,又说庆家赌坊那边的火患怎么也排查够了时,就支吾了。 这事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可不敢拗着郡守来,更不敢私底下承诺他什么事。 只尴尬的说:“这事,臣还待听郡守吩咐。” 张颅:“……” 板了脸,“如此小事,郭县令竟也决定不了?” 郭县令点头,他还真决定不了啊,这个位置他还想好好坐呢,也完全不想得罪郡守。 张颅冷冷盯他。 郭县令扛着压力,仍然是没答应。 张颅挥袖走了。 而才从这边屋子里出来,他就找祁长晏去了,但他没能直接见到祁长晏的人。 是的,他没能直接见到,还待许冀进去通禀一声,一来一回耽搁了约盏茶时间,他才成功见到祁长晏! 张颅觉得自己被姓祁的故意搞排场压了一头,更加面无表情。拳头暗中紧了又紧,见到祁长晏时,都差点直接摆脸色。 是强忍着,还压了又压,才勉强没让情绪上脸。 “祁郡守,许久不见。” 祁长晏颔首,“的确,我俩是有好几年未见了。” 从去了九稽之后,就几乎没见过他了。 张颅:“是啊,你贵人事忙。” 祁长晏:“论忙,我可不及张兄。” 两人各自打太极,寒暄了好一会儿,张颅才提庆家赌坊的事,“张某知道那些人吓到了贵夫人和令公子,我也不为那群人开脱,只是庆家赌坊那边,祁郡守可能放宽些了?” 祁长晏:“庆家赌坊的事并不归我管,这些事都由郭县令辖治。” 张颅:“……”这就是不答应了? 脸色装不住了,直接变黑。 祁长晏又说:“当然,张兄若肯为庆家赌坊作保,我想郭县令定然马上就会把赌坊巡守之人撤回。” 张颅脸更黑了,作什么保!他堂堂张颅,白纸黑字给赌坊作保?这让他颜面何在?而且,这不是给人把柄么。 行,姓祁的既如此头铁,那就走着瞧!张颅冷脸离去。 祁长晏却把他又叫住了。 其实到今日,给庆家赌坊的教训也够了,刚刚两句,只是让姓张的知道他绝非好拿捏的,郡城之事如今在他手底下,不该他姓张的插手。 叫住后,他让许冀把郭县令叫过来。 这回,当着祁长晏的面,郭县令好像忽然很给张颅面子,不仅说会把巡视的衙役撤了,还夸赞赌坊那条街最近治安大好,不停的夸了好几嘴,几乎把它捧上天去。 但忽而,却又转折,郭县令要求庆家东家亲自来做个保,做保的内容也不过分,不过是良心经商,莫再纠结手下强闯民宅,行蛮暴之事。 但这不算过分的要求,张颅听着却像是在打他的脸,脸又黑了一层。 可心里如此不快,当天下午,庆家东家还是过来在郭县令所说内容上按下了手印。 自此,庆家赌坊周围终于不再日日有衙役巡视,情形比起前些日子勉强好了些。 但十天之后,一看赌坊暗中递来仍是亏损的账目,张颅神情难看。 庆家东家叹气,“到底前些日子的影响还在,最近回来的人不多。” 张颅脸冷。 心里已经狠狠把祁长晏记了一笔,谭郡丞加上赌坊的事,让从前就看姓祁的不爽的他现在更加不爽。 “下个月,我要看到情形好转!”张颅不悦的望向跟前的人。 庆家东家,“是。” 但他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现在各方都传言他们被人盯上了,从前那些敢玩的很大的人都不大乐意在他们这玩了,要重新把这些人弄回来,得花一番功夫。 …… 五月过,六月至时,六月初十这日,郡城这边祁家一位亲戚办宴,祁长晏和嬿央带儿女去赴宴。 但这场寿宴最后却过得不算愉快,当然,嬿央现在还不知道。 和祁长晏一起进了对方府里后,霁安和韶书没一会儿就被吸引的又往外走,因为这边正处热闹之地,韶书和霁安很想出去看看。 嬿央眼看离开宴还早,便点头领了两人去街上瞧瞧。不过祁长晏没能去,因为这边府里的人太热情,一直在和他说话,他抽不开身。 便只嬿央带着嬷嬷环枝和几名护卫出去。 韶书和霁安在街上看什么都高兴,一圈走下来,手上也捧了好些东西。 正好往回走时,韶书忽然看见一家药铺,于是马上拽了嬿央衣裳,想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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