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来,一无所获,不,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得了一肚子的闷气和憋屈。 这个老匹夫,若不是赏赐送账去时不肯见他,他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宫里的表妹那头,不知出了什么事,一直没有给他来消息,他跟瞎了一般不知道那个余孽如何了。 流放所里逃出的那几个人,像水掉进了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也找不到。 而他的人又在延庆府受挫,没抓到该抓的人,反而折了几个,且不知对方的来头,只能断臂求生,不敢再去探究。 延庆府受挫后,他怕出什么岔子,越想越不安,当即又派了一次人人去南面,想将南面的当初涉及那事的人通通除掉。 谁知先前派去警告的人,让这些人生了防备和警惕,近日传回消息,手脚没处理干净。 总之他现在是内忧外患,心情焦躁,终日惶恐不安,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去找他的好姑父。 可他的姑父倒好,他话刚起了个头,还没进正题,当即一甩脸便走,留都留不住。
第427章 留后路 他郭能在外头,好歹也是一个人物,而他的姑父却当他是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赚的银子供着薛府用也就算了,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他,如今越来越敷衍他了。 避嫌?哈哈,用避嫌二字打发他! 他现下都火烧眉毛了,还管什么避嫌! 郭能眼眸满是阴狠之色,他若有事,薛家别想落着好! 光是那事,就够薛家抄家灭族的,不知若他主动去揭发,能不能得个戴罪立功,到时就说薛家胁迫他的好了。 郭能越想越愤慨,忍不住想毁灭一切! 他本就是个心狠手辣脾气暴躁之人,受不得丝毫的气,可这些年他却受了薛平不少气,一直忍着,就因薛平位高权重,而他郭家只是商贾,他心中的不满早已滔天。 这些年郭家的血肉被薛家吸了多少,若薛平这老匹夫有良心,把他郭家当做自己人,早让他家的人入仕途,脱离商贾之籍,有一番建树了。 而不是压着他郭家,美其名曰商贾不能入仕,入仕不能从商,是为了他郭家好,有薛家在朝中就够了。 这算盘打得倒好,还不是为了更好控制他郭家,让郭家任由薛家予取予求? 哈,这老匹夫,当谁看不出那些算计是的,人前倒装得清高,和他郭家撇得干干净净的,人后什么都想捞一笔。 见死不救是吧,可别逼他,否则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谁也落不着好! 郭能胸口都要气炸了,感受着马车的晃动,他握着拳头,将指甲掐进肉里,直掐得鲜血横流,感受到疼痛,才稍微冷静下来。 旁边伺候的小厮,瞧见了郭能手上的血,吓了一跳:“少爷,您的手流血了。” 说着赶紧在马车放的柜里,掏出纱布药酒,要给郭能止血。 郭能一双利眼像剑一般射向小厮,吓得小厮哆嗦起来,不敢再动作。 郭能闭了闭眼,平息心中怒火。 等眼睛睁开时,他眼中已恢复了清明,事到如今,他要留后路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下定决心后,他对小厮道:“你让郭顺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娘、少夫人和几个小少爷送走。” 小厮闻言,小心翼翼道:“少爷,顺子办事去了……” 郭顺是郭能的心腹,办事得力,那事一直是他经手的,从未出过岔子,深得郭能的心。 以前少爷在办那事时,从来只让郭顺那帮人办的,只除了几日前少爷叫另一人办过,后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将郭顺给调了回去,也仅此一次而已,没想到这次少爷竟然动了将人叫回来的念头…… 郭能怒气腾的一下又起,怒骂道:“不会找人将他叫回来?还用本少爷教你不成!” 这些年都没人发觉,难道这次就能发觉不成?何况事儿都办了一半了,让剩余的人照着做就行,熟门熟路出不了什么岔子。 现在最要紧的是办他的事,都火烧眉毛了,他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让郭顺先将家中老小送走,再去南面把该清的人杀清除净,那个老匹夫是指望不上了。 那老匹夫,又要他出钱,又要他出力,这些年尽心尽力替这老匹夫干了这么多事,他落着什么好了,他何必呢! 小厮赶忙应下来,连连赔罪说好话,心里隐约感觉是出了什么大事,却一句也不敢多嘴,就怕小命不保。 郭能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放下帘子,焦躁地对外头赶马车的人道:“赶车赶这么慢,郭家没让你吃饱还是如何?快一些,否则本少爷要你的命。” 外头车夫打了个寒颤,唯唯诺诺应是,手一扬将马鞭甩得啪啪响,马儿当即快步跑起来。 坐郭能旁边的小厮不由得更加小心了,他算待在郭能身边比较久的小厮了,见过不少郭能的手段的,他就见过郭能也对底下的人说过这样的话,后来那人被摁着吃了一担的馒头,生生给噎死了,极为残忍。 郭能心气稍稍顺了些,但一想到薛平,心头又恨了起来。 夜里,苍澜院内。 用了膳,沐过浴,莲花坐在皇帝平日的桌子前,靠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本话本子,像个乖乖的好学生一般看得入迷。 她看的话本子是带画儿的,字多那种她也能看,不过看着看着眼睛就花了,她还是爱看带画的,不用过脑,一眼看过去就晓得说了什么。 皇帝还没回来,她又闲着无事可做,于是便看上了话本子,边看边等人回来。 今日下午她都乖乖巧巧安安分分的,专心致志地绣着小莲花,缝制着衣裳,在齐嬷嬷的照看指教之下,总算不负众望,把这衣裳给做完了! 苍澜院的所有人喜极而泣,主子将衣裳做好了,只等收好送万岁爷就可,终于不用做贼了,从此可以挺直胸膛拜见万岁爷了! 小吉子不用从早到晚假装望风了,不用配合主子假装瞒着万岁爷,也不用配合万岁爷瞒着主子。 在万岁爷到来时,更不用忍着良心上的“背主”煎熬,告诉万岁爷主子在做什么,是不是要先等主子藏好爷再进院; 当然,在衣裳送出前,他还是得假装不知晓万岁爷已经知晓,可相比起来主子在做衣裳时候,已经好太多了,他知足了,忍不住喜极而泣。 旁人可能不知道,一次次“背主”是多么痛苦,将主子在做之事一次次告诉万岁爷,让他的内心多么煎熬。 这一点他就十分佩服那呆子,能将主子卖得干干净净的,万岁爷问什么说什么,将主子做的什么事都一五一十告诉爷,一丁点儿都不保留,还以为是正常的,这呆子。 小林子这头呢,却很是失落,他在万岁爷来大声念诗的任务被取消了,自从方嫔娘娘来了一趟后,主子也很少让他背诗了,他的所长没地发挥了,先头的成就感渐渐烟消云散。 他的背诗才能没了用处,他觉得他重新变得一无是处起来,整个人变得蔫蔫的,晚上连饭也少吃了半碗。
第428章 喜大普奔,女红做好了 而最欣慰的是齐嬷嬷,感慨小闺女做女红,真是累得她够呛的,比自己做还累。 好在终是做完了,下回若小闺女还想做些什么,她定要狠下心去阻止,不能再来一回了,她这把老骨头熬不住。 只是还不等她下定决心,小闺女将做给皇帝的衣裳左瞧右瞧,瞧好了,郑重其事的装起来,下一刻便兴冲冲的说要给她做抹额。 哎哟,小闺女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她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一个有身孕的人精力如此充沛。 抹额她不要了,让她缓缓吧。 这么想着,她找了个由头当即起身就走,连晚膳都借口不来用,就怕被小闺女缠上要给她做抹额,哎哟,可愁死她了。 莲花这头感觉十分奇怪,怎么她提到抹额时候,齐嬷嬷的脸色那么古怪,眼角似乎还抽搐了一下。 她就提了那么一下,嬷嬷当即就起身,说想回自己屋里晒晒太阳,头也不回的跑了,她想去扶一扶都不要。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过后很久才想起,问小青,那个时辰太阳能晒到齐嬷嬷屋子里么? 小青犹豫了犹豫,说要不她去瞧瞧? 那算了,许是齐嬷嬷就爱在她屋子里晒呢。 就这样,屋子里就剩她一个狗头将军三个兵了。 她想抹额看着就简单,她自己来应该也行的吧? 想是想的很好,当真要动手时候,她才知晓好多问题在呢。 首先她只知晓抹额是里外两块布缝一起,首尾处弄个扣子,扣子她想好了,就去库房别人送的那堆东西里,扒拉一颗珍珠下来好了。 说来她库房里都有什么,她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银子的数目,和一木匣的宝石弹珠,其余的就匆匆瞧过一眼,也没放在心上,珍珠应该是有的吧?若没有,找万岁爷要好了。 这扣子用什么是想好了,其次是用什么布适合呢?啊呀,这可是个问题呀,齐嬷嬷喜欢用什么布比较舒服,又用什么布比较合适呢? 这都是问题呢,给万岁爷做里衣的布,是嬷嬷搭配的,当时她也没好好搞明白每个布都可以做什么,齐嬷嬷说什么就是什么,要让她选做里衣的,她知晓,若是其他的,呃,那还是要齐嬷嬷指点的。 再有抹额大小怎么定,是要量一量齐嬷嬷额头大小么?这也是个问题。 她不死心,找来小吉子三人一起商讨解决法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知越商讨问题越多,例如该选什么颜色的布呀,上头绣什么花色啊,弄个前宽后窄的还是中间窄两边宽的啊,等等等,一个头两个大。 她并着三人,没一个懂女红的,真是学艺不精志气短,困难太多了,还是等请教齐嬷嬷后再说吧。 原本想等晚膳时分再请教的,谁知嬷嬷早早就说了今日晚膳就不过来了,让她如意算盘打空了,那只能改日再说了。 于是莲花就这么空闲了下来, 哦,还有怪石摆件,这个嘛,她的确想弄个托底来着,只是得在白日光线足去做才成,否则苍澜院里除了她自己,没人答应让她做。 一闲下来闷着没事干啊,她就浑身难受,只好在院子里东晃晃西晃晃,晃到齐嬷嬷处,胖丫一瞧见她,啪嗒就将门给关上了,说齐嬷嬷累了,在歇息。 好嘛,那她只能另寻乐子了,没得办法。 最后在落日时分,晚膳之前,她让人抬了个齐嬷嬷之前用的躺椅出来,盖了张厚毯子,像个老太太一般百无聊赖的躺在外头晒夕阳,夕阳没晒着多少,却被深秋的风吹得冷飕飕的,感慨晒太阳还是不合适她,又溜达回了殿里。 在殿里坐了半晌,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看书这茬来,当即就让小吉子找些闲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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