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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彦也没想到自己父亲会想给他定下安康县主，一时间有些诧异，不过脑海里浮现安康县主那灵动透彻的双眼，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身边有这么一位姑娘陪伴。 于是便笑着道：“但凭父亲做主。” 沈彻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不过还是强调了一遍，“为父与驸马和长公主曾经是至交好友，你若是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对待人家女儿，那这事儿便作罢，否则为父这不是结亲，是结仇，你明白么？” 沈书彦心中有些恍然大悟，难怪父亲突然提到安康县主，原来是他们那一辈有些渊源啊，这便解释的通了。 安康县主不愁嫁，可若是想要避开一些麻烦还真是一件比较费劲的事情，他虽然不在朝堂行走，却也知道现在的局势，长公主府简直就是一块肥肉，谁见了都想要上去咬一口的那种。 他们府上确实没有那么多事情，而且两人也正好适龄，想通这些之后沈书彦也郑重的表了态，“父亲放心，孩儿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辈，说到必定做到，安康县主很好。”性子简单，相处起来也比较舒服。 沈彻满意的点点头，正是了解自己儿子的秉性，他才敢开这个口，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显然沈书彦要比沈彻更为了解自己的母亲，于是他问了一句，“父亲可曾与母亲商量？” 沈彻手顿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这件事情我会与你母亲说。” 沈书彦也不再多言，见父亲再无要事，他便告退离开，而他走后，书房里的沈彻却皱起了眉头。
第39章 旧友 因为这件事情还没定下来, 长公主又不是会逼着如玉做决定的人，如玉听过之后也就过去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她觉得这事儿就算是去了, 有人却上心了。 腊八节过后京城的街道就热闹了起来，处处充斥着新年的喜庆氛围, 商贩和店铺纷纷打出了优惠折扣来吸引置办年货的百姓。 长公主有一家专门的店铺售卖海外产品, 俱都是一些在大周没有的稀罕物件, 平日里就已经十分畅销了，年关的时候还是会搞优惠活动, 因此这段时间更是人满为患。 自从长公主店铺里率先出来什么打折回馈顾客的活动之后,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也都有样学样, 这几年逢年过节的时候街上总是很热闹。 机会难得，平常要多花钱才能买到的商品, 遇上打折便可以省下不少银钱，这对平日里省吃俭用, 精打细算的老百姓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连以往舍不得买的东西, 遇上过节打折也会偶尔买下来, 让家人都高高兴兴的过一个喜庆节日。 如玉喜欢热闹, 长公主又不会拘着她, 这段时间她便时常往街上跑。 长公主在京城有不少店铺，自从如玉进京, 长公主便把契书都给了她，言说让她来学着管理, 这些以后就都是她的嫁妆了。 店铺的伙计和掌柜的都是长公主精心挑选出来的, 当时能够确保他们的忠心，可长公主离开这么多年, 难免会养大有些人的胃口，让他们变的忘记自己姓什么。 原本听说主子要回京，那些人还有些担心，可在得知是安康县主来管理店铺的时候，便都放下心来，长公主肯定是不好糊弄，但是安康县主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 信心十足的等待安康县主的到来，结果，这些人还没见到如玉便先迎来了忠伯和容嬷嬷。 忠伯可是长公主府的老人，深得长公主信任，见到他犹如见到主子，而且忠伯手段果决，为人老辣，什么事情要想瞒过他，还真是不容易。 三下五除二便把一些心大的给整治妥当了，所以等如玉来到店铺的时候，没有一个敢去糊弄的。 不过这些事情如玉其实都知道，长公主不会刻意保护的她像朵温室里的花，该让她知道的黑暗和手段一样都不落下，就连忠伯处理那些不忠心的下属也都没有瞒着如玉，甚至还会与她解释这么做的目的，以及带来的后果。 她看着傻白甜，其实心中什么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性子如此，一件事情之后，也不会想太多。 这段时间去街上她便时常去自己的店铺巡查，见店里生意火爆，也挺有成就感的，没事儿就喜欢过去溜一圈。 专门贩卖舶来品的店铺无论何时都是人满为患，因为自己的收藏中没有适合的味道，如玉便想到店里找两瓶香水送给祖母和外祖母。 如今香水在大周十分的受欢迎，小小的一瓶都能卖上几百两银子，尽管如此还一度供不应求。 香水不只是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许多男子也对此十分推崇，谁不想光彩照人的出门？再在周身萦绕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结合本身气质或甜美，或神秘，岂不是更加引人注目？ 原本长公主回京便已经给周围的人送过礼物的，太后和太傅府老夫人自然不会被落下，一开始她们还不太在意，可一旦试用过后便喜欢上了。 长公主是给如玉留了许多，不过都是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如玉平常压根不用，便拿来送人情，自然少不了自家人。 可到底也只是年轻人喜欢的味道，老太太却不会去碰，而老太太的那一瓶已经所剩不多，于是如玉便想着再给她拿一瓶。 不能厚此薄彼，祖母有的，也不能少了外祖母，她为此便特意到店铺来选。 掌柜的和伙计都认识她，一见是她过来便立刻上前招待，如玉知道他们都挺忙的，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让他们去忙，她自己慢慢选。 知道安康县主好性子，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店铺里也确实挺忙，掌柜的便回去忙自己的，却也留下来一个比价机灵的伺候县主。 就在如玉正在挑选之时，店铺又进来一行人，显然也是冲着香水而来，招呼伙计一声便被领着朝如玉这边走来。 如玉做事情一向专心致志，不过敏锐的感官以及习武之人的习性使得她无论身处何处都保有一份警觉，在捕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之时便蹙眉朝对方看去。 然后就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眸之中。 沈书彦是陪着妹妹前来，年关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放心妹妹一人出门，家中又属他最为清闲，便被委以重任，陪着妹妹逛街。 这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了解自家妹妹性子的沈书彦，顿时就苦了脸，认命的舍命相陪。 虽然知道这家店铺是长公主所有，可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如玉，便有些惊喜。 看到如玉之后，他便领着沈明珠过来给如玉问好，沈明珠看看笑意直达眼底的哥哥，再看看不远处的安康县主，面上表情复杂，不过最后还是笑着随同沈书彦一同来到如玉跟前。 如玉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沈明珠见到她是需要请安的，收敛面上的表情，福身给如玉见礼，如玉对他们兄妹印象不错，两人都曾经送过她书画，因此对他们态度也都不错。 还十分大度的做出了表示，笑着看向沈明珠，“你们也来买东西？这家店铺是我家的，你们若是看中了什么不必客气，我做主送给你们。” 沈明珠连连摆手说不用，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随便一件都得不少银子，哪敢让如玉送？ 如玉歪头看看她，然后笑着道：“你是想要挑香水是么？这里种类不多，味道也不一定就是你所喜欢的那一款，我那里倒是还有一些，回去给你送两瓶。” 见沈明珠想要拒绝，如玉接着道：“就当是我的回礼了，沈小姐就莫要推辞了。” 这个礼物是什么，沈明珠和沈书彦心知肚明，无非就是他们送出去的两幅画而已。 不过这次是沈书彦没给妹妹回绝的机会，直接越过沈明珠笑着向如玉道谢，“多谢县主，在下替妹妹谢过县主的礼物。” 如玉笑意盈盈，她是个行动派，既然决定了那便立刻有所动作，当即便吩咐身边的人去办，要求直接送到吏部尚书府。 沈明珠震惊了，竟然还有行动力如此迅速之人，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书彦到底比妹妹定力好，含笑看着这一幕，愈发觉得她这个性子有趣，简单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想到父亲的话，沈书彦便又上了一份心，便主动上前和如玉搭话，“县主怎的一人在此？” 如玉晃晃自己手中的香水，如实道：“给祖母和外祖母挑礼物，家里没有这种味道。” 沈书彦仿佛对此十分感兴趣，接着道：“在下也想为母亲和祖母各挑选一瓶，不知县主有何推荐。” 沈明珠嘴角抽抽了一下，哥哥何时决定要给母亲和祖母挑选香水的？她怎的不知！ 而且，这种个人偏好的事情不该来询问她么？她不比安康县主了解自家母亲和祖母？ 如玉却不疑有他，闻言竟然还给认真的推荐了起来，两个人就沈夫人和沈老夫人的喜好问题探讨了一会儿，然后两人合力做出最终的选择。 沈书彦一脸感激的对如玉道谢，能够帮到朋友，如玉也挺开心，笑着让他不必客气，最后还十分大度的道：“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记得可清楚了。” 沈书彦再次笑着道谢，“多谢县主，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以后还望县主多多指教。” 如玉笑着点头，“好说，好说。” 全程围观的沈明珠：……突然觉得哥哥有些无耻，无法直视了怎么办？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玉见他们也已经挑选好，便提出告辞，沈书彦原本还想要跟着一起出来，可却被妹妹拖了后腿。 沈明珠抢在哥哥之前笑着道：“县主慢走，我们还要再看看，恕不远送。” 沈书彦看了沈明珠一眼，沈明珠却也敢就不与他对视。 如玉笑着摆摆手，“无事，你们慢慢看，我先走一步。”说罢便领着兰蔻等人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去和掌柜的说了一声，她说过让他们挑选，选完之后她要送给两人，便不会食言，直接让掌柜的记在她的账上。 掌柜的笑着应下，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然后恭送县主离开。 刚出店铺就又遇见了一个熟人，如玉觉得今日宜出行，会旧友。 只不过这位旧友好似又遇上了麻烦，于大街上被人拦住了去路。 如玉好奇的旁观，不过很快便明白，这次不是来找事儿的，而是有人要请容与上楼一叙。 容与显然知道对方的身份，面上虽然挂着微笑，眼底却有些冷，明显有些不耐烦。 如玉抬头望去，对面的茶楼上的包厢窗户大开，楼上的人便是从窗户中看到容与，然后派人来请他上楼一叙。 如玉认得拦人的护卫，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上面应该是三皇子，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人，那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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