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暖如春,那凛冽的了冷梅香却嚣张恣意沾染了她的衣摆,鼻尖下嗅着的都是这若有若无的味道。 做下的事,她今日做的事多了去了,包括在厅内使小性子不再去瞧她。 南栖直觉不能认下,再次抬眸眼角尤带着泪花。 美人低低啜泣,棉帕拭过泅红的眼角,难过的说道:“衍哥哥不是的,是南栖之前逾矩了,吃多了酒糊里糊涂冒犯了您。” “今日能在府上抚琴,南栖心里很是高兴。毕竟自从十三岁那年家中便不让南栖学琴了。” 临安亦有些人家,只给受宠的姑娘请夫子。 这倒是也说得通。 但既然招惹了他,便不允她再去招惹其他人。 一想到她会同今夜般求着其他人,叫人听去他听过的娇言软语。萧衍便觉得心中压抑着的情绪要如江河决堤般涌出来。 “你说你心悦我?”郎君唇边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就要看醉酒清醒后她如何回答。 南栖自是不惧。 佯装娇靥羞红,低垂着头不敢去瞧他。 一小步一小步挪移过去,十步的路愣是走成了二十步。 走近他身旁,二人挨的极近,肌肤娇嫩的面颊轻轻擦过墨色斓袍衣襟前。 正巧是他肩头的位置。 他微微低下头去,正巧见着嫩黄交领衣襟前的起伏,裹着那叫人想细细把玩之处。 面颊上却猝不及防叫人亲了一口。 狡黠又娇俏的小女子伸手捂着脸,软软的声音叫人想把心给他。 “衍哥哥,南栖心悦你,这下你可信了吧。” 她心头亦砰砰直跳,不知这样的举动他可会喜欢。 南栖向来知晓她这副容貌对于男子有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入了兰陵公府已小半个月,待今年春要来了,刘老爷那便也等不住了。 南栖心头焦急,自是抓住这次的机会。 若是能一举哄得了公子的心,日后便无忧了。 温软湿润的唇舌从面颊旁离开 ,萦绕的琼花香却未消却。 适才触及之地温热酥麻,是往前二十余年未曾有过的体会。 今夜,萧衍莫名想沉沦进去。 即是她先招惹的,那他自是不会再放过她了。 低头噙住那一开一合不安分说着话的娇嫩唇瓣,他琢磨了会儿便无师自通。 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觉得她要被那冷梅香熏入味儿了。 只觉得才清明没过多久的脑袋又晕乎乎的,南栖靠在那宽阔有力的胸膛前。 娇嫩的唇瓣肿胀了起来,不用口脂,亦娇艳得夺目。 适才那人还噙着她微微上翘的唇瓣细细酌咬,于这些事上南栖只在风月画本上见过许多,头一回轮到自己身上。 女儿家的娇靥羞红,埋入那墨色斓袍内不愿见人了。 一切还都得慢慢来,萧衍眸内闪过一丝餍足,随之而来的浓浓欲色叫他压了下去。 只一瞬,郎君眸内又恢复清冷。 他没有忘了今夜叫她来此的目的。 不知怎的,南栖便叫他哄骗地坐于瑶琴前,纤纤玉指拨动琴弦,清脆悠扬的琴音在这方室内响起。 余音绕梁,似说尽少女情思。 明明是她要哄骗他的... ... 夜半三更,琴音方歇。 翌日,府上诸人依旧去太夫人院内用饭,如是这般用上三日再回各处院子内各自安置。 萧衍着一身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外罩佛头青刻丝白貂氅衣。 从台阶上走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迎面遇上四公子萧铎,他低头见礼道:“二哥” 闻得他淡淡嗯了声。 萧铎也不觉尴尬,毕竟他向来如此。 他忖度着要说些什么话,思及昨日夜里的琴音,余音袅袅,只是初闻有些耳熟。 但二哥端方雅致,他断然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 一个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一个是直入鸾台,平步青云的氏族子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二人同走一处,萧铎便问道:“二哥,昨夜弟弟闻你院中琴音悦耳,直至半夜方休。可是二哥对月抚琴,以叙情思?” 萧衍不答反问道:“你觉得那琴音如何?” 问到长处,萧铎便也没藏着:“与二哥平素所奏不同,琴音细而力薄,余掉绵长。更像,更像是佳人为叙心头情谊所做。” 看向萧衍依旧清冷无双的面庞,漆眸内若一汪寒潭,没什么东西能搅动其中思绪。 他的心亦如他这个人一样冷,不似外人所道端方雅致的谦谦君子。 萧铎改口道:“也许是昨夜已深,弟弟听错了。” 向来不会对他和颜悦色的萧衍此刻唇边却扬起抹笑,隆冬的暖阳正巧照在上头,好一个郎艳独绝的郎君。
第21章 不老实(修) 南栖从太夫人的集福堂回来了,一袭暗花细丝锦缎裙的女娘子走在路边蝤蛴低垂,步履虽小却匆匆。 若细细去瞧便能见着芙蓉面上美的勾魂夺魄的桃花眸有些泛肿,眼下似也有些淤青。 南栖吸了口空中尚且带着凉意的气,只觉得两手酸麻,不像是她的。 适才在集福堂还差点闹出了糗来,执箸用菜的手止不住哆嗦,碟中太夫人赐下的圆溜溜的四喜丸子从玉箸中溜走。 潭姐儿都能顺顺利利的用玉箸夹走丸子。 旁人问起,南栖皆低头作不好意状,两靥羞红,只道昨晚贪杯,今早起了还有些晕乎乎的。 她低头用玉箸挑着碗内的御田胭脂米,交领襦裙束至脖颈上一寸之处。 便是兰陵公府这等人家,也挑不出的错处。 女娘家爱俏,哪个不是穿华服美饰的,二表小姐这些日子瞧下来身段是生的放/浪过头了些,但这性子规矩倒是极好的。 八仙梨木桌下,众人围坐一圈,南栖眉睫低垂,安安分分用着饭。 粉缎的绣鞋却从罗裙下轻轻抬起,从足尖勾上对旁那乌黑皂靴。 若一尾灵动的鱼儿摇曳着尾巴在水潭中摇曳。 隔着细滑的丝绸料子轻蹭过肌肉紧实的小腿。 萧衍执箸之手顿了下,白如玉的指节修长有力拿着玉箸的姿势莫名令人觉得如持刀握戟般。 他清冷的漆眸内划过一道晦涩不明的什么。 看向对面若无其事的小女子,唇边勾起抹笑。 空着的左手被宽袍大袖所掩,在桌面下寻到那作乱的玉足,大掌隔着绣履狠狠捏了下。 酥骨软滑,捧在手心里头亦不想再松开。 漆眸内一闪而过的念头,叫人觉得癫狂。 南栖僵了身子,从足尖起浑身酥麻。 她悄悄抬头看。 那人却依旧神色极好,面庞带笑端的是朗月清风之姿。仿佛昨夜,今时坐下这恶事的不是他。 怕被旁人与昨夜玉清筑的琴音联系在一起,用完早膳后南栖便匆匆告退。 美人落荒而逃,落座于后头的郎君摩挲着手中杯盏,低垂的清冷漆眸内划过一丝笑意。 怎就这般娇怯怕羞? 跟在她后头出来的叶湘怡伸手挡了下悬空至头顶的日头。 在耀眼灼目的日光下,她眯起眼看小路那头匆匆离去的叶南栖。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那贱蹄子不是向来好颜色吗,今日怎的眼下发青,瞧的倒像是一夜未眠。 虽是憔悴了些,但无端叫人去思及美人鬓云乱洒,娇泪淋漓之态会是何般诱人。 黄鹃在一旁缩着手,大大的猫儿眼滴溜转了下,看了眼远去的那道水红色身影又看向立于水榭旁一身妆花缎长裙的叶湘怡,又将眼睛低垂下去看着地面。 知仆莫若主,叶湘怡向来没什么耐心,见得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皱了眉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 黄鹃四下看了眼,将叶湘怡拉至水榭里头,只瞧得见外头风吹过枝桠上的叶,枯枝上冒出点点新芽。 丫鬟凑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姐你知不知道昨夜二公子房内响了彻夜的琴?” 浮华院与玉清筑离的并不近,她歇下的又早,一路走来似是有耳闻昨夜二公子对月抚琴。 果真是端方雅致的郎君,只是这事同她那妹妹有什么关系? 脑中忽的想起在集福堂内她双手发颤,连个丸子也夹不起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她狠狠捏紧手心,想到那丝可能,杏眸中嫉妒地似要喷出火。 “你是说——” 她看向黄鹃,尖利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黄鹃点了点头,搀扶过叶湘怡走下台阶,向水榭外头走去。 煞有介事道:“可不就是吗?小姐你想想,二小姐她在叶府那破院子住了那么多年,就是个贱命贱骨头,跪上一日也不妨事啊。怎么会同今日般饮了点酒便连菜都夹不起来了。” “奴婢看啊,昨夜在二公子房内勾着人不放的定是她。” 越想这事越发像真的,叶湘怡恨不得上前去划花她那张勾人的贱皮子。 看来是留她不得了。 叶湘怡甩了手中锦帕愤愤转身,含着怒气道:“走,不回浮华院了。去姨母院内。” 才从太夫人院内伺候好人归来的柳氏有些乏了。 着一身雍容贵气的浮光锦裁作的八答晕春锦长衣,在日光下流光溢彩,整件衣裳如泛着水波般流动。 她抬起保养得宜细滑的手轻柔额角,声音里头带着些疲惫看向一旁王嬷嬷问道:“这临安的天也是一会儿就一个样,眼瞧过不了多久就要转暖了。元宵那日府上主子们去赏花灯,画舫游湖的事儿可安排好了?” 普通百姓花灯节赏花灯便是赏灯,围观着猜灯谜耍杂戏,高门大户还会包下几艘画舫来,于湖面泛舟。 女郎家穿上最俏丽的衣裳,提前备下花灯,在岸边随水而放。 王嬷嬷却知她指的另有其事,低下头应道:“夫人放下,老奴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也同三公子道明了那日情况。” 王嬷嬷接替巧儿,上前扶着柳氏走上阶梯,跨过拱月门。 “幸得有嬷嬷替我分忧,让我省下了许多力气。这人呐,上了年纪后就不如以往了。” “哪里哪里,夫人瞧着仍同二八年华般。” “你这老奴,也学了旁人的巧嘴来打趣我” ...... 这次衡哥儿难得没有反驳她,反倒顺着她的心意来,倒真是奇了。 不过,能成事便好了。 入了青台阁,柳氏正想去厢房内小憩一会儿歇歇筋骨,过会儿再让人去把湘姐儿喊来。 才进了花厅准备往后头去,在绣榻上坐立不安的叶湘怡看见外头进来的奢华妇人仿若找到了主心骨,当下起身喊了声姨母。 便要上前来扶她。 巧儿知晓她累了,在一旁欲言又止,柳氏摆手表示无事让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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