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却被大掌禁锢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面上更加烫了,不用去瞧也知定羞红了一片。 她松了手,后又攥紧了他垂落的宽袍大袖,两眼怯生生瞧着他,却见郎君唇边微扬,如松针落雪般轻声呵笑。 清冷的眉眼内含着戏谑,就这般瞧着她,坏得入骨。 愣神之际耳畔传来他低沉微哑之音:“南栖在想些什么,可否与某说说。” 她垂下头去,耳尖泛着滴血般的红,不愿去瞧他。却见得她本以为要作乱的那手拉过她垂落至肩头一半的衣襟,细细拢好。 执笔握戟的指尖灵活地挑起茜色的衣带子,来回穿梭间替她系好了同心结。臂弯被抬起,乱掉的裙摆被扯好,遮住露出一半的白绸里裤。 “南栖,若是你想,也不是不可以。”郎君低哑的声音泛着磁性,微微蛊惑。 想,想什么呢。意识到她沉迷于男色,南栖低垂着脑袋看着二人的衣裳交叠至一处,鸦青色与茜色格外相合。 郎君随意地坐着,墨玉腰封由镂金雕纹鞶带扣着,衬得人尊贵非凡。 南栖便坐在他腿上,稍稍动了动感受到身下有不对劲之处,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贝齿轻轻咬了下唇瓣,这人怎能这样,明明是他想的,偏生还要赖在她头上。 抬眸见人依旧是朗月清风模样,眉眼落拓瞧不出半分□□来,南栖知道他于那一事上有多贪婪,不信他还能忍着。 当下双臂环上他的肩头,轻言软语道:“衍哥哥说些什么,南栖不明白。倒是那婚书,南栖听闻要去官府备案才算数,衍哥哥打算何时去?” 温香软玉在怀,衣襟前感受着绵/软温热,无端地想起以前触碰过的满手滑腻之感。萧衍垂眸见坐在身前玉软花柔的姑娘,低沉的声音仿若愈发得哑了:“今日便可去官府备案。” - 重新倚靠在湘妃榻上,绿墨面上带着笑意端着枣泥山药糕进来了,将小碟子放于矮几上道:“小姐,晚膳还未好,先吃些甜点垫垫肚子吧。” 见屋内没了萧衍的身影,绿墨边替南栖沏了壶花茶配着糕点用边问道:“适才还见得二公子,怎么如今不见了人。小姐,奴婢瞧公子是真心喜欢你,府上带走了好些排编您坏话的下人。杀鸡儆猴,日后是无人敢再传那些风言风语了。” 南栖听着这话咬了口枣泥山药糕,软糯微甜,有山药的清香不腻人。思及刚刚被她哄骗着拿着婚书便去官府备案的郎君。 闻言倒是淡淡的嗯了声。 到了晚边用膳时,合依来告今日负责婚书备案的李大人已下值,公子要的急,去李大人府上寻人了,让她先用膳无需等人。 竟真的去了,吃着绿墨夹的一筷子翡翠白玉,茭白爽口微甜,南栖有些仿若还在梦中般。 用完了膳,院外头却有吵嚷之意,问了才知柳氏携着丫鬟来看她了。 允了人进来,南栖放下手中的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话本子从榻上起身。门边的帘子被撩开,出现的是熟悉的贵妇美艳面庞。 南栖乖巧上前行礼道:“南栖见过姨母,叫姨母担忧了。” 柳氏上前扶起人,眸光却一错不落暗暗地打量周遭,所见金银器物奢华内敛,就是她院中所有也比不得。 心中暗暗想着,看来萧衍是真把她这表外甥女当眼珠子疼的。 心中想归想,面上却未露出分毫,柳氏上挑的狐狸眸内盈着些泪花,保养得宜的漂亮柔夷将南栖扶着起来了。 “那日你说你要走,我也狠不下心挽留。耽搁了这般多日子总算今日见着了。你不知道,你那狠心的爹娘去信来了,让你归家去说是替你寻了门好亲事。” 柳氏拿着帕子拭泪,南栖将她引着往绣榻边坐下,听着她继续说道:“那可不是好亲事,我见了给你拦住了。说亲与你那人丧妻,虽说嫁过去便可做正头夫人,但那人膝下已有二子二女,年岁也四十有五,都能当你半个爹了...” 南栖默不作声听着,衣袖下的柔夷却紧紧攥紧。
第69章 成亲 见得她面色不好, 精致漂亮的娇靥低垂,纤长卷翘的睫羽一颤一颤,是伤心极了的模样。 可不吗, 百姓爱幺儿, 身为家中幺女却无人疼,前脚将她卖给临安大员, 后脚又将人随便配了。 柳氏住了嘴,拉过那柔夷,指骨漂亮,皮肉匀称。便是同为女子,这般牵着她的手都觉雪肌柔肤, 手下滑腻, 心神微微发愣。 如今与南栖初来临安时已大不同了, 住在这锦绣堆砌的地儿, 本是红红肿肿的满手疮痕如今也被养的羊脂玉般。 千娇百媚的人儿再也不用藏着掖着,眉眼含情,身段饱满,浑身软豆腐似的。也无怪冷心冷情如萧衍也动了心。 她这表外甥女算是彻底跳出了叶府那泥潭, 婚事再也不能被她的黑心继母拿捏了。就算叶涟被冲昏了头脑,也得掂量掂量能否承受兰陵萧氏的怒火。 压下心思百转思绪,柳氏握着南栖的手殷切地说道:“好在, 栖姐儿是个有福气的。今个衍儿来寻我了,婚书礼书姑母都替你看了一遍,不说没有不妥, 便是当今圣上尚公主的聘礼比之也不遑多让。” “你那狠心爹娘你便忘了吧, 也免得徒增烦忧。江南与临安相距甚远,平素见不着, 若受了什么委屈,有什么拿捏不准的便来寻姨母,姨母是你在临安唯一的亲人了。” 柳氏打着感情牌,七分真三分假,她依旧没忘记让南栖嫁入大房的最初目的。夺大房的权,让崔氏吃瘪,让二房扬眉吐气。 南栖岂能不知她的打算,只如今还用的着姨母,嫁入府内确实还需要她的帮衬。她可不想回叶府待嫁,到时出了意外可没地哭去。 美人娇靥低垂,白的晃眼的面上先是因着羞怯浮起抹淡淡的红,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泛起了泪,连着那香腮边胭脂滚过的红晕都褪却,只余苍白。 南栖看着柳氏,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侧,仿若找到主心骨般道:“姨母,南栖怕。刚刚二表哥已去官府将婚书备案,想来不久南栖就要出嫁了。” 似是有难言之隐,美人低低啜泣,拿着锦帕捂着嘴角,期期艾艾泣不成声。 听得婚书已备案,柳氏知道此事只待时机到了,便是板上钉钉了。身躯不由一震,仿若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被大房压了十余年她终于可以挺直腰板,看看崔氏的笑话了。 见得南栖哭得这般伤心,稍加一想便知她在怕什么了。 新嫁娘多数在娘家备嫁,婚前一月内不得与有婚约的未来夫婿相见。南栖若按常理该回江南叶府。 思及此,柳氏蹙了眉。她觉得叶涟也当了个六品小官,在县里也是顶了天的存在,不至于这般糊涂,不认这门亲。但南栖的继母吴氏却不好说,瞧叶湘怡那蠢样,能教出这般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的人能聪慧到哪里去。 本就是乡野村妇,由外室抬正,谁知道是不是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若是寻了机会让她坏了事就不好了。 南栖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的颈侧,依旧身子一颤一颤保持着抽泣模样。睫羽所掩的眸内却不见一丝伤心难过。 她抬起锦帕轻轻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见姨母不语沉思,就等着她说出她想要话。 果然,柳氏理清了思绪,拉过她置于膝上的手哀切地道:“我可怜的栖姐儿,怎么就摊上这天生的爹和娘。” 听不得柳氏再唤那人作她的娘,南栖抽回手,情绪低落:“姨母,南栖的娘早就死了。吴氏是外室扶正,南栖在闺中时迫不得已唤她嫡母。” “呸,什劳子的嫡母,待你日后嫁给衍儿,看她如何摇尾乞怜。”柳氏替她痛骂吴氏和叶涟。 而南栖低垂着头,唇边却渐渐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纤长睫羽扑闪扑闪,掩下眼底的不屑。只是摇尾乞怜怎么够,她这些年受的苦岂是他三人摇尾乞怜能够的。 她要吴氏身败名裂,叶湘怡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至于叶涟,在叶府她也有一口吃有一口穿,还记得幼时叶涟也待她好过。只是好的东西太少,少到南栖能记住那些画面。 总之他对于南栖和她的娘亲来说,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这叶府路途远,来回颠簸,你那继母也是个黑心肠的。姨母在临安也有宅子,栖姐儿你便同姨母的亲闺女儿般,留在临安待嫁吧。” 南栖诺诺点头,只道若非有姨母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见表外甥女全身心依附她的样子,现在越是感激她,日后才好行事。 柳氏当即拍板做决定,对着立于一旁默不作声的巧儿道:“你派人去我在城西的宅子一趟,扫洒干净,里头器物换上新的。再挑些机灵乖巧的丫鬟去,到 时伺候南栖。” 巧儿办事她放心,且同栖姐儿差不多年纪,知道她的喜好。遂跃过了王嬷嬷将此事交于她来做。 巧儿领了吩咐,屈膝行礼道了声是。便抬头看了眼南栖出了门去。 见面前的表外甥女依旧乖巧听话,柳氏放下了心,偏头看了眼外头天色。 漫天霓黄霞光渐渐没去,透过半开的支摘窗投落在室内毡毯上的暖黄色的光线渐渐变淡,又黄发橘。 天色已不知不觉暗了下去,半开的窗棂有风忽悠悠地吹着,有了夜里的冷。 离宵禁还有几个时辰,柳氏却觉得天色已不早了。 兰陵公府在内城,从京郊赶回去还要好一会儿。柳氏便看着南栖道:“栖姐儿,姨母知道你因之前的事与大夫人太夫人有龃龉。你受了委屈,可你得看得长远些,日后成了公子夫人,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柳氏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比方不可意气用事,成了婚也不回府上... 南栖明了,嘴上乖巧应道:“姨母,南栖省得的。” 二人面前的茶凉了,绿墨撤了下去,换上新的来。柳氏用了茶后便要走了。南栖作势挽留,留不住,亲自送着柳氏至院门前。 院中下人知道了府上的夫人是兰陵萧氏二夫人的外甥女,不日将与公子成婚。又记着那四个丫鬟的下场,无人敢再多嘴多舌说些什么了。 南栖亦在这院中过了一段时日的悠闲日子。 没有长辈,无需晨昏定省,想吃些什么用些什么只消吩咐下去,便有下人伺候着用。 除却郎君早出晚归,每日晚边总爱往她房内去。 鸳鸯锦被翻红浪,除却那最后一步,南栖也尝到了许多不同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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