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苏湛战功累累,苏静言便也不避嫌地都给了他们洛阳城之中十六卫之中的高位。 北山军在山谷之中几乎是全军覆没,但也有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苏静言可不想让将士寒心,他们都为此付出了性命,都是十六岁左右的年纪。 苏静言便下令封赏其家人五百两银子,数千人都封了军中职位,日后也能福泽家人。 此事却被不少臣子所拒绝。 “娘娘,北山军护主不力,使得陛下牺牲于圣山之中,这北山军众人不该封赏呐!” “请娘娘三思。” 苏静言稳坐在宣政殿的龙椅之上道:“他们最后连尸首都不存,只能客死异乡甚至都不能埋进祖坟,还要定罪吗? 不管如何他们都是英雄,此事由兵部户部负责,务必不能让这些士兵寒心!” 苏静言清算着萧廷党羽的时候,见到了梁家众人,看在岁柔的面子上便是夺了梁家爵位将他们贬为平民。 贺国公府与英国公府本就已被抄家也不做多的清算。 苏静言道:“此次作战谢珩功不可没,特封他为大棠兵马大元帅掌管天下兵马,严德妃何修容等女子军也是功不可没,重重有赏。” 苏静言将放才拟好的封赏命中书省与门下省等官员前去传旨。 让谢珩为兵马大元帅倒是无人敢说不是,毕竟如今大军还在人家谢珩手中呢。 苏静言目光扫过祁越时,发现有些不对劲,刚回洛阳她还在伤心之中,没有察觉到祁越的不对劲之处。 今日看来祁越大有一种事不关己的高冷之感,这让苏静言颇为疑惑。 苏静言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何连翘说过祁越失忆之事。 苏静言封赏众人之后,便从宣政殿之中离去,去了一趟尚宫局。 苏静言有意让贺知敏为女官,是以贺知敏回到洛阳之后,便住进了尚宫局内。 何连翘正在给贺知敏把脉治病,见着苏静言进来道:“娘娘,知敏的伤已是好了大半了,只是还莫要太过于伤心为好。” 苏静言见着贺知敏脸上的悲伤神情,也知她对小皇帝的情谊之深,出声问道:“贺知敏,你知晓宇文舟的老巢在哪里吗?我怀疑陛下未死,是被宇文舟给带走了。” 贺知敏闻言连抬头看向苏静言道:“陛下未死?当真?” 苏静言道:“那具尸首不是陛下的,陛下未死我也只是猜测而已,那日圣山离奇之事颇多。” 贺知敏道:“我虽与宇文舟相识,但他的老巢在那里我还真不知晓,不过,若是陛下只是被宇文舟给带走了,陛下为何不出来呢?” 何连翘在一旁小声地道:“陛下会不会也是与祁郡王那样,是中了遗忘蛊?” 苏静言道:“遗忘蛊?” 何连翘解释道:“我祖父给祁郡王诊脉时,发现其失忆蹊跷得很,像是中蛊了一般。 这种下蛊忘却前尘之妖术早就失传了,未免人心惶惶,且加上大长公主巴不得祁郡王失忆,所以此事我祖父也并没有对外说。” 贺知敏连从床榻上起来道:“对,我见着宇文舟养过虫子,那些虫子可恶心肉麻了,他都不许我去碰的……” 苏静言心也有猜想,是不是宇文舟带走了萧翊,给萧翊用了遗忘蛊,这才使得萧翊至今没有出现? 可也不该,是药三分毒,宇文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为了对付苏家,而对萧翊下蛊毒吧? 而且若是萧翊失忆了,那宇文舟更是不至于让萧翊假死,失忆后的萧翊不是就任由宇文舟掌控了吗?宇文舟不是该带着萧翊出现吗? 苏静言看向着外边的天色,已快到冬日了,也不知萧翊这会儿如何了? 若真是宇文舟把萧翊给带走了还好,怕就怕萧翊另有险境! …… 徽州城。 国丧的消息已道,不过此处山高皇帝远,除了千雅这种皇室郡主不得不穿素服,其余也无人穿素服。 唱戏的唱曲的也都有,毕竟远离洛阳,即便是有国丧也无人在意。 顶多就是在身上准备了一根白布条,见着官员来了套在头上而已。 一处酒楼大门紧闭,外边贴了告示有国丧暂歇,往来百姓皆觉得客栈掌柜的矫情,山高皇帝远,表忠心给谁看呢? 酒楼内的立夏穿着一身白衣,准备着香和蜡烛准备前去城门外的寺庙之中为陛下送行。 带着香和蜡烛走到城门时,她见着数十人穿着黑衣骑着快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入城,连连躲避在一旁。 “立夏!” 立夏听得熟悉的声音,望过去,是一辆马车风驰电掣驶入城门,觉得自个儿该是听岔了。 陛下都驾崩了,他的声音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呢? 此处可是远离洛阳的徽州城。
第175章 翊儿,舅舅都是为你好 在城门口疾驰而过的马车之中。 萧翊透过帘子掀起来的一条缝见到了立夏,便呼喊出声。 但只等他喊了一声,便被宇文舟用帕子加蒙汗药给捂住了口鼻,又一次晕厥了过去。 到了凤起山庄时,宇文舟见着跟前穿着一身素服的男子道:“有劳宋弟相助了。” 宋奚拱手道:“宇文兄客气了。” 宇文舟命人将马车之中的萧翊给背下来,宋奚看了一眼少年道:“这位是……” 宇文舟道:“我家一个小辈,不懂事,这几日就叨扰宋弟了。” 宋奚道:“兄长太过于客气,我们两家是至交何来的叨扰,就是最近几日郡主得知陛下去世,心情不大好,若有不敬之处还望宇文兄海涵。” 宇文舟问道:“千雅郡主何时与小皇帝如此姐弟情深了?” 宋奚回道:“郡主怕是连小皇帝长甚么模样都忘记了,只是郡主与当今皇后是闺中蜜友,两人姐妹情深,得知陛下驾崩也为姐妹感到难受。” 宇文舟听到此话便就放心了,千雅不认识小皇帝就好,否则倒是一个麻烦。 萧翊醒转过来时,便发现自己的身上还帮着粗重的麻绳,他瞪着宇文舟道:“放开朕!” 宇文舟拿了一碗粥走到萧翊跟前道:“翊儿,舅舅也都是为了你好。” “呸!”萧翊啐了一口,“为朕好就是帮着萧廷围剿北山军?把朕给绑来此处? 你害了万千北山军的性命,可别说是为朕好,朕担当不起。” 宇文舟蹙眉道:“翊儿,苏家确实对你不怀好心。” 萧翊道:“不怀好心?不怀好意之人是你吧?苏家可没有把朕给绑起来!” 萧翊心中屈辱至极,这些年学得功夫都是文家的暗卫教的,以至于宇文舟都知晓他的功夫路数。 那日被宇文舟给带走之后,他一心想要逃走,但宇文舟的防卫严实他根本逃无可逃。 到了大街之上,但凡他出声,宇文舟便回将他给迷晕过去。 宇文舟叹气道:“你到如今还觉得苏家对你是真心的吗?这一路走来你也见到了,国丧已发,你说苏静言她要是不把你当做傀儡,真心爱你的话,怎会连你的尸首都认不出来? 她可是连她那个满脸毒疮的三嫂都能认出来,却把一个根本不是你的尸首当做你,足可见苏静言心中根本无你。 苏静言还封了谢珩为兵马大元帅,为的就是让苏家血脉如今的小公主登基为女帝。 他们苏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就是为了继续拥立一个傀儡让他们苏家能够继续执掌大权吗?” 萧翊想着苏静言,她若知晓自己死了,还不知会有多伤心。 萧翊道:“定是你诡计多端,使计让阿言不得不承认那尸首是朕!” 宇文舟道:“你要这么想也随你,等皇家宗亲之中有人打败苏家夺得帝位之后,我便会送你回洛阳,如今你就乖乖地在徽州学学如何为帝王。” 萧翊握紧着手道:“放开我。” 宇文舟道:“只要你配合不逃不闹,我便会把你给放开。” 萧翊道:“好,朕不闹。” 萧翊也想明白了,此处定然是封锁严密的,逃也未必能逃的出去。 方才他隐约间听到了千雅郡主,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千雅。 萧翊看过千雅与苏静言的通信,这位堂姐若是知晓自己还活着,必定会传信给阿言,届时阿言便能来寻他。 萧翊又想到了方才城门口见到的立夏,但是找立夏报信也实属不妥。 宇文舟是认识立夏的,找立夏报信并非良策。 况且他困在此地,也是见不到立夏的,萧翊只盼着能早些时日见到千雅。 …… 到了十月,天转凉,秋风瑟瑟,停灵四十九日的帝王灵柩也要入棺。 苏静言在海棠宫之中收着各地暗卫的来信,皆是不见宇文舟踪影,也不得不先已国事为重让尸首入土。 这尸首并非是萧翊的,是以苏静言也未曾有半点悲伤。 整场葬礼下来苏静言只在考虑一事,宇文舟会躲在何处。 伏龙会起于江南,苏家虽是常在洛阳,但祖籍乃是钱塘,陈苏二家在江南的权势更是深布。 苏静言已命祖宅那边的亲戚细查过江南各个城池,都不见宇文舟身影,这宇文舟还能藏匿到哪里去? 帝王葬礼到皇陵入葬足足又是过了大半个月才结束。 帝王之位空悬,苏静言便一直以皇后的身份临朝处理公事,朝野上下对此已颇有微词。 更有甚者都发觉苏静言有想要为帝之念头。 这可让不少臣子诟病不已,但是掌握朝堂真正命脉的几个大官都是苏家人。 但朝臣们就算诟病也没其他法子,总不能为此辞官不做吧? 临近十一月,宁王府之中便举办了一场家宴,叫得都是萧家皇亲之人前来参加。 海棠宫中,苏静言得知宁王府之中的宴席倒是一点都不慌。 谢珩的大军离洛阳仅一日的功夫,她倒要看看究竟谁敢硬来。 梁岁柔听到萧翰这几日的动作,气恼不已道:“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嫁他,阿言,他若是敢逼你,我与霖儿必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苏静言道:“岁柔,你在宫中也快两月了,真不回宁王府了吗?” 梁岁柔道:“不回去了,见到萧翰我便是一肚子气,他想要九五之位可有考虑过我吗?阿言,说句真心话,母仪天下之位何人不想坐? 我即便再是顾念姐妹之情,要说我不想给霖儿最好的一切那也是假的,陛下驾崩的丧训传来时,我也是动过让霖儿登基的心思的。 可阿言呐,一方面我不能不顾姐妹义气,另一方面梁家犯下如此重罪已经起复无望了。 纵使萧翰登基为帝,我为皇后,我这皇后之位又能坐多久呢? 如今的后宫姐妹都是你挑选出来的,不管家世只挑你喜欢的性子,尚能和平相处,可若是萧翰登基之后,那后宫之中的妃嫔可容不得我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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