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走到萧翊身旁道:“这一次姑姑怎么去了鄞州城这么久还没有归来?是孩子们出何事了吗?” 苏流倒也担忧苏玥,苏玥这孩子从去了鄞州甚少写信归来了。 萧翊道:“苏玥没事。” 苏流道:“那是殿下出事了?” 萧翊点头道:“年年不知自己有孕,在鄞州城之中日夜操劳没了孩子。” 苏流微蹙眉道:“殿下怎能如此胡涂未婚有孕,若苏玥她敢如此,我必定打断了她的腿!” 萧翊扫了一眼苏流道:“貌似你与何连翘成亲之时,苏玥也已在何连翘的肚子里了吧?” “那哪能一样,我笃定了心思要娶连翘的,不对啊,年年这么高的眼光,满洛阳的郎君她都瞧不上眼,杭州城谁家的郎君能有这么大的福气?” 萧翊对何宇只有幼时的印象,幼时的何宇在他和苏静言跟前丝毫不惧,“何永道的儿子。” 苏流惊道,“榛儿要娶的可是何永道的女儿?这何永道的儿子不是榛儿的大舅子吗?那他们日后谁叫谁姐夫。” …… 不远处围拢着一群贵女们,正在聊着姚家之事,姚家也算是开国勋贵功臣,世袭罔替的侯爵。 姚侯府家的六小姐更是如今洛阳年轻千金之中最出色的人物,做媒的人都快要踩断了姚家的门槛。 姚家为姚六小姐挑夫君挑花了眼,却不料因为姚光在鄞州城之中的事情,如今姚家除了姚侯爷这个爵位,其余的姚家子弟已无官职在身,原本媒人的香饽饽也无人愿意去姚家提亲了。 姚光贪污证据确凿被判了死罪,姚老夫人最疼爱幺子姚光,为了保下姚光性命,在洛阳城之中求了不少人家,也成了洛阳城中的笑话。 今日姚六小姐前来狩猎场,自是引得众人的频频侧目。 姚六小姐今日穿着一身蓝云罗所做的坦领襦裙,高盘着的发髻显得容貌甚为出众。 夕阳从山头处落下,姚陆儿仅仅捏着手中的帕子,姚陆儿亲生姨娘早逝,自小就是养在姚老太太身边长大的。 姚陆儿也是最得祖母疼爱的,如今小叔遇难,祖母晕厥了好几次,一夜白头。 姚陆儿今日顶着洛阳众人的嘲笑,前来围场便是想为小叔求情而来的。 姚陆儿数次为自个儿打气之后,便朝着行宫处而去,在萧翊刚要进围猎场的行宫之时,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个女子的叫声。 “陛下!” 姚陆儿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跪在了萧翊跟前,抬起如初生小鹿一般的眸光,道:“陛下,臣女求陛下饶我小叔姚光一命,您若是愿意饶了我小叔一命,陆儿什么都愿意的!” 萧翊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却是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姚光自作自受,朕已念在姚家先祖的份上轻饶你们姚家了。” 姚光贪污按理来说按照姚家功勋,是罪不至死,只是他在背后企图说是上苍降罪皇太女。 又因姚光贪污无能,年年才亲力亲为参与排水渠之事操劳过度而小产。 为了自己的乌纱与贪心,贪污赈灾银两,姚光死不足惜。 姚陆儿跪行上前,白白的小手握住了萧翊的衣袂,“陛下,求您了,只要您愿意放过小叔,臣女愿意伺候陛下一辈子。我不能让疼爱我的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姚陆儿最引以为傲地便是她的容颜,她及笄这一年来,上门提亲之人不少,姚陆儿抬眸看着陛下的容颜。 陛下的年纪虽然都能做她的爹爹了,可是姚陆儿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姚陆儿想若是她能入宫得到陛下的宠爱,姚家的困境能解除,她也甚是心甘情愿的。 萧翊垂眸嫌弃地看了一眼握住他衣袖的手,“放开!朕念你一片孝心,今日就不再多与你计较。” 姚陆儿放开了萧翊的衣袖,改为握住了萧翊的手,“陛下……” 萧翊连将自个儿的手抽回,怒声道:“什么脏东西都敢来碰朕了?方圆,将她拖下去杖打十大板。” 姚陆儿听到脏东西三字,看了眼自个儿的手,不敢相信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却没有让陛下对她心生欢喜,反倒是惹来了陛下的嫌恶。 萧翊回了行宫之中,净手了好几次,才不觉恶心。 …… 苏静言一行人刚刚从鄞州赶回杭州,到杭州时天色已黑,在行宫往里走去时,苏静言看了眼天上的勾月,她也离开洛阳一月多了,甚是想念萧翊。 萧宁乐从马车里出来,见着苏静言看着天上的弦月道:“娘亲,你是不是想爹爹了?女儿已经养好了身子骨,您要是真的想爹爹,就早日回洛阳去呗。 您要是不在洛阳,保不齐又有些女子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动了要进宫的心思了。” 苏静言听着年年的话,浅笑一声,“对你爹爹这些信任我还是有的,不管我在不在,他都不会让旁人进宫的,只是,的确是有些想他了。 等我与何永道商议过婚事之后,娘亲就要回洛阳了,你随娘亲一起回去。” 萧宁乐暗惊道:“为何?” 一旁的何宇也甚是不舍地看着萧宁乐。 苏静言道:“本让你来杭州是见你被朝臣催成亲催的很了些,让你出来松一口气的,你这会儿已然找到未来夫君,可不是得跟着我回洛阳去了吗?” 萧宁乐握着苏静言的手道:“娘亲,您就再准许我留在杭州城几月吧,若真要谈论婚事,少说也有一年时光要与何宇分离……” 苏静言道:“分离也好,何宇他也还要考取功名,让他可以安心读书,年年,娘亲先与你说好,何宇能不能进官场全靠他自个儿的能耐,你爹爹与我都不会对他网开一面的。” 萧宁乐叹了一口气,一旁的何宇连声道:“娘娘,您放心,我一定会用功读书靠真凭实学考取功名,待我考取功名之日,我再娶宁乐为妻。” 萧宁乐听着何宇此言,冷声对着何宇道:“你又不想考明经科,进士科的功名也并非如此好考吗?若你一直考不上功名,岂不是我们一直不能成亲?” 苏静言看了一眼何宇道:“算你有志气,就如此决定了,你何时考中功名,就何时娶我女儿。”
第404章 父凭子贵 萧宁乐是领略过春闱之残酷的,考生万千,最终上榜的也不过就这么几人而已。 考明经科许是容易些,考进士科的本就都是学院里的先生等人物,想中进士科之榜可谓是难上加难。 萧宁乐叹气道:“真要等他功成名就,我怕是都要人老珠黄了。” 何宇握着萧宁乐的手道:“殿下,你相信我,绝不会等到你人老珠黄才能考取功名的。” 萧宁乐看着何宇的眼眸,竟觉有些安心了,她想着若是何宇实在是考不上进士科,去考明经科也可,毕竟娘亲也就只是说了考取功名而已,没说是哪个科。 萧宁乐在走到自个儿寝殿之时,便拉着何宇的手入了寝殿,苏静言也只当没有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带着小平平去了另一处寝殿。 寝宫内,萧宁乐洗漱了一番便让宫女退下。 她见何宇在书案前看着书看着,便道:“怎么看起书来了?” 何宇道:“我既然答应了娘娘要考取功名之后,才可娶你,自然要用功些读书,也能早日娶你为妻。” 萧宁乐走到何宇身边道:“这还不是怪你,好好地说这话作甚?” 何宇让萧宁乐坐在自个儿的怀中,道:“我能瞧得出来这一次娘娘甚是厌恶我,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也没有照顾好你,确实陛下与娘娘也瞧不上我,我只有努力功成名就,才能让陛下娘娘放心让我娶你。” 萧宁乐道:“那你好好用功,可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的。”何宇道,“三年,三年以内我必定会功成名就的。” “还要三年!”萧宁乐震惊道。 何宇甚是委屈地看着萧宁乐道:“三年也不算时日长吧?毕竟这科举以来,二十出头能中进士榜的还只有顾相爷一人呢。” 萧宁乐阖上了何宇在看的书,“三年时日我可等不了,比起考取功名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何宇不解地看着萧宁乐。 萧宁乐勾着何宇的脖子道:“你可父凭子贵先与我成亲,再慢慢考取功名就是了。” 何宇呼吸一滞道:“可是娘娘警告过我,说在你我成亲前不能再做逾越规矩之事了……” 萧宁乐道:“你难不成真的想我独守空房三年?说好的要让孩儿回来的,若真让我独守空房三年,我们的孩儿怎么回来呢?” 萧宁乐伸着双臂环着何宇的脖颈,“你难道不想我们的孩子早日回来吗?” 何宇素了快两月了,萧宁乐这般他还真得是半点都招架不住,他深呼吸了好几次道:“宁乐,你刚小产过是不是不能同房?” 萧宁乐道:“我已问过苏玥了,如今同房无碍了,你若是不愿与我早日生孩子,我找别……” 未等萧宁乐说完,何宇便堵住了她唇。 烛火幽幽,何宇抱起来萧宁乐往着一旁榻上走去,纱帐轻垂,遮住了万千旖旎。 …… 七月初八,正是钱兰兄长武林知县的生辰,钱知县过寿,杭州城之中有名望之人也都前来钱家赴宴。 何永道与钱兰也带着何宝凝前来赴宴,三人入内献上了重重的厚礼,却被钱夫人与钱大人晾在了一边。 何永道与钱兰都有些生气,何宝凝劝道:“爹娘,舅舅是自家人,今日舅舅过五十大寿,宾客众多,难免对我们有些怠慢。” 何永道冷声道:“你大舅舅自从当上知县之后,便对咱们一家多有看不上眼了,毕竟官商有别了。” 钱兰听得何永道这么说轻叹一口气,“我这哥嫂夙来讲究官商有别,算了,我们不失了礼数就好。” 开席时,何永道一家被安排在了末位里,末位里所坐着的还有曲巡抚家中的奴仆,何永道气得够呛。 前段时日进宫用膳,陛下娘娘也都没有嫌弃他与钱兰,与他们同桌,回了钱兰的娘家,嫁出去的姑娘不受尊敬罢了,竟将他们当做奴仆一般看待! 曲柔义带着何宝凝的表妹钱姑娘,还有几个杭州城之中的官家千金。 曲柔义走到了何宝凝跟前道:“这不是未来的璟王侧妃吗?怎么和我家奴仆坐在一起呢?” 何宝凝的表妹钱宝珠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璟王乃是天潢贵胄真龙之子,哪怕是侧妃之位,也轮不上一个商户女子呐!” 钱兰蹙眉道:“曲小姐和宝珠你们自诩是官家千金,这就是官家千金之礼数吗?” 钱宝珠笑了一声道:“姑姑,你怕是还不知道你的好女儿给你们找了一个农户出身的穷书生做未来女婿吧?” 何宝凝着急道:“你莫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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