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就抬头对他说, “今夜要留下么?” 烛光下, 纪禾清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 肌肤上浅浅的半透明绒毛都在散发光辉,她看过来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于是赵岚瑧明白了, 喉结滚了滚, 他一瞬发现了自己的心动。 然后他就落荒而逃,连早餐都是找npc送过去的。 过了一个晚上,又在垂拱殿里乱七八糟清了一上午的任务, 赵岚瑧还是难以平静。 如果一个未成年想要伤害一个三十岁的男人,那可能是这个未成年有问题;但如果一个未成年想要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睡觉, 那一定是这个男人的错! 赵岚瑧不断回想自己哪里引诱了萌新。 见面第一天, 他抱了她,哦, 那是她晕倒了, 自己在帮她。 见面第二天,他摸了萌新的脸, 摸了还挺久,但那不作数,自己当时怀疑她是npc来骗他,他只是想努力看清楚。 然后他们去逛风景,自己抓了她的手,但当时是事出有因,自己是因为终于能看见同伴太激动了没忍住。 身为老玩家,他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帮助被游戏坑害到连个背包都没有的可怜萌新,于是他天天练技能给萌新刷等级;无论萌新是想要走权谋路线,还是想要走兴社稷、安百姓的盛世太平路线,身为一个经验丰富资源大把的老玩家,他统统都能满足她! 这么看来,自己根本没有做什么……没有个鬼! 从萌新的角度来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一个未成年萌新,忽然被困在这个游戏里,没有背包,等级奇低,没有技能,只能随波逐流,某一天她忽然遇到了一个老乡。 这个老乡长得道貌岸然,抱她,摸她,抓她的手,但是对她又还不错,天天给她做饭,带着她开宝箱,做任务,她说什么,这个老乡都无条件满足,被她咬了也不计较,还去搂她抱她,为了带她下本给她配了全套防御,送了她紫色顶级装备和功法,亲自充当系统指引教她耍帅…… 十几岁的小孩子最是春心萌动的时候,激素的影响会导致他们开始对异性感到好奇。那么在萌新看来,这一切也许就是这个男人在追求她。 赵岚瑧忽然一拍桌子,把垂拱殿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服侍的宫人已经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坐在不远处的起居郎也猛然站了起来。 然而这位威严冷漠的君主并没有要发作他们的意思,只是在那里抓着头发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所以她怎么会有错,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望着陛下又是抓头又是拍桌,最后还抢过奉茶宫人的托盘哐哐哐砸自己的脑袋,殿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以上,就是肖未寒进入垂拱殿后见到的一切,他脸色数变,双脚往后缩了缩,恨不得立刻倒退着出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撞破了什么皇室秘辛,出去就要人头落地! 肖未寒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时候,不远处有人轻轻唤了他一声,“肖统领。” 肖未寒循声望去,看见手执起居注的起居郎叶雨笙。 双方见礼后,叶雨笙道:“肖统领,陛下此时事务繁忙,不如暂到偏殿等候。” 肖未寒心想,什么繁忙,忙着敲自己脑袋吗? 但见叶大人如此平静,肖未寒转念一想,也是,陛下异于常人之举也不是头一回,应当没什么大事。肖未寒镇定下来,立刻跟着起居郎退去了偏殿。 侍立在天子身边的高总管只遥遥冲他们一礼。 进去偏殿一看,里头还有好几位大人等着,肖未寒一看见他们,脸色登时绿了,他就说今日等候召见的朝臣挺多,怎么那么快轮到他,感情这些同僚都躲到这儿来,就等着他去撞陛下的刀口是吧? 虽说这几年来武官渐渐式微,但也不必这样坑他吧! 肖未寒心里不悦,但真面对这些人时,却还是客客气气地见了礼,然后就被起居郎拉到了一边。 “肖统领,昨日陛下漏夜出宫,可是出了什么事?” 若是旁的人打听,有窥探天子行踪的嫌疑,肖未寒是不会说的,但起居郎不同,他本就负责记录天子起居言行与国家大事,况且昨夜之事奏报之后还要呈到潘相面前,最迟再过个三五日,其他朝臣也能知道,因此倒也不必隐瞒。 说完,肖未寒显见的义愤填膺,“之前卢廷勾结天命盟,大理寺和刑部把京城附近查了个遍,却每每落后一步,没想到那京郊的云松寺竟然就是天命盟的暗桩!之前大理寺来金吾卫借调人手,我还路过那地方,见那里有不少香客,门前还有粥棚给灾民施粥,才没有怀疑。这回绞杀了贼子一百余人,又呈到户部严查出入京城的路引户籍,想来天命盟在京中是再藏不下去了。” 只要是人,衣食住行就少不了,更少不了与人交际,而那些天命盟的反贼,怎么可能有正经路引,不是假的就是买通低级吏员做的,朝廷真要严打,这些人都逃不过。 听完,起居郎微微沉吟,“这么说,你之前怀疑纪贵人与反贼勾结,一心调查纪贵人,反倒被纪贵人送了一次立功机会?” 肖未寒微微赧然,嗯了一声。 起居郎又道:“那纪贵人又是如何与那些人结识的?” 肖未寒道:“叶大人有所不知,这位纪贵人并非自小在尚书府中长大。”他解释了一通。原来纪贵人的生母只是纪尚书的外室。纪尚书是个惧内又好色的,夫人彪悍不许他纳妾,他就偷偷养在外边。那纪贵人的生母年轻时尚有姿色,年老色衰后纪尚书就不再待见她,连她生的庶女也不管不顾扔在外边,只有嫡女被征选入宫的时候才想起来,拿庶女换了嫡女。 “纪贵人入宫前时常跟随生母经常在云松寺上香,因此结识了云松寺的住持,云松寺被天命盟的反贼霸占,连了明住持也被反贼挟持,趁着纪贵人出宫之际,他们让了明联系纪贵人,以其生母要挟,想让纪贵人里应外合助他们行刺谋反。” 说着,肖未寒感叹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昨日回来后放出了明住持,才得知真相。纪贵人有如此胆魄,实在令人佩服。” 起居郎道:“这么说,纪贵人做的这些事,都是陛下默许?” 肖未寒道:“自然如此。”否则高总管怎么敢明目张胆跟他说那些话。 说完,肖未寒忽然意识到,陛下先是让纪贵人陪同上朝,让纪贵人在垂拱殿的屏风后听政,如今又让纪贵人送了他一个功劳,难道陛下的意思是…… 想到这个可能,肖未寒心脏怦怦跳。自古君王再宠幸后妃,也是在后宫当中,哪里有陛下这样的,这种种,分明是在培养辅政大臣。 不至于吧!也许是陛下又一时兴起。肖未寒飞快收起这个念头。 而起居郎已经飞快提笔,在起居注上一通快写,最后又写了今日之事,“……帝曰:过非美人,而为己身……” 那边赵岚瑧还不知道起居郎已经把那一句“全都是我的错”也麻溜记了上去。他发泄完一通,瞥了眼任务列表上鲜红的未完成任务,只能拿清任务做调剂。 “宣工部周大人觐见……” 偏殿里的周大人浑身一抖,立刻进了垂拱殿,肖未寒站在门口候着,只隐约听见这位周大人哆哆嗦嗦交代了今年河道治理诸事云云,然后就听天子的声音洪亮响起来,“你修几条河渠用了五万白银?不把账查清楚,你就自掏身家补上。滚!” 周大人麻溜滚了出来,提着衣摆一边跑一边神神叨叨,“怎么会啊,下面人呈上来就是这个数啊,难道他们报价作假?贼子害我……”说着怒气冲冲跑了。 没多久终于再次轮到肖未寒,他老老实实为自己之前冒犯纪贵人一事请罪。 天子:“你冒犯的是她,自然去找她请罪。找我做什么?” 肖未寒额上冒汗,“微臣,微臣如何能进去后宫?” 天子哦了一声,“那就等她出来。” 肖未寒站着没动,天子的目光寒芒似的射来,“怎么,你抢我的怪,还想分我奖励。” 肖未寒其实没咋听懂,但他听出来天子语气不善,立刻跪地认错,“微臣不敢。” 他低着头,却仍能感觉到天子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于是更加不敢往上瞧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子的声音忽然又响起,“嗯?又出去,还去相扑馆?” *** 纪禾清一大早醒来,就先跳下床去拔破障,哦,破障是她为那杆长枪取的名字。 这是她第十五次尝试将破障拔出,用尽全身力气,累得气喘吁吁,依旧失败。但纪禾清没有泄气,相比起第一次的纹丝不动,现在她用尽全力,已经能让破障微微动摇一下,这已经足够叫她欣喜。 洗漱完吃掉赵岚瑧让人给她做的膳食,满意地感觉到刚刚耗费的力气又恢复了大半。纪禾清回忆了一番今日的安排,按照赵岚瑧给的功法练习了半日,再吃一碗尚食局一直温着的膳食,然后带上两个赵岚瑧给她准备的两个内侍就出了宫。 这回她依旧直奔相扑馆。 相扑馆不知是何时从京中兴起的,总之在纪禾清入京的时候,京城里几乎是遍地相扑馆了,其中尤以女子相扑馆最受欢迎。 她来的时候不算早,相扑馆里的包厢都已经没了,原本打算就在大堂坐下,大堂里都是前来观赏相扑的客人,大多是男客,也有少数女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她也不讲究这个,那两名内侍不赞同的眼神只当看不见。不想刚要坐下,就被馆主瞧见了。 那个身材稍胖的馆主几步迎上来,喜道:“原来是夫人到了,楼上包厢一直为您留着呢!快随小人来。” 纪禾清:“包厢?” 馆主笑道:“原来夫人竟不知情?自上回你们来了,我家东主就特意吩咐,那间包厢别人不能用,只供给夫人与赵公子。” 原来这位馆主并非这间相扑馆真正的主人,只是一个明面上的掌柜。纪禾清稍微一想也明白了,这家相扑馆规模大,地段好,日进斗金,只有京城的地头蛇才开得起,那么背后的主人就是不是勋贵就是宗室了。 她并不拒绝,跟着馆主的指引上了楼上包厢。此时相扑表演已经开始了,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弹幕板已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热热闹闹开始发言了。 【哇我没看错吧!两个穿着抹胸短裤的美女上台了?】 【青楼吗?】 【傻了吗?哪家青楼名字叫相扑馆,没看见也有女顾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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