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立即有仆从接下指令躬身而出。 “说来我也许久未见玄戈了。”坐在下座的魏氏道。 “唉,这不成器的东西,惯会惹他老子生怒……”魏老太君叹了口气,便幽幽与她们数落起魏玄戈的不是来,众人听在耳中,但却心知肚明,魏世子乃国公府的独苗苗,自小就被魏老太君捧在手中,任何吃食穿戴俱是府中最为精细的,故而面对魏老太君对他的数落,众人只是赔笑,除了魏氏说上一两句,其他人倒也不敢说别的。 却说魏玄戈这边,从厢房里出来之后便一路掩人耳目进了自己的院子。 “世子爷。” “世子爷。” …… 进了院子,里边正做着洒扫工作的下等婢女们纷纷向他敛身行礼。 魏玄戈哪有心思顾她们,只径直入了自己的房。 吩咐仆人备水后才唤来贴身侍从全合。 “许二呢?” “回世子爷,许二爷方才喝醉了回不去府,现下被安置在秋水居里头了。” “呵”魏玄戈突然冷哼一声,想起刚刚自己一路偷偷摸摸地从那边过来,在自己家中倒像个见不得光的贼人似的,拜许二所赐,他魏玄戈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又想起刚刚在床榻上,经了侍女的扰动,他与沈澪绛两人面面相觑了半会,到底她比他年长两岁,很快便镇定下来,轻声与他道:“你从窗子里出去,不要惊了旁人。” 他方才有惊无险地从窗子里逃了出来。 思及以此,他愈发觉得不能放过许二,遂匆匆冲了个澡去了身上的脏污之后便前往秋水居。
第3章 惊错人 明算账 “许二!” 许靳刚从床上醒来,正享受着魏国公府中美貌婢女的伺候,就见魏玄戈怒气冲冲的踹开了房门。 “世子……”身边伺候的婢女一惊,正准备与他行礼,话还未说完便被魏玄戈截断。 “统统下去!” 伺候的侍从们纷纷如惊弓之鸟一般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许靳看着魏玄戈一脸怒意,冷眉横眼,站起身缓缓踱到他跟前,笑问:“怎么了这是?” 下一瞬却被人狠狠拽住了衣领,“许二,你敢阴我?” 许靳看着眼前的人微眯着眼盯着自己,满身狠戾的气息,愣了一下,随即试图扯开他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却发觉扯不动,遂也由他而去,颇有几分无奈地笑看着他道:“这话怎么说?” “少跟我装傻充愣!” 看他这样子,许靳自是知道他是因什么而发怒,想着自己方才吩咐人投放了足量的熏香媚药,又看他眼下气恼万分,便猜测他十有八九是成了事,也不慌张,只拍了拍魏玄戈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知道你不喜别人用过的物什,所以哥哥特意给你寻了身子干净的良家女子,怎样,滋味如何?” 许靳比他年长两岁,所以偶尔会在魏玄戈面前戏称兄长。 那女子不过是他看魏玄戈久未近女色,况且现在京中好龙阳的男子也不少,怕就怕他有了不为人知的癖好,故而那女子既是他的一片好意也是试探。 他就知道!这种缺德事也就他许二能干得出来,魏玄戈板着一张脸挥开了他的手,撩袍在凳子上坐下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许二给他送女人已是事实,却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竟然让他误打误撞入了沈澪绛的房里,况且看沈澪绛起初的模样也像是中了药的样子,莫不是他将手伸到了她身上…… 不对,许二虽然平时爱混,但在一些正事上还是极有分寸的,先不说沈澪绛与他本就有表姊弟关系,户部尚书的掌中明珠,晾他也不敢乱来。 许靳看他垂着眸,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困惑道:“怎地,难道不好?” 不应该啊,那是他吩咐下面的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就算魏玄戈不喜欢,也不至于作此行状。 魏玄戈听言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声道:“什么女子?我从未见过!” 他与阿绛姐姐的事是万万不能被人知晓的,无媒苟合,尽管是意外,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宽容,他倒是无所谓,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若是泄露了风声让外人知晓了此事,沈澪绛的清白可就污了。 “怎么可能?!”许靳大惊,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明明吩咐妥当了,方才也又让人确定过了一遍,没想到竟还是出了差错? “怎么不可能?真当自己万无一失呢?”魏玄戈现也冷静下来,未唤仆从服侍,自个儿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后嗤嗤奚落他道。 许靳紧蹙眉头,寻思了良久,到底是想不出来哪一步出了差错,又记起他刚刚那副盛怒的模样,于是疑惑道:“不对啊,你要是没成事,何苦于这么生气?” 又凑到他耳边贱贱地笑道:“该不会是那女子没能让你满意,故而世子爷不想承认?” “放你大爷的屁!”魏玄戈破口大骂道,“爷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不像。”知道自己踩了他的雷,许靳遂赶紧赔笑道:“那你倒是跟哥哥说说究竟是怎地回事?” 魏玄戈瞥了他一眼,“有甚可说的?你倒是同我说说,究竟是从何处给我下了药?” 听他追问,许靳知道没法再瞒他,遂老实说了:“房里熏了合欢香,与你之前饮的酒相合起来具有极其厉害的功效。” 怪不得,原来他起初闻到的那骨子香味便是那道熏香了,自己还傻愣愣的以为那只是平常的熏香,两脚踏入了陷阱也还未发觉。 许二到底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魏玄戈平生最恨被人算计,就算是亲兄弟也不成的,何况他竟胆敢在国公府中算计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府中的下人竟也如此不守规矩,随随便便就被人买通与利用了,真把他国公府当好搅和糊弄的地儿呢。 想着,魏玄戈冷声盯着他道:“下不为例,若再有这种事发生,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分!” 到底是他理亏,未经魏玄戈的允许便擅自送了人,知道他如今也是念在两人的情分上给了面子,许靳遂也软声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往后定不会再犯。” 见他既承认了错误又起了担保,魏玄戈便也未再追究了,只在离开前嘱咐他不许将这件事透露半分,任何人都不许,若是在何处听到了风声,往后定是要来找他算账。 许靳连连应声。 出了秋水居,守在门外的全合立即跟上来,“世子爷,沉夫人与表小姐在前厅,老太君唤您过去。” 听到有沈澪绛,魏玄戈停下了步子,过后才出声。 “知道了。” 却说许靳的侍从当时误将沉澪绛认作了送给魏玄戈的女子,沉澪绛也不一一熟知魏国公府的侍女仆从们,只以为是外祖母派来侍候自己的仆从,便听其之言入住了那间厢房,接下来便发生了那种荒唐事。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4章 明算账 论婚事 魏老太君几人在厅中谈笑,不多时便听到帘外一连声的丫鬟婆子们的行礼声,再有沉沉的脚步声而来。 “老祖宗!” 未见人先闻声,再接着帘子被婢女掀开,来人显露,赫然是头戴金冠,身来人显露,赫然是头戴金冠,身着玄青色鹤纹锦袍的魏玄戈也。 “哪儿来的泼猴?”主座上的魏老太君睨着他发问。 “从花果山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被他逗得大笑,只除了静静望着他的沉澪绛。 “姑母。”魏玄戈先到了魏氏跟前作揖行礼。 “好小子。”魏氏笑着抚了抚他的肩。 见他行礼之后便欲转身,魏老太君赶紧唤道:“怎地,竟是忘了你阿绛姐姐?” 魏玄戈霎时僵住了身子,再转身时脸上挂了浅笑,踱步到主座前与沈澪绛微微躬身行礼。 “阿绛姐姐。” 沈澪绛遂从椅子上起身,微微屈膝敛身与他见礼。 魏玄戈抬头,正好碰上沈澪绛抬眼,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震。 沈澪绛率先收回视线,直起身后缓缓退几步又回到了主座上。 “怎地才几日不见,倒觉得你们两个生疏了去了?” 两人没有回答,倒是魏氏一双眼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会儿,才笑着与魏老太君道:“常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况且少年人心性不定,既是嫡亲的表姊弟,又何来生疏之说呢?倒是娘您多心了” “嗯。”魏老太君似也觉得她说的对,点了点头,“那倒是。” 回头看沈澪绛,却见她脖颈上隐隐约约的显露着些许红痕,遂攒眉惊疑道:“脖子这处是怎地回事?红彤彤的一片。” 沈澪绛听言一时未缓过来,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忆起那是什么,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也还是从容的抬手遮了遮衣领,“许是夏日蚊虫多,睡时不慎被叮咬了。” 到底有孙儿在场,尽管皆为亲戚,但当着男子的面,魏老太君也不可能掀起姑娘家的衣衫来一探究竟,又听她这般说,想起夏日的蚊虫确是狠毒,以为是府中的侍从伺候不当造成的,于是便信了,只好生嘱咐道:“那你平日里可得注意了,姑娘家的皮肤娇嫩,万不能留下了疤痕……” 沈澪绛皆一一颔首应下。 在场的人除了魏玄戈,万万不会想到一向冰清玉洁的她早已在几个时辰前因意外失了身。 被当作了“蚊虫”的魏玄戈听着魏老太君絮絮叨叨的话语,又抬眼望向沈澪绛,只见她已将方才露出来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可他却知道那层层衣衫底下藏着的尽是自己在她身子上留下的青紫红痕,想着,他喉间一紧。 “忽然又记起,年幼时玄戈最爱与阿绛在一块玩了。”魏老太君忽而开口。 魏氏似也记起,遂接上:“可不是,粉雕玉琢小小的一个,最爱跟在阿绛身后,阿绛姐姐,阿绛姐姐的叫……” 若是在平时,沈澪绛说不得还要跟上打趣他几分,但两人既发生了那事,现下却是半分都不言语,只在两位长辈面前微微赔笑,心里涩窘万分。 魏玄戈看着她,又记起小时候自己确实最爱与她在一处玩耍了,温柔大方的长姐,总是会纵容他,自己也是小小的,却也总是把他抱在怀里哄弄,也不怪他总爱跟在她屁股身后当小尾巴,现下想想,却是一阵恍然。 “阿绛今年过了生辰便是十七了吧?” “回老祖宗,是的。”沈澪绛颔了颔首。 “梓荣可要上心了,我们阿绛这般的容貌性情,未来的夫婿定是要万里挑一的。” “梓荣”是魏氏的闺名,随后便见她颔首应下,“自然的,只及笄后这两年阿绛的身子不太好,故而才耽搁了。” 原本女子在未及笄前家里人便要着手相看亲事了,只沈澪绛及笄后不久便生了一场大病,身子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府里用了上好的药材食物好生将养着第二年才渐渐好转,故而亲事自然也是被耽搁了,索性自家姑娘家世才情容貌皆具,魏氏等人这才不畏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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