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澪绛颔首,然后转身解了衣领的扣子。 饥饿的小博容闻着奶香便急忙凑了上去,两只小手捧着母亲的嫩乳眯起眼来品尝。 沈澪绛嘴角挂着微笑,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其实起初她说要亲自哺乳时,魏玄戈是反对的。 喂奶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孩子不像大人,饿了便哭,不管白天黑夜,折腾得很,魏玄戈心疼她,不想让她干这些子没必要的辛苦事,不解道:“你且放宽了心,府里请了乳母,定会好生伺候,哪需你来操这等子心。” “我只是想与孩子亲近些……”被他这么一说,她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她这委屈的小模样一出来,魏玄戈便立即开始反省自个了,坚决拒绝的想法摇摇欲坠。 转念想想也是,初为人母,一腔母爱无处放置,只能抓紧每一个机会与孩子亲近,这倒也怪不得她。 只是到底更顾忌她的身子,魏玄戈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退了一步:“那你只能白日空闲的时候喂喂孩子,可好?” 恐她不愿,他又补充道:“夜里正是休息的时候,你刚生产完身子虚,哪里承受得起那般操劳?” 沈澪绛想到那日生产的场景仍旧心有余悸,也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便点头应了。 魏玄戈刚进来看到的便是身着一袭淡粉中衣,垂散着万缕青丝的美妇人一手抱着孩子,正侧头与身边几个捧着衣物的侍女说着什么。 众人看到他,忙福身行礼。 “就要这套罢……”沈澪绛耳边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回头一望。 魏玄戈上前几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纤长白皙的脖颈,和高耸白嫩的胸脯。 原是在给孩子喂奶呢,饶是看过了无数次,仍是会不可避免的令人心生欲念。 沈澪绛不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但自从生了孩子后,她便逐渐没了往日在他面前的羞赧窘涩,袒胸露腹也可淡然自若。 “你怎地进来了,不用在外头接待客人吗?” 魏玄戈收起直白的视线,步到她身后。 “让外头的小子们招待着呢。” 沈澪绛怀里的小人儿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掀起眼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魏玄戈好笑,伸手过去勾勾她的小下巴,弹舌逗弄:“容姐儿~” 小博容被他逗得两眼一眯,吐出了嘴里的乳尖,咯咯地笑起来。 浑圆的胸脯荡了两下,顶尖的乳珠湿润嫣红。 魏玄戈看了好一会才强制挪开视线,喉结滚了又滚。 沈澪绛默不作声的抬手掩了掩衣领,取了丝帕过来替怀里的小人儿擦干净带着残余奶汁的小嘴巴。 “怎么这么开心?”魏玄戈扶着沈澪绛的肩,俯身下去近看小博容,也跟着笑起来,“是不是知道他们都来给咱们小郡主庆贺啦?” 孩子出生没几天,蔺暨便将她册封为了郡主,并赐了汝南之地给她作汤沐邑,辅一出生便享此殊荣,饶是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小博容像是真的听得懂他说的话,咧着一张粉嫩小嘴,抬手打上他的脸。 “哎哟!”他佯装疼痛,闭眼轻呼一声,却逗得底下的小人儿愈发欢乐。 见男人与孩子玩得愉快,沈澪绛便索性将孩子交付与他,自行换衣梳妆去了。 “好了。” 趴在床上逗弄孩子的魏玄戈闻声抬头,猝然顿住。 沈澪绛看到他痴痴地眼神,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怀孕至今她已有快一年的时间未这般盛装打扮过了,自觉不适应,她抿了抿唇,嗔他一眼。 魏玄戈被她的眼波扰乱了心。 沈澪绛无奈发笑,想伸手去牵他,下一瞬间却被他猛地拽入了怀里。 “突然不想让你出去了。”低沉的嗓音抵在耳边,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顿时让她起了一身粟粒。 无意间看到旁边正一脸呆滞望着他们的孩子,她刹那间羞红了脸,伸手抵着他的胸膛,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才小声说了一句:“别闹了,外边有客人等着呢。” 思及外边确实宾客如云,魏玄戈的欲望瞬间退减大半,他不耐地撇了撇嘴,最后只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解了些许馋意。 众人看到魏玄戈携着夫人孩子一块出来,忙纷纷涌上去高声庆贺。 魏玄戈脸上挂着客套地笑容,抬手抱拳笼统的谢过他们的庆贺,接着一抬右手,邀他们入座。 “魏某在此谢各位的贺喜,府中略备薄酒,还请各位大人入座……” 方才面对的全都是朝堂里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久居高位的气势浑然天成,一眼望过去皆是乌鸦一片的人头,许是太久没应付这般大场面,沈澪绛竟有些紧张,看着身边的男人娴熟自如的寒暄,她才欣慰地松了口气。 察觉到她的僵硬,魏玄戈转身握住她有些发颤的柔荑,温声宽慰笑说:“这么多生面孔,将你吓着了罢?若是不愿在这儿待着,便带孩子到侧厅里坐坐,那儿有你交好的夫人小姐们。” 沈澪绛听了摇摇头,深知将来自己要做一府主母决不能如此小胆。 用手扶着他的手臂,她轻声道:“你自去忙罢,无须担心我。” 恰好见到许从舒从那头长廊走过来,他点点头,又嘱咐了她几句才转身离开。 却说魏玄戈进了里厅,莫名被眼圈青乌的许靳唬了一跳。 他忍俊不禁,调侃道:“好哥哥,你这是又被哪个姑娘给抽了?” 许靳像是听到什么晦气的话,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快别说了……” “要不是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可真是不愿出门了。”他咬牙切齿地抬手捂住青黑的眼。 “到底是哪位姑娘如此不解风情?快与兄弟说说。”魏玄戈想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装作不知故意逗他。 许靳想到那位形如姑娘,性如夜叉的小夫人,摇头苦笑:“都亏你那嫂子赏的!” 却说去年家中长辈压着他这浪荡子成了亲,起初他丝毫不把自己那新婚的小妻子放在眼里,仍旧是花天酒地,整日不着家。 谁知那姑娘却是个狠性的人,就在许靳宿在青楼的第三日,她带着一堆家仆提着一把长枪冲进去搅了他个翻天覆地,闹得整个醉春楼鸡飞狗跳。 这出身将门的婆娘果然有些本事,竟将光着身子的他打得满地找牙,据说那日他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醉春楼,这下子两口子彻底是出了名了!! 许靳发誓,他从来没有那日那般狼狈过! 这倒也罢了,偏偏家里的长辈们也帮着她挤兑自己,闹得他连“和离”二字都不敢说出口,又气又恨。 知晓这女人不是好惹的,许靳也着实怕了她那胡搅蛮缠的模样,从那之后便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什么酒楼青楼都不敢去。 可那女人还不满意,把他院子的侍妾送的送,遣的遣,他终于忍不住拍桌子指着她大骂:“王昭月!你这女人别太过分!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许靳那时已经做好了被她追着打的准备,哪知她双脚一跺,就倒在床上大哭起来:“当初可是你们信阳候府请了媒人上我们家求三求四的,我爹才答应将我嫁给你!我如今不过是想引你走回正轨,你便说要休了我!好好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到官府里和离了去!” 不得不说,女人的眼泪是个好东西,况且许靳又是个怜香惜玉的,否则也不会到处留情,一看她放下架子哭得泪断肝肠惹人心疼,一改往日的凶狠,他便立马心软了。 原本家里对他放弃仕途转行经商已经是大大不满,自己若敢说与她和离,他爹怕是第一个就扒了他的皮。 所以许靳当时迟疑半会还是上前去安抚了她一番,顺便还将俩人拖了几个月的洞房给圆了。 谁想到如今那女人怀孕了,更是愈发气焰嚣张了,前两日因他说错了一句话,火气一上来就迎面给了他一拳,好家伙,害得他这几天一步都未敢踏出房门,若不是因着要来赴魏玄戈女儿的满月礼,他才不出来! 魏玄戈听了他的苦诉,哈哈大笑,想起他坑自己与沈澪绛那回,在心里说了一句活该,但到底是从小到大的兄弟,看他一脸幽怨,有些于心不忍,便好心提醒了一句:“听兄弟一句劝,莫要与女人硬碰硬,该服软时就服软。” 他又不是不清楚许靳这个人,若是真忍不得,不肖他人说,他自己便要闹着离了,如今看来怕还是对他那小夫人有些心思,不然也不会如此撇下心思忍耐了。 许靳大叹一声,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他,“我可真是羡慕你,夫人貌美不说,还是个性子温和的,单论这点我家那位便是望尘莫及了。” 说罢,饮了一口酒无奈地摇摇头。 早知他也让家里人去探探,可有哪位貌美性温的亲戚表姊。 魏玄戈听到别人在他面前夸沈澪绛比听到别人夸自己还受用,他乐不可支的勾起了唇角,一脸自豪得意。 “对了,我家那位总说要来见见你的夫人。” 听到这,魏玄戈收了笑,心里立马警惕起来,开什么玩笑?他家里那个可是连许靳都敢打,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自己着实不想让这么危险的人物靠近沈澪绛。 看他一脸警惕,许靳嗤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你怕什么?她对男人是不甚礼貌,可对女子却是疼惜得不行。” 若不是他们房事极其和谐,许靳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癖好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魏玄戈倒是不好拒绝了,尬笑几声应下,然后在心里盘算,她来那日,自己必要在沈澪绛身边守着。 到底是皇帝亲封的郡主,虽然不能如皇家满月那样办得隆重,可也不能太过寒碜,况且这是魏玄戈的第一个孩子,他极是疼爱,除了仪式进行的那短短两刻钟,孩子都是在他手上稳稳抱着。 不仅如此,仪式快结束的时候,蔺暨身边的大太监还亲自代表帝后两人送了礼过来。 虽然都是送礼,但皇帝的礼可不能同一而论,吉奉宣读册封郡主的圣旨与帝后贺词时,地上乌压压跪倒了一片。 沈澪绛与魏玄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这蔺暨,也太给面子了。 流水席一直办到临近深夜,送走了最后一批宾客,魏玄戈立马回房洗去一身疲倦。 小博容也还没睡,看到他进来,笑呵呵地盯着他看。 “爹爹的小心肝。”魏玄戈将她抱过来猛亲了一口,然后又送回沈澪绛手里,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镶玉的寄名锁,动作轻柔的挂在她的脖颈上。 “这是爹爹给你的。”他笑着,用手指戳戳她的小脸蛋。 这寄名锁用的玉与别的不同,透明的玉中嵌着殷红的血色,沈澪绛看清后皱了眉,眉宇间有些犹豫,“容姐儿年纪小,怕是压不住这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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