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莫无妄不理解,江二叔究竟几个意思,又不同意婚约,又让他过去常住? 江忘忧点点头。 “那我如果自行去淮水游玩,不去关家成吗?”他才不想跟江老头和江忘畴这两父子回江家,能有什么乐趣? “你还未正式入江家行礼,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不回去,谁会接受我这个客卿?你二叔是故意整我吗?” “放心,二叔会安排好。”江忘忧安抚过他,就道别回房。 莫无妄再次感觉前途灰暗,怎么跟几天前他想的一点不一样?或许他该花点时间做正事? 第二日就是排位赛,十个人来回打了个遍,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莫无妄和段立、江忘畴和陈津这两场。其实前一日的第十和十一名之争也很激烈,但莫无妄丝毫没注意。 这一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午间就餐除了莫无妄都很沉默,他一个人也耍不起来,接话的仅有江忘忧和关珀璧,能有什么乐子? 下午的比赛结束排名就出来了,时间太晚,定了隔日颁奖和收场。 一群人有的欢喜有的愁,但都放松下来。段家包了望江楼给他们自便,除少数输不起的人,其他人都去了。 十大家的孩子们惯例上了三楼,酒菜齐备,这次男女同桌,很快就闹疯了。 互相恭喜的都说了个遍,关系好的很快凑到一桌。 莫无妄肯定跟江家兄弟在一起,加关家兄妹就五个了,段敏如凑到了这一桌,苏青荷跟了关若尘一起。莫无妄看何美华在一旁蠢蠢欲动,立刻喊了好兄弟张灵风来凑人数。 张灵风给了他一个“会不会对人家姑娘不太好”的眼神,还是坐下了。 “上次说要庆祝恶人有恶报的,今天正好,都结束了,喝几杯吗?”关若尘几天没跟他们凑桌了,立刻来了兴致。 关珀璧看看江忘忧,而后代表他表示同意。 “这一顿先随便,你还欠我一顿醉花阴,怀虚,记着别忘了。” “不会忘。”江忘忧点头作答。 “什么醉花阴?”莫无妄一听这名字就是好东西。 “莫兄连这都不知道吗?醉花阴是金陵的一种美酒,听说细软绵柔,回味无穷。”张灵风立刻解疑。 莫无妄光听都觉得好喝,立刻表示要带上他一起。 “等你来了淮水,我还藏了两坛好酒。”关珀璧伤好了,今天打算好好喝一场。 “好。” 莫无妄眼红不已,连着喝了两杯才顺下气。 “说起来清明将至,忘忧兄你难道不回家祭祖吗?”还跑去别人家里常住做什么? “家中自有安排。”江忘忧倒没有不理他。 莫无妄忽然跟挤到他身旁的段敏如搭了话:“说起来我之前在你家逛了下,你家宗祠不在家中,清明祭祖要去外面?” 段敏如摇了头:“我家宗祠在后面那进院子,从后门出去还有个小院子。” “哦。”莫无妄好似随口一问,刚转回头,苏青荷同他说了话。 “莫公子回段家一趟,取了什么?”她看了半天,应该不是什么戟之类的武器。 莫无妄听她问,笑着从背上取下黑色长条状的袋子,从中拿出一管玉箫来。他想着今晚尽情乐一场,比武好些天了,总不至于还舞剑作乐,就回去取了此物。反正明日过后他就会离开此地,跟随江家人回金陵,应该没什么可担忧了。 “光喝酒也无趣,我想着正好配点乐,就带来了,不知还有谁能相佐?” 苏青荷目不转睛看着那支玉箫:“我倒是会吹笛,不过怕是没法相配。可否借我一看?” 关若尘也不管身旁的音痴,接了句:“怀虚会抚琴,只是出门在外,他没把珠玑带来。” 此话一出桌上众人都惊叹不已:“江兄竟然还通乐理!” “要琴有何难,待我去借一张来!”隔壁桌有听到的,立刻出门去寻了。 江忘忧阻止不及,看了关若尘一眼。虽说与同辈之人抚琴作乐不违背家规,可他并不喜做此种人前献艺的事。 “我倒不知,你会抚琴。”关珀璧有些吃惊。 “我都不知道!”江忘畴随声附和。 “忘忧兄这可藏得好,罚酒!”莫无妄立刻起哄。 江忘忧并不推辞,一杯接一杯将罚酒喝下。恰好琴也寻来了,想必是去附近花楼里找姑娘借的,莫无妄看着有些扎眼。这话是他起了头,岂料没有姑娘应和,倒拉了江忘忧下水,此时也无法反悔了。 “合奏一曲什么呢?少年侠气,忘忧兄?”莫无妄起身走到栏杆边倚在圆柱上,笑着问他。 江忘忧也不多言,离席旋身坐到他身侧不远栏杆边观景的长椅上,横琴在腿,便起了调。 莫无妄随后跟上,一管白□□箫在他手里剔透莹润,衬着楼外皎洁月光,分外好看。他吹得也好,箫声清越悠扬,随风飘送。 江忘忧琴艺亦不差,他一边抚琴,一边将琴弦调整绷紧正音,很快琴声便更加清泠悦耳,如珠玉在怀。 一群少男少女看呆了也听呆了,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说闲话的都少了。 楼下的人上来瞧了个热闹,又回去楼下听曲了。 张灵风回过神小声问江忘畴:“你家哥哥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江忘畴摇头,他心里嘀咕:家中不是只有女子才修乐器吗?他妹妹就会弹琵琶,眠姐则是选的古筝。 江家女子习武并不是主要功课,如他妹那般爱好打斗是江家姑娘里的独一个。 一曲终了,江忘忧就还琴道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莫无妄也没再闹,回去又有不少人来敬酒,他许是听曲听醉了,一杯接一杯喝下去,隐隐有了醉意。 方才他问清了段家宗祠的方位,本打算今晚散场后去一趟。结果他们走出酒楼时,夜已深,人也没有几个清醒的了。 “怀虚你还好吗?”一路步行回家,先路过关家寄住的院子,关若尘还有些担心。 “无妨。” 他酒量好关珀璧是知道的,没有多虑就放了他们离开。 江忘忧先将弟弟送回住处,才带了莫无妄继续往回走。 莫无妄迷迷糊糊醒来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具体时辰,只知大概还是夜里,四处一片黑暗。 他想起还有正事,要爬起来时,发现他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怀里好像抱了一个人,是谁?他做了什么? 瞬间睡意全无,酒意全消的莫无妄僵了两秒,慢慢起身借着窗外月光想看清身边人。 本来侧躺过去的人随着他的举动稍微转过来一些,白皙的面容在月色下反着光。 莫无妄先松了口气,而后又后背一紧——若是明日江忘忧醒来发现他睡在旁边,该不会给他一剑吧? 可他完全想不起来,昨夜他究竟是如何回来,为何会睡在江忘忧床上? 是他们都喝多了,关兄把他俩扔回来的吗?可他知道江忘忧不喜欢和人接触,怎么会把他们丢在一起?是关兄也喝多了吗?果然喝酒误事! 莫无妄出于自救想立刻滚蛋,可怀里的人睡得很熟,他抱着的腰柔软纤细,鼻子里清香扑鼻,他又不想走了。 反正不是他故意的,明天醒了再狡辩不迟,这么想完的某个无赖又躺回去,抵在江忘忧背后睡了。 第二日醒来的莫无妄,在自己床上,凝语也收在袋子里,好好放在他身侧。 做梦了?莫无妄起身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做梦梦到抱着姑娘不好吗,为什么是江忘忧? 都怪江家老头太爱念念念,看看,把些奇思怪想塞进了他脑子里! 莫无妄好好洗了把脸,清醒后出去找了江忘忧。对方一切如常,他确定了昨晚是一场梦,而且是噩梦。 “你昨晚没喝多吧?”他下意识多问了句。 “没有。” “那就好,我头好疼。”莫无妄有些后悔喝多了,该做的事没做,还做了个奇怪的梦。仔细一想,也不算噩梦。尤其是见到江忘忧后,他感觉这个梦并不亏。 昵称:
第29章 29 夺魁 前十名的几人依名次在演武场擂台前站定,等候长辈训示完毕,接受褒扬和鼓励后,就能挑选奖品。 段衍正要请江承轻先来讲几句,毕竟江家今年三名参赛者分别排名第一、第二、第四,其他家真是比不了,忽然有人从对面山间某处一跃而下。如一道游龙,他瞬息之间便从天而降,落到最高的比武擂台上。 “听闻此处在进行比武,不知在下是否赶上了?”来人神色自若,在所有人的环视下,眼角含笑不卑不亢说完了这句。 就他刚才露的那一手轻功,已然让人叹服,观他面容,至多十七八岁。 莫无妄也仰头看着来人,他一身玄衫,身形修长,面容姣好,只是一双凤眼长在男人身上,平添了几分柔媚。 江忘忧注意到来人手中打开正在摇动的纸扇,看起来倒像个读书人,而非习武者。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师承出身?”他们办新秀大会本就为选拔青年才俊,江承轻并没有直言大会已结束。 “不是听闻可以在赢了之后再自报家门吗?”来人还是轻摇折扇,一派从容。 “大会早已结束,公子下回请早。”吴顶天不欲在此耽搁。本次大会他家一双儿女未入复赛,倒是排名第十的杜成忍在赛后才自认师门。 “那我可赶不上下一届了。”他将扇子一合,“诸位少侠,竟无人敢应战?” 段衍递了个眼色,段立立刻提刀翻身上了台,他们作为主人家,总得有待客之道。 “金刀门段立,请指教。” 莫无妄跟他有几次对战经历,这位金刀门首徒还是很有风范的,和段门主那位千金不太相同。只不过因为他的师妹,才多番针对江忘忧和他罢了。 “用刀却要姓段,听着就挺不祥。”来人低声先说了这么一句,顿时让在场许多人脸色有异。若说他是不知段家如今的江湖地位,未免不太现实,也就是他是明知故犯,这实在是胆大妄为。 “指教,不敢当。”来人右手展扇,左手一转,忽然指间便拈了一物,好像是一颗黑色药丸。他说话间将那物以食指弹出,那物高速向段立飞去。 谁都没料到对方出手便是暗器,段立惊慌之下,提刀劈斩,将圆形之物一分两半。随着一声清脆声响,那物忽然爆开一阵烟尘,段立猝不及防吸入不少。没过几秒,他便直挺挺往后倒下,刀也掉落身侧。 来人则以扇掩面,避过了烟雾。 这一下不少人哗然,队伍中有人已然叫嚣他暗施毒手,卑鄙小人。 “怎么不可以用暗器和用药的吗?”来人还是风轻云淡,眼角含笑,丝毫听不出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下回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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