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栖随后落地,一左一右停在陈铜不远处。 “无知小儿,你们知道这种蛊毒?”陈铜话音刚落,岳明阳已经欺身靠近他,想要擒住他。 “做什么?!”陈铜赤手空拳回应,发现这小子并不好对付。 “木兄,下蛊。”岳明阳绊住他双手,木有栖顺势入局,抬手拍在陈铜后颈。 两人回击了陈铜几下后,木有栖趁机取走了他腰间的佩剑,而后二人翩然后退。 这个突发情况很是惊人,不少人都站起来想阻止,又被关守正的扫视吓退了。陈家两兄弟倒是想要参战,可是他们太快结束,因而没来得及。 陈铜停下后,捂着后颈问:“你们做了什么,用什么毒针扎了我吗?” “不是陈盟主说,想见识下惑心蛊吗?稍等片刻即可。”岳明阳侧着身子长身而立,嘴角自然带笑。 “父亲,你没事吧?”陈津和陈耀靠近父亲后,都很担忧,又抬头往那两人看去。 “两位陈公子站远些,别被陈盟主伤到了。”木有栖好心劝道。 陈津和陈耀大惑不解,陈耀还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就是他这句怒吼结束,陈铜忽然起了变化,他扬天长叫了一声,而后便往陈耀攻去。 “父亲?”陈津大吃一惊,赶紧掠身拦住,哪怕父亲是空手,他那个兄长也未必接得住。 陈铜抬起头,双眼赤红,对了几招后,听到四处围着的人都在惊呼议论,往声音最响处攻过去。 “不知各位英雄现在可相信,这世上有惑心蛊了?”岳明阳不急不慌,看着四处乱成一片,几名掌门联手制住了陈铜。 陈津和陈耀还傻愣在场中,看着性情大变胡乱攻击人的父亲。 事实就在眼前,没人再嘴硬。 “两位公子能下蛊,想必也能解?”其中一名掌门压制着陈铜,抬头问。 “请各位掌门扶陈盟主站好。”木有栖抬食指抵在唇边,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而后他飞身上前,从陈铜鼻子里接过了一只爬出来的虫子,转手收进袖中。 流畅做完这一套,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小药丸喂给陈铜服下。 “让陈盟主休息一会,我们继续说涂坦一役?”江忘忧在后出声道。 其他人没想到这一出,一时不知如何继续。 “如果你们不再怀疑蛊虫一事,那我就继续往后说。”关守正上前一点,继续道,“当时我们自相残杀过半,顾长风带了人赶到,却是为了阻止我们,和为我们解毒。” “顾长风所为,关宗主如何得知?您不是被蛊虫控制了吗?”何素好奇问道。 “因为我现在还站在这里,若非他替我解蛊,我应该已经如岳父那般,力竭而亡了。”关守正此言又引发了轩然大波。 “早就听闻顾长风早年和关宗主交好,他救你不奇怪。若他是为救人而去,为何不救江老宗主和其他人?”李甲压住其他人的声音问道。 “你们到底想不想知道真相,能不能让我把话说下去?”关守正耐心已经不够。 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我清醒过来时,顾长风和岳母正试图制住岳父,我一时不太理解,回过神寻找承泠时,才发现她已经身陨。我怒气上涌,便冲过去要杀了顾长风。我们一边对战,他一边对我解释,董钧叛变私下取走了毒物库所有藏品,以及我们中蛊自相残杀之事。” 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胆跳,眉头紧皱。 “我本来不信,可是回头恰看到岳父削下岳母一条手臂,还在发狂不止。我只能暂时放下怀疑,试图和顾长风一起压制岳父。但发了狂的岳父实在锐不可当,顾长风为了掩护我竟惨死剑下,岳父也因体力不支倒下,就此离世。” “这是什么意思?给玄苍宫和顾长风洗白吗?”不少人再也听不下去,叫嚣起来。 “请大家肃静,祖母有话要说。”江忘忧用内力压住了其他人的声音。 彭梅这才再次开口,这次没有起身:“各位既然是想来问明真相,那至少该听听我们这两个活下来的人所说。守正所言不错,我并未中蛊,亲眼见到顾长风赶来救人。他带来的人也尽数折在了这一役中,还包括他自己,诸位信与不信,见仁见智。” “江老夫人和关宗主所言若不假,为何当初不说,为何又要放火焚毁战场和尸体?”李甲再次质疑。 “放火一事纯属无稽之谈,涂坦平原枯草横生,当时混乱起时,火把掉落便起了火,后来被风一吹,才会越来越大。”彭梅说得理直气壮。 “我们如何相信,两位不是串供?”何素又平静提问。 “你们不是有个人证吗,问问他如何?”关守正转向坐在一旁,嘴角不停抽搐的所谓人证。 陈苌勉强站起来,回道:“我只看到江老宗主大开杀戒,父亲拼了命送我逃出去,后来的发展我并不知晓。” 江忘忧留意到他此言和之前陈铜所说有矛盾,若是陈苌如此早就离场了,他如何见到祖父削下祖母的胳膊?看来此事背后还有其他知情人在推动,但陈铜现下还未清醒过来,即便醒来估计也不会说出幕后之人。 “既如此,我俩的证词一致,我还是临时为了提亲来的江家,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李甲站到了更靠前的位置,道:“我还有一事相询,当初唯一被带离的尸首便是关夫人江承泠,据说她是死于长剑穿心,不知……” 他还未说完,关守正瞬移一般到了他身前,掐住他脖子提起了人。 “你探了承泠的墓?”关守正怒极,“谁给你的胆子!” 当初他下葬时,绝无人知晓此事。若非如此,不可能得知! “父亲!”“父亲!”关若尘和李明皓同时叫了自家父亲。 关珀璧拉了拉妹妹,他认为那人是自找苦吃,完全不同情他。 “关宗主何必迁怒他人,你真正恨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吗?”李甲脸色涨红,抓着关守正胳膊,却拉不开他。 “李堂主慎言。”江承轻打断了艰难说话的人。 李甲却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因为杀死江承泠也就是你夫人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吗?” 这句话再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脑子轰然一响的同时,下意识交谈起来。 “难怪当初江家会与关家断交……”“关宗主闭关是因为此事吗?亲手杀了爱妻?” “所以关宗主没有佩剑随身……” 关守正的确从那之后从未佩剑,关珀璧和关若尘剑法都不如第二武器修得好。 …… 关守正无心去听这些碎嘴,他掐着人把他往地上掼去,顺手还在他胸口打了一掌。 李甲倒飞出去很远才落地,让一堆人纷纷跳开躲避,他则在落地后吐出一口血来。 “姑父!”看关守正还要上前,江忘忧出声叫了他。 关守正停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暂息怒火退后一些问道:“你们这些人今天究竟想做什么?来这里揭别人的过往创伤,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既然各位已经相信惑心蛊的存在,我祖父和姑父便都是中蛊的受害者,尤其是我祖父已经丧生,不知各位究竟还想问什么真相?还是真想来找我江家寻仇?若是如此,我愿意奉陪。”江忘忧上前两步,扬声道。 岳明阳和木有栖看他一眼,下意识往中间靠拢挡住了他。 “还是说,你们还有谁不相信毒蛊一事?我与木兄不介意再多示范几回。”岳明阳接话道。 此时陈铜已经缓过神来,他整理好自己,起身再次冒了出来。 “你是谁?我与岳家是近邻,岳公子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你究竟是何人?真正的岳明阳去了哪里?”陈铜转了攻击对象。 江承轻闻言心下一个咯噔,这两人虽说帮了上忙,但的确是更大的隐患。 即便他不问,也有不少人已经对此起疑,不仅是对岳明阳。白烈英刚才看到他师兄下蛊解蛊,就已经吓得眼珠子瞪大,只是没敢出声而已。 “岳明阳”看了忘忧一眼,知道他遮掩不过去,笑道:“岳公子很好,无需陈盟主挂牵。至于我是谁……” 他说着话,抬手在颈项上方一些抠了抠,而后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来。 昵称:
第97章 28 落幕 “顾尹昭!”“魔头!”……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沸腾了。 苏青荷呆住了,一会后才回过神。她早该想到的,岳家公子哪会有这般的博学和如此出众的气度。江忘畴也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两人守在他哥床边那副模样,他对另一人也有了些怀疑。 “既然敢来,叫他有来无回!”“诛杀小魔头!”…… 顾尹昭只是眯缝凤眼,嘴角勾起,等他们“庆祝”完。 江忘忧忍住了叹息,向他走过去,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递过去。 那是一把折扇,顾尹昭惊喜地接过去展开,发现正面画了一支桃花,旁边写着“昭昭”二字,翻过反面,则画着百曲桥的一段小桥流水。他可太喜欢这把扇子了,张口就问:“你送我的?” 江忘忧点个头,就站在了这两人中间。 顾尹昭心情大好,习惯性展扇遮住半边脸,却遮不住满眼的笑意。 “这是何意,玄苍宫的少宫主便是江家请来听学的客人吗?”陈铜怒道。 “并非如此,江家却系请的是岳公子。”江承轻否定道。 “看江公子方才所赠,分明早已知晓他的身份!”陈铜不屈不挠。 江承轻也不知如何解释,侄儿当众做出这种事,他也圆不回来了。 江忘忧回应道:“我的确在不久前获知了此事。那我们便来论一论,你们因何要针对顾兄?” “江公子莫不是糊涂了?他可是魔教的小魔头!”…… 又是一阵诋毁之声后,江忘忧上前道:“方才祖母和姑父都已言明,十九年前江家与玄苍宫一战,皆因董钧从中作梗。顾前辈是为救人而死,既如此,江家为何要与顾兄为敌?” “涂坦一役姑且不论,当初我们去找玄苍宫讨回公道,死在顾长风手下的同道中人不在少数,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不容置疑。” 江忘忧点了个头,道:“我们去攻打玄苍宫,难道别人会引颈待戮吗?若是谁的亲人朋友死在顾前辈手下,便依江湖规矩,一对一挑战顾兄便是。至于顾兄本人,至今从未伤害过你们任何人,不是这样吗?” 顾尹昭感觉今天是重逢以来,忘忧待他最好的一日,轻摇折扇开口道:“我愿意应战,谁是第一个?” 绝大多数人否决不了江忘忧的话,可是他们习惯性对邪魔外道群起攻之,一时之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却找不出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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