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家的二公子,估计近几日就到了,要向你求亲。”濯玉赶紧收拾着棋盘,等会要是濯溪看到自己的残局肯定会摔棋子的。 “开玩笑吧?他要向我提亲?是向三姐吧?”濯溪几近肯定地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向自己提亲啊!不可思议! “没开玩笑,就是指名道姓的——君家的五小姐,君濯溪。准备准备迎接别人。”濯玉收拾好棋盘,颇安心地去嘲笑自己的妹妹。 “好事临到头了,太开心了反而反应不过来了?”看着她错愕的表情,濯玉开心地站起身。 “哈…哥哥,你跟他说我不在家。”濯溪茫然站起来要回房。 “是太尉家的二公子哦,不可以瞎胡闹的。他好像叫什么……尹翔西,大概是这个名字。”濯玉准备回到自己桌边继续看书,也没去看她就说。 “他姓尹?”濯溪停下了,回头去看自己哥哥。 “对呀,姓尹。”肯定地回答,笑得很阴险。 “君濯玉,你什么时候能像别人哥哥一点呢?!”濯溪气愤地吼他。 “你不是一直都叫我哥哥的吗?叫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来说我不合格不是太晚了吗?”濯玉坐下,拿书,开始看,明显地是在说,我不想再理你了。 濯溪站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哥哥不想和她说什么了,叹了口气,退出门来。站在门外,她突然开始想,是不是应该把那件事告诉哥哥的,毕竟,哥哥应该可以忘记了。 她开始往回走,没有想哥哥刚才告诉她的那件事,却开始想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他们不是住在一个叫什么清水村还是清溪村的地方吗?为什么会那么巧碰到? 除了那次,除了那次,那次也没有过,哥哥从来没有像三年前那么伤心过。十二岁的时候哥哥出门去,说是离家出走去闯荡江湖,只有她知道,哥哥是要去找最好的药材和最好的医师给濯水看病。十三岁的时候哥哥回来带濯水上峨嵋山。送濯水回来时他很开心,他说他认识了他的妻子。虽然那时他和夏婉秋就已有婚约,可是对君家人来讲,那些都不算数。 随后他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濯溪一夜夜梦见哥哥找不到自己的妻子,她梦到哥哥绝望了。然后她开始梦见一朵淡蓝色的花,可是花茎里全是红色的血。很漂亮的花朵。她甚至闻到了花香。 随后是在哥哥十五岁那年,哥哥回来了,可是他受了伤,应该是说重伤初愈,他这次没有很快离家,他一直一直呆在房里,不说话,也不看书,更不练剑,甚至很少吃饭。 她去逗他笑,他也不理她,仿佛不认识她。濯溪当时吓的要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哥哥会不理自己。即使是在那段最艰难的时刻,他们也是两个人互相相依为命地度过的,现在,他却不理她了? 她每天天没亮就去看他,她一遍遍叫他哥哥,一次次和他说话,每天陪他喝酒…… 昵称: 第15章 归家2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子衣的客串,可以参考《君子衣衣》) 昵称: 一个深秋的清晨,雾色很浓,山上的风格外冷一些。蛾嵋山上风景一年四季都很好,今天也不例外。子衣今天起得和往常一样早,有点冷了,师姑又该骂她了。师父倒是不会说什么。顶多就是埋怨老是给她添麻烦,让她不得闲。 谁知一大早才出门准备清扫过道就看到花圃里有一只受伤了的小白兔。好在现在还早,不会有什么人来应诊。于是她回房拿了药箱来给它看病。师父不会愿意在房子里发现小动物的,依照习惯会一招击毙。那就更让她伤心了。 大概好了,于是她把那小家伙抱在自己怀里想要暖暖它。接着见看到山道上慢慢走上两个人来。女子依偎在男子怀里,应该说是小女孩和小男孩,当然她自己也并不大。她今年十五了。那两位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算起来她大点。 师父已经出门迎出去了,看来还是贵客?她低头继续手头上的活。微微笑了。 所以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对面走过来的一身道袍的女神医,反而是蹲在花圃里的那个小女孩。一身白净的狐裘,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兔子,轻轻笑着,仿佛怕吓到了怀里那小动物。只是一个笑容,隔了雾气,看得并不真切,容颜也并不分明,他就呆住了,彻底定格在那一秒。似乎是穿过了这些年来他所认识到的江湖黑暗,他看见了纯净纯粹的美好,就在那一秒,他甚至听见了花开的声音,看见了世上最绚丽的彩虹。当身边的人轻轻□□了一声时他回过神,看到妹妹眼底的羡慕,他把妹妹交给对面走过来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医师,心里还是有些许怀疑了。这么年轻,虽说不可以凭这个,他从来不敢拿濯水的事情来赌。 “你可不可以走开。”他不太习惯用疑问语句。看着她怀里的兔子,印着她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仿若从月宫逃逸回来的嫦娥,只是,他觉得她比嫦娥好看许多。十四岁的孩子并不清楚女人可以美到什么地步,他觉得她很好看,在江湖上一年多没见过比她好看的女人。或者,女孩子。 子衣抬头,还带着笑容。然后越过他看到师父扶着的女孩子,微微点点头,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好的,我马上就走。”她行了个礼,只是点头而已。 子衣记得后来师父闭关不再看病人,专心一志给那个小女孩治病。他闲着无事在四处转。 “上次对不起,濯水她很喜欢小动物,但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她碰。”他想解释清楚,却又不想让她觉得他在解释。 “我懂,所以,上次对不起了。她很想要抱抱是吗?我懂的。”子衣知道女孩子对小动物与身俱来的喜爱,也很清楚有很多病都会让人对有毛发的动物产生过敏反应。她再次抱歉地对他笑笑。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带你四处走走吧?”子衣站起来,放下手中浇花的水壶。相处下来,子衣觉得他很倔强,故作的高傲老是搞得他自己都无所适从。于是总是很宽容地笑笑。她知道了他叫君濯玉,他坚持自己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很坚定地叫她陆子衣,当然,她不小心听见他一个人时轻声叫“子衣,子衣……”很好听。 子衣很喜欢这个小孩子,她很少接触到年纪相差不大的人,虽然似乎这个孩子十二岁就已经名满江湖了。因此她对他妹妹的病情也比较关心。可是,师父很少透露治疗状况。 濯玉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他固执地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又急切地想和她呆在一起。直到那天她带着他去河边打水,她似乎有些开心,于是去碰河里结的薄冰,忽然一松手就跌倒在旁边,他那时本来远远站着看她,看她倒地就完全吓住了,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害怕,他感到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带回去的,他只记得当时寂渊看他的表情很奇怪。 看到寂渊不紧不慢地把脉插针,然后回头看他:“你先出去吧,”他不动,当然不动,寂渊悠闲的样子惹恼了他,他恨不得打她一掌把她打清醒些,“虽然你才十四岁,可是你并不是个孩子。”寂渊转过头看着他,却不去理会自己的徒弟。 “你少管我,你先救醒她再说。”濯玉很急,顾不得礼仪了。 “她不会有事,有事的是你。她经常这样,既然一直没死就不会有什么事。还有,她比你大,最重要的是,她有未婚夫。”寂渊索性不管子衣了,反正死不了。 “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也有未婚妻啊。”濯玉不屑地哼了声后说。 “可能,可是,她不会喜欢上你。”寂渊继续打击他,回过身开始专心下针。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吧。”濯玉冷冷地说。 “子衣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对所有人,包括敌人仇人坏人,以及,不相干的人,包括你,她不会爱上这世间任何男子的,也包括你。”寂渊边做边说,动作熟练得都不用想。 “她又不是你,无论你是不是对我好,无论你是不是关心她,现在你先救她,我出去。”濯玉果断出门,知道自己不出去寂渊是不会认真给子衣看病的。 这件事之后他就开始紧紧跟着她,稍有不适他就会很关切地问,要她休息。他开始叫她子衣,他问她喜不喜欢他,他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总是笑着回答他,让他觉得不论答案是什么都很心暖,她说喜欢呀,她感谢他陪她,谢他关心她,喜欢他有些孩子气的性格,干脆果断的脾气,她说他很好,她很喜欢他。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最后在一个月色昏暗的晚上问她。 “啊?没有想过,濯玉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她问他,的确不知道他的感情,他隐藏的有那么好吗? “是啊,你答应我吗?” “不要,你还这么小,怎么知道喜欢人呢?你要慢慢学习,以后就会对你的妻子很好,照顾她并且爱她。”十五岁的她说起“爱”字,有些可笑。寂渊说对了,她把他当小孩子,当弟弟。她或许没意识到他是真的明白什么叫喜欢。 他争取了,他一次次告诉她喜欢她,他说他要娶她,他要她等他,她都一笑置之。她说她马上就会嫁人了,她说的时候笑容更灿烂,他不明白为什么。 再后来寂渊说对濯水的病无能为力,他要带濯水回家。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可是他下定了决心,他就要她当他的妻子,别的人谁也不要。因为他现在抱着她时就已经能感觉到整个世界整个幸福被握在自己怀里的感受了。他不要放弃。 子衣从来没看清他眉宇间的情愫,她一直把他当弟弟,她不可能相信那种感情。他走了之后她有时也会思念,想起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暖暖的,就像真的是她等了好久的拥抱。 一年过后她就回家了,然后遇到了今生对她最重要的那个人。君濯玉,便很少再在记忆里出现了。 “君隐?”见没有反应,“相公?” “恩。”闲闲地应了一句。 她知道他不想理自己,还是要争取一下:“我想……” “你最好什么都别想,先等我给西做好这支笛子。”他打断她,扫了她一眼。接着说,“想别人了就去看他呀,不用我陪你去会老情人吧?” “我怕他不见我。”子衣笑笑。她才不会相信他会不陪自己去。 “你不是会飞吗?现在忘了?”他打趣她说着,“什么时间啊?” “爹爹,快点啊,不要只记得和娘娘说话了!”西突然进来说了这么一句。 “娘,那套剑法我还是使不好,再教我一遍好吗?马上就要吃饭了,快点好吗?”北也跟在后面说。北虽然是弟弟,悟性却远比西高出很多。 “北你真的喜欢练武吗?”子衣看到他点头微笑,就站起来带他出去。君隐本来已经笑嘻嘻地去应付西了,现在却愤愤地看了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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