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来又匆匆走,丝毫不知他几句话的功夫,就让旁边的人心中升起腾腾怒气。 燕璃目送南骁离开,他眉头已然蹙起,面色冷冷。 燕珩看向燕璃,兄弟俩对视,相顾无言,好像有兵刃在两人视线中厮杀,火药味十足。 在这诡异且安静的气氛中,燕珩率先收回目光,嘴角上扬,悠悠闲闲的张了口,“阿璃啊,这宫女你还是带回去吧,你也听见了,不是朕不想要,实在是朕...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另一个。” 他所有的精力,都已经被你姐姐给榨干了,霁明柔这一个祖宗就他应付的了。 燕璃:“......” 他懂燕珩说的是什么意思,大致也能猜到,让皇兄来迟宴席的原因是什么了... 燕珏那个不中用的东西,果然看不住什么,怕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人,这样不是害了阿姊么?他不知道皇兄对阿姊有多少真心,但他能猜到,阿姊是心悦皇兄的。 若皇兄只是看中阿姊的美貌,并非真心喜爱,那他们这样做,最后吃亏受伤的都是阿姊。 燕璃是尊敬兄长的,这么多年,鲜少在燕珩面前摆脸色,这还是头一次。 他眼中冷凝,知道阻拦也来不及,只能打消给燕珩床上塞人的想法,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福安胆战心惊的看了眼晋王殿下负气离去的背影,然后暗暗观察着陛下的神情,见陛下面色如常他才松了口气。 让宫人们起驾,回紫宸殿去。 晋王当着陛下的面前无礼无状,可是给周围的宫人们都惊住了,就连阳春宫的宫门那边,正在往出走的权贵们都瞧见了几分,纷纷停下步伐看着。 受邀前来的权贵子弟们听不见晋王和陛下都说了什么,也看不见陛下的脸色,但却能瞧见晋王殿下冷如冰霜的面容和脚下生风的步子。 晋王殿下与陛下吵架了?还是出了什么政见上的争端? 皇家兄弟俩当众闹掰,这还真是个新奇事,这么多年头一次。 陛下待晋王这个弟弟,向来是最看重最爱护的。 今日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 袅袅婷婷的筝乐在紫宸殿中盘旋,圣驾还未行到紫宸殿,燕珩就已听见了这阵动人的筝乐声。 殿中待着无聊,所以弄起了筝? 可燕珩明明记得,她不爱侍弄这些东西,比起娇浓风月,她更喜长笛的悠然。 他缓缓走进,见着了院中的场景。 果然,弄筝的人是青淑,随乐声舞的,貌似是紫宸殿中的扫洒做杂事的小宫女,虽是在紫宸殿中伺候的人,但燕珩也只是见过一两眼,浅浅有个印象而已。 至于霁明柔,她此时正坐在大殿外的台阶上,屁股下面垫着软垫,手中抱着一篮果脯,认真的欣赏着舞姿。 还挺潇洒的。 燕珩大步走到霁明柔旁边,青淑和跳舞的宫女看见,自然都停下了动作,跪下行礼。 “你打扰我看舞了。”霁明柔侧头看他,眨眼控诉道。 燕珩摆摆手,示意宫人们都退下,他蹲下身子,与霁明柔平视。 她年少时,只穿浅色的衣裙,淡淡的妆容,容貌秾丽却要想法子打扮的素净,不想引人注目,回京后,她没有了在外的桎梏,不在意别人的指点,偏爱华丽雅致的繁复罗裙,美得惊艳。 而现在,她身着月白的内裙,青丝散落无序,妆容褪去,她还是那样动人,纯粹又柔美,身披月光站在他面前,弯弯眉眼的眉眼里只有他一人。 燕珩这样看她许久,也不说话,直看得她发毛,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眼。 “这样看我做什么,怪瘆人的。” 其实是怪招人的,只是她没好意思说,才换了个词说出来,燕珩再看下去,她就要忍不住扑在他身上了。 燕珩胸膛震动,笑出声来,握着她的手,拥她入怀。 “朕只是觉得,你真真是拿住了我,向着你的兄弟那么多,在朝堂上还都是要职,我要是对你不好,以后怕是有的头疼。”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转眼就叛变了,最在乎的还是姐姐,兄长得排在后面。 还有谢霖屿,与霁明柔是一胎双生,兄妹俩极为看重对方,谢霖屿知道这样行事会得罪君王,也要护着妹妹安危,生怕燕珩一个不开心把妹妹杀了。 燕珩抱她进殿,将她放在龙床上,手指挑开月色薄裳,笑道:“谢霖屿生怕朕砍了你,一夜不归就急得不行,明明朕已经差人去镇远侯府告知,说你明日回府,但他还是进宫来问缘由。” 霁明柔趴在床褥上,脸埋在褥子里,喃喃出声,“兄长担忧我,是人之常伦,你大惊小怪的感叹什么,小气的紧,你还要与我兄长计较不成。” “呵,朕可不敢计较,惹的小祖宗生气,我还得哄。” “哼~这还差不多。” 燕珩指尖划过雪白肩颈,随着曲线往下,送入一指,“还给你狂上了,惯的你。我看你叫谢霖屿这声兄长倒是亲切的很,从前唤我都是不情不愿的,跟我逼你一样。” “你可不就是逼我叫你皇兄,总是抓着我的错处不放,跟个争风吃醋的小娘子一样。”霁明柔怼他不留情,却忘了自身的处境。 “是么...”燕珩的语气很危险,手指勾起,搅动内里波澜,一寸寸的摩挲着。 整个身子都落入他掌中了,这个时候嘴上还不服气呢! 很快,霁明柔为她嘴上逞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咬紧牙关,溢出甜腻的声音,“燕珩,纵欲伤身!小心不行!” “放心,你一个我还应付不了么,都是你的,别急。” “...你才急。” 她就像是被迫上岸的鱼儿,奋力挣扎来摆脱窒息的痛苦。 但脱力的鱼儿怎能抵过手段狠辣的渔夫,捕鱼的人大手一摁,就轻易将鱼儿展平在岸上,任其摆弄。 …… 翌日,燕珩下朝后就想着回殿去,懒虫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起,趁着她还没出宫,他再和她温存一会。 金殿外,谢霖屿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去紫宸殿求见天子。 霁家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审,他心里不放心,必须得好好和陛下说说这个事。 他不求妹妹能再享受皇家郡主的尊荣,也不求保全霁家,只要陛下能同意放明柔平安度日就好。 “大哥。”燕珏见谢霖屿走的方向不对他便拉住了谢霖屿,小声问道:“大哥去哪?” 谢霖屿如实说了,并且拉上燕珏一起去,想着陛下见亲兄弟过去求情,也许能好说话些。 而燕珏并不知霁明柔昨夜在宫中过夜的事,所以并没有阻拦谢霖屿,抱着让大哥安心的念头,就随他一起去了。 作者有话说: 今日答辩
第75章 发现 ◎你都抱过了,还装什么君子◎ 燕珩回到紫宸殿中时, 果如他所料,小祖宗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呢。 娇颜卷在被褥中,乌发杂乱, 海棠浓睡,安然若梦, 白皙的手臂从床榻上伸出,垂落在床沿边。 轻纱帘缦外,青淑带着几个小宫女在寝殿的内室外面等着,手中捧着洗漱要用的器具和衣裙, 因着陛下临走前吩咐过她, 不许吵姑娘睡觉,所以青淑也不敢进去叫醒霁明柔, 只能在外面候着。 燕珩进殿,对着青淑摆摆手,青淑低头行了个半礼, 便领着宫人们退出了寝殿。 “还不醒?真把自己当懒虫了。”燕珩坐在床榻边, 将床上的人和被褥一起捞进怀里。 燕珩这般动作,霁明柔自然是不能再睡了,她揉了揉眼睛,半眯着靠在燕珩怀里,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继续赖在燕珩怀里不动弹。 “时辰不早了,你要是再不回府,镇远侯又该来朝朕要人了。”燕珩捏着她的手, 下巴贴近她的脸庞, 细细感受着她软软的脸蛋。 霁明柔已然醒来, 但却不急着起身, 她在燕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跟没听见燕珩说的话一样。 “镇远侯府若是住的不开心,就去兮云府上待两天,她怀着孩子,你去和她说说话,免得无聊。”燕珩颇为享受她的主动亲近,将她搂得更紧了。 霁明柔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抓起燕珩的手指玩起来,喃喃叹息:“人家夫妻俩关起门来过日子,我总去是怎么回事,暂住还好,总去就不合适了。” 都说皇宫是天底下最大的牢笼,困住无数佳人的青春年华,但她却不这么想,她喜欢待在宫里,喜欢住在紫宸殿中,宫中比镇远侯府更像是她的家。 因为这里有燕珩在,也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燕珩拉着她起身,洗漱完毕再换好衣裳,然后一同出了紫宸殿。 “明日清晨,永宁伯就会带着他那个妾室一同去大理寺,献上当年苏家收买宫人的证据与证词,届时我会让大理寺重审阿珵的案子,等集齐证据,然后与你霁家的案子一起审理,左右不过半月时间便能了结。”燕珩牵着霁明柔一同走上銮驾,边走边说着,“只等阿珵翻案,我就下旨,册你为后,明年初春迎你入宫。” “明年初春?这时间...有些紧了吧。” 霁明柔没想到燕珩安排的这么紧,现在是八月底,离明年初春也就半年,钟鸣鼎食之家娶妻嫁女,嫁娶一套流程下来怎么说也得小半年,更何况是帝王大婚。 “早些娶你,才是要紧的事。”这是燕珩早就想好的事。 霁明柔握紧燕珩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点头回了个“好”。 燕珩要娶她,君王强权就算能堵得上朝臣的嘴,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曾经的继兄妹做夫妻,又是匆匆大婚,她不用想就知道,到时候流言蜚语必不会少,她是无所谓这些的,也不在乎别人私底下怎么说,可燕珩身为一国之君,他明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却还是义无反顾,那她还有什么犹豫的理由呢。 “你不必愁任何事,只需安心等着朕来娶你。”燕珩单看霁明柔赖在他身上的动作,就猜到她不想出宫的小心思。 谢霖屿虽然是她亲兄长,但也谢家家主,谢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各方各院都得顾忌上,肯定是没有办法完全照顾到她的,她对上谢家的长辈,有时该忍还得忍,当然不自在。 而她需要的,是绝对的偏爱。 她一个眼神,燕珩就懂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冷脸,燕珩就知她在气什么,这种默契,是他们青梅竹马长大,日积月累养成的,并非谢霖屿这个半路兄长能比。 幼时相伴相厌,年少相知相爱,燕珩敢说,他比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她。 燕珩想,既然她不喜欢住在谢家,那就尽早成婚,让她待在他身边,过随心所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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