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瑕可能会有危险,云霁与宿萤却都没有拦他,毕竟凡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玩去。然而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的霏羽却突然拽住了顺王的衣角。 萧瑕回头看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玉女一般漂亮的小姑娘,云霁和宿萤也略显疑惑地看向她,就见霏羽看着萧瑕的眼睛,笑意盈盈道:“你的运气好像不太好,那我给你一点祥瑞好啦!” 说完就松开了他的衣角,萧瑕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就当是霏羽祝福他了,继续颤颤巍巍地往外走。 然而刚到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外面又一阵吵闹,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太子近卫孟梵奉命来迎顺王殿下,无关人等,立刻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臭屁的小屁孩来了
第10章 窥探 自称太子近卫的人并没带多少人马,然而禁军看到他来,仍然表现出浓浓的忌惮。而萧瑕听到他的声音,神色立刻放松许多。 “孟梵,顺王殿下如今生死不明,你在此阻挠禁军,可是存有不良居心,置皇子性命于不顾!” 孟梵手持长剑,一身墨色长衫,头发在头后高高束起,虽任职东宫,却仍带有明显的潇洒之势。此时面对气势汹汹的禁军,面色依然清傲冰冷:“顺王殿下与太子殿下亲厚谁人不知,究竟是谁想置皇子与死地,你我心知肚明。太子要请顺王殿下回府,你纠缠不放,是要违抗东宫之命吗?” 禁军统领冷哼一声:“翊王殿下得了陛下命令,要顺王在宫中修养切不可出门,而如今殿下被奸人劫走,查封可疑之处是禁军之责……” “方才,哪个混账说本王生死不知、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萧瑕一把推开门,由书童扶着,趾高气扬地走到孟梵与禁军中间。 在场众人纷纷行礼,禁军统领抬眼看着虽有些脸色苍白,但显然没什么大事满嘴胡扯的萧瑕,眼中浓浓的不可思议。 而孟梵脸上则有一丝惊讶,萧瑕的病多重他是清楚的,不用说裕安城,就是放眼江湖也没几个人能保证治得好他,并且这么快就能说话走路。 孟梵透过敞开的门看了一眼,却不见人,姑且记下牌匾上的名字,对萧瑕抱拳:“殿下,属下护送您回王府。” 萧瑕点点头,刚想回头找弦朔阁众人,却被孟梵不着痕迹地拉了一把,扶上马车。 萧瑕走了,禁军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灰溜溜离开。 云霁解了萧瑕的毒,又消了一丝魔气,觉得有些疲累。 不过得知萧瑕这毒和龙文真君的丹有些关系,又觉得有些必要拿几颗回来,刚欲开窗叫鬼脸人,门却突然被推开。 霏羽从虚掩着的门后探了个头出来,见云霁站在窗边,笑眯眯地进来,走近便看见窗上挂着的落华铃:“这是风铃吗?好像是个仙器诶!” 云霁点点头,伸手想把落华铃取下来,却突然一阵恍惚,眼前景象开始变化,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响。 霏羽瞧着云霁晃了晃,刚有点担心地扶她,就见云霁眨了眨眼,看向她:“霏羽,能麻烦你跑一趟,去街上另枚丹回来。” 霏羽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云霁姐姐觉得丹有问题?我这就去!” 霏羽蹦蹦跳跳走了。云霁在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再次看到了一片金色。 但很快,金色淡去,云霁略微皱眉,这次她看到了真实的景象。 …… 因为龙文真君施丹,隔得远些的街上几乎没了人。灼灼与季远正在一条颇为安静的街上,略显尴尬地看着对面。 马车中一人正在搀扶之下,下到地面。那人动作很慢,穿了身半新不旧的青色道袍,露出的手堪称皮包骨头。 待看清了正脸,灼灼忍不住吓了一跳。那人不仅脸色青灰,还有不少斑点,不见半分血色,眼睛浑浊发黄,白发有气无力地搭在头上,活脱脱一张形容枯槁、命不久矣的脸。 随行的华服青年对这病道士很是尊敬,而那道士神情很是倨傲,对青年爱答不理。 灼灼不认识那两人,但她向后退了半步,那吓人的道士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及一丝莫名的眼熟。 在她后退的同时,季远却上前了几步,笑着拱手:“想来似乎有半月未曾见过世子了。今日倒是好巧。” 高阳侯世子脸上有些许得意:“原来是季兄。本世子这几日奉陛下命令侍奉真君,一直在宫中,今日这不真君慷慨施丹,这才有机会上街上来。” 季远闻言,神色一滞,却又飞快神色如常:“这位就是龙文真君啊,在下翰林编修季远,久闻真君大名,始终没能拜见,真是惭愧。” 而在季远说出“龙文真君”四字之时,灼灼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深吸一口气,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那头,龙文真君打量着季远,“哼”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季远面上有些挂不住。 高阳侯世子注意到了季远身后几步远的灼灼,见她衣着不似丫鬟也不似侍妾,便问:“季兄,这位是——” 季远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灼灼,见她低头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回头对高阳侯世子道:“这是家中请来的伶人,今日家中祖母过寿,便请来班子祝寿。” 高阳侯世子“噢”了一声,拍了拍季远的肩:“季兄,你和我妹妹下月便要放小定了,她可是在家中千盼万盼呢。” 灼灼猛地抬头看向季远,却撞见对面龙文真君的目光。 难怪熟悉,这眼神和过去一样,都那么吓人。 “雨阳的师父怎么会在这里……”灼灼低下头,小声嘀咕。 季远听出高阳侯世子话中几分警示,神色不变:“不瞒世子,说些不合礼法的话,我心中自然也是万分期盼的。” 高阳侯世子点了点头,见旁边龙文真君有要走的意思,便告辞离开。在他撩起帘子的一瞬间,灼灼看到马车上还坐了一个人,再一看那赶马的车夫,感觉——有点奇怪。 待他们走了,季远长舒一口气,看向马车的眼神有些反感。然后看向灼灼:“你方才怎么了?” 灼灼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然后摇摇头:“那个人是道士,我有些怕他。” 季远皱眉,再度回头看向龙文真君离开的方向,转身往回走:“你以后出门,还是化作桃花,莫要让人瞧见。” 灼灼瞧了一眼后面,跟上季远:“你……你要成亲了?” 季远脚步一停,短促点头,却不愿多说:“这里人多眼杂,回去再说。” …… 云霁缓缓睁开眼睛。 这就是她昨夜梦中看到的两个人,女的叫灼灼,是个桃花妖。男的叫季远,似乎是个普通的凡人公子。 方才那个龙文真君似乎是故意下马车与二人见面,并且在灼灼低着头时,龙文真君时不时地看向她,神色…… 云霁仔细想了想,一挑眉——贪婪! 这回没有金线干扰,云霁看得细致。龙文真君看向灼灼的眼神中有着贪婪,而季远的眼神,与他竟有一两分的相似。 看季远的眼神,他多半是贪图灼灼对他一往情深的爱慕与依恋,深深享受对她的占有。那龙文真君呢?他又贪图灼灼什么? 向后倚着靠背,云霁看向不知何时到她手中的落华铃——这东西,是想告诉她什么事吧? 昨夜的梦,莫非也和它有关? 宿萤也碰过落华铃,她也会看到这些吗? 云霁再次把落华铃挂了回去,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那些画面,那些金线,还有她的梦…… 她突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摩挲了几下指尖,那里再度冒出了黑气,与她整个人格格不入。 …… 另一边,霏羽凭借娇小身形与灵活的脚步,顺利挤到了施丹处的中心位置,抢到了最后一颗仙丹。 听说今日的丹发完了,周围的人纷纷发出不满的声音,不少人挤了一两个时辰,却什么也没领到。不过那发丹的道童接着便说,过几日等龙文真君一炉丹炼出来,还会再次当街施丹。众人这才感恩戴德,渐渐散了。 霏羽把仙丹小心的放在一个空的小荷包里,挂在腰上。这东西多半有毒,她可不愿把它和其他宝贝放一块儿。 摊子也终于是摆起来了,街上的人各回各家,人比平时还是多不少。霏羽闻见食物香气,想起云霁说凡界买吃的铜板银子就够了,便停下来想掏掏身上银子放在哪儿,就在这时胳膊被人紧紧抓住。 霏羽回头,是个老婆婆,冲她笑得慈祥:“小姑娘,买点甜糕吃吧,又香又软,刚出炉的!” 霏羽顿时高兴,正想着吃呢,点点头:“好啊好啊,在哪里卖啊?” 婆婆抓着她,指了指旁边一条窄窄的巷子,拉着霏羽往那边走:“就在里面,我带你去……” “放手!” 突然一声厉喝响起,一人猛地把老婆婆的手扯开,另一手把懵懵的霏羽护在身后,大声吩咐道:“进去抓人!” 周围穿着捕快衣服的人冲进巷子,顿时里面人仰马翻。霏羽看到面前的人转过身来,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你没事吧?” 这人长了让人很舒服的一张脸,脸上蓄了短短的胡子,显得几分疏阔。一身武人打扮,腰间一把赤红长刀,还有一块腰牌,写着“裕安府公西”。 瞧见他在这,还有路过的人朝他打招呼:“公西大人,办差呐?辛苦啊!” “公西”笑着点头,见霏羽摇头,笑着道:“小姑娘,自己出门还是带个护卫吧,最近裕安城附近丢了不少人,可能是叫拐子拐了。万一出了事,你家人得伤心呢。”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巷子,霏羽原地歪头,见这人身影看不见了,蹦蹦跳跳地走了。 “唔,是个好心的上仙哥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下卷才会有正式戏份的上仙哥哥
第11章 皇帝 太子萧玘这几日退朝后,都会先去探望一下大病初愈的顺王萧瑕。萧瑕自小没了母亲,皇帝也对他不上心,唯有从小照料他的太子萧玘,与他最是亲厚。 萧瑕年纪小,心思单纯,一心向着他。萧玘对他从小看护,多年没有过什么大病大灾。由是这次,真是吓坏了他。 以及翊王…… 想起翊王萧瑨派人看守萧瑕的王府,不许他出门寻医一事,萧玘就难掩怒色。 先前萧瑕才十三岁,翊王就对皇帝说七皇子萧瑕长大了不该继续住在东宫,将萧瑕挪了出去单独开府。 萧瑕幼时在宫中受欺负,身体不好,萧玘自然不同意。 然而萧瑨比他更讨皇帝喜欢,皇帝又素来放任萧瑨势力同萧玘制约,压根儿没听他的什么意见,就同意将萧瑕封为顺王,在城中开府。 果不其然,这次就出了事。幸好,在弦朔阁遇到了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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