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姨娘! 这饱含对安氏羞辱的称呼,哪怕在安氏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后,江云亭也没想过要改掉。 江夫人? 呵,她配吗? 在江云亭那轻慢的态度下,安氏浑身轻颤。 她没发觉,随着她的神经高度紧绷,身上那股异味彻底遮掩不住了。 想也没想,安氏提着裙摆就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摆着笑脸,扯开脸皮子,一脸纵容的看着江云亭。 “还有这事,我是真真不知晓。” “刘嬷嬷自从从汴京回来后,就身染恶疾,一直在医治呢,约莫是忘了。” “不过刘嬷嬷是我的人,这也有我的过错在,云亭放心,我稍后会惩罚她的。” “只是云亭啊,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人不回来,怎么不写封信回来告诉我,不,告诉你父亲一声呢。” “你就算对我有些误会,可云亭你终究和老爷是父女啊,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啊。” 安氏极力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不,她绝对不能让江州知道这事情是她故意的,最起码这会不能摊开讲,所以刘嬷嬷就当了那替死鬼。 想到刘嬷嬷,安氏心中一堆郁气。
第202章 “夫妻情深” 从汴京回来后没多久,她就发现刘嬷嬷身上有一股怪味,像是体臭。 人老了,有点气味也正常。 念在刘嬷嬷和自己的情分上,她也就只是将人从屋子里调到院子里做事。 可谁知道,还没过几日,她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了那气味。 传染? 不,不是传染。 因为其余人和刘嬷嬷接触,甚至长时间待在一起的下人身上并未被传染到。 整个江家,就只有她和刘嬷嬷有问题。 起初她都以为以刘嬷嬷要害自己,要不是刘嬷嬷一番哭诉证明,对方早就不在了。 左想右想,她想不明白,只能暗地里找大夫来看。 当然,她不敢出面,所以只能让大夫给刘嬷嬷诊治。 这段时间她的确给刘嬷嬷喊过不少大夫,明面上这借口也说的过去。 安氏努力镇定自己,面对江云亭,她没摆出长辈的姿态,倒显得有点谦卑,仿佛一心为江云亭着想。 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她那字里行间的不都在说着江云亭不孝吗。 自古以孝为天。 孝道二字,压在多少人的身上。 可前提是,那人是她认可的亲人长辈才行啊。 对于江州这个父亲,江云亭早就失望透顶,何谈尽孝道呢。 望着安氏那得意的表情,江云亭站在沈遇身边,眼尾上扬,勾着灼灼风华。 “姨娘这话,云亭可不认呢。” “毕竟当时云亭离开江家时,姨娘不是说了,自此就让云亭当做没有父亲吗?” “我呢,可是很相信姨娘您的。” “怎么,姨娘这又是说话不算数了吗?” “啊,我记得,当时听到这话的,除了我身边的仲夏,还有姨娘身边的春杏呢。” “春杏,你说对吧?” 视线偏移在自从江云亭出现后就一直低着头满脸胆怯的春杏身上,江云亭神色淡淡。 她的身后,仲夏狠狠瞪了春杏一眼。 “怎了怎了?” 扶桑揪了揪仲夏的衣袖问着。 可喜乐早就停下,扶桑这声音可不小,不少人同样八卦望过来。 见自家姑娘没阻止的意思,仲夏表情更加凶狠。 “能怎么,不过就是一个背主的叛徒而已。” 江云亭再如何也是江家的姑娘,到底还有点杨家的面子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怎么可能只有仲夏一人啊。 春杏,同样是当初杨氏安排给江云亭的人。 三人可以说,自幼一起长大。 可和一心为江云亭的仲夏不同,春杏在杨氏病重后,就有了别的心思。 被安氏一勾搭,两人就搅和在一起。 比起刚进府没几年的安氏,春杏算是府中的老人,且伺候在江云亭身边,知道很多江云亭和杨氏的事情。 被安氏买通后,她说了很多江家事,所以才让安氏那么快的和江州看对眼。 彼时,江云亭出自对母亲的信任,并未怀疑过对方安排给自己的人。 直到她母亲去世,春杏先是配合安氏克扣江云亭的用度,又在暗地里做手脚,让她不敢随意联系杨家。 身边多次出问题后,江云亭放下以往的情面,给自己屋子里的下人来了个大清洗,这才找出春杏的存在。 而露出真面目的春杏,转而就去伺候安氏,自此更是光明正大打压江云亭这边。 生气吗? 有的。 可她气的是春杏愧对自己母亲的信任。 当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算旧账,今日倒是正正好,一笔两笔,一起算! 对于这些往事,仲夏说的慷慨激昂的,一下子就让人知道春杏是个什么心肠歹毒的丫鬟。 期间,安氏和江州三翻四次想要打断仲夏的话,可沈遇的眼神,让他们不敢开口。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姨娘和姑娘身边的丫鬟狼狈为奸算计两位主子,这放在谁家,都是不能容忍的。 可偏偏这两人过的好好的。 当然,他们清楚,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取决于江州对安氏的态度。 显而易见的,对方捧着呵护着安氏,两人情深义重啊。 一些人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那里面的打量和笑话,让江州几乎抬不起头来。 “混账东西!”他黑着脸,反手就给了春杏一巴掌。 那力道很大,打的春杏摔在地上,一张脸立刻就肿了,嘴角还冒着血。 头晕眼花的春杏有点茫然。 耳边是江州在继续的声音。 “哪里来的恶奴,敢如此害我女儿,来人啊,拖下去,杖杀了。” 看江州这意思,全然是将责任推卸给春杏,至于安氏在其中的问题,他是半个字都没提啊。 而春杏是江家的奴仆,生死就在江家人主子一念之间。 而作为家主的江州开了这个口,就意味着没想让春杏活下去。 有下人走过来,想要将春杏拉走。 脑袋嗡鸣的春杏,也算是听明白了自己的下场,顿时惊慌失措着。 她躲开下人的手,扑过去抱住了安氏的双腿。 “主子,救救奴婢啊主子,奴婢都是听您吩咐的啊,当初也是您主动找奴婢的。” “求您了,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春杏一张秀气的小脸哭的哭的梨花带雨的,要是其余场合,说不得还有人怜惜一二。 可得知这春杏是如何歹毒心肠,哪怕是一些和春杏熟悉的下人,这会也都在听不到对方的求救在。 “春杏,我待你不薄,当初也是你说不愿意离开江家,我才将你收在身边的,你怎敢如此冤枉我啊。” 安氏说的情真意切,两人配合着说辞,好似夫妻情深的体现。 眨眼的功夫,安氏眼睛就红了起来,一滴泪落下,又被安氏给擦拭。 安氏那一双含情眼眼尾晕着红,轻飘飘一眼,都让人心头发软想要去相信她的话。 能将江州拿捏的安氏,自然有自己在手段在。 “老爷,幸好您信我啊,要不然,要不然我都没脸活下去了,还不如随夫人去了。” 捂着脸,安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我自是信你,当初你尽心尽力伺候夫人的恩情,我都记得呢。” “云亭定是被人误导了,才误会了你。” 江州一遍安慰安氏,一边呵斥出声。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话虽如此,那一张脸黑如锅底,余光不安的看着沈遇。
第203章 女问父何为亲 江州心头一跳,担忧中,就见沈遇缓慢道。 “慢着。” “我们本途径南陵,也是意外得知阿梨有了弟弟,作为阿梨未来的夫婿,阿梨的弟弟,自是本世子的弟弟。” “今日我们来,是为了贺喜的。” “大喜之日不可见血啊,你说对吧,江家主。” 沈遇不容拒绝的说着,疏懒的态度下的强势,让江州干笑着。 沈遇带来的人盯着江家下人,好似在说他们敢用强的,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是,是,听您的。” 江州满头冷汗,他绞尽脑汁在思索怎么应对眼前的问题。 至于沈遇说的贺喜。 呵呵,事到如今,谁会信这话啊,是来砸场子的才差不多。 对于江州那和安氏无二找替死鬼的选择,说实话,江云亭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不急,我们一件事一件事的来解决。” 她含着笑,眉眼像是被白雪覆盖的北地森林,那股子的寂静和冰冷,像是足以刺穿一切的锐利刀锋,一刀刀地剐在江州和安氏身上,让人无路可逃。 什么父女恩情,不要也罢! 江云亭平静的想着。 “不过在这之前,安姨娘,你要不要先遮遮你身上的气味,真是……刺鼻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进粪坑里了呢。” 用最无害的表情说出最恶毒的话,说的就是此刻笑语嫣然的江云亭。 她用扇子挡住自己的鼻子,毫不客气揭开很多人发觉却没人真正说出口的话来。 他们不敢,她敢啊。 再说了,这可是自己送给安氏的礼物之一啊,当然希望对方好好享受啊。 刚好撞上江家麟儿的好日子,就像是老天爷都在忍不住帮忙呢。 “你……”安氏想呵斥,又想起自己的人设,硬生生住嘴,就是脸涨红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憋的都快七窍生烟了。 被江云亭吸引注意力的江州才发现安氏身上的不妥。 看安氏被打湿的裙摆,显得失礼极了。 再闻着那不知何时充斥在鼻息中的臭味,江州不动声色让开了点。 之前没察觉,现在江州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间都是异味,再加上他喝了酒,和酒香交织在一起,让江州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 他深深看了眼安氏,那眼神是在怀疑着什么。 江州对安氏还是有点真情在的。 虽说安氏之前都在坐月子,可江州也是时不时去看一看对方,可每一次去,都被拦在外屋,说是月子中,容貌不好,不适宜见他。 那是他还想着安氏很在乎在他心中的形象呢,就连当时屋子里的一点怪味他都当成了不能通风造成的。 可现在看来,原来是安氏身上染了这气味,不敢见她吧。 不让他见就算了,自己又遮不住这气味,今日出来丢什么人啊。 这么一想,江州看着安氏的眼神也都变得凶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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