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在询问,可还未等她回答,他就已经开始了。 林温温是盘坐在他身前的,轻而易举就能被他撩开她裙摆,林温温的手连忙将他手臂按住,却到底还是慢了一拍,“你、你干什么啊,不是说擦汗么?这、这是……” “可你的确需要擦拭。”手帕轻轻擦过,的确黏黏腻腻,与此同时,顾诚因竹月色的裤子上,水印又向外扩散了一圈。 林温温微颤,后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针尖也因为分心而比之前重了几分力道,顾诚因蹙眉吸气,林温温却莫名多了丝复仇的痛快,“都说了你不要乱来,会弄伤你的。” 顾诚因却嗤嗤地弯了唇角,“那温温需要更加专注才是。” 林温温刚想出声反驳,顾诚因却隔着帕子,轻捏了一下,凑到她耳畔,低道:“温温,我们许久未这般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愉悦么?” 林温温针尖又是一抖,耳旁顾诚因吃痛吸气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魅惑,让她一开口,声音都在发颤,“哪里就许久了,明明除夕那晚还……” “已经半月多了。”他轻叹起身,拿着帕子的那张手还在忙碌,另一只手又将铜盘中的红墨拿起给她,“温温,继续,别分神。” 林温温脸颊涨红,咬着唇不敢在随意开口,她沾墨水时,顾诚因就缓了力道,甚至还会忽然停下,等她弯身去刺时,他便会加重力道,一圈又一圈,还时不时轻轻捏上几下。 她若是颤到银针无法再刺,他又会很配合的停下来,提醒她专心刺青,而她从盘坐,早已变成跪坐,在忍受不住时,会让他手腕都无法动弹。 “温温,放轻松,不要怕,专心刺青便是。”他循循善诱,却像个狡诈的狐狸,这般给人擦汗,如何能让人专心。 林温温有些恼火,干脆又扎他一针,顾诚因闷哼吸气,“温温,你……” 林温温抬眼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明明告诉你了,你偏不信,这下被刺伤,也怪不得我。 顾诚因闭了嘴,但那平静的神情,反而更令人害怕,林温温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正要出声制止,却被他抢先一步,一开口,便瞬间变得语调,“不要……” “不要分心。”顾诚因抬手揽住几乎要倒下去的林温温,语气还是那般低沉淡然,“就快好了温温,坚持刺完吧。” 林温温强撑着软骨一样的身子,被他揽着继续刺青,她炙热的呼吸落在他身前,那所谓的疼痛已经浑然不觉…… 在最后时刻,林温温手指中的银针忽然不受控制,随着她一声轻呼,朝心口的位置偏去了一道印子。 “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林温温气喘连连,滚烫的小脸上写满歉意。 顾诚因收起那被水浸湿的帕子,丢去铜盘中,朝心口看去一眼,夸道:“无妨,你刺得很好看。” “怎、怎么会无妨,你就知道安慰我,这么长的一道印子,这可怎么办啊?”林温温虽然觉得这也是顾诚因活该,可这是她亲手刺出来的牡丹,因这最后一笔而坏了模样,到底也觉得可惜。 若是针线活,拆了重绣便是,这可是在顾诚因的肌肤上,如何能重新来过。 林温温越想越懊恼,朝后退开,嗔怪地瞪着顾诚因。 顾诚因见状,也不再说话,他擦了擦手,一手拿圆镜,一手拿针沾了红墨,自己动起手来。 圆镜遮挡着他的动作,林温温不知他在刺什么,待片刻之后,他带着几分笑意,搁下了铜镜和银针。 林温温望着他身前,半晌说不出话。 他方才延着歪出去的那道红印,直接刻出了一个温字,就在那牡丹花一旁,靠近他心口的地方。 林温温道:“你、你这样……日后若是想再换成旁的,会很麻烦的……温字的比划那么多……” “不会换。”顾诚因说得肯定。 林温温道:“那你日后成亲,妻子看到了肯定生气啊……” 顾诚因冲她弯唇,“你会吗?” “我?”林温温抬眼看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她微垂眉眼,“你……你何故这样问,我的处境如何与妻一般?” 顾诚因心口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哀伤,还是因为刺青的缘故,他眉心紧蹙,抬手想要去拉她,“温温,相信我,我会……” “会将我明媒正娶么?” 林温温太知道顾诚因要说什么了,这样的话他说了不止一遍,可林温温不论如何想,都想不到事已至此,他要如何将她明媒正娶,她直接止住了他的话,深吸一口气,认真对他道:“顾子回,我向你保证,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你放我回家,我绝不会将你说出,你大可直接下聘,我一定会同意的。” “你的婚事,你做得了主么?” 顾诚因竟没有同之前一样,一口回绝,而是忽然反问起她来。 林温温有些怔住,她顿了顿,才连忙应道:“我做得了主!我爹爹最疼我了,只要我好好与他说,他不会为难咱们的,更何况你如今已是状元郎,连皇上都御赐了你府邸,待你顺利入仕,与我便是门好亲事,为何会不行呢?” “最疼你么?”顾诚因的声音许久没有这样低沉了,方才还温润的眉眼,顷刻间染了寒意。 林温温再度愣住,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诚因压住心头冷然,垂眸去收拾榻边东西,也不和她解释,许久后,才低低开口:“林府那些所谓的亲人,他们不配。” 林温温蹭地一下从床榻下来,袖中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手臂都因力道而开始发颤,她死死盯着顾诚因,咬着唇不让自己斥责出声,待他起身朝桌案那边走去,她才将那口气憋了下去,跟上前,冷着声道:“配与不配,也不是你说得算啊,得由我来说才是。” “旁人诋毁你时,他们可曾为你辩驳过?”顾城因问。 林温温又是一窒,可还是企图替他们辩解,“旁人的传言,为何要理会?若是理会了,才是、才是……” “才是什么?”顾城因继续追问。 林温温半晌无语,许久后,低了语调,“也许他们该是帮我出头的,可就算他们没有帮我,他们……也依旧是我的家人……我与你说不清这些……你又没有……” “不说这个了。”顾诚因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jsg么,漠声将她打断,林温温也倏地一愣,才发觉方才险些脱口而出,说他没有父母。 林温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想要道歉,可恍然间又反应过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可怜,可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且她的这份可怜,不是由他而起吗? 林温温越想越心烦,冷着一张脸不想理他。 顾城因已经换了神色,他从桌上拿起一条帕子,正是林温温醒来时看到的那条,“这是鸳鸯帕,昨日我从灯会上买回来的,那老妪同我说,两条鸳鸯帕,一条绣上你的名字,一条绣上我的名字,交换到对方手中,便可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林温温也知道,与他再去纠结那些,也无济于事,只心头还冒着火气,便不冷不淡道:“那鸳鸯绣得不好看,你的林字更是绣歪了。” 顾诚因将她拉到桌旁,两人一并坐下,耐心道:“这是节日的寓意,好不好看不重要,就是图个念头。” 林温温敷衍地“嗯”了一声。 顾诚因又从针线筐里拿出另一条鸳鸯帕给她,“你绣我的名字,可好?” 林温温都不知道这帕子他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做工看起来一点也不精致,可顾诚因就这样看着她,见她不动,便叹气道:“温温,你方才在我怀中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林温温小脸登时一红,斜眼看他,“你、你别说了,我绣便是了。” 林温温拿起针线,开始绣顾诚因的名字,顾诚因也开始继续在另一条帕子上绣她的名字。 片刻后,林温温绣着绣着,脸上浮出笑意。 顾诚因朝她看去,目光落在帕子上那三个字时,眉心蹙起,“顾沉阴?” 林温温笑着点头,“有问题吗?” 顾诚因深吸一口气,将帕子从她手中抽出,将后面那两个字的线拆掉,又放回林温温面前。 林温温忍着笑意,又开始绣。 片刻后,顾成瘾三个字出现在鸳鸯帕上。 顾诚因沉了脸色,抬眼望她,“温温,你不知我名字如何写么?” 林温温扁扁嘴,“我没文化,我识字少,不然你叫我二姊来,她字又漂亮,又认得多,没准还能用你名字直接写首诗出来呢!” “不识字?很好。” 顾诚因匀了几个呼吸,将桌上的针线全部收进筐中,起身取来纸笔,搁在林温温身前,“从今日开始,我教你如何写我名讳。” 林温温点头应好。 顾诚因坐在她身后,将她彻底环在身前,直接将她小手包进掌心,手把手来教他写字。 “顾子回,你时间这么闲么,你不备考关试了?”林温温一边被他拉着写字,一边无聊地问他。 顾诚因没有说话,只认真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他的名字,写了几遍后,他才出声,“会了么?” “现在是会了,但保不齐一会儿我就忘了。”林温温俨然一副不打算好好配合的态度。 顾诚因没有说话,继续带着她写。 然写着写着,林温温脸颊便又升了温度,“你你你,你放开我,我学会了,我学会了。” “忘了怎么办?”顾诚因道。 “不会忘了,真的。”林温温赶忙保证,可顾诚因似是不信,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 耳旁后顾诚因炙热的鼻息让她头皮再次发麻,她朝前挪了挪,可面前就是桌案,如何能彻底避开,她不由重了语调,“方才不是擦过汗了么,你怎么又、又……” 顾诚因沉哑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温温,是你擦过汗了,我还没有。” 作者有话说: 推基友的古言,快完结了可宰~ 《妙艳撩人(重生)》by枭药 文案: 皇七子沈瑢,出身尊贵、深得圣心,是个光风霁月,世人皆知的端方君子。 直到他巡查淮州,带回了一位倾城绝色。 这出身卑贱的瘦马撒娇弄痴、奢靡无度,没骨头似勾的七皇子意乱情迷、自甘堕落。 宫中城外传的沸沸扬扬,都在等着看这狐狸精怎么死—— 甚至被骂“狐狸精”的苏妙自己,也是这么以为。 但偏偏,夜夜专宠,日日长情,甚至顶着狐媚的名头,圣恩眷宠,母仪天下。 —————— 曾经的苏妙,安分守己、谨言慎行,最终却仍旧顶着狐狸精的名声,被诬出墙,活活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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