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咳’了一声,小脸悄悄红了:“以前也没坚持让叫过,不都是一个称呼而已吗?用得着这么计较吗?何况现在是公务在身。” 偏偏沈渡就是较真了起来:“不一样。”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他如此剖白心迹,她是没听明白还是没想明白? 大阁领,则是他的下属才会如此称呼他,二者不同之处便是远近之分罢了。 朱颜也不好受,当着这么多残缺人体,沈渡就这般坚持她改称呼叫“夫君”,朱颜真想摸摸沈渡发烧没有? 这还是那个铁面无私,公务在身从不徇私的大阁领白阎王沈渡? “要么,”朱颜威慑与沈渡这威胁满满地注视,好商好量道: “要么,沈渡吧,沈渡,我跟你说这些人体蜜饯……” 小脸被捧起来面对沈渡,沈渡的怒容如此的真实:“就要夫君。” 这…… 无语的朱颜忍不住白了一眼沈渡,见他一脸认真,只得应下:“知道了,大阁……别瞪了,我是说大哥,大哥。” “什么大哥?夫君!” 男人若是较真起来,不比女人差。 朱颜无奈只得应允:“夫君,夫君,夫君。行了吧!”呼,沈渡这是化身为沈三岁了吗?这么幼稚。 沈渡抿着唇,有些不太高兴,这分明就是敷衍。 罢了,好事多磨。 朱颜倏地想起王不醉说的那句话,将沈渡带到了二麻子的死尸旁,指着上面刻着的字,道:“昨日王不醉嘴里也是念叨着这句话,你说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尸体隐约有腐烂的迹象,发青带着尸斑,沈渡看得不是很清楚,遂凑近了一些,抬手间,竟从衣袖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藤条编的小猪,朱颜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沈渡发觉东西掉了,立马将藤编小猪捡了起来,用嘴吹气,将灰尘都吹干净了,这才放入袖袋里。 顿时,朱颜脑袋‘嗡’的一下,像是清醒了一般,抬手锤了脑袋几下。 开口道:“沈渡,等案件一了,咱们回京城后,便和离吧!” 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敢承认,日夜相处中,她对他的确是动心了。 可沈渡另有所爱,新欢旧爱,人人都说旧爱抵不过新欢,其实都是骗人的。 旧爱就是一根刺,拨动的时候,总会让人痛彻心扉。 君子有成人之美意,她不是君子,也不屑做小人。 沈渡的脸色瞬间黑了,“你说什么?” 这一变脸,仿佛从艳阳天突然就变成雷电交加的雨夜,朱颜下意识地就从心里发颤。 “没什么。” “朱颜,我耳朵不聋。” 沈渡这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朱颜却听出了一股别样的味道。 顿时气血上涌,脑子也跟着沸腾,“我说和离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休了我不成?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你我是假的,但好歹也占了个名义吧!再说你我合作了这么多案子,也该有交情了吧!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的脑袋?杀了我也没有任何用处。留我一命,想要用我的时候,随时去刑部调遣不好吗?” 越说越气,但好歹理智是回来了一些,因此,也是越说越怂。 沈渡呼出一口气,捂住胸口下方,看着朱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真是被气得肝疼。
第274章 火蛾党6 这个女人……若说她蠢,又美名在外,若说她聪明,又让人觉得其蠢如猪。 眼见他脸色越发难看,朱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我说错了吗?” 沈渡睨了她一眼:“我在你眼里便是这样的人吗?” 什么叫老是盯着她的脑袋?他是杀人狂魔吗? 该怂的时候就得怂,不丢人,朱颜立即摇头:“不是,你别污蔑我,我可没说你什么坏话。” 刚才还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样子,这会儿又耍起机灵来,沈渡都被她这狗样逗笑了。 朱颜见他笑,自己跟着也咧嘴,一时间,机灵荡然无存。 沈渡叹息一声,小声嘀咕:“若是和离了,我又该用什么理由来挽留你呢?” 自打朱颜嫁进府来,沈府热闹了不少,一个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朱颜的存在,再回归孤独,定是不习惯的。 也许,他对她的不习惯,从很早就开始了。 “什么?”朱颜没听清。 沈渡恢复原状,面无表情起来的答了一句:“没什么。” 潘驰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嘲讽道:“面瘫脸,真矫情。” 大男人,谈情说爱起来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干脆。 沈渡白了他一眼:“闲云野鹤之人能懂得什么?”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闲云野鹤怎么了?无非就是朝局诡辩,形势严峻罢了。”潘驰十分不服气:“也是,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又何谈护得住她人?” 潘驰这话不假,沈氏一门被满门抄斩,独留下沈渡这么一个独苗,虽说还有旁支,但旁支从祖上延续至今,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了。 正是因为沈渡独木难支,充入掖庭后,才会被女皇看重,成为手中的一把利刃。 潘驰却不一样,他背后还有家族,双木成林可比独木可靠得多。 即便经过朝变的腥风血雨,潘家也能自保,毫发无损,因此,要护住朱颜,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沈渡沉着脸,但不得不承认潘驰说得很对,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护不住朱颜,所以在两个人的感情上,他才模棱两可。 朱颜一见他们两又吵了起来,满脸无奈,瞪了潘驰一眼:“伤还没好,又跑出来做什么?” 这两个人八字犯冲,一见面总要吵上几句。 潘驰笑得如沐春风,“自然是来帮你的忙了。” “看你那张脸白得堪比这些裹尸的白布单,还是别添乱了,回房去歇着吧!待你伤势痊愈了,再来帮我的忙。” 朱颜开口赶人,可不能再让他留下来,本来两个人都受了伤,一会儿再一言不合再打起来,那不是伤上添伤吗? “我不……” 潘驰不愿,朱颜坚持,这又纠缠在一起,沈渡拿过朱颜的手分开两个人,单臂将潘驰往外推。 “喂,沈渡,你不能欺负伤患,喂……” 沈渡扬眉:“要么我把你打成伤患?” 潘驰:…… “大阁领,不好了,狱中出事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才见一个衙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被景林拦住,将话说完,便躬身喘着粗气。 沈渡眉心紧皱:“怎么回事?” 衙役匀了匀呼吸才答话:“王不醉和莫大人在牢里打起来了,快出人命了。” 沈渡一听,立马跨步出了验尸房,朝着地牢而去,衙役紧跟其后。 难怪沈渡着急,王不醉和莫谦之还什么都没有交待,现下任何一个出了事,都是损失。 沈渡一走,朱颜自是跟了过去,潘驰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恍惚。 想了想,终究还是咬着牙跟了过去,因身上有伤,所以他走得极慢。 到了地牢,王不醉和莫谦之还在撕打,因王不醉在堂上挨了二十大板,根本就不是莫谦之的对手,说是挨打都不为过。 沈渡瞥了一眼,“愣着做什么?开牢门,把他俩给我拉开。” 王不醉身后说不定有大鱼,要是被打死了,还怎么做鱼饵? 沈渡发话了,一旁的衙役才将牢门打开,几人合力将莫谦之扯开。 王不醉恨不得去了半条命,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莫谦之被拉开,还重重地哼了一声,“沈大阁领来得还真是及时。” 沈渡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质问道:“莫谦之,身为朝廷命官,犯下诸多罪孽,你当真丝毫不知悔改吗?” 莫谦之挣开衙役的牵制,理了理衣裳,一副高傲的模样。 “悔改?为了一片属于男儿的天下,我甘之如饴。” “所以,为了你那所谓的天地,便要牺牲百姓的性命来成全吗?”沈渡的眸子阴沉了几分,“当初你拜入我爹门下时,可不是这样的人。” 当初的莫谦之绝不是一个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人性命的人,甚至是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提起沈士杰,莫谦之突然震怒,指着沈渡:“你不配提他。” 沈士杰是为了大义而献身的英雄,不像沈渡,为了活命,甘愿当那个女人的走狗。 沈渡还没反应,朱颜便冲了出来,一把将莫谦之的手拍开,护在沈渡身前,瞪圆了一双眼睛:“胡说,你才是不配提起沈大人。” 之后又回头看着沈渡,安慰道:“沈渡,你别听他胡说,相信沈大人地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的。” 沈渡心下有稍许安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朱颜的头顶,温声回复:“无碍。” 莫谦之稳住身子,咒骂道:“红颜祸水!女人就是祸水,将男人都迷的七荤八素了,连好歹都不知,沈渡你是如此,王不醉也是如此。” “真是可笑,为了一己之私,竟妄想让我用命来换,休想。” 王不醉听到莫谦之现在还敢大发厥词,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给了莫谦之一巴掌。 “你放屁。小妹才不是什么祸水,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凭什么善人没有好报?祸害反而遗千年?我不甘心!小妹能够死而复生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要吸取更多的气运,让小妹复生。” “气运?”
第275章 火蛾党7 “气运?这是什么意思?”朱颜有些糊涂,试探道:“原来昨日你搞出来的‘所谓的复活秘法’只是一个障眼法吗?真正让人复活的法子是要吸取气运,用气运为引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凭你们这些贱民便想阻止我吗?” 王不醉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朱颜却确信自己猜对了。 “所以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吸取别人的气运吗?”朱颜有些不可置信。 转而想想,她忽而就明白他身上为何会有佛家的儒香了,定是怕自己身上死气太重,所以用了什么秘药,才会散发出这股味道,用来遮掩。 沈渡直接嗤笑一声:“纯属无稽之谈,人死如灯灭,气运怎么可能转移?” 不知何时,潘驰也进了地牢,颇为不屑道:“杀了人只会增加孽障,哪里还会多出来气运?别人的气运被你杀了只会变成怨气反噬你还差不多。” “那是佛家所言,他们,不信佛。”朱颜冷静道。 潘驰点头,嗤笑:“残灯一盏野蛾飞,小小的飞蛾,也妄想超脱天地法则?笑话。” 即便走南闯北多年,也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说辞。 “住口,你这个狂妄之徒,休要口出狂言,污蔑我们的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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