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之事,在姜家不常见,因着除了兰浅这位嫁来的嫂嫂外,都是男子。 兰浅倒还真认真想了想,斟酌一下,浅笑着问: “庭宣,你钟意什么样性格的女子啊,温柔的还是俏皮点的呢……” 姜庭宣可怜兮兮的求救苏以寒:“表妹,救救我。” 他才十七,着什么急成婚,他可不想像他爹爹那样,婚后隔绝一切与女子的往来,被管束的严严实实。 苏以寒无可奈何道:“三舅舅和小舅舅也都未成婚啊。” “祸水东引。”姜昀默默竖起大拇指:“忘忧这招太狠了。” 姜庭宣目瞪口呆,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招了: “就是啊娘,长辈都还未成家呢怎的就催上我了,您要是想抱孩子了自个儿生。” 兰浅被他这直白的话给羞红了脸,姜治护妻的瞪了眼儿子: “姜、庭、宣。” “好,我闭嘴!”姜庭宣识相的不再开口,专心吃饭。 姜逸低笑几声:“谁说人生在世,谁说必须成婚啊。” 聊这个话题的时候,都十分细心的没有聊到苏以寒身上。 苏靳和老爷子聊的事略微正经。 姜老爷:“这次来扬州有正事嘛?” 苏靳:“嗯,奉命来缉拿一个贪污的罪臣。” “贪污?”姜老爷惊讶了一下:“略有耳闻,是孟知府吧。” “这事不是没闹大吗?”苏靳也挺奇怪的问,这事是云离把重要的几位大臣叫到宫里私下聊的事。 孟济衷贪污的是管家派下来的修桥的公款,其中除了原材料的银子,还有给工人的银两,但突然有一批工人消失了,注意到的人不多,是直接传到云离手里边的消息。 暗暗的查了一番,才知道孟济衷在筑桥之前就已然的筹划好了一切,找的工人都是那些没有亲人牵挂的乞丐,表面大义凛然救济穷苦乞丐给他们一份工,实际上流浪的乞丐死了也没人计较和在意,加上刻意的压下,即便有一两人问起也都搪塞过去了。 所以悄无声息的,压榨的桥的原材料成本和工人的薪酬都入了孟济衷的金库。 姜老爷冷笑一声:“之前他生意因为偷工减料的缘故一落千丈,拿积蓄卖了几间住宅填了不少窟窿,家中又有几个爱挥霍的儿子,哪有闲钱出来造。不久前,又见他去了青楼挥霍,生意没起色,除了贪污哪来的钱。” 青楼? 苏靳抓到重点。 其他人的视线唰的都瞥了过来。 姜老爷怒发冲冠:“不是我!” 他都这年纪了哪来的精力找小姑娘,只怕是死了他婆娘得再弄死他一次。 姜逸举手:“是我。” 苏以寒好奇的看着姜逸,三舅舅刚刚不才说人生在世为何一定要娶亲吗?难道是他只想玩,不想负责? “别瞎想。”面对外甥女偷来的眼神,姜逸轻笑道:“只是刚好他去的那家青楼我是老板。” 青楼背后的利润十分惊人。 “哦。”苏以寒想起来,确是有这么一回事,起初他开青楼时,还被外祖父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后面他依然坚持,当青楼开始盈利后便没说什么了。 继续聊孟济衷的事,苏靳和老爷子交流了不少情报,苏以寒竖着耳朵听了,日后应当用的上。 总而言之,孟济衷表面功夫做的出色,但暗地里人品不行,能继任知府这位置这么久的缘故是因为宫里有亲戚在。 那位宫里的亲戚还十分耳熟,是齐家。 齐讯是户部尚书,管理国家税收、皇室开支、军队费用、赈灾事宜等。 孟济衷是齐夫人那边的一个庶弟,刚好齐讯是户部尚书,只怕要牵连齐讯了。 齐讯自来低调勤恳,颇得器重,想来也是这个缘故,才只是让私下缉拿不把事儿闹大牵连齐讯,在追拿途中还齐讯清白。 晚膳结束,苏以寒吹不得冷风,没法陪他们坐着继续闲聊,回了院子里。 布置的再温馨没有人也显得清冷,苏以寒睡不着,窗子那边穿来“咚咚”的礼貌的敲击声。 “流氓还要讲礼貌吗?”苏以寒微微翘起唇:“若不是我聪明,沈域,你这样是会被打死碎尸的。” 沈域推开窗子翻身进来,动作利落又干脆,掀飞的衣角飘逸,沈域那张脸隐匿在月色里,只隐约看得见一双含笑的眸子似在发光。 沈域毫不客气的没有客人的自觉,一屁股搁椅子上坐下。 “好好的门不走翻什么窗子。”苏以寒无语凝噎。 沈域微微挑眉,理直气壮的答:“流氓自然要走窗户。” 他顺带把先前的问题也给回答了:“本公子什么身份,高贵,高不可攀,做流氓自然也得有礼貌。” 他丝毫不带心虚的,微抬起下巴,理所当然。 “呵。”苏以寒淡淡的笑:“那将军见过有礼貌的杀人犯吗?” “嗯?” 苏以寒微微一笑:“沈域,小心,我要给你下药了。” 和她说话声音一块落下的是苏以寒的一把药粉。 这屋子就这般大,他能躲哪去,身上被沾了粉末,顿时,沾到的地方开始痒起来。 沈域忍住不挠它,暂且还受得住,沈域不忘嘴贫: “太狠了吧苏小姐,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没有朋友可以夜半三更来女子的闺房。 苏以寒这次的笑是心情愉悦的笑:“本小姐是什么身份?高贵,高不可攀,不跟流氓交朋友。” 他先前随口说出来的话被苏以寒复述了一遍,吊儿郎当的语气,听的沈域也想笑,他刚刚真的有这般欠揍吗? 沈域叹气:“苏小姐睡觉怎么还带着痒痒粉呢。” “这是杀伤力最低的了。”苏以寒反问他:“将军还要体验一下别的吗?” “受不起!”沈域连忙求饶。 被沾了药粉起了红疹子,沈域想拿手去挠,几分理智在,挠了会出血留疤,他仰着靠在梳妆台上,修长漂亮的手紧紧的扣在桌角,指尖微红。 透着月光,沈域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眼神迷离,微仰的姿势,加上隐忍的喘息声: “苏姐姐,求你了,受不了了。” ——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扬州绣娘 苏以寒探过不少有关于情爱的案子,能面无表情的出入风月场所,验尸时面对赤裸的尸体心底毫无波澜。 但不知为何,沈域这表情却让她有些面红耳赤,那种不自觉的勾人最是挠的人心痒痒。 被他喊的浑身难受,苏以寒掀开被子赤足下床,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把解药的塞子拔掉,霸气的攥住沈域的下巴,瓷白的瓶口抵进了唇里,药粉沾到湿润粉嫩的舌尖即刻融化。 沈域舌尖一卷,苦涩的药味席卷而来,他皱紧了眉头,五官都被苦的扭曲。 苏以寒动作粗蛮不怜香惜玉,喂完立刻远离他。 等了会,药效发作,身上的瘙痒和红疹散去,沈域眼神恢复清明。 “怎么赤足就下来了?”沈域低头看了眼苏以寒的脚,如玉的冰肌夺目,骨骼精瘦,她连一双脚都美的令人犯罪。 大概是冰冷的地板冻的,白皙中透着红,沈域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回去躺着。” “嗯。”着实冷,苏以寒转身躺回了床上,用厚厚的被褥把自己包裹的严实。 “沈域,你是真的闲,你跟来扬州干嘛的。”被窝里回了暖,苏以寒满足的勾起了唇。 沈域笑着答:“苏小姐记性不好,先前沈某说过的,苏小姐探案的时候一本正经貌似不大愉悦,沈某自然是来让苏小姐高兴的。” “……”苏以寒:“来的也算巧,这案子同齐家有所关联。” 齐珏是沈域的好友,沈域来了帮帮忙也是理所当然常理之中。 “齐家有关?” 这沈域就不大了解了,苏以寒只好把案子跟他复述了一遍目前所知的。 沈域听明白了点点头:“但我不是为他而来,我是为了你来的。” 苏以寒:“……” 行吧,苏以寒懒得管他的言论了。 被沈域这么一闹,苏以寒渐渐的生了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沈域几时离开的,清晨醒来没瞧见他。 苏以寒扶着额头醒神,懊悔怎么沈域在屋里还能睡着了,也真是心大。 没人来催她起床,等她自然醒了单独给她准备一份膳食。 苏靳不在,和姜逸一块查案去了。 月底了,姜治忙着查账,亦不在府里。 姜老爷,兰州及姜庭宣陪着她用早膳。 兰浅笑着打趣:“我们家忘忧来了的消息传遍了扬州城,今早上门的客人媒婆都快将府门给踏破了。” 姜老爷冷哼一声道:“小忘忧且安心便是,外祖父都把那些人给赶走了,绝不让他们烦扰到我小忘忧。” 一群想借着忘忧身份攀高枝的宵小之徒,全然没有真心,忘忧才不急着出嫁,他能养小忘忧一辈子,就算此生不嫁人也没有人胆敢笑话。 苏以寒笑笑不说话。 慢条斯理的用完早膳,苏以寒想要出府随意逛逛,兰浅立刻道: “让庭宣和你一路吧,若万一遇上了是非他也能护着你。” 姜庭宣点点头:“表妹,我同你一块吧,这扬州城的好吃的好玩的表哥我最是熟悉了,保管带你玩的高高兴兴的。” “那便麻烦表哥了。”苏以寒没拒绝。 本来姜老爷给她备了一群的仆从保护她的安危,苏以寒嫌显眼,没打发仆从离开,只是让他们别大张旗鼓的在街上走,暗处跟着便行,同狄元辛一样。 话说狄元辛,苏以寒秋后算账,他添油加醋传话,苏以寒气的扣了他两月的俸禄。 如今跟个小怂蛋似的不敢在苏以寒面前蹦跶,他在暗处跟着,眼神颇为怨恨。 不能吃了这闷亏,他得把这俸禄从沈公子那里坑回来。 苏以寒出门习惯戴着斗笠,为遮阳也为遮脸,只是扬州城戴斗笠的少,且不搭身上的衣裳,苏以寒便换了面纱。 薄薄的纯白面纱底下精致的脸若隐若现,露出的那双眸子孤冷清澈,即便没露全脸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姜庭宣闹着要给表妹买好吃的好玩的,苏以寒没什么想买的东西,但他非缠着要买,只好停滞在一处摊贩。 卖的是小玩意,团扇香囊以及绾发的束带。 摊贩老板是个人精,不识得苏以寒,却识得姜庭宣,耳尖听到了姜庭宣称呼这位姑娘为“表妹”,那自然是京城来的那位苏家表妹了。 京城苏家,官宦贵族,摊贩老板热情的道: “姑娘,瞧瞧这团扇香囊?这上面的刺绣花纹是扬州独有的款式,由老绣娘特殊的手法一针一线绣成的,买了送人也是极好的新鲜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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