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孔文郎的确是个书生,专注于刻苦学习准备科举。 “哦……”狄元辛哦了一声,嘿嘿笑了几声:“这对自己略狠了点儿。” 他正色道:“床底的鞋印不是孔文郎本人的,看鞋印的宽度长度,像是女子。” 不用等苏以寒和沈域吩咐,狄元辛已经主动道:“我这便去拿晓落的鞋子对比下。” 说干便干,狄元辛也不顾身上的狼狈了,出门去了。 屋内就剩两人了,苏以寒下意识的抬手,因为一惯有她一抬手,桃椿就会扶上。 苏以寒等了会,刚要出声喊“桃椿”突然意识过来桃椿被她给气走了。 正要把手拿下来,突然有一只温热的大手垫在了下面,有常年摸刀剑的茧。 沈域缓缓跟上,配合道:“走吧,小姐。” 苏以寒错愕的扭头看他。 - “哎哎哎你跑的这样急去投胎啊!”桃椿被气走后便一直守在门口以免小姐等会身体不舒服找不着她人在何处。 看着狄元辛匆匆的从屋内跑出来,她一把拉住了狄元辛: “站住!” 狄元辛止住步伐:“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以为桃子该去城东买核桃去了。 桃椿瞪她一眼:“你就把小姐和沈将军两人丢在一起?” 狄元辛没觉得有何不可,自家小姐机灵着呢,对沈将军一脸嫌弃的,将军也没生气。 桃椿气的跺脚:“笨死你得了!” 那沈将军就是个恶劣的性子,谁知道他有没有安好心。 桃椿提着裙摆进入室内,便撞上了两人,沈域搀牵着自家小姐,而小姐满眼“喜欢”“深情”的望着沈域。 桃椿顿时觉得天儿都崩了,哭唧唧道: “小姐……奴婢虽然笨了一些,可服侍您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不需要奴婢了也应该找知根知底的人,怎么能由这等没有细心初次相识性格恶劣的男子来取代奴婢的服侍呢……” 桃椿扁起嘴巴,委屈的杏眼眼泪汪汪:“小姐,他能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嘛……” 沈域:“……” 苏以寒:“……” 苏以寒不自在的把手从沈域手心抽出来,娇嗔一眼桃椿: “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用词的怪怪的,总觉得哪儿不对。 桃椿愣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真的不是要取代桃椿的服侍吗?” 苏以寒拽了下她的辫子:“你对你家小姐的地位太过自信了。” 当今圣上也不能够把沈域当成贴身丫鬟使唤的,她何德何能。 “那便好!”桃椿满足的笑了,笑出了鼻涕泡。 苏以寒嫌弃的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块帕子丢给桃椿:“擦擦。” 沈域握紧手心的帕子:合着这是做帕子买卖批发的? 桃椿整理好仪容仪表,扶住苏以寒,人阻拦在自家小姐和沈域的中间。 虽然小姐看不上沈将军,但是难免沈将军见色起意惦记自家小姐,得看守好,不能让人把小姐拐跑了,小姐是她的!
第8章 夜探韩府 狄元辛对比了晓落和床底的鞋印,发现也对不上,床底那鞋印比起晓落的码数还要小一些。 这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也断了。 沈域目光沉沉,这会才算是对这事儿上了心。 他常年在边关打仗,更多还是直来直去的硬刚,像这类阴谋论极少遇到。 他微微颔首:“沈某先行一步。” 他有许多疑惑还需要齐珏解答。 苏以寒微微屈膝:“将军慢走,小心路上摔了。” 兴许是苏以寒那张毒嘴见了效,沈域走在路上还真被绊了下脚险些摔倒。 沈域走了以后狄元辛才释放了满腹的话,喋喋不休道: “小姐,这次的案子真是一点厘头都摸不着,这么拖下去那替死鬼孔文郎就要坐实杀人犯了……” 事关朝臣之女的清白,不会把时间拖的太久,实在找不着凶手,自然就拿替死鬼当成凶手伏法,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苏以寒的确被逼起了欲望,探索这种一环一扣藏着无数真真假假真相的案子能让她兴奋的浑身热血沸腾。 苏以寒冷声道:“让狄元修跟着我。” “是!”狄元辛顿时笑了。 还记得上次让小姐感兴趣亲自参与的案子还是成楼碎尸案。 五名不同地区不同年龄完全找不到共同点的女子,她们的肝脏被生生挖了出来,上面沾着鲜红娇艳欲滴的鲜血,被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外面喷了浓浓的熏香,打开盒子是扑鼻而来的腥臭味。 五名女子的脑袋被削下来,头发剃光,挖空脑子,把脑子掏了一个洞,洞里面是缠绕着的青丝,浇灌了满满一洞的血。 女子们的四肢以扭曲的模样绞在了一起,缠成了一个没有头的娃娃,看起来诡异又惊悚。 残忍的杀人手法,看完那五具尸体,狄元辛整整一个礼拜吃了又吐丝毫没有胃口,闭眼就仿佛看到了活生生的眼珠子被扣出来泡在了血水里浮在血水面上,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人到哪,那一束束目光就跟着到哪里。 而小姐什么反应呢? 似乎没什么反应,淡淡的用帕子捂着嘴,检查着那一具具不堪入目的碎了的尸体。 然后以惊人的逻辑把那案子的凶手抓了出来,功成名退,把所有的功劳留给了锦衣卫。 回到府中,苏以寒把目前得到的断断续续的线索写在了竹简上。 有性事能力的男子,养蛇人,床底码数极小的鞋印,子时进食。 鞋印的线索暂且没有头绪,那么且先从“子时进食”开始查起。 韩府的厨子,韩蕊初贴身侍奉的丫鬟,这两种可能。 然而狄元修带人去时,韩蕊初的贴身婢女怜巧不知所踪,这显然的做贼心虚。 可能是被灭口了,也可能是心虚逃跑。 总而言之,在这种时刻失踪都写着不对劲。 “怜巧无父无母。” 无父无母代表也不能从她亲人那边查。 苏以寒问道:“韩蕊初平时待她可好?” 狄元修如实道:“属下打听到,韩蕊初私下的脾气火爆,一点儿小事做的不称心便会大发脾气,而怜巧作为贴身侍奉的丫鬟,大概是被欺负惨了的。” 这一点,勾结外人给韩蕊初下药无可厚非。 桃椿兴致勃勃道,还记恨着刚刚沈域取代她照顾自家小姐的事:“所以小姐要待奴婢好一些,不能有换人的想法,小心奴婢记恨在心伙同外人算计小姐。” 苏以寒淡淡的笑:“我信你。” 认真的话,桃椿感动的捂嘴:“小姐……奴婢原来在小姐心里的份量这样的重……奴婢一定不会背叛小姐……” 苏以寒浅笑着摇摇头:“不是。” 她吐字清晰:“我信桃子你没有这脑子和胆量。” 把一切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下个药估计手都抖,她能算计的了谁? 桃椿:“……” “小姐!”桃椿佯装生气的跺脚。 苏以寒又开始有点不舒服了,脑袋晕乎乎的,扶额道: “好了,都退下吧。” 狄元修恭恭敬敬的退下,桃椿不再闹了,扶着苏以寒到床榻上躺下也关门出去了。 没走远,就在门外守着。 老天爷给了自家小姐倾城的皮囊,睿智的头脑,却没给她一副康健的身体。 - 浓墨夜色降临,月圆之夜,青石板街路被照的透亮,几只野猫趴在屋檐上歇息。 苏以寒瘦弱的身躯藏匿于夜色里,狄元修不远不近的跟着。 苏以寒的身子骨不支持轻功翻墙,于是乎撬开了后门的门锁,狄元修负责将守在后门的护卫打晕,开出一条坦荡的路。 韩蕊初的院落无人看守,冷冷清清,只有萧条的风声,冰冷骇人。 推门进入韩蕊初的闺房,提着微弱灯光的灯盏。 大概是心理原因作祟,空气里隐约的有一股子难闻的味,也不是血的腥味,更像是某种动物分泌的粘腻唾液。 “搜。” 狄元修仔仔细细将房间搜索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何不对的地方。 苏以寒漫步走到柜门前,拉开柜门,没看见僵硬的尸体,是正常摆放的女子的衣裙。 最近阴雨绵绵,衣裳容易潮湿,而那层层叠叠的衣裙角落,有一小片难以察觉的蛇皮。 也便是说,凶手带着蛇来过韩蕊初的房间。 蛇蜕皮的时间不算短,而一个人藏在屋子里,不可能不令人察觉。 这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就柜子和床底。 柜子里藏不小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而床底…… “去看看是否有鞋印。”苏以寒命令道。 狄元修附身查看床底,准确的报出一串数字,和孔文郎卧榻下的鞋印对上了。 脚太小了…… 比起怀疑的男子,这凶手更像是 小脚的女子。 苏以寒戴上手套把蛇皮装进透明袋子里带走。 刚出内室们,迎面撞上了沈域。 沈域眸底带笑,朝她打招呼:“又见面啦苏小姐。” 苏以寒戴着斗笠,不意外沈域的出现。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线勾勒的木槿花镶边,挺拔的身躯,手里盘着两颗石子,那笑容颇有几分风流公子的佻达: “苏小姐花容月貌,遮遮掩掩的可惜了。” 话罢,便伸手要揭了她的斗笠。
第9章 玉簪赔礼 苏以寒没能躲过,斗笠被沈域揭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桃椿歇息了,无人梳理那一头柔顺的青丝,苏以寒只是随意的拿玉簪轻挽着,松松垮垮,一抽就散。 而玉簪被带到了地上,直接被摔的粉身碎骨。 苏以寒肤白如雪,淡淡的瞳色透着一股子冷清郁郁,三千青丝顺着风微扬,极具惊艳的美,看一眼都是玷污。 沈域失神一秒,被苏以寒微勾的嘲弄唤醒: “沈域,你莫不是流氓头子转世。” 冒犯女子的动作做的这样顺畅又自然。 沈域垂眸看着手上仙气使然的斗笠,轻笑一声: “嗯,流氓头子专门侵犯貌美姑娘。” 不等苏以寒回怼,玉簪掉落在地摔烂的声音吸引了府里守卫的注意: “谁?” 沈域拽住苏以寒纤细的手腕往隐蔽的墙边一带,两人贴的极近,苏以寒脸贴在了沈域的胸膛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他的体温高,苏以寒的手无从所适,一动便会触碰到他。 沈域捂住苏以寒的嘴巴,以免她开口说话引人过来。 苏以寒从未和活着的男子有过这样近的距离,哪怕是爹爹宠她,也是带着克制的礼仪的,男女授受不亲,不会和她有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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