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兵部有哥哥在,小弟我必胜!” 席间一阵轰笑,我斜眼看向良月,她皱紧了眉头,眼中弥漫上杀意。 等那些人喝得差不多了,大司马也在席上说些下流玩笑话。 透过薄薄的帷幔,能看到他已然将魔爪伸向了侍奉其他官员的一个女子怀中。 女子受惊,立马瑟缩了下。 大司马面色一黑,正准备强人所难。 正此时,福音将军极其会察言观色,扭脸指示身侧心腹将我和良月推出去。 女子们根本不敢抬头看我们,皆是一副受气包的委屈模样,但碍于这些人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 我和良月迎着男人们的目光站在席间,双双赤足,脚腕上系了段红绳,将我们两人缠在一条线上。 “这是特意为哥哥预留的双生姐弟,哥哥瞧着如何?” 大司马眼睛都不转,直勾勾盯着我们,尤其那下流眼神放在我身上,引人犯恶心。 “妙哉,妙哉!” “这姐弟俩,男的俊,女的俏,尤其是瞧着清秀而不寡淡,妩媚又不低俗,实在是妙!就是这女子的眼睛怎得是异瞳?”有个山羊胡的男人打量道。 “奴的父亲为中原人,母亲来自西域,奴为两国邦交之女。” 良月率先答道,打消了所有人顾虑。 众人皆看了看我,我眼观鼻,鼻观心,甚至有点紧张与害怕。 良月正欲帮我回答,我急忙颤着嗓子道:“奴,奴和姐姐同父异母,奴的母亲是中原人……” 大司马笑起来,似乎接受了这番说辞,反倒是见我这模样,脸上泛起一阵潮红,看上去带着诡异。 这般眼神着实不太清白。 直到夜色迷离,官员们喝得酩汀大醉,此时福音将军却为席上众人分别奉上一个木匣。 有人选择当场打开,有人却偷偷藏在了怀里,搂着身侧女子离席,满是急不可耐。 我和良月侍候在大司马身侧,经受着他时不时的调戏和猥亵。 我本就是男子,被大司马摸来摸去倒也不觉得太过羞耻,可良月是女子,到底男女有别,怎能被他如此羞辱? 为保良月,我努力给大司马倒酒,他的手掌几乎未离开过我的腰际和屁股。 我瞧着良月那副神色,分明是温柔潋滟的,却含着一丝寒光。 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 等那个木匣递到我们面前,大司马本打算揣进怀里,却被良月打趣道:“大人这是什么好东西,不让奴见识见识吗?” 大司马面色一僵,但见良月一副摄人心魄的勾人眼神,加之醉了酒,呐呐道:“美人想看就看,不仅给看,本官等会儿向小弟多要几个,赠于你。” 待那木匣子打开,里面竟是一粒丹药。 可那丹药的味道却带着特有的茱莉草香。 茱莉草是药谷特有药草,万梦谷曾经以此种草药制作了毒药万梦丹。 后来因万梦丹太过扭曲,同万毒谷的移魂索命之术一同被禁。 但我少时曾见花灵偷偷制过,我俩还没来得及试毒,就被丁宁抓去一顿臭骂。 那丹药也随之被沉入水底。 花灵已死,可眼前的丹药闻起来却分明就是万梦丹的味道! 我几乎忘记了呼吸,还是良月偷偷攥了一下我的手腕使我清醒。 “大人,闻起来好香啊。”良月继续引诱道。 果不其然,大司马的眼神带了浓浓的邪气,向福音将军讨要。 福音将军为难片刻,却道:“哥哥,丹药所剩无几,几年前陈安和叶灵舟逼着那个药郎日夜制作,不过制成千余粒,如今那药郎惨死火海,世上仅存在弟弟手中的不过百余,但若是哥哥讨要的,弟弟定倾囊相授,不过仅此一粒,这姐弟俩体弱,恐怕承受不住一人一粒的药性。” 这话分明是在表功,好显得对大司马尤为重视。 而其他还未离去的人员也向他讨要起来,分明也是想让身侧的女子尝一尝,却被福音将军以那女子身体瘦弱,恐无法压制药性为由拒绝了。 得了万梦丹,我搀扶着大司马随下人到了一处别院。 别院静谧,一盏盏血红的灯笼将此处映照得十分可怖。 到了屋内,大司马便已服下丹药,整个人精神焕发,雄姿勃勃。 酒竟是看上去好像醒了一般,某处也高高翘着,兴致高昂。 他衣衫半裸,竟是孔武有力许多,并非外表看上去那般如绣花枕头。 倒像是有点功夫在身。 他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招了招手,眼神阴翳,“过来。” 我们齐齐迈步过去。 “把衣服脱了。” 我瞧了良月一眼,见她将衣服褪去,只剩一件肚兜和一条裘裤,便也将衣服褪下。 那人紧接着矮了身子,顺着我们脚腕的绳子往上抚摸。 我的身体瞬间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满是排斥。 可良月不动,我便也不敢动。 “吃吧,吃了好办事,玩起来更加爽利。”他起身将万梦丹递到我们跟前。 良月并不知万梦丹的功效,可我再清楚不过,如今她本就伤情未愈,更不可伤上加伤,毒上加毒。 见她已经伸手,我抢过丹药送入口中,嚼碎了咽下去。 大司马哈哈大笑,直道我贪婪,紧接着却甩了我一巴掌。 我的耳朵瞬间一阵嗡鸣,下一刻见他已经扑到良月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良月还不动手? 难道大司马还有别的用处? 我想不明白,我体内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可我分明见大司马还有些清醒,怎么到了我身上却如此厉害? 喘息声在房内不断传来,我看到大司马压在良月身上做些下流勾当。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良月不可能被大司马拿捏至此! 一口腥甜涌了上来,我愤怒地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扑到大司马身上捶打他,甚至要拿起一旁的烛台往他的身上刺去! “林生!” “我是姐姐!” “林生!!!” 我猛然清醒一瞬,迷迷糊糊中却看到良月竟是穿戴齐整,眉头紧锁地看着我,而旁边则是被五花大绑的大司马! 倏然间,一阵热泪滚下,和着我吐出的鲜血淌在我的前襟。 眼前一黑,我彻底倒进了柔软的怀里。
第35章 唯盼平安 “你还有一次机会,你不是觉得阉人下贱?不如也来尝尝当阉人的滋味?” 那道凌厉的女声缓缓说着,紧接着又是一阵压抑沉闷的低吼,似乎是被闷在了什么里。 我幽幽转醒,整个人头痛欲裂,身子绵软无力。 良月正背对我站着,大司马张允则浑身赤裸,仅一帘布片遮挡住最羞耻、罪恶的部位。 他被迫扬起的脸颊上覆盖了几层薄薄的,湿透了的纸。 窒息的痛苦一度让他双腿抽搐,甚至小便失禁,弄得整个屋子满是骚味。 “阁主,天快亮了。”常陆提醒道。 怎么回事,屋子里怎么会有常陆? 我扶着床坐直,看到常陆打扮成了将军府私兵的模样。 “杀吗?”又是常陆。 我一时说不出话,只能靠着床栏,光是坐起来都用掉了我许多力气。 “杀?也太便宜他了。” “那怎么办?其他院到后半夜时,那些女子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将军府的私兵自会过来处理后事,只有这个院里一直没有动静,再晚一点还不出去的话就要依着惯例强行闯入确认安全了。” “你先出去,就说大司马兴致高昂,不许任何人打搅。” “是!” 常陆离开。 “难受就再睡会儿,我封了你的脉,防止毒性蔓延,别乱动。” 良月突然转身朝我道,似乎还觉得十分麻烦,撂了句,“早就说不让你来。” 可我若不来看着她,她岂不是更加不顾一切地冒险? 她显然还不知道万梦丹是什么东西,我吃了总比她吃了好。 更何况……花灵,他死前过得想必极惨,若不是来这一趟,谁又能知道他的冤屈? 我和丁宁却只以为他被叶灵舟留下,最后死于火海,可实际上他早已对世界心灰意冷,既是为救我,也是自我毁灭。 若有机会,我定要弄清楚万梦丹一事的来龙去脉!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良月又往大司马的脸上加了一层。 大司马浑身僵直,似乎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伸手猛然拽住身下的桌布,点了点头。 脸上的纸一张一张慢慢揭下,尖利的刀锋刺入他的胸口,一边划着,血珠争先恐后地迸发。 大司马疼得浑身冷汗,可却始终说不出来话。 “写出来,我问你答,签字画押,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大司马满身伤口,那布片下的东西上似乎悬吊着秤砣一般的物件,拉得老长。 他求饶般动了动身子,良月这才伸脚踩着那处,将东西强行拽了下来,顿时又让那人满地打滚,可却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除了你、刑部王伟、户部何庆、吏部童梦圆,朝中可还有其他人和曹远有联系?摄政王是否与曹远有联系?” 曹远是福音将军的本名,福音只是称号。 大司马写了个“无”。 我无法安心,遂继续撑着身子摸到附近继续听着。 足足一个时辰,天色大亮,大司马都奋笔疾书。 良月拿到带着血色的文书,让大司马在上面捺了指印。 正等她要塞进怀里,却突然想起什么,再次将纸摊开道:“写一句——以上内容我已全部看过,确认无误。” 大司马丧如考妣,他那只手看上去快要断了,可面对着良月,也只能期期艾艾地写下。 良月这才满意,拍了拍他的脑袋,“好狗。” 嘴角挂起一抹极其讽刺、厌恶、不屑的眼神,似乎大司马在他眼里连只畜生都不如。 而大司马却苦哈哈着一张脸,期望良月能够放了他。 “放心,我不杀你,我留着你以后还当福音将军的大司马……你那整个家族唯一的男丁,你的小儿子张少谦如今正青春年少,朝气蓬勃,正是娶亲开枝散叶的好时候,是否介意我收作弟子?” 紧接着她拿出一个丝帕,里面裹了一个玉佩,看上去倒像是家族式样。 良月的话满是寒意,我分明看到大司马瞳孔骤缩,竟比方才自己被刑讯逼供时还要恐惧。 “阁主,下官,不,奴一定对阁主唯命是从!” “错了,不是我。” “啊,对,对,奴定唯永王马首是瞻!” 一切安置妥当,大司马才得以穿上那身人皮,衣冠楚楚地打开门叫私兵进院将我和良月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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