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听到这话,却是眼前一亮,附和道:“若是没有弘昼堂弟,太子府的世子之位非你莫属。” “虽说弘历聪明,却是格格所出,身份是及不上你的。”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若真的如此,等着皇玛法百年后你就是太子,再过些年,你就是皇上了……” 这话说的弘时心里痒痒的,可下一刻,他又听见弘旺道:“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只要弘昼在一起,你与世子之位,太子之位,甚至皇位都没有关系……” 气的弘时又灌了几杯酒下去。 弘旺也陪着他一起喝。 有道是好兄弟就该同患难。 弘旺喝了好几杯,看着像是醉了,嘴里更是胡乱道:“弘时堂兄,你知道世上最难受的事是什么吗?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他拍了拍弘时的肩膀,低声道:“你啊,还是心肠太好了些,若换成别人,早就有百余种法子叫弘昼名声扫地。” 弘时一愣,下意识看向弘旺。 弘旺像是没看懂他眼中的期待与雀跃似的,继续道:“四伯治家森严,有些事想必你也没听说,像什么偷盗,抢占庶母这些都是大罪,只要闹出这等事情来,便是那人再聪明再上进,整个人都废了……” 人在醉酒之后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说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做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 弘时仔细一想。 这不是现成的条件吗? 桀骜不驯、不走寻常路的弘昼,年轻貌美、不得宠爱的郭格格……他是越想越觉得可行,毕竟弘昼今年年底就十四岁了,那郭格格今年也才十六岁而已,两人干柴烈火,情投意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等着酒醒了。 弘时想起这件事时虽觉得有些荒谬,但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接下来的几日里,弘时翻来覆去脑海中想的都是这件事,他甚至安排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前去收买小瓶子。 在弘时看来,小瓶子远不如小豆子得宠,凡事皆不患寡而患不均,两个小台阶差别这么大,小瓶子定是积怨已久。 没过几日,小瓶子就找到了仍在郁郁寡欢的弘昼道:“阿哥,奴才有事想与您说。” 弘昼正躺在炕上吃糖炒栗子,手边还睡着正打呼的‘橘子’,漫不经心道:“你说吧。” 这几日他心情仍不大好。 小瓶子低声道:“是这样的,最开始三阿哥身边的小春子闲来没事就与奴才套近乎,一开始奴才没有多想。” “前些日子他又经常送些好东西给奴才,甚至还有几次给了奴才银子,当时奴才问过您的意思,您说有银子不收的是傻子,叫奴才将银子收下来。” 弘昼对这件事是有几分印象的,点头道:“没错,难不成小春子又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 小瓶子点点头。 他摊开手心,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块金饼。 这金饼足足有他半个掌心那么大,还是实心的,可谓价值不菲。 弘昼被惊的坐了起来:“这,这是小春子给你的?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之所以用的是“他们”,是知道这件事定是弘时在背后。 若不然,就小春子一个小太监,哪里有这样大的手笔? 小瓶子解释道:“小春子将这金饼给了奴才,说要奴才明日酉时将您引到内院花园旁边的那间竹屋中去,还说您进去之后将门锁上就行了,剩下的事,奴才什么都不用管。” “奴才原打算拒绝的,可后来想到小春子身后的人是三阿哥,就算没有奴才,大概三阿哥也会找别人的。” “所以奴才就赶快赶回来与您说了这件事……您说,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太子爷?” 寻常人听到这等话大概是会动心的,一来弘时给的价钱丰厚,二来这事儿也不难,也没说要害弘昼的命。 可越是这般,越是不对劲。 弘昼是眼前一亮,摇头道:“为什么要告诉阿玛?” 他觉得这事儿总算给他这些日子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乐趣,对上小瓶子那不解的眼神,低声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这事儿若闹到阿玛跟前,若三哥不认账,说是小春子偷了他的金子怎么办?” “捉贼得拿赃,哼,从前他做下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都没与他算账了,他竟想害我!” 小瓶子迟疑道:“可是阿哥,明日您真的要去内花园的那间竹屋吗?若是被人算计了怎么办?” 如今的弘昼可是干劲十足,想了想,认真道:“明日我自然是要去的,要不然怎么知道三哥想干什么?” 随着这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像重新活了过来,二话不说,鞋子一穿,就进去内院给耿侧福晋请安。 耿侧福晋正在与钮祜禄格格说话,商量起弘历的亲事。 礼部与钦天监已商议出弘历成亲的日子,就定在明年的九月初九,寓意长长久久。 虽说弘历的亲事有礼部与钦天监操心,但钮祜禄格格想着自己是马上要当婆婆的人,多少有些期待,便与耿侧福晋商量起给未进门的富察·容月准备什么见面礼,还有将她身边的大丫鬟拨一个过去……弘昼进去时,钮祜禄格格说的满脸高兴,仿佛嫁进太子府这么多年盼的就是弘历娶妻这一日。 耿侧福晋也是笑眯眯的,真心替弘历开心,笑着道:“……我听说富察氏是个好姑娘,你也莫要想太多,到时候你们婆媳定能相处融洽的。” 弘昼就这样坐在她们身边,听她们说话。 等着钮祜禄格格说完弘历的亲事后,弘昼这才问起李侧福晋近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内院中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钮祜禄格格的眼睛。 钮祜禄格格想了想直说李侧福晋最近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弘昼皱眉道:“那您可知道这几日内院中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弘时既想在内院对他下手,肯定会有端倪的。 钮祜禄格格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问题,认真想了想,最后只道:“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若说有的话,那就是郭格格这几日闲来无事喜欢去花园里的竹屋坐着,一呆就是小半日,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说起郭格格,太子府上下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奇葩。 按理说这人明知道福晋与德妃娘娘关系不好,却仗着德妃娘娘的关系时常去骚扰福晋,每次都问福晋如何能得四爷喜欢。 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到福晋了,若福晋真知道,哪里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一开始福晋与所有人一样,想着郭格格年纪小,不懂事,也没什么坏心,后来才知道郭格格这是故意恶心她。 福晋便冷着脸训斥过郭格格几次,训的郭格格眼泪直掉。 郭格格到底是年纪小,不知道内院中折腾人的法子多的很,没几日她就知道了福晋的厉害。 寻常人见福晋如此生气,定想着前去给福晋赔不是认错。 但郭格格乃是德妃娘娘选的人,心高气傲不说,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觉得福晋是个不得宠且嫉妒自己年轻貌美的老女人,一心想着自己得宠后,就能在太子府横着走。 所以她是满院子打听四爷的喜好,甚至还问起当初年侧福晋来,打听年侧福晋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喜欢什么样的首饰,甚至连熏香都用的与当年的年侧福晋一样,颇有东施效颦的意思。 这些年耿侧福晋都长进了不少,听闻这话直摇头道:“她是德妃娘娘选中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德妃娘娘就算不喜欢太子爷,可也不会自己打自己脸面,当初给了她不少陪嫁,这些日子也赏了不少东西,只怕她这银子花的冤枉。” “只怕是郭格格又听谁说太子爷闲来无事会去竹屋转转,所以在那里守株待兔吧。” 还真是母子连心。 弘昼与耿侧福晋想的一样,更是心中明白。 他猜明日他一去那竹屋,门就会被人锁上,然后屋子里那不知名的香料一点,很快就会上演一出捉/奸大戏。 这等好戏,别说他在电视上看过,就连当初四爷差点都被陷害了。 弘昼很快就告辞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苦思冥想,当真叫他想出一个既能破局,又能抓住弘时小辫子的法子。 到了第二天傍晚,小瓶子就带着弘昼前往了内院,一路上是扯着嗓子道:“……上次太子爷命人好好收拾了竹屋一番,里头的器皿都换成了新的,还有一棵皇上赏的三色牡丹。” “既然您闲着没事儿,奴才就带您过去瞧瞧吧,说是这同一株牡丹上有的花儿是红的,有的花儿是黄的,还有的花是白的,很是稀奇!” 弘昼向来是做戏的好手,如今面上露出好奇之色,道:“真的嘛?” “走,咱们快点去瞧瞧!” 他知道弘时定是有备而来,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大概在这一路上都有弘时的眼线,自然要做戏做的像些。 弘昼想的没错。 弘时不光在外院安插了人,甚至在内院竹屋附近也安插了人。 竹屋附近的丫鬟亲眼见到弘昼走了进去,小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上的锁锁上后,她这才将消息送到了外院弘时处。 一刻钟后。 弘时便言之凿凿在四爷跟前道:“……阿玛,我有要事与您说。” “我听说弘昼与郭格格有染。” 四爷虽一直都知道弘时蠢,可在他听到弘时说出这话时还是愣了一愣,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弘时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等事,心里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道:“阿玛,我说我听说弘昼与郭格格有染。” “一开始我听说这件事时也觉得不可置信,可后来却听人说弘昼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就往内院跑,而郭格格……也时常不见踪影。” “再加上弘昼时常说不愿娶妻,我想,是不是他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会如此说。” “而这心上人,他求而不得,也不敢对外说……” 这一刻四爷惊呆了。 他真的想劈开弘时那猪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全装的浆糊。 弘时却以为四爷信了他的话,太过惊讶的缘故,如今更是道:“方才我更是听人说弘昼与郭格格齐齐去了内花园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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