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在俞景瀚盯着春花出神的时候,春花已经将字写好了,终于写到一个满意的字,抬头看着俞景瀚,一脸求夸奖的嘚瑟表情。 俞景瀚的视线从春花的脸上转到了桌子上的纸上,的确有点惊讶,春花最后写好字掺杂在那些半成品的字里,那突兀的字,不仔细打量,让俞景瀚都有点分不清是不是他写的了。 “大春小哥,你真的是有天赋的。” 春花仰着头,哼了哼,这个她知道,老秀才一向这么夸她的,不过听到俞景瀚这般说,还是假装客气了几句, “哈哈哈,也就一般,这也就是时间短,再长点,肯定让你分辨不出来。” 俞景瀚眼带赞赏的点着头,看着这眼神,春花顿时感觉危险,老秀才出现这眼神的时候,八成又要多背一篇文章了,不好,得溜,她这手腕酸着呢,比打猎都累。 感觉危险,一边往后退,一边说着, “那个,天色不早了,你身子不好,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哈。” 退到门槛的时候,没注意,被绊的往后仰,俞景瀚见状,疾步走过来,将春花拦腰接住,以防她摔倒。 而胥一因为春花在他主子的房间太久了,抵挡不住脑海中的遐想,也不忍心曾经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子殿下蜗居在这儿,和一小哥儿厮混,想着必须去看一下,让大春赶紧离开,这天黑夜深的,就算是孤男寡男的在一起,也是不好的。 胥一刚走到门口,他看到了什么,大春被他家主子逼到了门槛,又被他主子拦腰抱住了!!! 天哪,谁能将他之前的主子还回来! 春花第二天便有意无意的躲着俞景瀚,她不喜欢习字,她宁愿陪着那些幼童吵吵闹闹的做弓箭。 山寨的院子里,春花和幼童们在小校场吵吵闹闹,刘三儿在旁边任劳任怨的打磨木头,俞景瀚在晾晒场这边静静地品茶看书,仿佛不受那边吵闹的影响那般。 胥一见状,突然又觉得自家主子有点可怜,即便人家大春小哥儿不理他,他也要坚持陪着,而这大春也多多少少不识好歹,那是他主子哎,居然像躲瘟神一般。 胥二看着胥一一天的阴晴不定,现在看着他一脸哀怨的看着大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捅了捅他胳膊,悄声提醒着, “喂,那是主子看上的小哥儿,你自己注意点!” 什么意思?胥一被这话弄得有点懵,还没有继续和他说昨晚被刺激到的心路历程,就听见乌老三咋咋呼呼的进了院子。 “当家的当家的,好消息!好消息!哈哈哈哈,快来啊。” 听到乌老三这振奋的声音,爱好热闹的春花和幼童一并跑到了乌老三面前,刘三儿和俞景瀚也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乌老三在那儿滔滔不绝。 “当家的,我今天去县里了,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 看着一圈好奇的眼睛,乌老三来了精神,继续唾沫横飞的说着, “那狗县令被抄家斩首了!” 听到这个,一群幼童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春花和乌老三的兄弟们欢呼,也跟着欢呼。 乌老三站在了一个木凳上,两只手张开不断地摆动着,试图压下如此热闹的场景, “别着急欢呼,这之后还有更大快人心的呢!” 第27章 你要走了? 这个消息明显比之前的消息更让人高兴,而春花却没有跟着凑热闹,皱着眉隔着人看着俞景瀚,看他手里拿着书,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想了想,春花拨开腿边的幼童,走向俞景瀚。 在胥一的眼中就是主子和春花含情脉脉的互相看着,大春兄弟迈出了第一步... “你的银钱白给了,那些肯定是要不回来了,等你伤好了,要走的话,你盘缠够不够啊?” 这淳朴的关心丝毫不作伪,在以前的俞景瀚肯定觉得这人太傻,可利用不可重用,而如今,却觉得浑身暖暖的,眼眸都带着热度,含笑看着春花, “别担心,那些不算什么,我够用的。” 听俞景瀚这么说,春花也放心了,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也有了奔头,蹲在旁边的木头旁,掰着手指和俞景瀚算着, “你看,今年赋税全免了,那我们今年种的粮食就够那群小崽子的口粮了,等天再冷一冷,我进山再打点猎物,去县里卖点皮子,给他们买点厚衣服......” 一边算着今年能省下来多少银钱,一边又哀叹着,“这要是谁会做衣服就好了,买些材料就好了,还能省下的。” 俞景瀚从没听过日子是这样过得,换了一个季节,居然要考虑这么多问题,不过听着春花在他旁边毫不遮掩的算着,倒是觉得有意思,感觉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有滋有味的。 听到春花问,“你鞋子多大?你们也没带包袱,今年的棉鞋我包了,衣服你们自己想办法啊,棉衣太贵了。” 习惯了春花这般总是将他考虑在内的感觉,眉眼舒展的说着,“有劳大春小哥儿了,到时候我量一个具体的给你。” 这温暖的感觉没维持多久,听到春花转头问胥一和胥二,突然感觉这太阳下山了,有点凉意了呢。 冷下眉眼,突然觉得自幼在身边的两个暗卫有点不懂事,没看人家都这么拮据了,还舔着脸要人家的东西。 转头看着笑着说,“大春兄弟,我们可能待不到那么久,鞋子的事情就算了吧。” 春花一听,也是,突然又省出来了一笔银钱,美滋滋的在地上画着。 俞景瀚弯腰,低头看着地上的,额,画,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春花蹲在地上原本蹙着的眉头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歪着头看着俞景瀚,仿佛觉得俞景瀚眼神不好一样, “我在算账呢!” 额,别说俞景瀚看不出来,胥一和胥二在旁边也仔细打量,怎么看也看不出和账目有什么关系,毕竟作为暗卫的他们,不晓得偷过多少账目了。 俞景瀚顿了顿,试探着问道,“要不要我教你记账?” 这句话可调动起了春花的心,“你会记账!” 俞景瀚想了想,他会看账目,所以,他也会记账,应该没错吧,在春花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春花猛地拉着俞景瀚站起来,往屋子里拽,“快快快,教我,教我,你原来这么厉害啊,不仅会写漂亮的字,还会记账,救了你,我真是发了。” 俞景瀚顺着春花的力气,往前踉跄了几步,心道这春花看着人不大,力气倒不小,在后面跟着急切的春花,挑起眉,笑着问, “大春兄弟不爱习字,倒是对记账很感兴趣。” 春花顿了顿,松了手,假笑了几声,担心俞景瀚和老秀才一样会伤心,说着,“哈哈,那个,也不是不爱习字啊,你别伤心,你教的很好。我就是喜欢银钱,银钱是个好东西。” 听着这直白的话,后面担心春花把主子拽倒了的胥一胥二都不由得笑了,合着,主子主动给人当夫子,人家还嫌弃了,也不知道当年的太子太傅发现他最得意的弟子被嫌弃了,会是什么心情。 春花这几日过得着实充实,学记账目是个有意思的,就是她的账有点少,死死地盯着那账目,像是看着它就能盯出银子一般。 看着春花不会写的字就画画,想到她习字的天赋,俞景瀚没忍住,还是又教起了春花习字,看着春花字认得越多,写的越像他的字,优越感油然而生,完全不怕春花学他的字去做什么坏事。 春花痛并快乐着,原来学记账挺开心的,可是不会写的字太多了,就一个个的习字,摸了摸自己酸痛的手腕,决定,今日一定要休息! 绝对不能习字了,她够忍让俞景瀚了,每次想发脾气,她发现在俞景瀚面前,她完全没脾气,俞景瀚身上的气息总让她很安定。 自从俞景瀚来了山寨,她好久没发脾气变身了,也挺好,省的她每次还要补衣服。 春花训练完了幼童射箭,就看见俞景瀚等着她的,吓得春花眼皮一跳,先俞景瀚一步的说道, “我今日没空啊,我得去采买东西,要变天了。” 俞景瀚也知晓,照着春花的性子,八成也是忍到头了,可是教春花实在有成就感,他突然理解了春花口中的老秀才。 如果遇到一个蠢笨的,便觉得孺子不可教,那便随了他便是,可是春花像宝矿一般,不仅学的越来越好,学的还越来越快,之前每天只能习一字,如今每日五个字,都能很好的完成。 如果春花知晓了俞景瀚和老秀才的这种心思,她就要撞树了。 在春花的概念里,只要她好好的快点完成,她就能早点放松,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谁知道他们居然是这么想的! “正巧,我也想去一趟县里买点东西。” 听到他也要出去,春花不由得担心,“你现在不用躲着吗?要不你说你要买什么,我给你买回来。茶还是笔墨纸砚?” 春花是经常能在俞景瀚屋子里发现的这些。 俞景瀚低头看着春花,想着他越来越习惯被春花时时看顾、惦记的感觉了,让他感觉安心,不用时时算计的感觉是真的让他安之如怡。 心道,认识这个大春兄弟,是老天在夺去他所有的亲情之后,给他最大的补偿。 “不用担心,我听胥一说,我那兄弟找我的人以为我死了,已经离开了。” “啊?那你们是不是要离开了啊?” 第28章 大快人心 春花虽然觉得不舍,但是又觉得走了也挺好,虽然她是山寨的当家的,俞景瀚也从来不掺和他们的事儿,可是春花总有种事事都要听听他的意见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她不用习字了!她自由了! 把好处坏处一对比,春花突然觉得,太好了,心里这般想着,也显现在了脸上,“好事好事,你们是不是要买东西准备离开?那我们一起去采买东西。” 说着转身就去准备出门的东西,还要问问刘三儿要不要一起去。 俞景瀚看着春花从面带伤感到不舍,心里熨帖,不知为何,春花突然又喜笑颜开了,他还没想好什么时候离开,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看见春花转身走了,不由得懊恼,原来一个谎言居然要用那么多谎言来圆,最后还不会得偿所愿。 胥一看着自家主子张了张嘴,略有不忍,可是想到他脑中的猜测,觉得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也不帮自家主子说话。 在集市上,俞景瀚又认识了新的春花,春花为了多让商家赠一块棉花,小嘴跟抹了蜜一样,让老板心甘情愿的又赠送了一块碎布。 俞景瀚带着胥一和刘三儿这一路跟在春花后面,手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等到春花掰着手指算计了一番,终于回头看他们三个了。 略微艰难的看着他们藏在物品后面的脸,笑嘻嘻的从俞景瀚手里接过几件,舒了一口气说,“都买好了,我们去吃点饭吧,饿了,今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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