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诧异看着她:“阮小姐有什么只管问便是了,属下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灵儿点头,却没有着急发问。 侧了侧身,捏着茶杯盖轻且有规律的敲击着杯盏。 瓷器碰撞的嗡鸣声,一下又一下的钻进赤心耳中,不肖片刻功夫,他眸光有些涣散。 阮灵儿见状,忙放下杯盖,上前两步探上赤心的脉息。 微微皱眉,受伤,且已经因未曾处理,有了炎症,起了热。 她盯着赤心的眼睛:“伤在何处?” 赤心目光呆滞的回道:“背上。” 阮灵儿绕到他背后,扯开衣领往里面看了一眼,被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单是拉开衣领,就能闻到伤口溃脓的味道。 就在她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赤心突然抬手捂住了后领。 奇怪又警惕的回头看着阮灵儿:“阮小姐什么时候到我身后来的?扯我衣领做什么?” 阮灵儿短促的慌乱后,轻咳一声:“我到这边拿个东西,不小心脚崴了一下。” 说着,还故作不满的率先呛声道:“什么扯你衣领,不过扶你一下,瞧你把话说的。” 赤心皱着眉,内心仍觉得奇怪。 刚才正说话呢,怎么突然阮灵儿就跑他身后去了? 这感觉……就像他中间少了一段记忆? 他盯着阮灵儿:“阮小姐你……”
第180章 灵儿,你不该来这儿的 “怎么?”阮灵儿坦然的迎上赤心的视线。 这坦荡的样子,倒是把赤心整迷糊了。 皱了皱眉,难道刚才是他恍惚了? 想着,倒也真有这种可能。近来因为后背的伤势起烧,时不时的确实有些精神不济。 摇头:“没事,不知阮小姐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 阮灵儿回到位子上坐下:“只是想问问王爷和新月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怎的感觉,王爷很是纵容新月姑娘?” 打探王爷的隐私,这事若是换了旁人,赤心绝对一剑给她个透心凉。 可这人是阮灵儿,他不敢,也也不会。 甚至,还乐得阮灵儿对王爷多写关注。 心里的防线降低了许多,开口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新月的母亲,是太妃的贴身婢女。” “那位夫人对太妃很是忠心,因此王爷厚待她们母女些。” 闻言,阮灵儿微微皱眉:“只是如此?” 若只是这层关系,或赏银两,或给予庇护,但都达不到现在这种地步吧? “那位夫人当初为保护太妃,伤了身,生下新月后便不能再有孕,被夫家休妻,现在在帮王爷打理布庄。”赤心如实说道。 阮灵儿挑眉,懂了。 算是为太妃,搭上了一生幸福。 如此,倒是不奇怪了。 “嗯。”她点了点头。 顺口试探道:“赤心侍卫,你身上的伤已经有些起炎症了。若不及时用药,恐后面会愈发严重的。” “这伤不能……”赤心下意识开口。 但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口。 他慌乱的看着阮灵儿,生生改口道:“这点小伤,哪里需要上药了。多谢阮小姐记挂。” 阮灵儿心里一沉。 赤心没明说,但她猜的差不离了。 前世,她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古代权贵有种另类的责罚。 手下人犯错受责罚后,伤势不允许用药。而伤势恢复的这个过程,也是不能歇息的。 算是另一种责罚。 她那时候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觉得简直荒唐至极。 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叫她见识了! 且…… 意识到这点,她突然想起一些古怪的事。 之前去王府,有几次都闻到刺鼻的血腥气。还有一次,看到王府的仆从在院子里冲洗花园。 现在回想起来,那深褐色的地面,显然是染了血迹的! 抿唇,目光愈发坚定了起来。 她,一定要看一看真实的王府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 王爷若在府中,必定是将她防的滴水不漏。要怎么才能将王爷支出去? “阮小姐?”赤心紧张的看着她。 阮灵儿忙回神,笑了笑:“无事,今天有点累了,头有些疼。” “想必赤心侍卫也是百忙中抽时间来的,我就不多留你了。” 她温声说道。 话音落下,吉祥和如意一人端着参茶,一人捧着一个小布兜子进来。 阮灵儿指着那布兜:“这是给你准备的药,用来防身保命是不错的。” 见此,赤心心里一喜,他这次过来,本就有意想买些药。 阮灵儿如此,简直是在他瞌睡的时候,给他送枕头。 忙起身接过东西,冲阮灵儿道谢。 “不必客气。”阮灵儿微笑摆手。 赤心明白她送客的意思,也没多留,拿了东西就离开了。 …… 接连几天,阮灵儿每天都派人去王府门口盯着。一旦王爷出门上朝,便赶紧回来通知她。 可等了几天,白锦渊始终告假。 阮灵儿眉头紧皱,这什么情况? 从不早退的摄政王,开始摆烂了? 她咬了咬牙:“红袖,让人套马车,你去王府一趟,就说我约王爷城外野炊。” 山就不她,她就想办法让山就她! 红袖领命离开,马车也同一时间离开阮家。 王府门外巷子里,阮灵儿亲眼看着白锦渊出门。 又等了一会儿,才来到王府门前,看着两个侍卫焦急道:“快让我进去,王爷落了东西叫我来取。” 也不等侍卫反应过来,就直接冲了进去。 侍卫想要阻拦,可不敢真的伤到阮灵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进王府。 其中一个侍卫忙道:“你派人去通知王爷,我去通知崔管家。” 阮灵儿按照上次崔远带的路,躲了起来,随手抓了个路过的下人催眠他:“带我去牢房。” 下人目光呆滞的领路。 片刻后,阮灵儿站在刑堂门外。 刑堂位于王府最西面,巨大的院子外面种满了粗/壮的槐树。 院子里暗无天日,西边角落站立着几个人影。 光线很暗,阮灵儿看的不太真切,小心翼翼的靠近几步。 待她看清楚那些东西,哪里是什么人影!分明是一张张人/皮! 瞳孔微缩,心里漏跳一拍。 人……人/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脚下踩到了个东西,狼狈的摔倒在地。 入目,东边的几个坛子里埋着几个人,几个眼耳口鼻都没有,但还活着的人! “呕……” 她止不住的干呕,狼狈地爬起来,踉跄的冲出院子,扶着棵树张口便吐了出来:“呕……”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独没想过会是眼前这种场景! 院子里那些东西,那是……那是人能够接受的吗?! 吐的昏天黑地,只剩下酸水苦汁了,胃里还是止不住痉挛。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她偏头看过去,那一袭暗红色的锦袍,踩着黑色绣金线的靴子一步步走来。 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一步一步靠近。 白锦渊眸光幽暗,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灵儿,你不该来这儿的。” 阮灵儿想反驳他,可她说不出话来,张口便是呕吐。 白锦渊叹了口气,来到她面前一抬手。 阮灵儿只觉得脖颈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入目是绯色的床幔。 愣了片刻,回想起之前的场景,飞快爬到床边朝地上吐酸水:“呕……” 房门被推开,那双黑色绣金线的靴子出现在她视线里。 “灵儿,你不该去那里的。” 白锦渊温声说着,手掌贴心的替她轻拍着后背,另一只手端着温热的茶水:“喝些水漱漱口。”
第181章 硬怼,怼了又怂 阮灵儿偏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晦暗又复杂。 但到底还是接过那杯水,漱了漱口。 水里加了薄荷,清凉感驱散了口中的酸涩,她这才觉得好受些。 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下意识跟白锦渊躲开了些距离。 白锦渊眸光微沉。 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翻涌着无名的风暴。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睛,温声说道:“起来吃点东西吧。” 话音落下,几个小厮捧着饭菜进来,将东西摆放在桌子上。 饭菜香味扑鼻,但是阮灵儿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四下看了眼,发现房间里一扇窗户都没有,光线全是由蜡烛提供。 莫名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抿了抿唇角,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末了。”白锦渊回道。 亥时? 阮灵儿拧着眉,也就是快晚上十一点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是白天,现在这么晚没回去,父亲母亲定是要着急了。 她沉默的挪到床边,穿上鞋子:“太晚了,我该回去了,父亲母亲会担心的。” 白锦渊站在一旁看着她,没说话。 阮灵儿直觉不对,但现在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房间装修的很漂亮,摆放物件也很精致。 甚至还充斥着淡淡的果香。 可她总觉得这个房间,莫名的压抑。 快步打开房门。 然而在她开门的瞬间,两个侍卫伸手拦在她面前。 什么都没说,但不允许她出去的意思很明显。 阮灵儿心里微惊,转头看向白锦渊:“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灵儿别怕,就在这儿住吧。”白锦渊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 像天神降世般完美,却处处透露着危险。 阮灵儿心里一沉,目光扫过房门外的石墙。 石墙很长,她站在门内,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全是墙。 像极了地宫! “我要回家。”咬了咬牙,她伸手推搡侍卫的胳膊。 侍卫面无表情,却不容置疑的说道:“您不能出去。” 就在这时,白锦渊已经来到她身后。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微凉的指尖眷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满眼痴/迷之色:“别怕,本王永远不会伤害灵儿。” 语气温柔,温柔到几乎近似于病态。 阮灵儿拧着眉,在没有以往的幸福感。 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汗毛根根立起。 她强忍着想从他怀里逃走的冲动,挤出一抹微笑:“灵儿当然知道王爷不会伤害灵儿,但是时间太晚了,再不回去,恐父亲母亲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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