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了这么许久,也不见五皇子出来,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故意折腾他们的。 他们受些罪倒是无妨,但灵儿身娇体弱的,哪里经受得住这样跪? 阮灵儿非但没有回府,反而大摇大摆的走到阮父阮母身边,弯腰要扶他们起来:“父亲母亲,先起来吧。” 阮阁老低声道:“灵儿,不得无礼。” “父亲,并非女儿无礼。”阮灵儿清了清嗓子:“只是你们跪了许久,也不见殿下出来,想来殿下应该没有在马车里。否则也不会为难父亲母亲跪这么许久,那不成了可待老臣了吗。” “既然殿下并没有在马车里,父亲母亲跪一个空马车做什么?” 她用了些巧劲,直接将阮阁老从地上拉了起来。 阮阁老一时不查被拉着站了起来,细细想想女儿说的倒也在理:“既然殿下没在马车内,本官确实不好对着个空马车跪拜。” 红/袖见状,忙上前搀扶阮夫人。 阮灵儿眼里带了笑,扶着阮父朝府门走去,故意说道:“这事倒是怪了,殿下没来,殿下的马车却来了,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为避免出事,父亲明日在朝堂上问上一问。别是殿下府中的下人坏了规矩,连累了殿下。” 阮阁老好笑的点了点阮灵儿的额头,低声喝斥:“就你鬼点子多。” 阮灵儿吐了吐舌/头,又对身后奴仆吩咐道:“我们回府后就把府门关上,落锁!除非皇上下旨,或者天塌下来,否则谁来都不许开门!听清楚了吗?” 着重强调着谁来都不准开门,下人哪里敢不应,忙回道:“是,小姐!奴才听清楚了!” 阮灵儿满意的点点头,诶,这就对了! 她问过红/袖,阮芳菲是跟白宇飞一同回来的。既然她阮芳菲喜欢藏在马车里装聋作哑?那就继续啊。 有本事,就一辈子待在马车里别出来! 果不其然,不等他们全部进府,马车里的阮芳菲就坐不住了:“等等!” 她不肯下车,除了想折腾阮阁老夫妇之外,也确实存了心思,想跟五殿下多相处相处。 可,却也不愿意因此毁了清白啊。 若府门真的落了锁不叫她回去,她晚上住哪? 想着就气,阮灵儿这个小贱/人!分明就是想毁了她的名声! 她从马车上下来,柔柔弱弱的对阮阁老夫妇行礼:“舅舅、舅母,我回来了。” “近来本宫事多劳累,在车里不小心睡着了,阮大人莫要见怪。” 白宇飞跟着下了马车,大步来到阮阁老面前:“也是下人没规矩,竟不知道叫醒本宫,连累阮大人等不及本宫下车,就先行起身了。” 阮灵儿:“……” 啧啧啧,瞧瞧这话说的。 好像是在请罪,在说下人没有规矩,实际上却是在指责阮阁老没规矩。身为臣子,竟不等皇子免礼就起身。 “殿下身为皇子,辅佐陛下朝务也是辛苦。” 阮灵儿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只是臣女听王爷说,要殿下近日不必理会朝中事物,只需在府中好生歇息。怎么殿下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忙?以至于疲累到在马车里都能睡得着?” 白宇飞:“……” 他被罢免所有职务在家闭门思过,阮灵儿却如此说,这是明着要打他的脸! “殿下如此体弱,可要好好养一养才是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阮灵儿继续阴阳怪气:“殿下的马车停在我家门外,父亲母亲出来跪迎却久不见殿下露面。” “知道的,是知道殿下身体不好,累得在车里昏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并没有在车里,只一辆空马车听着,就要叫臣子行跪拜礼,未免惹人非议,觉着殿下跋扈了些。” 白宇飞咬牙,这个贱/人何时这般伶牙俐齿了! “不过今天的事,倒也算因祸得福,给殿下和父亲提了个醒。以后有像殿下这样的贵客上门,千万要看到人在行礼问安。” “否则像一个空马车,或是有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坐在殿下马车里,难不成也要叫臣子们跪拜吗?” 阮灵儿一脸认真诚恳的看着白宇飞:“殿下您说臣女说的对吗?” 身体虚弱·性格跋扈·五殿下白宇飞攥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 旁的什么乱七八糟·坐在殿下马车里的·阮芳菲眼里的恨意能凝成实质了:“……” 这个贱/人! 阮灵儿无视二人要杀人的眼神,转头看向阮阁老:“父亲上朝要与陛下说说此事啊,纵然皇子们要接受历练,却也要以身体为重才是……” 白宇飞:“??” 还要闹到父皇那去?! “多是些小事,不必惊扰父皇!”他压下想要扭断阮灵儿脖子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
第12章 哦,到底不是亲生的 “诶!殿下可不能这么说!”阮灵儿神情严肃的摇头:“身体才是根本,身体若不康健,即便是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总不能等到死了之后,拿来陪葬吧?” 白宇飞嘴角一抽:“本宫身体康健着,姑且用不着陪葬!” 阮阁老看着白宇飞有些发青的脸,微微皱眉。 觉得灵儿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白宇飞也是皇子之尊,怎可如此戏弄? 灵儿如此……定是受了大委屈了! 又想到灵儿曾险些死在白宇飞手里,心里也是有气,顺势冲着白宇飞拱手:“殿下放心,臣明日便是跪死在金銮殿上,也定要替殿下求得恩典!叫殿下毫无后顾之忧的好好养身体!” 白宇飞脸色黑的发紫:“……” “舅舅!还是先请殿下进府吧,这站在府门口说话,也着实不合规矩。”阮芳菲见状,忙上前打圆场。 白宇飞满意的看了眼阮芳菲,也唯有芳菲这般乖巧,不与他作对了:“芳菲说的正是,本宫站了多时,也有些口渴的紧。” 阮阁老还是懂规矩的,颔首恭请:“殿下里面请。” 白宇飞点了点头,大步走在众人前面,阮阁老也快步跟了上去。 阮夫人和阮灵儿跟在二人身后走着,阮芳菲抿了抿唇,快走两步来到阮夫人身边低声对阮灵儿说道:“妹妹方才真是不成体统,叫人瞧见,还道舅母没有教导好你规矩呢。” 女子若没有规矩,身为娘亲首当其冲会被人指责谩骂。 闻言阮夫人皱起眉,方才有阮阁老在,她是内眷,不便多言。这会儿想来,灵儿确实规矩欠妥。 “你表姐说的没错,灵儿,你确实有些胡闹了。”她捉住阮灵儿的手拍了拍:“下次可不许……” “母亲,您膝盖跪疼了吧?”阮灵儿顺势挽住阮夫人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女儿房里有些药膏,消/肿化瘀最是好用,稍后就叫丫鬟拿过来给母亲擦上。” 阮夫人被带跑了话题:“哦,好。” “说起来……表姐方才一直在马车里吧?”阮灵儿斜倪了阮芳菲一眼,眸中皆是讥讽的冷意。 想踩着她哄人,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阮芳菲察觉不妙,忙解释道:“是,妹妹回府没有等我,只要劳烦殿下送我回来。” 阮灵儿:“……”这也要拉踩她? “殿下在马车里睡着了,我也不敢动,恐惊扰了五殿下,这才没有立刻出来拜见舅母。”阮芳菲补充道:“舅母不会怪芳菲吧?” 阮夫人拧眉,心里是有些不悦,可念及白宇飞的皇子身份,也还算能理解:“不……” 话没说完,就被阮灵儿打断了:“哦,因为不想惊扰殿下睡觉,所以就看着父亲母亲一直在冷硬的地上跪着?” 阮灵儿讥笑:“知道的,是知道表姐担心惊扰了五殿下的好梦。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姐不尊尊长,故意为之,以报先前被父亲责罚的仇恨呢。” “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舅母您相信……”阮芳菲急忙辩解。 “不是那样的人?那为何不叫醒殿下?”阮灵儿反问道:“表姐既没有叫醒殿下,免了父亲母亲受罪,也没有下车向父亲母亲行礼问安。反而一直坐在马车里受父亲母亲的跪拜,有什么脸来责怪我不懂礼数?” “哦,我知道了!”阮灵儿故作猛然想起似的:“表姐是怕吵醒了五殿下,会被责罚吧?” 阮芳菲警惕的盯着阮灵儿,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接。 但若是不接,她首先便是不懂规矩,不尊尊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殿下他……” “哦,到底不是亲生的。”阮灵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给她在说话的机会:“若是换了我,即便是惊扰了王爷,也不忍心看着父亲母亲一直跪在冷硬的地上!” “如今虽是春季,可天气到底还有些凉,父亲身为男子也就罢了。母亲身体羸弱,便是受得了冷硬的地板,也受不住地上的寒气啊。” “表姐是在母亲跟前养大的,说起来也算半个女儿了,竟也忍心?”末了,又收尾呼应的重复道:“到底不是亲生的……” 阮母心里感动又酸涩,感动自己女儿的贴心,又心酸阮芳菲的狼心狗肺,竟看着她跪了这么久,也不说叫醒五殿下。 竟还同五殿下一起受她的跪拜? 她到底是长辈,受她的跪拜,也不怕折寿吗? 想着,就心生不满,责备的看了眼阮芳菲。 阮芳菲心里一慌,忙去拉扯阮夫人的胳膊:“舅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别说了。”阮夫人神色冷淡的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走在前头的白宇飞皱眉,他自小习武耳力极好。更何况阮灵儿本就没有避人的意思。 因此他将身后的交谈听得真真切切,不悦的停下脚步,回头盯着阮灵儿呵斥:“阮灵儿!芳菲到底是你表姐,你何须如此恶言相向?半点大家闺秀的容人之量都没有!” “殿下教训的是。”阮灵儿一改方才的强硬,温顺的施礼。 白宇飞非但没有高兴阮灵儿的顺从,反而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他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阮灵儿不卑不亢道:“臣女实不知容人之量究竟是怎么个衡量法子。臣女替父亲母亲委屈,还不能分辨两句了?” “依照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说,即便是父亲母亲受了委屈,我也该三缄其口。否则便是没有大家闺秀的容人之量?” “若是如此,臣女便是做个臭名远扬的泼妇,也无所谓!左右,臣女是不能看着父亲母亲受委屈的!毕竟,臣女是亲生的!” “你!”白宇飞气结,这都哪跟哪啊!不过就是跪了一会,怎么就成受委屈了? “本宫堂堂皇子之尊,难不成还受不得他们的跪拜吗?对本宫行礼,怎就成了受委屈了?”他恼怒的训斥道:“你非但胡搅蛮缠,还冒犯本宫,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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