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也拜倒在了这石榴裙下。 “秦老板,咱们东家呢,是尚林苑的大学士,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东家脾性好,待人总是和颜悦色的。”男人笑着给她提点了两句。 “是,多谢白掌柜。” 松竹堂的四面都坠着竹席作帘,里面燃着木质调的香薰,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木案前,正在烹茶。 白凤年请示之后将秦乐窈带了进来,介绍道:“东家,这位便是沉香酒庄的秦老板。” “草民秦乐窈,参见学士大人。”秦乐窈垂眸往下跪,又被姜槐序温声制止:“诶,使不得,快起来。” 姜槐序示意白凤年将她搀起来,而后笑着道:“你是赫连将军未过门的夫人,说起来,姜某虽为大学士,但在朝中也没男担什么正经的官职,咱们就两两相抵,平辈而坐吧。” 秦乐窈又作了一礼,才道:“岂敢与大人相提并论,草民的身份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姜槐序被勾起了好奇心,调笑着询问道:“赫连将军的那场庆功宴我也在场,可是亲耳听见他跟圣上说,求得一人足矣。” 秦乐窈不做声,也没法去跟一个外人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正思忖着措辞,姜槐序便先给了她台阶下:“好了好了,那就不提其他人,我听凤年提过你好久了,他一直夸赞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总想着找个时间见上一见,年前一直忙着几个学生的学业,便耽误到了现在。都坐吧,别光站着了。” 香薰的气味清淡好闻,姜槐序从容地慢慢烹茶,一边与她闲谈道:“姜某是科考出身,原先家中家境贫寒时候,阿姐也曾做过一些买卖谋生,担下了一家子人的生计。在姜某看来,以物易物只要本着诚信为本,那便都是自食其力的正经营生,委实谈不上什么高低贵贱,世俗看待商人的眼光,有失公正了。” 秦乐窈惊讶于身居朝堂者竟能说出这番言论来。 姜槐序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温和笑着,拿手指往太阳穴轻轻点了下,就好像一个诙谐有趣的长辈在对她道:“圣贤书有大智慧,但不能把人给读迂腐了。” “大人高智。”秦乐窈伏着身子双手接过他递来的清茶。 姜槐序笑道:“怪不习惯别人称我作大人,秦小友若是愿意,便唤我一声姜先生吧,我的那些学生们,都是如是称呼的。” 秦乐窈应了一声是。 起先她刚刚知道水云楼背后的主人竟是尚林苑大能的时候,秦乐窈确实是有种不太真实的割裂感,在她的印象中,读书人最是刻板,她无法将他与水云楼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看起来,倒是显得她的印象过于刻板了。 闲谈的时间过得快,姜槐序引导着询问了一些秦乐窈在商道上的见解和感受,相谈甚欢,几个来回下来,茶的味道都淡下来了,他便又吩咐小厮去换新茶。 等待的间隙里,姜槐序端量着秦乐窈雅正的姿容,又忍不住绕了一句回来:“秦小友,我这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骁骑大将军的威名那是声震朝野边疆,你与他中间的这段故事,可否能说与我听听,也让我这久居朝堂的长者见识一番年轻人的爱情佳话。” 秦乐窈看出他是真的好奇了,她垂着眸,慢慢将杯底剩的一口残茶端起来饮下,掩饰了片刻的出神,而后道:“其实并非先生想的……” 话音未落,松竹堂外小厮禀报:“主子,骁骑大将军前来拜会。” 姜槐序和白凤年二人都是不约而同露出了微妙神色,双双看向秦乐窈。 “妙哉,年轻人,真有趣。”姜槐序笑着,赶紧道:“快快有请。” 赫连煜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一听便是那种下盘极其稳当的习武之人,与普通小厮的听着相差甚大。 他一身软甲戎装,显然是刚从军营或校场回来的,进得松竹堂后找了眼秦乐窈的位置,而后朝姜槐序揖手道:“在下不请自来,唐突了姜大学士。” 姜槐序在朝中虽然并未担任什么官职,但他乃是两朝元老,亦曾是先帝伴读,陪伴着天子如朝堂,平四方,乃是尚林苑中德高望重的大能。 即便是当今圣上对他都是礼遇有加,赫连煜在他这里,算是个小辈。 姜槐序笑道:“赫连将军哪里话,你是平定南海的大功臣,于天下社稷百姓都是居功至伟,姜某心中叹服。快请坐。” 赫连煜自发地便直接坐去了秦乐窈身边,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旁边的白凤年见人过来,赶紧麻溜起了身,转去了侧面站着。 秦乐窈不作声地瞧了他一眼,赫连煜神情坦荡,朝她微微微微扬眉询问。 秦乐窈又避开与他的眼神接触,赫连煜不以为意,接着道:“说起来,南海那一战,也多亏了姜先生在战局最紧张的时候送去的那批护心甲,起到了很大作用。” 姜槐序笑着摆手:“诶,将军言重了,没有那批护心甲,你也能打赢,姜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二人又来回寒暄了几句,赫连煜瞧着天色将近黄昏,便带着秦乐窈与姜槐序道别,临行前,男人还揖手邀请道:“下个月十五我与窈窈大婚,届时还请姜先生赏光来吃个酒。” “哎呀,恭喜恭喜,姜某必定到场。”姜槐序眼睛都亮了,跟着一道将这两位小友送了出去。 离开学士府后,秦乐窈和赫连煜坐在马车中,她神情冷淡沉静着,待到马车驶出街口,便开口质问道:“你跟踪我?” 赫连煜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事情来找姜槐序,活脱脱就是奔着她来的。 秦乐窈原本就厌恶在人前昭示二人的关系,尤其姜槐序还是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自己搭上的线。 面对她的不满,赫连煜轻扯了下唇角,调笑道:“谁有功夫跟踪你,我去你庄子上找你,你哥说你在这。” 秦乐窈嗤了一声。 然后她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就这么一直注视在自己身上,上下仔细地端量着,欣赏着,“你甚少这样打扮自己,好看。” 赫连煜自己一个人在那打量了一番之后点点头,似在思忖着什么,满意道:“挺好的。” 秦乐窈察觉有异,扫了他一眼,问道:“你今日专程跑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因为她不乐意,赫连煜几乎不怎么干预她去城外酒庄,她也从不愿意让他登门来找。 男人微微挑眉,“没有,就是接你一道回来用个晚膳,省得你又故意将时辰拖晚。” 秦乐窈仍然觉得不对劲,但赫连煜这句话之后便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了,他正襟危坐在她身边,即便秦乐窈有所狐疑也不好再说什么。 直到马车缓缓在无乩馆前停稳,秦乐窈从掀起的帘角瞧见了前面迎面而来的另一辆华贵马车,前面坠着威北王府的官旗。 秦乐窈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身边的赫连煜显然也是瞧见了那马车,温暖干燥的大手牵起她的手握紧,温声带着她往外去:“走。” “我不去、”秦乐窈另一手抓住车窗的横栏,整个人都在用力跟他对抗。 今日威北王夫妇俩到无乩馆来探望儿子,赫连煜原本想先斩后奏,也是没料到会在门口就正好碰上了。 男人安抚地捏了捏掌心包裹的那只手,颇有几分强制性的温柔在:“没事的,放轻松,我父王母妃知道你在我这。” 他温柔却强势地搂住她的肩膀想将人抱出去,秦乐窈是个得体的人,也就是这会在马车里闹别扭,真正出去了见着了人,也不会在明面上顶撞长辈些什么,顶多晚上再单独跟他闹。 但闹他也要先斩后奏,总是要经历这一步的。 “赫连煜!”秦乐窈警告地低喝了一声,“你松开,放开我。” 他却是不依,抓着她的手软下嗓子轻声哄道:“总要见见公婆的,难不成真的大婚之后敬茶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第73章 属狗的 秦乐窈仍在挣扎, 赫连煜也不好真的强行拖人,温声商量道: “窈窈,父王母妃难得过来一次, 前几次的年节都没见着你,这回都到家门口了,不露个面,说不过去吧, 就权当是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那边的威北王赫连岐下了马车,回身将明淳王妃给扶了下来,二人都看见前面那停靠着的马车了, 却是一直都没等到有人下来,赫连岐瞧了眼自家夫人,明淳王妃也不解地摇了摇头。 脚步声慢慢靠近了一些,外面立在一边的车夫便恭敬道:“参见王爷, 参见王妃。” 里面赫连煜还在哄人, 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知道已是箭在弦上,便暂时放松了些对秦乐窈的控制,揉了揉她的指尖, 轻声道:“好了,别闹了,晚上随便你折腾我, 行不行?” 但就是这么片刻的松懈,秦乐窈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趁机一脚踹开了马车后座上的气窗,仗着身形纤细, 不管不顾地溜窗跑了。 “你给我回来!”赫连煜气不打一处来。 她跳下去的动静不大却也不算小,一头扎进后面的竹林里就跑没了影,赫连煜没办法,只能压着情绪先出去应对等候的父母。 秦乐窈一直在外面躲到了深夜,坐到了面馆收摊,又去了酒馆,一盘花生米吃到接近戌时左右,才慢悠悠地晃回了无乩馆。 主宅里亮着灯,秦乐窈先是询问了门口小厮确定威北王夫妇已经离开,方才放心推了门。 赫连煜坐在主屋的厅堂里,八风不动,满身阴沉的低气压,脸上就写着不爽两个大字,见她进门,冷声道:“舍得回来了?” 秦乐窈不理他,径自往内室走,猝不及防就被猎豹一样迅猛的男人捉着手腕抵在了墙壁上,“给我站住。” 赫连煜比她高出一整个头去,秦乐窈被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中,赫连煜俯视着她,眼睫下的蓝瞳在阴翳中变声了深色,比平时更加深邃妖异。 秦乐窈的下巴被他的手掌抬起,她淡漠地与那双眼睛对视上,“你要先斩后奏,自然就该料到我会反抗。” “那老子要是好好提前跟你说,你能答应?”赫连煜太了解她的性子了,阴阳道:“那你提前两天都跑没影了吧。” 秦乐窈以一声冷哼回应他,“是啊,那当然。” 赫连煜气不过,一口攫住那冰冷的唇瓣。 他极重地碾压而过,将她后脑扣在墙壁上,叫人避无可避,只能任由他吻入深处,带着惩罚性质地制裁着,占领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秦乐窈的鼻腔发出哼鸣,她睁着眼,面前的赫连煜也正盯着她,二人就这么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唇与舌却是极尽缠绵地纠缠在一起。 几个来回之后,赫连煜的情绪似乎缓和下来了一些,唇分时候,秦乐窈气息不顺大口喘息着,那唇瓣被吮得殷红,还微微有些发肿,再配上她那一双仍然不服输的眼睛,赫连煜作为男人的征服欲被极大程度的刺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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