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又是生气,又是讨厌,还有心虚害怕,以及此时的庆幸,最后她目光变幻数次,扭开了脸。 秦阙将衣服往她身上一裹,将她横抱起来。 羡容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听他问侍卫:“怎么回事?” 侍卫立刻回:“回陛下,臣等过来时远远看见有人在水里,还有个白衣人在往水里砸石头,臣等便大喝一声,立刻往这边赶来,那白衣人见了臣等,马上往那边逃去了,臣等跑近了才知水里的是羡容郡主,那人也已派人去追。” “今夜之内,务必将人找到。” “是。” 秦阙吩咐完,便抱了羡容往雨盈馆去,此时此境,羡容也不说什么了,在水里扑腾那么久,她累得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胳膊还疼,只能任凭他抱着。 雨盈馆却还不知这边出现的事情,仍是一片悄静,直到太监通报,丫鬟们才慌张出来,见到在秦阙怀里淌水的羡容,都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秦阙吩咐身后太监:“去叫御医。” 羡容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太监回“是”,她才着急道:“不用不用,我不用看御医,我一点事没有!” 这会儿她休息了一路,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 秦阙看她一眼,她心虚,却强作镇定道:“说不用就是不用,我最讨厌看大夫了!” 秦阙没出声,将她抱到了房中,先放在榻上,然后看着她问:“告诉我,怎么回事。” 平平方方等人过来给她换衣服,她盯着秦阙道:“你先出去,让我换完衣服。” 秦阙盯她一眼,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次间。 但方才他已经看清她的宫女打扮,腰间还挂着慈宁宫的腰牌,又是一个人,夜半往荻花池那种地方去,显然不是干什么好事。 里面方方道:“郡主这儿怎么青了?” 秦阙回头看一眼,正好见到羡容朝方方比“嘘”的手势,待看到他,才赶忙将身上的毯子往光裸的肩头拉了拉。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宫女进来禀报道:“陛下,人被抓到了。” 这么快?听见这话,羡容关心地探头往外看,秦阙看她一眼,静默着出房间去了。 院中,侍卫押着人候在外面,秦阙一看,那人正是张贵妃。 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所以侍卫瞬间就抓到了。 她穿一身素衣,披着斗篷,一脸决然地看着秦阙。 既然是张贵妃,那一切便明了了,并不稀奇。 秦阙问:“对付不了朕,就去对付羡容郡主?” 张贵妃咬牙道:“你杀我儿子,我自然要杀你的儿子,你这种人,活该千刀万剐,断子绝孙!” 秦阙冷笑一声,没有与她争辩的念头,只吩咐身后太监道:“赐死。” 说着转身进了屋。 屋内羡容的衣服已经换好了,也被扶到了床上,着寝衣盖上了被子。 眼下是六月天,但夜里泡湖水,又湿着衣服吹了半天风,还是有些冷。 羡容拿被子裹着身子,见他进来,忍不住问:“那人抓到了?是谁?” 秦阙回道:“张贵妃。” “是她?”羡容大惊:“我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她要这样背后下阴手?气死我了,当时要不是我去爬石头了没看见——” 意识到自己泄露太多,她不说了,默默咬牙,随后道:“她人呢,我要见她,太阴险了太歹毒了,我绝不善罢甘休!” “被赐死了。”秦阙应着,到了床边,示意平平等人退下。 羡容还没回过神来,便听他道:“现在该你说说今晚的事了,夜里扮作宫女去荻花池做什么?”
第54章 推自己的人都找到了, 羡容知道编谎话也编不了,索性扬起下巴,抬头道:“这很难猜吗?出宫啊, 被人下阴手算我倒霉,但我肯定要出去的!” 她瞪着眼与他对峙,一副“要死就死, 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 他的确着急生气, 却心知此刻不能说任何狠话, 一旦激怒她, 她一定要说她没怀孕,都是骗他的,那时他又该如何应对? 羡容一副防备姿态等着他, 他却是久久不动, 最后坐到床边道:“哪里伤了,给我看看?” 语气竟一下子温和起来。 羡容一是意外,二是怀疑他有什么阴谋, 便道:“小伤,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 那就让御医来看。”他道。 羡容没办法, 只好妥协:“行行行,就胳膊, 一点小伤。”说着将被子掀开, 撸起袖子。 伤在臂膀上,被石头砸得一片青紫,虽没破皮, 但那伤在映着白皙娇嫩的皮肤,尤其显眼。 “就说没什么好看的, 哪用得着请御医。”她嘀咕。 秦阙将她伤看了很久,想去摸一摸,又怕弄痛她。 “疼吗?”他问。 羡容回答:“一点点,当时很疼,现在都过了,不碰还好。” 秦阙看向她的头,“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羡容摇头,收回胳膊,放下袖子:“没有。” 秦阙满面凝重。 眼下的确是小伤,可当时那样的情形,分明是要命的,万一被砸到头…… 他眉目一凛,想到张贵妃已赐死,无法再严惩了,最后只能看着她严肃道:“从今晚起,我会派人守住雨盈馆,你若出去,他们也会全程跟着。” “凭什么,你这是软禁我!” “你……”秦阙深吸一口气,抿唇半天,最后道:“随你怎么想,但此事已定。” 羡容瞪他,最后一咬牙:“我知道你是宝贝你的龙种,实话告诉你吧……” “你要真不想有人盯着,就别半夜跑出去,我也是……”他顿了半天,“担心你。” 羡容终于不说话了,又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最后道:“你真要赐死张贵妃?” “自然。” 羡容总觉得有些吓人,又问:“她为什么要推我?她是要杀我?” 秦阙回答:“因为我,她要杀你腹中的孩子。” 羡容恍然大悟,郁闷道:“果然有孩子就没好事儿。”说完,见他盯着她,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不情不愿闭嘴,最后道:“行了,陛下走吧,我这儿没事了,要睡了。” “我今晚就在这儿睡。”他回。 羡容一惊,她如今对他很是恼怒,自然不愿意,立刻反对:“不行,你去你自己那儿睡!” 秦阙本就因今晚的事憋着火,此时终于忍不住道:“怎么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谁是你的?你搞清楚,你要是薛柯,你就是我招回家的赘婿,你要不是薛柯,我们就没关系,就算你做了皇帝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秦阙不说话了。 她轻哼一声:“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就算我要……要生下孩子再离宫,那也只是生孩子的事,我们是没关系的,以后你就不用来找我了,我不是你的皇后,更不是你的妃子,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秦阙静静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揽至身前,狠狠吻住。 他想,怎么叫没关系?他们明明是夫妻。 他们缺的,只是真正的夫妻关系,还有一个真正的孩子。 羡容发现他抱自己特别紧,比以往每一次都紧,挟住她唇舌,几乎要让她窒息,而且他竟扯开她衣服,将手往她衣服里面而去。 她下意识就反抗挣扎,却发现他力气真大,自己竟完全争不过,反倒被他轻而易举推倒在床,制服在身下,然后…… 便是一些奇怪的事,他扯了她寝衣,拽了她胸衣,完全覆在她身上,一手扣住她头,让她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甚至他的手还一路往下…… 她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本能地惊慌恐惧,最后心一横,在他终于松开她的唇,吻向她胸口时朝他道:“秦阙,你再动试试?” 秦阙停了下来,面前是她狠绝的脸,还有她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正抵着他喉咙。 他陡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他竟然想……强占她吗?竟没想过这样的后果?除了这片刻的征服,还能有什么? 以她的个性,那样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是什么原因,让他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她的匕首他倒并不怕,不用想就知道她没杀过人,就算此时表现得再狠,她也很难真正将匕首扎下去,而只要她有半分犹豫,他就能在她动手前拦住她。 好在,他的理智重回大脑,默然松开她,起身整了整衣服,站到了床边。 羡容也拿被子遮住自己,仍用匕首对着他,咬牙骂道:“下流!” 秦阙竟觉出几分尴尬,别开头避过她的目光。 羡容恼怒道:“你想做什么?你们秦家人怎么都爱干这种扒人衣服的事?” 秦阙不明白她说的“都”是什么意思,直到想起秦治,想起秦治曾将自己抓到太子府要扒自己衣服…… 他不由轻咳一声,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支吾着问:“有没有……碰到你的伤?” 羡容冷哼:“要你管,少装模作样!” “我并非装模作样,我……”秦阙说着叹了声气,语气更加软下来:“我并非不让你出宫,但就算要出去,也不能一个人出去,过两天我和你一起出去,行么?” “你和我?”羡容狐疑。 秦阙正色道:“胎儿还小,自然要当心,朕不盯着你,出了问题怎么办?” 羡容脸上一阵不自然,将手上匕首拿了下来,想了想,问他:“你在北狄有孩子吗?” 秦阙一副气闷的样子,立刻道:“自然没有。” “你这么想要孩子,怎么不在北狄生几个呢?”羡容问得一本正经。她是真不明白,照理他年纪也这么大了,身为战神,也不是弄不到女人,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孩子,以至于这么稀罕她腹中这个“孩子”。 秦阙到床边来坐下,她又想拿起匕首,却被他提前捏住了手腕,然后将匕首拿出来,扔到了床尾。 羡容正不服气,要拿回匕首,怕他再来刚才那么一下,他却只是看着她缓声道:“我不喜欢北狄女人,更不喜欢北狄女人生的孩子,只想要中原女人的孩子,不行么?” 见他没再有其它举动,羡容暂时放弃了拿匕首,也理解了他的话:他肯定是一早就想好要回来争皇位的,如果在北狄留下几个有自己血统的孩子,又不好带回大齐来,确实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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