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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另寻有缘人吧。 “我就实话实说吧，听闻你的事情之后，我们家雨妖殿下很欣赏你。” ——才怪。 那么大一棵摇钱树，居然被一个才两三级的小丫头片子给撬走了，雨妖当时可是气得不轻。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 但作为左膀右臂的陆无量却是十分清楚, 就算是同样等级的副本之间也有优劣之分。 赚得越多，副本就越“好”。 尤其是对于雨妖而言, 这个说法就更加真实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鬼王这一群体的收入划分。 一般情况下，鬼王们的收入一般分成两大部分。 一个是鬼王自己担任领主的副本，第二个则是来自属下们的收入分成, 俗称纳贡。 正常情况下, 只有拥有了足够多的副本才能够成为鬼王, 所以鬼王们的收入应该是第一种情况占大头。 但雨妖这个人比较特殊。 他靠着挖人墙角、教唆人叛变、帮助人夺取副本之类的事情在短时间内迅速起家, 大部分的收入都来源于其他人的纳贡，而其本人手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副本。 墨立人作为一个才二十级上下的人，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雨妖的关注，一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和雨妖是同道中人，二则是因为他每个月纳的贡多。 其中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份额都来自《海边渔村》这个副本。 这也是为什么墨立人在丢了副本之后反应会如此强烈——尤其是在被雨妖骂了一顿之后，墨立人心里的怨气值蹭蹭上涨。 但他本人为了弥补这次的损失，必须努力刷副本做任务，所以才派了其他人来堵简小玉，而非他亲自上阵。 时间久了，就连雨妖都有些坐不住了，所以才特意派陆无量过来打探消息。 当然，要按照雨妖原意的话，应该是——“逼问”。 但陆无量现在改变主意了。 “像你这样的鬼怪，应该得到更好、更系统化的栽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什么莫名其妙的题。”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苍原，笑容别有深意。 简小玉顿时瞪大了眼睛，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兴奋道：“你也觉得做题很奇怪对不对！” 贺广济：“简小玉！” 这皮孩子！ 陆无量轻笑：“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加入我们，会比现在过得更好，想要什么都能实现——” 简小玉再次打断施法：“包括躺在矿山上数钱，环肥燕瘦左拥右抱？” 陆无量噎住。 “你这愿望还真是……”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能憋了个“别致”出来。 简小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想出来的。” 她话锋一转，歪着头道：“不过仔细想想，这些愿望我都可以自己实现，也没必要加入你们啊。” 虽然单纯靠她自己的话，没准儿得花个百八十年才行。但对于鬼怪来说，最不值钱的反而就是时间。 更何况，简小玉本人也并不着急。 她皱起眉，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道：“我没必要为了一个迟早能实现的梦想就把自己卖掉啊。” 陆无量：“……” 不知道为什么，陆无量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中了一箭——简小玉这话真的不是在内涵什么吗？ 还是说，是他自己太过敏感，产生了错觉？ 陆无量想来想去不死心，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两步，问：“难道你就不……” 简小玉见他靠近，反射性的就往墙后面躲，“哎呀，你别过来呀，我害羞。” 说着她还娇羞地跺了一下脚，又往墙后缩了小半步。最后双手扒在墙上，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陆无量：“……” 谢谢，虽然很可爱，但有被恶心道。 等等，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自己的儒雅形象，好声好气地重复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难道你就不想找回记忆，回到现实吗？ ” 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陆无量很有信心，因为这几乎是所有鬼怪的愿望，简小玉肯定也不会例外—— 简小玉：“想啊。” 陆无量：看吧！她果然想！ 然而陆无量还没来得及露出自信的笑容，就听见简小玉大喘气地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更不能加入你们势力了。” 陆无量：“？” 简小玉：“因为……” 少女歪着头，一脸无辜：“要是加入了你们的势力就能找到记忆回到现实的话，那为什么你和雨妖都还在这呢？” 陆无量：？？！！！ 男人顿时脸色一变，表情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可都还没等他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见简小玉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刀： “实际上我早就看出来了哟。” “你刚才说那么多，其实就是单纯瞧上了我的入场券对不对？绕这么大的弯，你真是太客气了。” 潜台词：闲的发慌。 “怎么可能！” 被戳中了心事，陆无量顿时就恼了。 简小玉瞪着眼睛道：“怎么不可能？” “别以为我不知道，假如我真进了你们势力，你们到时候估计就会想方设法地撺掇我献宝对不对——不，说不定比这还要恶劣。” “为了入场券，到时候别说是让章鱼怪停手了，就算我说想揍他一顿，你们估计也会安排一出戏来演给我看。但一旦等你们得到了入场券……” 眼看着陆无量的眼神越来越冷，简小玉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停了下来，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反正本来也就没有必要说完，懂得都懂。 “说够了吗？” 短短几秒钟的时候，随着简小玉的说得越来越直白，陆无量脸上的儒雅面具也跟着一寸寸分崩离析。 最后他索性也懒得装了，阴沉着脸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光长了嘴却不长舌头吗？” 陆无量这人有点小毛病，说话做事都有点文绉绉的，放个狠话都要铺垫一下。 他习惯性地抛出一个话头为自己造势，却不想简小玉听完问题之后就开始疯狂点头，仿佛真的知道答案似的。 但与此同时，她的眼里却写着另一句话：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要点头，打断你的施法。 陆无量见状再次噎了一下，心里火气噌噌噌地往上涨，甚至久违的生出了一种想直接冲上去把头都给她拧下来的冲动。 但好在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无缝冷笑道：“因为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明白，什么叫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 陆无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小朋友，做人呢，最好还是懂点分寸比较好。玩笑要是开过头了，可就不好笑了。” …… 成功放完了狠话，陆无量心里猛然畅快的同时还松了口气——奇怪，他为什么要松一口气？因为这次没被打断？ 陆无量微微皱眉，稍微疑惑了一瞬便将那点儿情绪甩到了脑后。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的人。 黑发少女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他刚才的话给吓到了似的。但她很快便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无量。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隐隐有向剑拔弩张发展的趋势，少女突然猛地一缩脖子，尖叫着跳到了苍原背后。 “哎呀人家好怕怕呀！” 旁观的贺广济：“…” 突然被人从背后揪住衣服，因此被吓了一跳的苍原：“……” 原本正在认真吵架、却不料对手突然灵魂走位、导致他一拳打进棉花里的陆无量：“………” 贺广济吐槽：“你怎么不干脆再嘤嘤嘤一下呢？” 简小玉：“嘤嘤嘤！” 其他三人：“……” 不过双方无语归无语，该有的态度和立场还是要有的。 突然被当事人选中，苍原先是愣了一下，但好歹也是合作了这么多次的人，他很快就明白了简小玉的想法。 别看简小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的，但实际上心思却活络的很。什么样的话该由什么样身份的人来说才最合适，她心里其实拿捏的十分到位。 作为一个资历浅的新人，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所以她用撒泼打滚的方式揭露了对方的丑恶嘴脸，接下来就该轮到苍原这个大家长出面了。 “哥，靠你了啊。” 她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一边用指尖在苍原背后戳了两下，成功收获一枚白眼。 不过嫌弃归嫌弃，苍原还是十分配合地上前一步，将简小玉整个人都护在自己身后。 场上的气氛顿时再次发生了变化。 四目相接，火花四溅。 微风吹动两人的衣摆，颇有种大侠过招的感觉。和刚才相比，仿佛完全不在同一个片场。 简小玉见状不禁感慨道：大佬就是大佬，出场之后也不用多说什么，就直接往那儿一站，气势顿时就出来了。 陆无量：“你确定要管？” 苍原淡淡道：“管倒是谈不上，只不过见不得某些人欺负小孩儿而已。” 更何况还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小孩儿。 陆无量阴沉地盯着他，半晌，突然又噗嗤一声地笑了，“说起来，有句话我上次就想说了。不知道您没有听过这样一句俗语——”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苍原：“所以？” 陆无量轻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讥讽道：“这位曾、经、的鬼王殿下，连你自己都这样了，你拿什么来多管闲事？” “据我所知，你手上的副本基本上已经被划分干净了吧？门徒也就两个加起来还不到十级的小屁孩儿，你觉得你又有什么资格敢在我面前叫——” 最后一个“嚣”字还没说出口，一道黑影突然从苍原背后蹿了出来！不过片刻就直接逼近陆无量！ 简小玉？ 她又发什么神经？ 一个才三级的小屁孩儿而已，陆无量潜意识里觉得她肯定掀不起什么波浪，因此也就没有侧身避让。 然而就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下一秒钟，身体的某个部位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你呃——” 陆无量脸色巨变，声音顿时就卡在了喉咙中。男人本能地夹紧了双腿，一张脸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迅速涨红，甚至可以和他的紫色外袍相媲美。 所有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以及其他那些用外貌包装出来的美好假象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了乌有。 “你……你给我、等着……” 陆无量愤愤地抬起手指向简小玉，眼里满满都是阴毒与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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